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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鲱鱼罐头(修)

安东注定要失望了,去冰岛的航班大部分都停飞了,但恰好有一班俄航在米兰中转,顶着雷克雅未克寒冷的风成功降落,只是体验似乎不太好。
“我再也不坐俄航了,”维埃里上车从冷意中缓过劲来就开始大倒苦水,“飞机晃得根本坐不住,那个空乘还能站出来说没有问题只是小颠簸,她甚至好像站在平地上。”
“当你发现只有一班飞机其他全部停飞的时候就该觉得不对劲了。”因扎吉笑话他,“你现在脸都是白的,害怕成这样?”
“我是胆子大不是不怕死,”维埃里心有余悸,但他发现一直只有因扎吉在接话,安东只是在因扎吉说到他脸色的时候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两眼,“安东怎么不高兴?不欢迎我过来?”
“你下次早点说好吗?我们屯的吃的不够多,昨天你打完电话我还得顶着大雪跑出去买东西。”安东不打算暴露什么,但该怼维埃里的话不能少。
“没必要这么热情亲爱的,你可以少吃点把剩下的留给我,不然回去又要胖了。”维埃里随便一说话就踩雷,安东气坏了,一脚刹车停在路边,“你给我下去!”
维埃里大叫:“嘿!皮波,安东脾气这么坏你怎么跟他一块儿玩的。”
因扎吉的靠背被拍了好几下,驾驶座也有让他压力山大的视线,他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安东脾气好着呢,你少说两句吧,他是司机肯定听他的。”
安东冷哼了一声,维埃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吧好吧我错了,感谢你辛苦出门买饭还辛苦过来接我,而且你一点都不胖。”
或许是害怕得罪厨师和司机,维埃里之后没再招惹安东,安东也没有挑衅什么,三个人气氛很好,回程路上刚好是风暴短暂停歇的时候,并没有收到太多影响。
晚上天气又变差了,维埃里完全不在乎能不能出门去玩,毕竟他度假大部分时候都是换个地方躺着,没什么参观景点的欲望。
电视上放着英超的比赛,倒霉的没有冬歇期的英超。维埃里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看了大半个小时才觉得不太对劲,安东和因扎吉一左一右隔着桌子坐着,都认真盯着屏幕完全没反应,只有他说话的时候两个人才接话,怎么回事?他们两个这几天都这么各玩各的?
“三个人干坐着多没意思,来打牌吧。”
因扎吉没意见,安东不太乐意,“我一玩就输,只有你玩得高兴了。”
维埃里还没来得及笑话他,因扎吉先说了,“万一今天转运了呢?这样吧,输的人脸上要贴条子,谁最后条子多谁去洗碗。”
“我做饭了为什么还要我洗!”安东默认自己铁定要输,更不愿意了。
维埃里翻了个白眼,“那就我们两个中间一个人去洗。而且干嘛贴条子?皮波你现在玩得这么无趣了吗?”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钞票出来,简单说了一下怎么算钱,“玩的不大,该不会有谁不敢吧。”
安东该死地被刺激到了,但玩牌的水平看的是熟练度,不是认真起来就能手气好的。上来他就连输了3把,好不容易赢了一次也没赚回来多少,他悲伤地看着自己手边薄薄两张钱,“等这些都没有了我也不玩了。”
“你有点志气好嘛!”维埃里头疼,看来接下来得稍微输一点出去,他的目的是多玩一会儿可不是多挣一点。
安东撇这嘴看自己手上的牌,“这不是我有志气就能解决的,这都什么烂牌!”
“嚯!这是个乌龙球吧!”因扎吉一门心思都放在比赛上了,这一声把维埃里和安东的注意力也从牌上拽了出来,抬头看过去刚好是回放。
然后安东突然感觉桌子下面自己的腿被蹭了蹭,转头正对上因扎吉冲他眨眼睛,然后几张牌从维埃里看不到的地方递了过来。
还能这么干?安东余光瞥着维埃里认真看球的后脑勺,把牌收好,又换了几张出去,这下一会儿绝对能赢。
“曼联这个新7号挺厉害的,葡萄牙小孩儿。”维埃里转头回来的时候还想着比赛,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刚才的小动作。安东欲盖弥彰地接话,“谁啊……那可是小小罗!”
维埃里出了两张牌,他突然感觉局势有点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不过本来这把也是要送安东的。“他现在也没进过几个球吧,只是替补出场。听上去你很关注他?”
安东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说这个刚才边路带球又被撞倒的葡萄牙小孩儿后面连着拿金球吗?“我都是听皮波说的!”
因扎吉确定安东不是个能一起出老千的好队友,他就差把‘我刚才和皮波换牌了’这几个大字写到脸上了,左顾右盼的样子像是刚藏了果子的松鼠,现在给他打眼色求救的模样也很好玩。“好了好了,别说了赶快把这把打完。”
比赛有点无聊,曼联的对手是米德尔斯堡,现在红魔1-0领先,这个成绩放在他们身上不令人满意,场上球员多少有点心不在焉,还没从几天前的圣诞节缓过来,镜头总是对准场边的曼联教练弗格森,他不停地大喊着什么,脸色通红,估计是气的。
牌局继续,维埃里玩着玩着发现安东居然长进了,不再把把都输,甚至还赢了两次大头,反而是自己输得比较多。他一脸疑惑地打量安东,“你怎么突然就学会了?”因扎吉突兀地笑了一声,安东端起杯子挡住脸,“因为我聪明。”
接下来安东收敛了一点,指不再每把都换牌了,三把里面来一把的样子。维埃里又去看比赛了,因为那个7号小小罗确实很会跑,“他长得还挺帅的,才不到20岁吧。”
“但他那缕白毛有点土。”安东指的是小小罗额前的挑染,总是突兀地耷拉着。
维埃里惊叹,“你还有嫌弃别人白毛的时候?世界杯你染的那个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你怎么能这么说?!”安东无比受伤,“你可以说我后面染的粉色、绿色不行,白色就连报纸都夸过!”他决定接下来每把都出千,维埃里必须把所有钱输过来!
因扎吉也谴责地看着他,“波波,你自己当时都说安东算队里很帅的。”
“那是随便说的……”维埃里看着两个统一战线的人,刚才那股古怪又冒了出来。
等他又连输了几次之后,连抓牌都倒霉地飞到地上,弯腰到桌子下捡的时候,抬头就看到另外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腿,他终于知道那股古怪是什么了!
“你们两个出千是吧!”
因扎吉还没来得及反问,安东就站起来自爆了,他拉都拉不住,“我们没出!你玩不过就想耍赖?”
“正常人这时候该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反应太大了安东,”维埃里一眼识破了他的谎言,“皮波你居然还帮着他?!”
因扎吉摇着头感慨没救了,维埃里非要说安东赢的局都是出千不能算钱(这话也不算错?),安东自然不乐意,两个人叭叭了三百回合,牌自然打不下去,还是上床睡觉吧。
他们的套间刚好有三间空房,三个人各睡各的。安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只是因为这几天和因扎吉睡惯了,现在一个人躺着不适应,而且还在记恨最后把钱全都拿走的维埃里,玩不过就耍赖,他一定要报复回去。
维埃里白天赶了路,现在正在床上呼呼睡得正香,有个人偷摸开门进来完全感觉不到。安东摸着黑坐到他床边地上,掏出了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鲱鱼罐头,这是他昨天刚从超市买的。
罐头的拉环很紧,安东害怕弄出声音,小心翼翼地使劲半天才听到打开一个口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不过安东已经堵住鼻子了所以只闻见了一点点,就这还干呕了两下。
看了一眼头摆向另一边没打算醒的人,安东也不管声音大小了,一口气揭开整个罐头,然后飞快地爬上床把罐头放到维埃里鼻子旁边。
据说深度睡眠的人很难被气味吵醒,但维埃里已经被折腾的有了些意识,还没睁眼睛就闻到了一股仿佛臭了三年的死鱼的味道,睁眼的同时飞快向旁边躲,安东被带着手根本拿不稳,“唉!别动别动要洒了!”
这一声又把维埃里吓得够呛,挥着手打他,“安东!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别打!我说了要洒了!”
于是伴随着阵阵干呕声,当维埃里摸索着打开灯的时候,那盒罐头已经光荣地全都扣在了他身上。
“哕……这是什么东西?!”他从床上爬起来,又黏又湿的一坨全糊在背心上,然后透过单薄的布料粘在他身上。维埃里被恶心坏了,尤其看到安东鼻子里堵着纸团完全不受影响,正跪在他面前笑得捶地。
“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维埃里气急败坏地扑上来,安东大惊失色想跑,但还是被按到了地上,鼻子里的纸团被拿走,安东加入了干呕大军,还有一条鱼蹭到了他背上,他也变成了恶臭源头。
“你把这里弄成这样让我怎么睡?!”房间里根本没法待,维埃里都快吐出来了,心脏还因为突然惊醒跳得飞快,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罪魁祸首,抬手就是几巴掌打到安东屁股上,“你都上哪儿找的这些恶心的东西!你去掏厕所了?大半夜睡不着就吓唬别人吗?”
安东本来想着让维埃里打两下出气就好,毕竟自己确实不干人事,但没想到维埃里打的是屁股,巴掌扇上去发出清脆的声音,让他又疼又丢人,只好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想整一下你,对不起波波别打我了……我说别打我了!皮波!皮波!”
“波波!”因扎吉刚好推门进来,脸色不善大步走过来拉开维埃里,“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打他啊!”
“你也不看看他都干了什么!把这种不知道哪儿来的垃圾弄在我身上,床上也有!和狗屎一样臭,这些都怎么办?!”
安东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背靠在墙上离他远远的,“我都说我错了!你怎么能随便打人?你就是看我不会还手……”
维埃里突然感觉一阵不自在,他刚才好像确实有点过分,而且安东叫得很凄惨,现在他耳朵里好像还能听到那些声音。“你要是不过来什么事都没有……”
因扎吉给安东挥手让他先走,“好了好了,这是超市买的鲱鱼罐头,就是味道大不是什么脏东西,而且他都认错了!”所以你怎么能打他呢?还是屁股,我都没打过。
听到这是吃的,维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但罐头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向他鼻子里钻,真的很臭!“你不是有洁癖吗?别跑,把这儿收拾了再走!”
安东气哼哼地把衣服脱下来甩在地上的罐头残骸上,盖住看不见就权当是收拾好了,“这又不是我的屋子,和我洁癖有什么关系?”
维埃里还想吵架,头疼的因扎吉拉了他一把,他只好改口,“……你不想收拾是可以,把你房间腾出来我睡,你去睡沙发。”
“睡沙发就睡沙发!”
看着转头出去的人,维埃里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安东这整人的杀伤力也太大了,“他这样下去今天不挨打以后早晚也会挨打的!”
维埃里冲了澡,换到新房间的时候刚好和同样洗完澡的安东打了个照面,安东挤着从他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没有,抱着枕头背对着他径直躺到沙发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维埃里冷哼一声,把门甩上了。
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有门打开的声音,安东躲着听脚步声朝自己走来,然后被子被拉开,“到我那儿去睡。”
“他太过分了!”安东翻身起来抱住因扎吉不撒手,“他怎么能那样?我从来没被人打过……”
因扎吉一边听他抱怨一边把人背起来,枕头和被子都在安东身上缠着,他像是背了一个大号的棉花娃娃,就是说的话不好听,“你别把我摔了……嘶,别颠,碰到屁股了好痛!”
“好了别想了,波波刚才就是太激动了,他现在肯定不会生气。”等把人运回房间,安东立刻打了个滚躺好,因扎吉拉开被子靠了上去。
“胡说,他刚才还摔门!”
他一身臭味摔个门也没什么……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的,因扎吉在黑暗中准确地揉上了安东的脑袋,“我说过要你别这么整他的,你昨天非得买这个。”
“我怎么知道他上来就打人,而且还那么变态!我要是这么整你,你难道也会打我吗?”
因扎吉被提醒了,被子底下手准确地按到了安东的屁股上,安东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很疼?”
“废话,他下手好重。”
紧接着是啪的一声,安东没想到自己又挨了一下,虽然并不重,但是里面训诫的意味让他脸红地好像要滴血一般,他僵在原地,“你干什么!”
“你这么整我我不会打你,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让波波打你的屁股,你知道打屁股什么意思吗?”
安东当然知道,小孩儿才挨打,而且屁股不是随便能碰的地方,可这个地方现在就在被肆无忌惮地触碰着,“我那不是没躲开吗?你干嘛不去怪波波!”
“我没有在怪你,”因扎吉的手安抚地揉了揉,安东本来支起来的身子又被按了回去,“既然你刚才没躲开,那现在也不要躲。”
安东发誓自己以后坚决不单独一个人去整别人了,以前他不把容易挨打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现在他要有心理阴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最后一点,感谢读者朋友提供灵感,这样刚好和明天能接上了
这里没有拉灯,完全拉不动了orz,3/p番外什么的,可以等过几天(?)
明天发现大秘密的波波:我好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