第176章
“哦~哦噢噢噢噢~——”
“啾~~——”
猴叫声、口哨声时不时的夹杂在喊话中，就连井闼山的后援团也在一片哄闹着被搞得不知所措。
“……半泽是井闼山的吧？”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有人犹疑地问。
四天宝寺的教练满脸尴尬，谢尔顿教练却对心中的猜测更加笃定了。
陷阱！
这一定是陷阱！
通过制造罕见的景象来干扰选手的心智，以达到让对方发球失败的目的，诡计多端的日本人果然邪恶如斯！
“考验！”他沉声说。
安井老师：“？”
“……您怎么了。”
“这是对我们的考验！”谢尔顿沉着脸，平日里慈善近人的肯O基老爷爷突然黑化，好像下一秒就要告诉你这周的疯狂星期四没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对面麦门轰了后厨。
“也是对球员的考验！”
“……”安井志亮感到深深的无语。
多年前他和四天宝寺是有打过交道的，他不觉得那个学校的人能有这么深的心思，可能现在的行为也是一时兴起。
毕竟对他们来说，胜利重要，搞笑精神更重要。
没看到隔壁被四天宝寺制霸的橄榄球比赛已经成谐星大舞台了么？
再者，他是有好好看过半泽雅纪资料和比赛的，这种程度的喧闹不至于给那孩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半泽心性很好，不需要担心。”
安井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场边的少年突然举起了右手。
“啪。”
响指的声音不大，但随着那声轻响落地，对面的声音也稀稀落落的消失了。
于是整个赛场恢复了寂静。
与天宝寺的人不同，井闼山完全被震撼的傻了。
“我、我该怎么说呢……”
“好bking。”
“半泽之前是这样的人设吗？不是好脾气学霸吗，是不是抢了谁的剧本。”
有人云里雾里，有人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有人忍不住心中的吐槽欲，有人看到了别人的影子。
菊亭益木在座位上抖个不停，憋笑憋得辛苦，身上价值不菲的奢牌被他的动作卷的皱巴巴的，也全然不顾。
“你没病吧。”学生会长忍不住问。
菊亭努力憋住笑：“没，我、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
“噗，哈哈哈——”
哈，排球部的一些人在前面抱脑袋，看不到这副绝景可真是亏大了。
其实在替补区的人也觉得自己亏大了。
比起陷入僵硬、大脑宕机的铃木拓人，刚下场的的饭纲掌只觉得自己亏大了。
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倒霉的事呢？他就应该有个录像机啊！
可惜球员不能拿手机。
“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他。”铃木拓人干巴巴地说。
“没事，我觉得我也认识不清。”饭纲掌眼看着话题的焦点将球抛起，不同于以往的帅气，现在在他看来，对方动作中都满是潇洒。
“可能他是千层酥？”
“或者背着我们超进化了吧。”
“砰！”
“好球！”
“chance ball！”
击球声和呼喊声层层叠叠，这把没上场的古森元也却忍不住在心里为好友捏了把汗。
以雅纪内敛的性格，做那种行为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半泽雅纪能听到古森的疑问，一定会告诉他，完全没问题。
将球从手上轻轻托起，随着排球逐渐变高，他抬头微微眯起眼，右腿后撤，紧盯着球的动向，时刻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比赛进行中，他早就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至于应援欢呼什么的，在冰帝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早就习惯了，初始时那种控制应援的感觉或许还会让他羞耻个几分钟，现在比起来不过是洒洒水的程度。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害怕的，迹部景吾都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更羞耻的局面自己都见识过了，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对面的对手又能有多强大，总不能比平等院凤凰还可怕。
而且——不管怎么看，丢人的都是四天宝寺吧。
起跳，保持手臂的伸展和韧性，捕捉到对手细微动作的那一刻，前肢也带动着身体行动过去——
“砰！”
中了！
半泽雅纪感觉球只是轻轻擦过自己的臂侧，但他有清楚看到球撞上了平承太郎的手臂。
“嘟！”
屏幕上的红字滚动，井闼山：四天宝寺的比分由14：11，变成了14：12。
井闼山拦网成功，得分的是四天宝寺。
“诶？！裁判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是四天宝寺得分？我们刚刚把球拦住了。”护松正辉试图与裁判沟通，却得到了对方挥挥手的劝退。
“你们违规了。”
“什么？”
“……刘海触网。”裁判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语，这事太乌龙，但也不是没有过，“需要给你们看摄影机的回放么。”
现在的机器设备自然抵不过日后的高速镜头，但电视台的转播还是能把刘海触网这种事拍的一清二楚的。
平承太郎面色铁青，他自己刚刚也有感觉到。
看来不是错觉。
“我回去会剪头发的。”他干巴巴地对护松正辉说，后者摆了摆手，并不把这当回事。
人倒霉的时候喝冷水都会塞牙缝，可能是个苹果就呛死了，一个刘海触网算什么？
“你不用放在心上。”护松说，“适当剪头发可以的。”
“别剪太难看啊。”不然其他人看着也糟心。
另一边，白捡一分的四天宝寺则喜气洋洋，对面的副攻手还仰头在胸前和眉心画了十字，出声默念着什么“谢主保佑”。
香枝长吾就嚣张多了。
他今日的头发比昨天还要油亮一分，斜靠在网前，装模做样地对着平承太郎和半泽雅纪，虚虚地一捋头发。
半泽雅纪觉得对方在炫耀自己的发油质量。
“所以说要多听前辈言，我用心良苦的造型没有一个是多余的，没有、一个。”
在这种油头大背头的攻势下，哪根发丝能触网？有哪一个？根本没有！
“jo太郎啊，你还是要像前辈多多学习——要不你剃个光头吧，来演漫才一定很受欢迎……嗷！你怎么还瞪我！”
香枝很是委屈：“前辈在教你变得受欢迎的方法啊！”
平承太郎的交友问题一直是他们的心头病，这可怜孩子就没几个朋友。
但裁判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四天宝寺的那个同学！再靠下去你是想被罚下场吗？”
“对不起！”
眼看着对方要灰溜溜走掉，一直旁观的半泽雅纪才开口。
“前辈。”
香枝：“嗯？怎么了？”
“发胶抹太多也不好。”他诚恳地建议道，眼中的关心让香枝都有些心虚，“用的次数太多，会早早秃头的。”
会早早，秃头的。
“其实前辈秃头也不错。”二传宫野在归位时，平静地和他说，“这样前辈就能完成做光头漫才艺人的愿望了。”
反正是他秃还是平承太郎秃，都没差。
嘴上占的那些便宜终究是嘴上，球场上该得的分还是得得，对四天宝寺这个从未在全国大赛上出现过，又非常有实力的黑马，谢尔顿教练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他们可不能因为轻敌被淘汰了。
四天宝寺的球员基础都很好，和他们一样攻守都擅，甚至在战术变更上要更灵活一些。
最稳的办法就是让球队的形式和战术都更加稳定，让会发生的变量改到最小。
“虽然饭纲会有些累，但这也是保险的方法。”谢尔顿拍了拍他的肩，“有情况就说，及时换人。”
“我们是要晋级，明天的比赛也要考虑到位。”
“是！”饭纲掌应声道，和下场的半泽雅纪拍了拍手后，就小跑上场。
后者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和平常一样，安静地站在替补区。
谢尔顿将一切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不会有错。
计划绝对是完美的。
只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打磨……
*
“咦~！雅纪刚刚明明很帅啊，怎么被换下场了。”四天宝寺看台的最高处，一氏裕次手拿望远镜，对这种现状感到十分困惑。
“啊~真的超级帅啊~”旁边的金色小春已经不知道荡漾到了哪里，周身泛着爱的粉色泡泡，整个人扭曲成了意面的形状。
“裕次！快把望远镜给我吧！让我再看一眼雅纪~”
“不行啊小春，你要是再看得流鼻血怎么办。”让他也看看！
望远镜自然不是用来看比赛的，毕竟排球比赛的场馆也不算大，最高处要看清背号和球路也算绰绰有余。
那拿望远镜干什么？
当然是用来看帅哥的。
金色小春之前在球场搜罗着各色帅哥，感慨着打排球的男生果然都显年轻，除了白鸟泽身材很有料的那个——然后注意力不知不觉中就被突然上场的半泽雅纪吸引了。
“雅纪果然是人家的哈特哈特第一人呢~”金色小春西子捧心状，很难看出来他是智商超高的理科天才。
别人都是异性恋是生活，同性恋是工作，他的搞笑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有时队友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gay了。
雅纪帅吗？
当然帅啊。
裕次忍不住抽泣道：“输给雅纪倒是正常……他是真的帅啊呜呜呜呜呜呜，白石我又失恋了。”
一氏裕次不觉得自己有好友滤镜，他对排球不是特别了解，但看动作看体型看相貌，雅纪就是很帅啊！
“阿弥陀佛，雅纪施主长高了。”石田银吟了一声佛号，擦去了眼角流下的泪水。
还在国三要参加中考的财前光没来，但今年才国二的远山金太郎就不一样了。
作为如今网球界扛把子之一的少年一语就指出了其中的破绽：“阿银，你哭什么啊？小藏还没哭呢！”
“半泽大魔王——呃，半泽他不过得好好的吗！”
石田银：“阿弥陀佛，这是感动的泪水，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你算哪门子看着长大啊，阿银。”忍足谦也忍不住吐槽道。
他们从U17的训练营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东京，可惜山沟沟里路不好走，前几天下了大雪还封了路，等过来的时候下午的比赛都开始了。
直接错过了白石妹妹的决赛，好在这场井闼山和四天宝寺的比赛还没结束。
“要说看着长大，那也是白石，是吧白石？”说着，他看向了入场后就没怎么说过话的少年。
白石藏之介只要不搞笑，确实有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相貌端正中又不乏一丝柔和，配上那头柔顺的浅发和平日深情而专注的眼神，在用缠着绷带的手懒散地支着侧脸，多少有几分忧郁少年的感觉。
听到谦也在叫他，他只是嗯了一声。
半晌，好像才把对方话里的信息处理完。
“是啊，很帅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