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番外1
十月的风已经满是寒意了。幸好还有午后的阳光洒落下来, 驱散了不少寒意。
林小福双手拢袖，披着大氅，走在廊下, 身后跟着傅大管事和卫平。
“哦……范公子是怒气冲冲的来的？我想想啊……不对呀, 最近我也没有做啥啊。他气啥呢？九爷他忙着做修正律法的事呢, 这和云哥负责的政事可不相干……嘿嘿，看来是他和四皇子吵架了呢。”
林小福说着，侧头兴致勃勃的看向卫平, “卫平大哥, 最近四皇子那边有啥事吗？”
“没听说啊。”卫平挠挠头，“我昨儿个去西街老张那里修刀的时候，有两个老嬷嬷在那里修剪刀，说起什么雅集什么花会, 好像四皇子会去参加？”
林小福摸着下巴, 哦~那是云哥吃醋了？
傅大管事就笑呵呵的开口, “小福管事, 昨日我陪老祖宗去范家的时候, 就听范家的管事说起最近太皇太后安排了好几场雅集, 想来应是给陛下选妃的……”
林小福点头，嗯嗯，这样就有些头绪了。在那位已经退位让贤的陛下发布了罪己诏，又还了傅家一个公道, 给了傅家那些已经死去的冤魂该有的荣光后, 六皇子登基了。随后六皇子就给了九爷一个首辅大臣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九爷拒绝了，还搬出金陵, 带着老祖宗和他回了天云山庄。
不过即便九爷已经摆明了不再关心朝政，也不再踏入金陵一步后，刚刚登基的新帝每月必定要来一次，给老祖宗请安，再跟九爷讨论政事什么的，不过九爷态度很淡漠，不是很想理会这位新帝。
眼下九爷的重心都是在做生意和在幽州那边经营的事上，九爷说了，等他们成亲了，就带着他和老祖宗一路游山玩水的去幽州那边居住，对此，他和老祖宗是非常期待的。
一路踩着落在廊下的阳光，林小福晃悠悠的晃到了前堂花厅。
前堂花厅里，林小福就见范云鹤愤怒的一个人绕着圈圈，林小福瞧着有趣，就咧嘴笑了起来，一边挥手打着招呼，“哟，云哥哎！”
范云鹤转头看见林小福，满是怒意的脸才稍微缓了缓，“小福福，过来陪我喝茶。”
“云哥，谁惹你生气了？”林小福一边好奇问着，一边笑嘻嘻的上前，水已经煮好了，茶叶也已经好了，于是直接倒水泡茶。
前堂花厅装设极为简朴，一张方桌，两张木椅，方桌上是早上刚刚采摘的风铃花，很是漂亮。
傅大管事和卫平都已经悄然退下了。
此刻花厅里也就只有范云鹤和林小福。
范云鹤就盘腿坐着，坐姿极为不端庄，一张脸虽然不是很生气了，但满是烦恼和焦躁。
“宫里开雅集，要给陛下选妃，太皇太后每次都把萧四喊了过去！”范云鹤直接开口说着，语气里很是暴躁，“这是什么意思！之前明明都下了旨意的！”
——他和萧四可是走了明面的！赐婚的旨意还在他们范家的祖祠里摆着呢！他老爹还说必须传下去，说这也是他们范家独一份的！
林小福给范云鹤倒茶，一边思索着，“喊四皇子过去可能就是掌掌眼，选妃嘛，还有立后嘛，这可都是萧氏的大事！也是朝廷的大事！”说到此处，林小福又试探着问着，“云哥，你和四皇子聊了吗？”
其实雅集不雅集的，这还是其次，主要是看四皇子的态度嘛。四皇子只要不起什么不该起的念头，那不就没事啦。
范云鹤哼了一声，端起茶喝了一口，“我现在不想看见他的脸！”
林小福哦了一声，这是还没有谈呢，闹脾气了呢。
范云鹤又坐了一会儿，话题扯来扯去的，最后就扯到了前几天的万花楼的那场婚事。
“我看见陛下了。”范云鹤说着，神色认真严肃了起来，“是现在的陛下。你知道的吧，他就站在角落里，身边就带着一个侍从，我觉得他应该是和万花楼不熟的，但是他居然来观礼了，我昨天遇到窦世昌问了一下，陛下给他们还送了礼，虽然不是多贵重，但这个我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林小福歪头想了想，“是因为九爷和我的缘故？”
“嗯……这个我就不确定了。我就是想到了，给你提一下。”范云鹤说着，侧头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跟前，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前堂中庭上，中庭的一棵大树，郁郁葱葱，四周又是栽种着碎星花，此时又在绽放，碎碎点点的，很是好看。
“……我之前和萧四那个混蛋第一次见，就是在碎星花开的山谷里。”范云鹤突兀的低声说着。
“山谷？”
“是这个天云山的山谷，你问九爷，九爷应该知道。”范云鹤说着，笑了起来。
那时候他十八，刚刚弱冠，跑来天云山玩，到处乱跑，结果迷路，又遇大雨，就在山谷里避雨，随后就看见萧四，一个人在山谷里练剑，满脸的愤怒。
后来他才知道，与他一样弱冠成年的萧四为何一脸愤怒的在山谷练剑，……大皇子欺辱了萧四的母家，而萧四无能为力。
后来他就给萧四出了主意，找九爷。
是的，那时候他就知道，九爷必定会有办法对付大皇子和太子这些人。
林小福很好奇，“为什么云哥你那时候就知道九爷这么厉害啦？”
“能从密室里活着长大的，还好好的出了中宫，还能做安平侯府的世子，那种境地，还能全身而退，还能给自己找到谢世芳这么厉害的大儒做老师的，能不厉害吗？”范云鹤说着，又嗤之以鼻，“当时金陵的那些人没人看好九爷，都认为九爷是被中宫遗弃，切，他们懂什么。”
林小福嘿嘿一笑，凑近范云鹤，“那四皇子呢？云哥你这么厉害，你看中四皇子啥了？”
范云鹤叹气，看着林小福，幽幽的问了一句，“小福福，你看你云哥这么好，你怎么不跟着你云哥我呢？你说，你看中九爷啥了？哦，你不要跟我说九爷厉害这样的话，九爷虽然厉害，但也很可怕。你懂的。”
这倒也是，九爷厉害归厉害，但某些方面来说也是挺可怕的，他手上的银丝手环至今都没有办法摘下来……不过他现在倒是不在意银丝手环了。
林小福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那可不能告诉你！”
范云鹤哼了哼，他就知道。
不过，萧四那个笨蛋，蠢货，他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
范云鹤端起茶，喝了一口，看向那碎星花，想到二十生日那晚，萧四说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他好奇，就扔下府邸宾客，跟着萧四跑来了天云山的那座山谷里，然后他就看见，满山谷的碎星花在月夜之下和萤火虫共舞的美丽画卷。
画卷中，萧四，为他舞剑。
那时候，他的眼睛就无法从萧四身上移开了。
那晚，萧四舞剑结束后，单膝跪在他的跟前，跟他说：“我心悦于你，此生就认定你了，我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来让你欢喜，让你也心悦于我。自然，若是你觉得我这话恶心，可怕，那么明日起，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但我依然会用我所有的办法来让你心悦我。而不管将来你我如何，将来若是有任何难处你，只需说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我，萧四，这辈子只会为你一人舞剑！”
“……他就是一个笨蛋！”范云鹤垂下眼，低声喃喃说着。
林小福托腮，看着范云鹤，笑了起来，“可云哥你就是喜欢这样的笨蛋呀。”
范云鹤听着，意外的没有冷哼，也没有反驳，只是叹了口气，随后抬眼看向林小福，一脸凝重的开口，“小福福，若是我提前和萧四成亲，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林小福一愣。啊？提前成亲？
“你和九爷不是已经看了腊月十五这个日子成亲嘛，傅起云和傅尔耳是腊月初八，那我和萧四就选腊月十五如何，我们和你们一起办了这场婚事！”范云鹤一脸凝重和严肃的说着。
林小福见范云鹤一脸凝重和严肃的，就也坐直，认真开口，“云哥，你和四皇子可是太上皇赐婚的，这个日子应是礼部为你们定才是，你们这样擅自提前成亲，会不会不太好啊？”
“这是我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范云鹤说着，又开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都不知道，太皇太后她这样搞，很有可能就把我和萧四的婚事给搞黄了！萧四那个笨蛋，他又不懂这里头的险恶，要是某个雅集，某个世家贵女和他传出一点点的暧昧，那他就只能和世家贵女成亲了，我和萧四也彻底完蛋了！”
林小福想了想，嗯，这倒是有可能，萧四过于耿直，雅集中要是中了招，那也的确是难办了。
“可是……太皇太后拆散你和四皇子，我觉得就眼下的朝廷局势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她这样做还有可能得不偿失，且，萧四他继承了庄亲王的位置，按照萧氏的规矩来说，他是不可能成婚的。”林小福认真分析的，又看向范云鹤，“云哥，你还是要和萧四皇子谈谈，这里头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缘由才是。”
范云鹤拧着眉，神色极为烦躁，“什么缘由！若是里头有什么缘由，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林小福眨了眨眼，啊？萧四没有来找云哥？
“云哥，那你也可以去找四皇子啊？”林小福困惑。
“找什么找！我才不去找他！爱来不来！哼！”范云鹤说着，自己提起茶壶，自顾自的倒茶，喝了一杯，随后又皱眉对着外头不远处候着的傅大管事喊着，“大管事，拿你们九爷最好的酒来！”
林小福，“……”
傅大管事讪笑一声，先拱手，随后看向林小福，见林小福无奈的点头，便恭敬躬身拱手，转身下去拿酒了。
林小福不能喝酒，只能看着范云鹤一杯一杯的喝，然后喝着喝着，就醉了，醉了就开始指着外头的大树骂人了。
“萧四你就是个笨蛋！蠢驴！我当成也是蠢！居然心仪你，你，你，你就是个混蛋！大混蛋！我，我不要你了！我要小福福，小福福你，你，你别跟着九爷了，你跟着我好了！”
正在戳着炸果子吃着的林小福，“……”这是醉糊涂了。
“范云鹤！”忽然暴怒声响起。
林小福转头看去，花厅门口，萧四一脸黑沉沉的瞪着范云鹤，九爷就背负双手，一脸淡淡的。
林小福站起身来，刚想开口，萧四已经大步冲进来了，看着醉醺醺的范云鹤，磨牙，“你这个家伙！”
“九月红？”傅九慢步走进来，瞥了眼方桌，对黑着脸的萧四开口说着，“这酒没有三天是醒不来了。”
萧四拱手，“给九爷和小福管事添麻烦了。改日再来登门！”
萧四说罢，直接打横抱起范云鹤，就大步离开了。
林小福看着萧四这压制不住怒气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云哥还担心四皇子不要婚事了，云哥就是瞎担心。”
这看四皇子的模样就是喜欢云哥喜欢得不得了嘛。
“太皇太后的确有意拆开他们。”傅九说着，拉过林小福的手牵在手里，一边朝外头走去。
“啊？这是为何？”林小福不解，“当初说定了让四皇子接庄亲王的位置呀，然后太上皇才会赐下婚事？”
“萧氏子孙有凋零的迹象，大皇子和太子虽然都有留下骨血，也被太皇太后接进宫中，但是资质一般，而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没有留下子嗣，即便有，也是带有外族血脉，太皇太后颇为嫌弃。而陛下刚刚登基，如今后宫无人，皇后和嫔妃的人选尚未定下，且也不知道陛下能够留下多少子嗣，萧四这个纯粹的萧氏血脉，自然是要好好的为萧氏繁衍子嗣才是。”傅九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牵着林小福走向他们所居住的沉阁。
“啊？那这样怎么行！若是四皇子和其他女子有了子嗣，那云哥一定会弃他而去的！”林小福皱眉，太皇太后不会真的想这么做吧。
傅九却是看着林小福目光幽深，“嗯，然后范云鹤来寻小福福？”
林小福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翻了翻白眼，“九爷你吃啥醋呢！云哥心里只有四皇子！”
“嗯，那落星呢？”傅九低声问着，声音有些低哑，目光幽深直直的盯着林小福，带着几分莫名的执拗。
林小福瞅了瞅四周，很好，卫平和傅大管事都不在。
这会儿的回廊是在转角处，比较隐蔽。
于是林小福踮起脚尖，唇轻轻的碰了碰傅九的微凉的唇。
一触即离，但很快，修长的手臂猛然攥住林小福的腰，热烈而强势的气息很快包围了林小福，唇舌之间的亲密再次让林小福深深的明白了一件事，他们的婚事还是迟些比较好……
直直林小福忍不住捶打了一下傅九的背部，他才被获准离开。
林小福气息有些不稳，瞪了眼浅笑温柔的傅九，哼。每次都这样。
“晚上祖母在万花楼用膳，落星，我们晚上用小火锅？”傅九带着几分安抚的说着，眉眼泛笑，气息完全平和了下来，没有之前的阴沉了。
“嗯，好。对了，那选妃什么的，有结果了吗？”林小福好奇问道。
“有了，祖母留在万花楼也是为了选妃。”
林小福一愣，“啊，欧阳姑娘被选中了？”
傅九脸色平静，带着几分轻淡，“是陛下自己亲指，欧阳姑娘为贵妃。皇后就是谢家的嫡长女。但老师不太高兴。”
林小福长叹一声，嫁入皇宫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落星不必想这么多，对谢家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了。”傅九温和说着，抬手轻抚林小福的头。
机会？林小福若有所思。
“新帝登基，势必要建造属于自己的权利堡垒，皇后定了谢家，贵妃给了欧阳家，一个是百年世家，且一直低调，世家风气都很好，欧阳姑娘代表的是清廉的寒门，且欧阳大人为青州一案所做的，一直为世人所敬佩，立欧阳姑娘为贵妃，也能让朝野看到新帝的胸襟和对寒门的提携？”林小福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傅九点头，带着林小福进入沉阁的回廊之下，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小火锅了。
“哇哦！今晚是牛肉吗？”林小福眼睛闪闪发亮，这个世界可是好难得才能吃一次的！
“老神医说落星可以用一些了。”傅九说着，抬手示意傅大管事送上温热的酒。
“雪花酒，落星可试试。”傅九给林小福倒了一杯。
林小福笑眯眯的接过，抿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好喝，而且不酸涩。
待用膳快好了，林小福又问着，“那云哥和四皇子怎么办？”
“他们的事，只能问他们自己了。”傅九说着，语调里透着几分意味深长，“范云鹤一直以认为萧四耿直愚笨，但，萧四能够在中宫活下来，他就和萧六一样，从来都不是愚笨之人。”
林小福眨眼，带着几分意外，哎，九爷的意思是萧四很厉害了？
*****
五日后，范云鹤捧着头痛欲裂的头，又趴在了林小福跟前。
林小福摇头叹气，“云哥哎，你以后是不能喝九月红了。”
“谁说我不能喝！我这个练练就可以了……”范云鹤有气无力的说着。
林小福翻了翻白眼，九爷是把九月红当成茶来喝，老师喝九月红就只喝三杯，这个云哥，喝了三杯九月红，不但醉了，还醉了五日！啧！
“你跟九爷说了没有啊……”范云鹤有气无力的问着。
“说啥啊。”
“我和萧四的婚事啊，我们要和你们一起办……”范云鹤抬了一下头，有气无力的问着。
林小福想到今日收到的册子，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开口，“云哥，你这两日可是有一个惊喜哦。”
范云鹤歪了一下头，哎？惊喜？
“范云鹤，你不好好在家睡觉，又跑来这里作甚！”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范云鹤和林小福同时侧头看了过去，萧四已经大步进来了。后头依然是傅九。
林小福就站起身，朝范云鹤挥手，“云哥，你的惊喜来了哦。”
说罢，林小福就朝傅九快步走去，被傅九揽着朝外头走去。
范云鹤眨了一下眼睛，看向阴沉沉瞪着他的萧四，伸手，“惊喜？你要 给我什么惊喜？”
“哼。”萧四没好气的丢下一卷圣旨。
范云鹤打开一看，不由惊愕，“啊？我们的婚期定了？在腊月十五？和小福福同一天？！”
“九爷会以安国公的身份与林小福成亲，我会以定国公的身份与你成亲。”萧四说着，在范云鹤身侧坐下，抬手握住范云鹤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狠厉，“你若是再说什么不要我，去找小福福的话，我就将你关起来！”
范云鹤听着前头的话神色还比较满意，待听到后头的话，就扬起眉梢，带着几分调笑的开口，“然后办我三天三夜？”
萧四一把攥紧了范云鹤的手，目光里透出几分晦涩暗沉，“你可以试试！”
范云鹤轻咳一声，若是以往他说了什么“办我三天三夜”的话，这萧四定然是有些尴尬局促的，如今倒是不管不顾了。
看着手里的圣旨，范云鹤低声开口，“你去寻了太上皇？”
“嗯，我也去寻了太皇太后，找了老太师。”萧四说着，声音透着一股冷冷，“太上皇即便退位了，他当年执掌大晋三十年，岂会不给自己留下一些权柄，新帝刚刚登基，立后立妃都尚未开始，太皇太后就想让我为萧氏繁衍子嗣，这里头岂是真的为了萧氏子嗣？不过是与太上皇博弈的手段罢了。”
范云鹤默然了一会儿，看向萧四，目光里透着几分复杂，“这些事是你自己去办的？还是九爷指点你的？”
萧四站起身，拉起范云鹤，带着几分警告的开口，“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范云鹤啧了一声，懒懒的靠着萧四，被萧四紧紧的揽抱着，他揉了揉额头，笑道，“成，我也不打算放了你。萧四，咱接下来时间可是有些紧了，这个婚房到底要在哪里啊。”
“在我的府邸定国公府不可以吗？”
“那可不成！我爹肯定不答应！”
“若是范府的话，只怕中宫那边会不答应啊……”
“哎呀，咱另外买个房子不成嘛！”
“可，可是……”
“可是什么啊，就这么决定了！”
*****
花厅回廊处，林小福双手拢袖，看着萧四揽着范云鹤，两人时不时争论两句的朝外头走去。
林小福叹气，对着身侧的傅九说道，“九爷你看见了没有，他们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的。”
“萧四跟我提过，想把婚房也安排在天云山庄，被我拒绝了。”傅九说着，微微皱起眉头，萧四的脑子也不知道想什么！说什么云鹤很喜欢之类的话。
“啊？想在天云山庄？那可不行，不行！”林小福忙摇头。
摇头完，又苦恼了起来，“九爷，那到时候我是从金陵出来，你从天云山庄出来，不对啊。我们得另外找个办仪式的地方啊。”
傅九听着，轻笑一声，“祖母也提过这件事，不急的。落星，我们还有两个月时间，一件一件安排妥当了就是。”
林小福翻了翻白眼，九爷真是！
“两个月的时间好多事的！不行不行，我明天要去找老祖宗，这些事得理清楚才好！”
“好……祖母明日应该会回来了……”
两人慢慢的朝里头走去，一路上都是碎星花，摇曳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