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只不过……
“想想太宰君现在已经是干部候补了，既然房屋坍塌，那刚好。”
森鸥外保持微笑，“我让魏尔伦给你打欠条，然后太宰君可以搬到港口Mafia名下的高级公寓继续住如何？”
能先缓和就先缓和，能不用自己的钱就不用自己的钱，更何况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太宰治现在的名声实在是太厉害了，两年就成为了最年轻的干部候补，如果按照对方的要求给对方干部之位，恐怕太宰治就要成为港口Mafia活生生的历史——十六岁的干部。
这与他最初希望对方与中原中也一起作为搭档互相竞争前进的要求不符。
不过，这也不是中原中也的错。
夏目老师曾经说过，“钻石只能用钻石打磨。”*
可是太宰治作为钻石不知道为何仿佛早就被打磨成功，在港口Mafia内闪耀出了比中原中也更加光彩的亮光。
计划毫无问题，交给对方的任何任务完美解决，同时还足智多谋……
森鸥外的眼眸微眯，他从太宰君的身上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威胁。
也许他从不后悔当时救下少年并让对方成为见证人的行为，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也许以后会打压对方，并……
他没有将最重要的话语说出来，现在还不到那一步的时候。
太宰治虽然聪慧，可弱点也同样明显。
太宰治注视着森鸥外的动作，不放过对方的一举一动，可自己的面上却没有任何破绽，而是保持微笑，“首领，你也知道。”
“虽然我的家没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可以在外面住着，至于高级公寓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可是听中也说信天翁经常在公寓里开派对搞得邻居鸡犬不宁。”
但由于信天翁的身份地位无人敢举报或者上前说明。
当然，这对于太宰治而言并不算事，可这也只是他为了决绝森鸥外的借口。
森鸥外也不勉强，但是该说的话依然要说，“是吗？好吧。”
“只不过，这件魏尔伦做出来的事情确实差点酿成了大祸，太宰君的……没事吧？”
对方不喜欢他谈论这件事情，但是掌握个度还是可以的。
太宰治兴致缺缺，“没事哦，只不过确实受到了惊吓呢。”
毕竟家都没了，这可是他和织田作之助当初一起挑选的。
一想到这个，太宰治还是很生气，到底是谁！
森鸥外感受着太宰治突然低沉的情绪，开始猜测对方的想法：由于超出事件预料而导致家人面临危险的懊悔？
“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呢。家人确实很重要，特别是家人并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时候就更应该注意了。”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说出这句话，装作合格首领关心对方。
“……”
空气沉寂了一瞬。
可好在太宰治是个人精，“首领说得对，幸好我于不久前和他解开了收养关系，现在的我们只是单纯的友人，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公众人物，如果遭遇意外死亡，肯定会有很多人探寻真相的吧。”
像是在应和森鸥外的话语，可更是在提醒森鸥外不要做什么多余的小动作。
森鸥外只是笑笑，随后将话题拉回正轨和太宰治聊起了有关魏尔伦事件的整体内情。
太宰治当然十分顺从地按照森鸥外的话说了下去。
两人之间一问一答，光看提问十分正常，只是亲身进去感受一下氛围的话，大概会被其中暗藏的无形剑影给刺得遍体鳞伤。
……
太宰治关上首领办公室的大门，随后朝着魏尔伦所在的位置前进。
对方现在刚进入港口Mafia，按照港口Mafia的习惯现在恐怕正在和他的搭档兰波在一起。
果不其然，等太宰治赶到兰波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就看见了十分自然坐在沙发上宛如优雅贵公子的魏尔伦，任谁也看不出对方居然还有昨天那般失态的模样。
“太宰君。”
兰波看见来人的瞬间便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魏尔伦抬眸看向了太宰治。
那是一个黑发鸢眸，浑身包裹着绷带的少年，甚至就连对方的右眼上也缠绕了绷带，仿佛身受重伤，可是魏尔伦凭借自己作为暗杀者对血腥的敏锐感知，知道对方只是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无大伤。
而且，比起这种事，他更注意对方的实力。
从自己的搭档兰波口中，这个少年拥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头脑，几乎策无遗漏，更重要的是，对方的异能力是无效化别人的异能力，某种程度上是他和中也防止暴走人性防御。
“啊，兰堂、不，现在该叫兰波先生了吧？”太宰治轻声回答。
兰波无所谓的开口，“不用在意，无论是兰堂还是兰波都是只是我的称呼，我最初也是最为真实的名字……”
他的视线看向魏尔伦。
从成为间谍人员之后，他不得不舍弃地他父母、朋友乃至真正的姓名，并使用着代号为国家行动，直至遇到了魏尔伦，和对方成为搭档互换了姓名，才拥有了象征第二生命的名字。
魏尔伦多有感触，阿蒂尔·兰波这个名字只是当初随手取给自己的，在兰波当初换了姓名之后，这个本来毫无意义的名字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只是当初的他并不在意……
“我想，也许在这里只有我一个喊你兰波也不失为一种展现亲昵关系的体现。”魏尔伦面带柔和的微笑对兰波开口。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兰波和魏尔伦所在国家流行浪漫，只不过关系如此亲密还是让他这个日本人感受到了不适，还是那句话——他对男人没有兴趣。
太宰治看着两个人你侬我侬的一幕，直接出言打断，“既然如此，我还是喊兰堂先生好了。”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嗯？啊，可以。倒不如说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不过了。”兰堂对着太宰治说道，他其实也希望能和魏尔伦关系更亲密一点，现在对方希望这块地方只有对方一个喊他兰波，那么他会在外面的多注意一下。
……干脆回家后，让中也也注意一下好了，让对方不要喊他兰波，而是兰堂。
可是，中也算得上是魏尔伦的弟弟，是不是也应该关系亲密一点，排除在其他人之外比较好？
想着，他询问起了魏尔伦的意见。
对此，魏尔伦表示，“当然。他是我们的弟弟，当然应该特殊对待。”
看着仿佛又无视了他的两人，太宰治露出嫌麻烦的神情。
就算是他遇见织田作之助或者坂口安吾，都没有这幅样子的时候。
“咳咳。”
太宰治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要用咳嗽来吸引别人注意力的时候，但好在是有效果的，兰堂和魏尔伦确实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兰堂询问，“太宰君还没有走吗？”
太宰治：“……”
他顿了一下回答，“因为我这次过来是有问题想要询问魏尔伦先生。”
魏尔伦听见，那双与中原中也相似的钴蓝色眼眸望向了少年，发出疑惑的声音，“哦？什么问题？”
“我在魏尔伦先生进入日本境内就开始一直布局，你所接触到的所有情报贩子都是我一手筛选过的，也就是说你当时在酒店内所看见的情报都是我想让你看，你才能看见的情报。”
“也就是说，按照我原本的打算，你最先出手的对象应该是中也的那些朋友……”
魏尔伦本以为他们之间并不多的联系，对方最多询问有关于兰堂又或者中原中也的询问，可是对方说的却是他进入这块地方之后的过程。
他是有从兰波的口中听说这个少年有多厉害，但是没有任何实感，现在听对方对自己全部行程的策划，他突然有些茫然。
他所以为的来到这里之后全部计划都是他自己做的，却完全没有想过，从踏入这块地方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他知道的情报，是别人让他知道。他安排的计划，其实也是别人在背后推进他安排的。
这种无形之中被|操控的感觉令魏尔伦心头一震。
“……所以我想要知道，魏尔伦先生是从哪里知道织田作的情报的？又或者说是谁将织田作的情报交给魏尔伦先生的？”
太宰治目光盯向有些发愣的魏尔伦，对其问出自己早就想要知道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陷入了回想，对方并没有立即回答。
兰堂注意到了魏尔伦的走神，轻声道，“魏尔伦？”
魏尔伦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兰堂，紧接着又看向了少年。
“……我不知道他是谁，对方是突然从手机上联系上我的，我猜对方黑入了我的手机。”
太宰治眉头紧蹙，听到‘黑入’后，他的内心开始有点猜测。
魏尔伦缓缓开口继续道，“当时我原本还有点警惕，直到对方表明来意说只是想要为我提供情报。”
当初他在广撒网找情报贩子，所以听到这句话加上对方后面给的情报就不再在意。
“我看过对方给的情报，不仅比别人的更加详细，还多出了一份其余人都没有给出的情报——织田作之助，我记得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看了这份资料，我想不同于[羊]和港口Mafia，这个男人才是与中原中也有着更加难以分割感情的存在，才会找上对方。”
太宰治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继续询问，“他应该留下过什么明显的象征。”
说到这个，魏尔伦确实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文件上看见过的图案，“确实有。”
他继续道，“那是一只紫色老鼠的图案。”
说完之后，他再次看向少年，这次少年的眼眸中带着比所有人都深邃的黑暗和虚无，仿佛令人坠入地狱。
紧接着，对方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办公室内轻轻响起。
魏尔伦听到对方说……
“——是[死屋之鼠]的费奥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