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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十六岁啦

第188章 十六岁啦
  “那你吹个我听听?我听说这东西都是一些云南那边的人吹奏。”宋大千没想到这个葫芦丝,三爷也会。

  赵仁河就吹了一首《月光下的凤尾竹》,果然,宋大千瞪大了眼睛:“真好听!”

  “好听不?这是我听府里头一位过客吹过,就记住了,他还教我如何吹奏这个呢,他是个云南人。”赵仁河早已经想好了理由。

  “王府内真是人才济济。”

  “王府?对,小三元么!”

  “不容易啊,庶出的男孩子,能考中小三元。”

  “小三元是庶出?”

  “是真的……。”

  因为大家在一起,一开始有些人会先不嫉妒恨么,赵仁河又只有十五岁,后来听说他出身平南王府,赵氏一族,更多人说酸话了,但是后来知道他是庶出,就有很多人同情他了。

  尤其是在某些长蛇头的赵氏一族的子弟嘴里头,听说了海夫人的事情,以及海夫人现在已经是滕妾了。

  有品级有朝廷的册封,更没人敢说嘴了。

  作为有学问的人,作为秀才,他们是明白人,在他们考秀才之前,就已经熟读《大顺律》和各种法律条文了,免得一不小心犯了错,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这也是后来,赵仁河在书院里,并没有受到什么排挤的原因,一个庶子,成了小三元,而他的两个嫡亲兄长,竟然只是普通的生员,连廪生都不是,这就让一些人心里平衡了。

  不是我们不努力,是那小子太妖孽!

  买完了乐器之后,众人又知道了赵仁河一点,他还很喜欢西洋乐器,但是演奏的就不怎么样了。

  不过二胡跟葫芦丝倒是手拿把掐,还曲调优美。

  回头赵仁河偷偷的找了个时间,独自躲起来调试小提琴的琴弦,却被孙应嘉找到了!

  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赵仁河:“洋人的乐器跟驴叫似的,你就这么喜欢?”

  “不是,我在调音!”赵仁河赶紧喊冤,可惜,没人听他的啊!

  于是小宇宙爆发了,在七月七的时候,给所有人演奏了一曲《梁祝》,听得别人如痴如醉,孙应嘉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曲子?”

  “梁祝!”赵仁河美了:“这才是小提琴该有的动静,以后谁敢再说什么驴叫,试试!”

  随后几日,孙应嘉心情不太好,赵仁河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好去问舅母,舅母就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个好孩子,我父亲只是想起了我母亲而已,据说他们就是在七月七的时候认识的……。”

  哦,懂了,想老伴儿了。

  盛夏酷暑一过,就是金秋八月了。

  过了中秋节,这次走礼的时候,就多了三户人家,那就是三户亲家,三太太为了不输面子,硬撑着,给三户亲家都准备了丰厚的节礼,赵珠为未来的婆婆做了一个精巧的抹额,没给未来的公爹做什么,也没给未来的丈夫做东西。

  倒是三太太,给的节礼内,包含一对玉佩,一个是大鲤鱼,一个是小鲤鱼,正好是子母佩的样式,非常适合亲家公跟未来的女婿。

  三家虽然是官宦人家,但是仅仅是知府,官职不高,回礼也不甚丰富和名贵,书画最多,其中一幅《蝴蝶兰花图》最让赵希伊喜欢:“不愧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当了官也是这么清雅。”

  三太太却嘀咕:“一堆东西都不如我那一对玉佩值钱。”

  海夫人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自家的大哥走礼了,海福龙这一年没有出去捞军功,如今在家带孩子,顺便被老丈杆子收拾,让他有点军事素养。

  活在快乐和痛苦之间,快乐是孩子带来的,痛苦是老丈杆子带来的,他一读书就犯瞌睡。

  海福龙给海夫人的节礼可是让三太太眼红了,无他,全都是钱!

  一百两金子,一两一个的金锞子,一百个!

  五百两银子,一两一个的银锞子,五百个!

  一万枚铜子,全都是崭崭新的那种铜子儿,说是给妹子赏人用吧。

  还有十个金月饼,说是给外甥玩儿的,那金月饼上清一色的“蟾宫折桂”的浮雕,做的相当的精致。

  虽然俗气了点儿,但是海夫人喜欢啊!

  三太太那里正缺钱花呢,她这里就这么多钱过节,可把三太太给呕的不行。

  赵仁河在府城书院里,不论是文采,还是艺才,都不愧他“小三元”的名号,加上他才十五岁,不少人都看好他。

  孔峰山长尤其喜欢他,还说自己要不是因为孙女儿太小,他都想把孙女儿许配给赵仁河了!

  “山长,您老人家的孙女儿,才五岁好么!”赵仁河一脸黑线:“我都十五了!”

  惹得孔峰山长哈哈大笑,他一脸郁闷的表情,明显娱乐到了老头子。

  赵仁河心里犯嘀咕:我一个同,如何找个女孩子过日子?

  就算是在古代,女子以夫为天,他也不忍心让一个女孩子,守一辈子的活寡,可要他跟人那什么,他还不行!

  他是个纯零啊!

  找个女的做姐妹吗?

  他又不是伪娘哪一类型的……烦!

  这事儿一想他就烦得要命,这也是他拼命要出人头地,好有话语权的动力之一。

  只是孔峰山长的话传到平南王府里,平南王好一阵高兴,进了腊月,临过年的时候,平南王还赏了赵仁河上好的一方砚台。

  砚台是一方前朝雕竹林七贤的老坑洮砚。

  赵仁河是胎穿过来的,在富贵窝里长到十岁,什么没见过?

  他不是不知道东西贵贱的菜鸟,这砚台贵重非常啊。

  古文里写的“绿如蓝,润如玉,发墨不减端溪下岩。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便是这洮砚。

  做的像是一个绝世精美的艺术品。

  赵仁河拿出来看了好几次,却不敢用,最后干脆当做年礼,送给了自己的师爷爷,孙应嘉。

  殊不知,三太太听了这话之后,气的三天没吃好饭,要过年了也不敢吃药,会被人说晦气。

  她就只能吃点药丸子,可这心里总也不舒服。

  身边的人就惨了,要过年了,主子太太这就牛心左性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董瑞家的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但是不行啊,给人当奴才的,主子不放人,她也走不了,只能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主子:“您这是何必呢?他就是个庶子而已。”

  “可是那寒露居现在抖起来了,都敢跟我吊膀子了!”三太太一生气,连多年不见的京都话都冒出来了:“当了滕妾又如何?妲己再美也是妃!”

  她倒是没说,后来妲己也成了王后。

  “您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您看您马上就要当婆母了,等咱们三房的大夫人进了门,再给您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跟她置气,不值当,不值当啊。”董瑞家的知道太太心里不痛快。

  因为三老爷虽然当了官,也是平南王府的爷们儿,但是三房的私产,其实也就是三太太的嫁妆,以及三老爷的那点子小金库。

  两个爷们要成亲,按照王府里的规矩,庶子成亲也就五千两,嫡子成亲多一些,七千两。

  但是三房乃是庶出,所以再减一成,六千两银子。

  这就是王府所出的成亲用的钱了,又有当时先王太妃分来的那些钱财和东西,三太太咬牙接了下来,两个儿子的亲事,她非得要办的体体面面不可。

  可她还有女儿啊!

  按照府里的规矩,庶女出嫁,嫁妆也就三千两银子,嫡女五千两。

  又因为三房乃是庶出,可孙女儿却是嫡出,王妃做主,就按嫡女的规矩来,给了五千两的费用钱。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赵珠的嫁妆,五千两根本打不住,三太太将自己的嫁妆分了五分之一给女儿,不能全给,她还有儿子呢!

  两个儿子,大儿子五分之二,二儿子五分之一。

  她也要留下一点来维持这个家的开销,虽然说在府里不用花什么钱,可是她也要有一点棺材本。

  所以她留了两个铺子,每年租出去,拿租金回来即可,省事又不用操心别的。

  算一算,三太太的私房也就能剩下三五千两而已,这在王府里根本就是个穷媳妇儿了。

  娘家尚在孝期,也不可能给她多少帮助,估计还得靠她的年礼度日,孝期丁忧了的官员,是有俸禄可以领。

  可京城居大不易,那点子俸禄能够全家吃饭的吗?

  何况哪个官员是指望俸禄过日子的?俸禄才几个钱?冰敬碳敬和三节两寿才是他们可以光明正大收点子钱财礼物的时候。

  而且她的兄长们官职也不高,这冰敬碳敬跟三节两寿收的礼也不多。

  想一想,她就憋屈带窝火,再看海夫人,哥哥都是南中郎将了,那节礼年礼送的,名贵之物就不说了,还有钱!

  海夫人因为出手大方,在后院的下人们谁不巴结她?

  过年的时候,海夫人的寒露居,所有下人都是一个小银锞子,一两的那种,身边的大丫鬟们更是二两之多,听人说给李奶娘的是二两金子!

  下头的人都羡慕坏了,何况海夫人如今已经不是海姨娘了,她都入了平南王府的族谱了。

  一个妾室,过得比她这个正室都潇洒。

  “可是我憋屈啊!”三太太哭了出来:“三老爷就给了我一万两银子,清儿成亲四千两,泽儿三千两,珠儿三千两,就没了!”

  董瑞家的低头:“这也是老爷最大的能力了。”

  其实不是,这采买上的油水十足,他们这帮子下人没少捞,一颗珍珠,外面卖二两银子,他们买个大点的,少见一些的,五两银子,回来就敢报账十两银子,有那红色的珍珠,号称“凤凰血”,十两银子买的,就敢报账五十两银子一颗!

  就这样下来,本来可以办置的很好的东西,都让他们给缩水了三五倍,三太太又是个内宅妇人,不可能亲自出门去采购,三老爷又忙于军务,根本不知道自己媳妇儿被下人给忽悠了。

  “他凭什么得了孔峰山长的赞?我儿子也很优秀,怎么不见他说亲?”三太太哭了一阵子之后,又开口抱怨起来:“我大儿子不行,二儿子还不行吗?”

  赵清其实长得挺帅的了,但赵泽长得比赵清还要帅一些!

  赵仁河比俩人更帅一些,是不同的帅哥,他们老赵家的血统好啊,娶得又都是美女,几代基因改良下来,可不是男的俊俏女的靓丽么。

  “那孔峰不过是一个书院的山长,您当时为什么要去他们家提亲啊?”董瑞家的还记得,三太太最初选定的儿媳妇人员里,有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孔峰山长家的小女儿。

  三年前人家就定亲了,二年前出嫁的,至于嫁给谁?

  竟然是两广总督的嫡长子。

  当时三太太自己闷在屋里头一整天,都没出门,可是平南王府送去的添妆却不少。

  甚至王妃娘娘带着世子妃娘娘都去送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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