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虽不是绝对，根据大数据，拥有可成长源书之人自身所有营养素基本会优先提供给源书，导致体质处于偏弱状态。
无论是为了源书的可成长性的长期发育，又或者是为了自己，他要求斯蒂尔，哪怕再忙再沉迷，三餐一定要准时食用。
自从母亲过世后，斯蒂尔已经十多年没有感觉到来自他人的关心，感觉愧疚的同时又很幸福，他压低声音向栾怀谨保证，以后绝对听话，不会让栾怀谨担心。
时间太晚，这个时间点不方便让膳房特意为斯蒂尔准备晚餐，再加上栾怀谨打算为他测试所需源书营养剂，思考一番，直接带着他出了皇宫。
莫里斯与两个小宠物跟随在侧。
小黑蛇一双黄金色眼睛蛇视眈眈盯盯莫里斯，又盯盯斯蒂尔，目光充满了戒备，但凡这两人与栾怀谨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就会用蛇尾拍打他们，示意他们距离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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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栾怀谨觉得，早上小黑蛇还允许其他人靠近，一旦到了夜晚，它就开始紧迫盯人了。
斯蒂尔目光四处打量，常年被关在一个小□□仄的房间，他看什么都很新奇。
走出皇宫，栾怀谨先是带着两人去吃了饭。
相对比皇宫内的美味佳肴，显得非常简单，然而对斯蒂尔而言，还是无上美味。
吃过晚餐，他们正巧路过连锁便利店。
栾怀谨带着两人进入便利店，购买了三盒牛奶，一个500ml的大盒，两个200ml的小盒。
栾怀谨给了自己和莫里斯200ml的小盒，然后将手上500ml的大盒牛奶给了斯蒂尔，他认为斯蒂尔需要多补补。
栾怀谨并不知道，对斯蒂尔而言，牛奶就像是奢侈品一般的存在。
小孩子们需要补充营养，监护人家的孩子每天都能喝到鲜牛奶，而斯蒂尔只能闻着牛奶的香味，留着口水看着监护人家的小朋友喝牛奶。
斯蒂尔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能够喝到鲜牛奶。
他其实已经饱了，但当他收到栾怀谨送给自己的牛奶时，他感觉他还可以继续喝一些，他也注意到了微细节，只有他的是最大的。
他感觉心里暖暖的。
栾怀谨带着斯蒂尔去了最近的药剂店，检测了他的源书所需营养剂。
很快，长长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斯蒂尔不识字。
栾怀谨将打印单拿在手上看……
哪怕淡定如他，这一刻，他的手都抖了抖，前排都是宝实系营养剂。
根据指数显示，斯蒂尔所需要的宝实系远远高于其他系，像信息素、光、植等等，对斯蒂尔也有效果，然而微乎其微。
货真价实的吞金书。
斯蒂尔对宝石没有概念，但也察觉到他的源书所需要的营养剂一定不简单，一脸的紧张，他犹豫了下，小小声地说道：“我，我，我以前就没有，现在，以，以后没有也没关系的。”
栾怀谨愣了下，看向斯蒂尔，见他一脸忐忑不安的模样，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轻声说道：“你的源书拥有无限可能，你成长的速度足够快，对我才是最有利的，斯蒂尔，我希望你能够认清你的价值。”
斯蒂尔并不觉得栾怀谨直白的利用话语难听，心头反而因为栾怀谨亲昵的动作感到开心。
他想让栾怀谨更多的摸摸他的头，这种感觉好温暖。
他想到曾经小时候被妈妈摸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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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对他来说充满了梦幻色彩，就像隔音不好的隔壁邻居小朋友家每日都会播放的童话故事。
他见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人，像是童话故事中神仙一般美好。
他像是最为耀眼的光，带着他走离黑暗，带着他看向更为繁花的世间美景，带着他吃到了最好的美食，送给他许许多多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
是利用，是有目的都没关系，因为他希望他能是他身边最有用的人。
甚至于，只要栾怀谨命令，他可以为他死。
–
栾怀谨带着两人回到皇宫。
莫里斯与两位侍从服侍栾怀谨沐浴，斯蒂尔则是被安排进入仆从们的休息室休息。
南临殿的侍从、宫女并不多，大家的居住条件也还算不错，两个下人一间房。
斯蒂尔与莫里斯共用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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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房。
莫里斯不在，缺乏常识的斯蒂尔什么都不会。
两位宫女为斯蒂尔讲解，浴室该怎么使用，宿舍内配备的小电器该怎么用……
稀里糊涂搞清一部分常用家电的使用教程后，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
虽说稍微懂了，但唯恐碰坏这些昂贵的东西，斯蒂尔还是不太敢用。
洗漱过后，斯蒂尔躺在床上，大脑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他睡不着，当然，自从他觉醒源书后，因为常年伴随的疼痛，他原本的睡眠时间就非常短暂。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斯蒂尔很紧张，身体微微发颤。
门开启，通过廊道传来的昏黄光线，斯蒂尔发现是莫里斯。
斯蒂尔松了一口气。
莫里斯对斯蒂尔点点头，说道：“很抱歉，我好像打扰你了。”
斯蒂尔紧张地直摇头。
莫里斯脱下衣服，挂入衣橱，说道：“殿下让我教你识字。”
斯蒂尔愣了下，手指揪住衣角，“我，我，我可以吗？”
贫民区的隔音非常差，总能听到一些家庭父母辅导孩子学习时父母崩溃的叫骂，以及孩子们厌学的哭喊，其实他不太理解。
他非常羡慕。
他想学习，学什么都好，对他而言学习本身就是一种享受，然而那两个监护人说了，他不配。
就是因为他不配，所以他很羡慕那些能够学习的人。
挂好衣服，关上衣橱，莫里斯看向斯蒂尔，“以后你就是三殿下的人，为了不给三殿下丢人，你当然要好好学习。”
斯蒂尔说道：“我，我已经很给三殿下丢人了，我，我，我要努力！我不能更给三殿下丢人了！”说到这里，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一颗一颗向下掉。
莫里斯有些慌张，干巴巴安慰了一下斯蒂尔，“也没有很丢人。”又说，“别哭了，殿下让我们试着结契。”
斯蒂尔擦掉眼泪，双眼茫然。
莫里斯坐在另一张单人床上，疑惑询问：“你的源卡技能是什么？”
斯蒂尔双眼呆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源卡技能是什么。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与人结契过，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源卡技能是什么。
但是，斯蒂尔知道一点，栾怀谨希望他能够与莫里斯结契。
斯蒂尔想，作为三殿下最为忠实的仆从，他必须成功与莫里斯结契。
斯蒂尔并没有什么自觉，以PUA的方式长大，现在跟了一个新的主人，明明新主人并没有PUA他的想法，然而他自己就能将自己PUA进去。
他不觉得当栾怀谨的仆从有什么不好，并且由衷为此感到自豪。
他觉得，他有一个最好的主人。
斯蒂尔说道：“我不知道我的源卡技能是什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结契，你能教我吗？”他一脸期待地询问。
莫里斯忽然站起身。
其实莫里斯的身形非常瘦弱，然而即便如此，当他忽然站起来时还是让斯蒂尔感到害怕。
斯蒂尔眼中有着恐惧。
莫里斯坐到斯蒂尔身旁，打开个人光脑，将光幕以开放模式开启，之后搜索相关结契教程。
斯蒂尔在这一方面的知识为零，一切都需要学习。
源书体与战士进行结契时，最重要的必要条件之一，契合度。
不过，斯蒂尔的源书等级高，莫里斯的天赋也极佳，这也就代表着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们之间应该有着还算不错的适配度。
根据视频教程，斯蒂尔召唤源卡。
随着手上悬浮着一张白色小卡片，斯蒂尔的体貌特征微调，他紧张的喉结微微滚动，一脸不安地看向莫里斯。
他不知道自己的源卡中内含的技能是什么，但这一刻，他由衷希望，他的源卡中含有强大的战力。
他想成为栾怀谨身旁最有用的仆从。
可成长源书还有一种说法，当宿体心中的渴望、欲求达到巅峰时，有概率出现空白页。
无法验证，但这种说法得到了公认。
斯蒂尔根据教程视频，试着与莫里斯进行临时结契。
第一次，因为不熟练失败了。
再来一次，又失败了。
斯蒂尔尝试第三次。
源卡上的火红色刻印悬浮于半空，它叫做源纹。
源纹散发出橘红色光芒，跟随斯蒂尔的意志完全笼罩住莫里斯，下一刻，源纹完美融入进莫里斯的身体。
临时结契，成功！
双方之中的主导者为斯蒂尔。
斯蒂尔一脸焦急地看向莫里斯，询问：“我感觉，我和你产生了链接，是，是结契成功了吗？”他不确定地询问。
莫里斯目光非常复杂地看向斯蒂尔，缓缓点头，“……是，我们结契成功了。”
“那，技能是什么呢？”斯蒂尔双瞳氤氲，他很不安。
他想到了监护人对他的辱骂，废物、没用、愚笨……
他很担心自己的技能很糟糕，他担心会被栾怀谨抛弃。
这一刻，强烈的不安感笼罩住斯蒂尔，他的面色惨白，眼泪吧嗒吧嗒向下掉，看起来可怜极了。
莫里斯：“……”
领域类技能
莫里斯看着真心实感悲伤着的斯蒂尔, 有瞬间的无语。
他说道：“……你不要担心，你的技能很厉害。”或者可以说是强悍过头了。
他想到了之前。
之前他和栾怀谨一起去旧城区王老板开的麻华源卡店时，斯蒂尔的监护人就在那里卖出了两张斯蒂尔复刻出的卡。
明明只有三级的卡片，却卖出了五级复刻卡的价格。
那两张复刻卡给了莫里斯深刻的印象。
作为结契战士, 莫里斯比任何人明白, 那代表着那两张三级复刻卡的品质内含技能非常的强大。
现在, 在成功与斯蒂尔进行临时结契后，他懂了。
因为还算不错的天赋, 签订奴隶合约之前, 莫里斯曾与不少的源书体、单源体进行过结契, 毫无疑问，单纯从技能品质来看，斯蒂尔所持有的源书技能是最强的。
源书技能繁多, 不同技能限制不同。
简单一些举例, 如火球、水球、雷电球等最常见的基础技能, 这些技能先限定攻击范围、攻击曲线, 并且一旦释放出攻击, 结契战士与能量之间的联系就会彻底切断。
这一类属于最低等源书技能，多出现于白色初级源卡技能, 限制多，灵活性低, 且脱轨后不可控。
比较高端一些的源卡技能为连续释放技能，例如土刺，地面出现一排土刺, 随着敌方的移动进行追击。
除此之外, 还有什么防御屏障、雷电轰击等等等……
斯蒂尔的源书技能属于非常规技能。
莫里斯表面淡定，内心惊叹, 他心想，不愧是被洛伊大主教判定为，如果正常成长，必然能够成长为传说级之下满级源书的持有者。
他的源书第一技能属于范围性领域技能。
技能释放的一瞬间，领域范围大概是以他为中心的50米以内，直径高达100米。
这个范围，在集体群战中会显得略小，但一对一的战斗中，一百米的范围就足够用了，一般大型赛馆的战斗平台都没有这个大小。
最重要的一点是，斯蒂尔的源书，从他六岁时觉醒到现在是没有过丝毫成长的，一点提供他足够的源书营养剂，那么……
技能范围、技能攻击数值将会有明显的提升。
最终会成长到什么级别，没有人能够说得明白。
与斯蒂尔结契后，莫里斯再一次深刻的明白，他那两个泯灭良心的监护人差点毁掉了一种怎样的天才。
不，现在也基本已经毁了。
原本自然成长能够成长为天阶最佳品质的源书，现在被鉴定为地阶。
斯蒂尔闻言松了一口气，唇角弯起一抹笑容，说道：“那，那实在是太好了。”想了想，他又询问，“是什么技能呢？”
莫里斯说道：“是火属性领域类技能。”
斯蒂尔：“领域？”
莫里斯点头，简单解释了一下该技能的攻击范围、攻击强度、灵活性、操控难度等。
斯蒂尔目光灼灼有神，像这种比较难的文字他其实很难听懂，但他能感觉得到，莫里斯是在夸奖他的源书技能很好用。
三殿下会高兴吗？
三殿下会像之前一样，摸一摸他的头吗？
想到这一层，他因为兴奋，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他好想将源书技能告知三殿下。
他希望三殿下能够夸夸他，再次默默他的头。
莫里斯和斯蒂尔是临时结契。
永久结契和临时结契的区别。
永久结契更加稳定，源书体与结契战士能够相距更远的距离稳定传递源书技能。
弊端是，不同源书限制永久结契战士数量，并且毁掉契约后，会对双方造成一定影响，精神与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后期能恢复。
一般而言，源书持有者并不愿意与结契战士进行永久结契，他们更喜欢临时结契。
临时结契有门槛。
玄级及以上源书才能够临时结契，按照栾怀谨的满级十二级的划分，就是四级之上。
四级之下，无法临时结契，只能永久结契。
这也是十二联盟的单源体被压制的最主要原因，单源体的永久结契限制太多了。
绝大多数单源体一次性只能与一位战士进行结契，两人一旦超过一定距离，技能将失效，解除契约，双方会同时进入虚弱期。
相对起来，临时结契就显得方便许多。
当然，临时结契也有可能出现忽然断开结契状态的可能。
例如结契时效为三十分钟，一场激烈的战斗途中，结契时效忽然到了…
斯蒂尔与莫里斯的临时结契时效为三十分钟。
随着两人距离拉远，技能效果越差。
莫里斯的判断中，以斯蒂尔为中心200公里范围内，技能效果不会有影响，一旦超越200公里范围，技能传输效果将大打折扣。
斯蒂尔没什么概念，莫里斯却知道，200公里的范围太小了。
像传说级源书，即便隔开一个大星座，也能够传递对方源书技能。
不过，短距离也有短距离的好处。
几乎没有技能延迟。
但仔细想想，一般进行临时结契的双方距离也不可能太远，毕竟临时结契一开始就有时效。
两人越是交流越是高兴，觉得领域类技能厉害极了。
莫里斯的叙述中，从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斯蒂尔感觉，单凭这一个技能，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主人了！
当然，这就是活在梦里了。
斯蒂尔飘飘然中，莫里斯说着说着，忽然就说起了斯蓝帝国那位传说级源书体。
斯蒂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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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
顿了下，斯蒂尔询问，“一次同时结契上百万战士？”
莫里斯点头。
斯蒂尔：“……”按照他的感觉中，像莫里斯这样的，他一次只能结契三十个左右，吧？
这个差距，只能说是遥不可及的天堑。
莫里斯继续科普：“除了那位传说级源书体外，十二联盟还有……”
斯蒂尔：“……”
莫里斯：“……”
两人得出结论。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比他们强的大有人在，他们还需要不停的努力。
斯蒂尔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我进行源书鉴定时，虽说瑟安教会那位大主教说很可惜很遗憾，我的源书现在已经很难成长为天阶了，当时我觉得这没什么，但，但是我现在心好疼。”顿了下，他双瞳含着泪水，声音有些哽咽，“比起我的源书无法成为天阶源书本身，我更心疼的是我太没有用了，我无法成为三殿下的助力。”
莫里斯：“……”
莫里斯嘴角抽了抽，他觉得斯蒂尔的这种想法大可不必，因为哪怕无法进入天阶，地阶本身就是非常好的品阶。
莫里斯见不懂常识的斯蒂尔真心实感地伤心，安慰道：“如果殿下知道你的源书第一技能效果就是领域类技能，会非常开心的。”
斯蒂尔立刻就被安慰到了。
关灯，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他们该睡了。
斯蒂尔在床上辗转反侧，大脑仍旧处于兴奋状态，他睡不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已经尽可能压低声音，却还是吵到了莫里斯。
莫里斯询问：“怎么了？”
斯蒂尔说道：“睡不着。”他又说，“我现在睡的床是我有生以来最柔软的床，最温暖的被子，今天还去了制卡室，喝到了殿下送我的牛奶……”他一连说了许多。
莫里斯静静地听，说道：“既然睡不着，那你就找点事做吧。”他想说的是，斯蒂尔可以趁着这个时间点学习文字。
斯蒂尔忽然说道：“那，那我想试着复刻卡片。”
莫里斯：“……啊？”
斯蒂尔：“虽说和宫廷制卡工作室的大人们无法比，但是我复刻的卡片应该还能卖一点点的钱，哪，哪怕是一点点也好，我想试一试。”
莫里斯曾经在星网上看到过制卡过程，却从来没见过现场，他询问：“我可以看吗？”
斯蒂尔：“当然可以。”
两人一同走出宿舍，不久后，莫里斯就见到了斯蒂尔复刻卡片的全过程。
用最简单的设备，从空白卡开始制造，之后自己调和墨水。
墨水色泽是像他源卡上的刻印一般的火红色，之后召唤源卡，开始进行复刻。
虽说现在已经是深夜，然而在极度亢奋的情绪下，斯蒂尔的精神集中度空前高，效率也就非常快。
事实上，单纯看状态，以年为单位，今天是这些年来他状态最好的一天。
大约凌晨四点左右，斯蒂尔成功复刻出了两张卡。
两张卡的品质十分不错。
斯蒂尔收拾好材料，和莫里斯一同回到宿舍，几乎一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们并没能睡多久。
早上莫里斯需要服侍栾怀谨起床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