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和BS有关？！
结城八云“噌”一下站起身。
如果说别的他还会犹豫几秒，如果是那个戒指上的“BS”的秘密，他一秒都不会犹豫！
当年他就猜过是被公安秘密拿走了数据，如今这名公安既然这么说，就是完全坐实了他的猜想。
现在叫他过去，是想把真相告诉他吗？
四年后才告诉真相，是因为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警察，有能力管，可以得知了，还是因为……结城警视正失踪，不能再把事情瞒下去了？
结城八云不知道。
但是他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年的BS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连那么可怕的组织也为此吃了一个瘪。
银行的保险箱里面……是什么秘密？
身旁的前辈们都非常担心，但是碍于公安的威势，还有他个人非常积极的态度，一时间竟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看着他跟去。
寺尾夕菜在后辈走后，简直是直接扑到山下喜久枝那边的。
“山下警部，结城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带走的？你知道吗？”她的语气急切，脸色也不好。
她说起话来还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给他们一人两拳。
山下喜久枝眨眨眼，疑惑地说：“据我所知，他应该没有沾染到什么事情……上次的事情也解释明白了。”
她的表情逐渐凝重下来：“我觉得，也许是因为结城警视正的事情。”
因为结城警视正的失踪，公安里有一些秘密是不是就可以告诉结城八云了？
那秘密是关乎于结城八云自身的。
也许当年沙希前辈和她丈夫的事情，也是有隐情的，这也是说不定的呢。
松平亮介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他才刚刚22岁……”
现在结城八云的家里就只有他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相依为命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啊。
尾上大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会没事的，那可是结城啊。”
结城八云这个人……他四年前见到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坚韧，看似是易碎琉璃，又在父母双亡后出去散心了一段时间，但他觉得那不一定都是为了调节心情。
认识结城八云后，他不觉得他会因此而特意远走，这个人应该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尾上大翔自觉看人的能力还是挺准。
所以他在此时竟然也没有多么担心，毕竟公安也不至于直接上手给结城八云来几下，就为了审讯出什么来。
更何况，公安还是带了结城八云最想知道的消息来的。
这个后辈在听见了对方说了句什么之后，立刻改变了态度，神色大变。
——那眼睛里的震动，就算是他们都看得出来！
所以，那一定是对结城八云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这是他唯一一个能够知道它的机会，他们就不应该做那个阻拦的人。
竹下真斗也说：“结城还是有分寸的。”
池上诚一叹气：“感觉好像在称呼前辈诶。”
他们两个刚巧27岁，可不就是入职一年零几个月后见证了结城沙希的死亡，又在四年后见证了她儿子进入了他们所在的课室吗？
就是这么巧合，见证了一代的传承。
山下喜久枝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怀念，很快被她克制住：“好了好了，上班时间到了，不要为了逃掉工作一直堵在这里哦。”
池上诚一笑道：“哎呀，被发现了。”
“——我们不想上班的事实！”竹下真斗在一旁笑，两个人活力满满，顿时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而且，他们看上去也是分外的可爱，倒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别担心啦，结城一定会没事的。”
“比起一辈子被蒙在鼓里。”池上诚一说。
竹下真斗补上后半句：“还是早点知道真相更好，是吧？”
寺尾夕菜强行让自己稍微放松了点，松了口气：“也是。”
要是让她有什么秘密好多年都不知道，那肯定是有机会就要立刻知道，绝对不会拖延一时半刻，生怕错过这个机会。
谁知道那是不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呢？
能活得随心所欲就是最好的了，这就是她的信条。
未来什么样子，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她不会在意自己的选择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都无所谓。
松平亮介也松了口气，和一旁的寺尾夕菜笑着说：“别太担心了，事情不会更坏了。”
寺尾夕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松平亮介：“……你怎么和前辈说话呢！”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坐下来之后，却忍不住都转头看向他们两个中间的空位。
……是结城八云的位置。
*
此刻，被他们所挂念着的人正在公安那边等待，这次他去的是警察厅。
可想而知，这保密程度自然是十分高的级别。
他被带入层层保密的房间，在里面看见了一个从没见过的长官。
但是只要站在那里，就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装不出来的。那种稳重和身上的气势可怕到无以复加，就算是结城八云都觉得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一样。
并非是他在呼吸法的加持下打不过对方，而是那种气质是十分独特的。
这样的感觉他只有当年在师父，还有小时候在祖父的身上见到过。
那种气质无法复刻，让人心驰神往。
这种气息是强者的气息。
结城八云只是在瞬间，态度就变得十分端正，比起一开始的心浮气躁，现在他已经彻底沉静了下来。
这个人一看就很厉害，既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就意味着这个人是真的打算把秘密告诉他了。
“咔哒。”是门关上的声音。
带他进来的公安甚至没有说话，也没有进来，只是把门又带上了，然后出去。
结城八云愣了一下，心慌了那么一瞬间，这才在对方的示意下安静地坐下来。
他听见对面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初次见面，我是黑田兵卫。”
他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的，似乎是以前受了很重的伤，额头上也有着伤疤。
他用眼镜的黑色镜片挡住了那只瞎掉的右眼，另一只眼睛的镜片是空的。
结城八云：“初次见面，我是结城八云，请多指教。”
他的眼睛牢牢盯着面前的这位中年男人，看警衔应该是非常高了。
有一点像是很多年后的伊达哥。
不过那个时候就不是伊达哥了，而是伊达大哥了。
“我认识你的爷爷，也知道你的父母。”
黑田兵卫没有说一些没有用的话，而是直接说了重点，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难以相处了。
“……嗯。”
结城八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应声。
黑田兵卫也不是需要他的回应，而是需要他的倾听，于是随意地点点头，继续说着：
“结城夫妻是两位非常优秀的刑警，我很佩服他们，因为他们用生命的代价为公安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重要的消息！
结城八云直白道：“所以当初的BS里面的数据是……”
黑田兵卫肯定：“他们得到了卧底的数据，这个非常重要。”
结城八云：“……”
当初，是不是面前这个看似十分冷硬的人，怀揣着一点点的温柔，把父亲最后的遗物送回来的呢？
“……你的父亲结城秀真得到了三名在警视厅卧底人员的身份。”黑田兵卫说。
结城八云的上半身几乎前倾：“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都要隐藏不住了，看上去非常的震惊，但是与此同时，心里又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自豪。
看啊，拿到数据的是他的父母，其他人做得到吗？
结城八云摊手。
黑田兵卫笑了一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希望你也能够暂时保守秘密。”
结城八云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坐直了身体，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的迫切。
太过迫切的话就会让自己的形象不够稳重，从而让领导怀疑自己的可信度了。
这一点，爷爷曾经教过他。
他端正地坐着：“我知道了，我会洗耳恭听，保守秘密的。”
“这倒是也……这个等会再说。”
黑田兵卫直截了当：“交通部的交通总务课有一个人叫下川右一，他现在是警部补。”
结城八云抿抿嘴。
这个他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完全不了解，先记着就好了。
黑田兵卫见他神色不变，直接说起下一个：“公安部的内藤修司，他是一个微胖的警官，很多年前就已经卧底到了公安部里面，这很危险，因为他的消息泄露就关系到了我们公安部卧底的生命安全。”
他抿起嘴：“具体的我不能主动说出来，但我想你是不是也有所猜想呢？”
他的情报网还算出色，至少公安部有卧底这件事他早就知道，所以一直在提防着。
而且那一点信息差，他也知晓。
结城八云眨眨眼睛，垂下眼睛，复又抬起直视他。
“最后一位警官同样是一位男性，而且你也知道。”
黑田兵卫的脸上流露出一点不忍：“你曾经见过的。”
结城八云愣住。
他见过的警官先生太多了，突然这么一说……
对方这样一暗示，他险些以为黑田兵卫是在说自己的恋人研二哥，还有松田哥、伊达哥他们了。
不过瞬间，他就把这样的狗血从自己的脑子里连着盆扬出去了。
……这种危害脑子的东西，不需要存在！
然后，他就在瞬间想到了，如果是和父亲母亲有关系的，的确有一个一直缠着他，做出虚情假意关爱的……
“今村悠悟？”黑发的青年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厌恶，“你是说，是他？”
他无法容忍的那个人，竟然是害死父亲的元凶之一吗？！
黑田兵卫观察着他的神色，点点头：“对。”
结城八云闭上嘴，眼中酝酿着风暴，大脑疯狂旋转，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杀意。
然后黑田兵卫补充地说了一句：“他们几个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卧底。”
结城八云：“……”
有关于这个组织，他表现得十分淡定，没有惊讶的表情，倒是让对面的黑田兵卫有一点猜测。
黑田兵卫：“你的这个反应，是说明你有所了解吗？”
结城八云：“……是。”
他觉得以他的道行，是瞒不过面前的这位黑田兵卫的，所以他轻声地问了一句：“你想知道什么？”
黑田兵卫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坦诚，反而有些诧异，他沉默了一下，说道：“实话说，其实我什么都想知道，我想知道所有的东西。”
因为每多了解一点，就有可能因此得救。
面前的结城八云是结城正太郎都曾经夸赞过的……
“……”
黑田兵卫沉默了一下：“你能够说什么？”
结城八云：“我能说的，我都会回答。”
毕竟他知道的事情也很多，可能不止这么一丁点儿，而对方告诉了他卧底的存在，其实也算的上是一个交易了。
并且，黑田兵卫本来就是他的上司，只要职衔高，就全部都是他上司。
“那好，我问你，你认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吗？”黑田兵卫问。
他怎么可能没有查过呢？结城八云和那几个人分明就是好友，不可能不认识的。
结城八云点头。
“你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吗？”黑田兵卫又问。
结城八云再次点头：“知道。”
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甚至在某一方面来说，可能比面前的黑田兵卫知道得还要更多。
黑田兵卫双手拄在脸前：“这几年来，你见过他们吗？”
结城八云：“嗯。”
不仅见过，他还教导过呼吸法和剑术……现在有一个因为狙击的速度更快，比莱伊还有点得到重用了。
莱伊这家夥可能这辈子也想不到，明明应该是固定转速的子/弹，为什么从对方的狙/击/枪里面出来，就会速度更快一些？
黑田兵卫：“如果有事情拜托你帮忙，你会拒绝吗？”
结城八云摇头：“关系到他们，我就不会拒绝。”
没错，他们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结城八云不希望他们死去，也不希望研二哥为他们涉险，然后受伤。
如果说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们对结城八云来说还没有这么重要，那么今天他就可以坦然地说，这两个人对他来说的确是重要到他愿意为之涉险了。
黑田兵卫露出个和蔼的笑容。
他从来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那只是别人的错觉，也是他的一个保护色。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看起来就阅历十分丰富的样子，但是他魁梧的身形能够让人看出来他绝对不是花架子，他是凭藉自己的实力当上的高/官。
黑田兵卫：“谢谢你的配合。”
他的心情很好，但这其实也是因为他还不知道那边两位的计画捅出了个篓子，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松。
知道计画的那一位岩下刚史，还在昏迷中。
而结城八云，对计画还一无所知。
黑田兵卫直接问：“有关于岩下刚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结城八云愣住：“……只是见过两次。”
黑田兵卫“哦”了一声：“在岩下警官发生车祸的那一天，赶到现场的相关人员中，第一个人是公安部的植木晴太，第二个就是安室透。”
结城八云抿起嘴。
他知道安室透就是降谷零，也是波本。
既然黑田兵卫一开始就这么问他认不认识降谷零，现在又说出“安室透”这个假名，就说明黑田兵卫是知道降谷零就是安室透的。
那么，同理应该知道是波本。
换句话说，黑田兵卫管理警察厅的公安，同时应该也管降谷哥的卧底事项。
黑田兵卫觉得有些好笑。
黑发青年脸上的表情很轻易地就能让人看出来他的所想，大概也是因为他没有认真隐藏。
这是对他开局就告诉了卧底存在的回应吗？
有回应，真的会让人心情愉快。
“第三个到达现场的是内藤修司，也就是组织的卧底，而第四个……就是下川右一和他所率领的交通课警察们。”
结城八云顿住，愣神，脑子发芽。
一个安室透，两个内藤修司，三个下川右一，一个两个三个……卧底大点兵？
他迟疑地说：“三个……？”
组织的渗透还是太超前了啊。
“没错，在场有三个组织的卧底。”
黑田兵卫笑了一下，看到他愣神的模样心情更好了。
本来是在说卧底这样的严肃话题，但是看到眼前的年轻人这样的表情，他的心情也无法保持沉重了。
这很好，沉重的工作就需要一点调剂。
“但是也说不定，是四个卧底呢。”
黑田兵卫交握的双手中大拇指绕了绕，他叹了口气：“植木晴太，这个人需要盯着，但已经有人盯着了……所以，我只是告知你一声，不要完全信任他，但也不可以不信。”
结城八云：“？”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他的立场有问题？所以，是该信任，还是不该信任……啊？
黑田兵卫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到时候让人怎么判断？如果判断错了，又该怎么办？
这会关系到别人的生命……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点的苦恼神色，眼睛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黑田兵卫：“如果我判断错了，那该怎么办？”
结城八云的话似乎有些天真，但也证明他会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而负责，他做出的行为后面是有着深思熟虑过的。
超过自己能力的，他不去做。
在自己能力作用域内的，他可以做到的，他就会去做。
这是从结城警视正的手底下出来的结城八云，他刚正不阿，沉稳有加，进退有度。
黑田兵卫现在对他的滤镜简直是有八十层，怎么看这个小辈都觉得十分顺眼。
“判断错了，就只能进行补救了。”
黑田兵卫的声音十分低沉，光看脸无法让结城八云看出熟悉的感觉，但是他能瞬间安抚别人的内心，让人平静下来。
结城八云听着面前的这位长官说：“就算是错了也没有关系，因为没有人不会犯错，能够补救回来，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他说。
年轻人都会犯错，只是结城八云不愿意他自己的命令出现错误，他不想让自己的手下沾染了别人的性命和鲜血。
他从来都是自由的，哪怕生活在这样的条条框框里，也终究有着自己的私心。
就像是萩原研二一样。
当初结城八云那么想要逃避，行为和言语上却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态度。
对真正喜欢的人，他是有着私心的，也是根本做不到放手的。
黑田兵卫垂着眼睛看他：“你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结城八云“啊”了一声：“有。”
他抬起眼眸，金色的眼睛灿如烈阳：“是有关于我爷爷的。”
*
安室透和植木晴太重逢了。
两个人看上去相当惊喜，对彼此的接近都感觉良好，他们结伴进行了晨练。
等晨练结束之后，两个人身上都汗如雨下，用毛巾擦过脸上，他们继续同行。
因为上次没能一起吃早饭，而今天的安室透再次提议：“植木君，上次没能践行的事情……”
植木晴太立刻回想起来了，他笑着说：“要一起去吃早饭吗？好啊。”
他很想去吃早饭呢——
当然，主要是因为邀请人是安室透。
安室的外貌实在是十分符合他的审美，浅金色的柔顺短发，紫灰色的漂亮眼睛，小麦色的皮肤，还有八面玲珑的性格……
这个人简直就是照着他的审美点长的！
很可惜的是，他的身上会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反而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植木晴太不是会面对危险而回避的类型，而是会觉得十分刺激，偏生还要凑上前去的类型。
此刻的他，哪里有着在公安部里面的精英模样？也没有在岩下刚史面前的可爱机灵模样了。
反倒是看上去变得沉稳了一些，风度翩翩，游刃有余。
面对安室透的邀约，他只是说：“没问题，我会好好享用的。”
他眨眨眼，笑眯眯地说：“毕竟是安室君的邀请嘛，而且还是安室君请客哦。”
安室透也笑着回答：“是吗？能被这样重视，真好呢！”
有一瞬间，面前的这个人让他幻视了萩原研二。
太像了，不像是没有接触过的人能够表现出来的，就连笑容的弧度也是那么的相像！
金发男人侧着身引路：“看，就是这家哦，我超级喜欢它家的早点呢。”
植木晴太也笑：“安室君这么推荐的话，我估计我也会很喜欢。”
“而且……”
他的眼睛弯起来：“因为是安室君的推荐，我感觉会欣喜到尝不出来味道诶。”
安室透：“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