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窦初开
月莲和逸寒渊来到京城附近的湖边,就看见一条不大,但是船身装饰极其华丽的花船靠在一座小桥边上,岸边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准备上船,一睹柳伊公子的芳容。
正在人群中发放号牌儿的君菊楼鸨母,看见月莲,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来,在看见逸寒渊的时候,嚣张的气势立刻降了不少,不过之前被月莲亭连年打压的怨气还是让他当着逸寒渊的面,说出了伤人的话:“哟~!这不是红莲公子么,什么风把您给吹了呀~,诶丑话可先说在前头,要借钱可没有~!”
月莲听了也不怒,笑着对张牙舞爪的鸨母说:
“张妈妈您说笑了,月莲亭失火一事月莲已有多处得罪了,怎好再厚着脸皮子来借钱,今个儿是有其他事想请妈妈行个方便的……”
逸寒渊莫名其妙地看着月莲,这老婆子分明就是在故意找茬,何必和她那么客气!?
月莲看逸寒渊一脸的厌恶,在暗地里狠狠踩了逸寒渊一脚,让他放老实点。
逸寒渊疼得皱起好看的眉头,轻轻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月莲没事儿人一样笑着挽起鸨母的手,说:
“张妈妈,这位逸公子是想来花船找点乐子的,素闻您家的柳伊是个美人儿,特地要我引见,来见识一下,不知这花船上可还有位置?”
一听是来见柳伊的,老太婆的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了,抬着下巴看两人,说:“两位下月赶早吧,这位子啊好几天之前就给定光了的。”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人照顾生意去。
月莲立刻拉住满脸胭脂味的鸨母,把一张百两的银票塞进鸨母的手里,轻声对她说:“您要知道,这逸公子是当朝王爷的的独子,咱可得罪不起呀,要不是他的要求,月莲会这个时候才来找您么,妈妈您就行个方便,加两个位子,这钱是绝对不会少的,再说把他伺候乐了,以后没准能做长期生意呢……?”
鸨母那小眼睛滴溜溜地这么一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利害,这才换上一副欠抽的笑脸,说道:“哎呀那妈妈我今天就看在逸公子的面儿上,给你们两加个位子吧~”说完把银票收进袖子里,递给月莲一个写着号码的木牌,挑眉对两人说道:“上船吧~”
月莲对鸨母点了点头,便不理逸寒渊,自顾自往船边走去。
逸寒渊跟在月莲后面,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自己什么时候要看这种老太婆的脸色了!?家里一个老头子就够他受的了,出来还要吃这个闷亏,越想越气,逸寒渊用力拉住正往前走的月莲,说:“喂!我说……”
月莲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转头看着他说:
“少废话,受不了就回家去,还真当这整个京城都围着你转了不成?”
逸寒渊被他说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翻着白眼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月莲早就上船找位子坐下了。
负气地走到月莲身边跟着坐下,逸寒渊心想:
等找到银杏了……和银杏双宿双飞了……看你还能拽到什么时候去……!
船上渐渐安静下来,身着青纱的柳伊抱着一把琴缓缓跟着鸨母上了船,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柳伊在京城也算是出了名的小倌,之前作为清倌的时候也曾风头一时,现在由于到了年纪也开始接一些渡夜生意,不过这价格当然也只有皇亲国戚才承担得起了。
柳伊对着众人笑笑,把琴放在桌上,便开始弹了起来。
船还没开,月莲碰了碰身边正在想如何对付情敌的逸寒渊,说:“走吧。”
“啊!?”逸寒渊还没反应过来。
“走吧,他不是那天的柳伊。”
“呃!?”逸寒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等出了船,逸寒渊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柳伊?”
月莲轻笑回头,对逸寒渊说:
“不,确切地说他才是柳伊,火灾那天的……是假的柳伊。”
“何以见得,我看没什么区别啊。”
“我刚刚上船前问了问柳伊身边的小厮,说火灾那天柳伊称病根本没有来月莲亭,小厮也是这么和来催人赶去月莲亭参加赏花会的护院那么说的,刚刚看了真人便知道小厮没有说谎,气质上和那天的柳伊相差甚远,所以……”
“所以参加赏花会的那个必定是别人乔装的。”逸寒渊了然,接话道月莲笑笑,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呵呵,倒也没我想得那么蠢……”
“喂!你说什么!”
“没什么,回王府吧……”
————————
“我说……”凝雪看着躲在浴桶里就是不愿起来的银杏,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快要消耗光了。
银杏扒着浴桶边缘,可怜兮兮地看着凝雪,即使浴桶里的水都快凉了,依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凝雪再让我泡一会儿吧……”
“泡泡泡……泡你个头啊你!都换了3次水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把皮泡烂了你才甘心啊?”
“可是等回到小楼里又要好几天不能泡了呀……”
凝雪决定不和银杏啰嗦,双手伸进浴桶里抱起银杏的细柳腰就把他从浴桶里拽了出来。
银杏呜了一声,也只好认输出来擦干身子和头发,仍由凝雪再帮自己上了一遍药。
由于太子的命令说要凝雪来寝宫伺候银杏,直到银杏伤好为止,于是两人现在只能待在太子的寝宫里哪里也不敢去,不过倒也没人来打搅他们。
“来,坐到镜子前面去,我帮你梳头。”
“嗯。”
凝雪很喜欢梳银杏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发异常的顺滑,就跟上好的丝绸一般,还散发着清醒的果香,给他梳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轻轻挽起他的头发,给他梳理脖子根打乱的碎发,凝雪的动作忽然猛地停了下来,银杏从铜镜中看着一脸惨白的凝雪,问道:“怎么了……?”
“你……!”
凝雪还没反应过来,门外有一个声音响到:
“太子驾到!!!!”
只见一身酒气地推门进来,涣散的眼神在看见刚刚沐浴完的银杏后尖锐起来。
凝雪连忙把银杏的头发放了下来,拉着银杏给太子下跪行礼,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给吓得跳出来了,任谁也受不了这突然的刺激啊。
银杏也害怕地发着抖,心想这个也叫太子的人实在可怕,老喜欢做弄疼人的事,偏巧自己就最怕疼了……太子红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银杏,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加苦涩。
“本殿就那么可怕?”
银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说实话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好的,可这不说实话,要怎么说呀……“回答本殿的问题!”太子气的伸手捏住银杏的下巴,想要知道银杏内心真实的想法。
银杏被他弄得心一慌,哪还知道说什么讨好的假话,立刻点头,眼里还透露这小动物看见天敌的那种惊怕。
银杏哪里知道他那样委屈的表情才更能激起男人的凌虐欲,太子觉得原本就因为喝酒而口干舌燥的嘴里快要喷出火来,看着银杏,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收紧。
“太子饶命,家弟凝心不懂世事,出言不逊,还望看在他伤还没有好的份上绕了他一回!”凝雪跪在一边给男人磕头,地板被他磕得“咔咔”响,渐渐的凝雪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大块红色的印子,但是他继续磕着。银杏祈求地看着太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压抑着的哭音。
忽然,银杏眼前一晃,只觉得自己被狠狠摔了出去,之后就听见太子狠狠掀翻了桌子气愤地大吼道:“滚!都给我滚!!!”“谢太子殿下!”凝雪立刻爬起来,挽起被摔到一边的银杏,一步步离开了太子的寝宫。
出门后凝雪依旧可以听见太子在里面大发脾气,凝雪摸了摸磕得通红的额头,小声骂道:“疯子……”
再看了看一脸失神的银杏,问道:
“喂你没事吧?”
银杏看看他,哇一声就抱住凝雪哭出来了。
凝雪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看了看四周站岗的侍卫和奴才,拍了拍银杏的背说:“好了好了不哭了,给人看见了不好,被打得很疼吗?”
银杏摇摇头,有些惭愧地问:
“凝雪我是不是又连累你了?你看你这都红了……”
凝雪心里一暖,脸上也跟着红了起来,别扭地说:
“没错!都、都是你不好,疼死我了!待在这儿哭有什么用!快回小楼里给我上药!”
“啊!好……!那我们快走吧!”银杏吸了吸鼻子,擦干了脸上泪痕,跟上凝雪的脚步,回到了关着他们的小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