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于，他在一阵刺眼的闪光灯下将喉见的水通过气管送进了鼻腔。
“咳！咳咳……”
何远非常自然的将手攀上路岸的背，轻拍了几下。
“我靠……这特么喝口水都能秀！谁顶得住！”
“我不行了！鲨了我吧！”
班上爆发出一阵狗叫。
这时教室门被推开，全班看清来人后瞬间鸦雀无声。
路岸见到门口的班主任一心虚，咳得更厉害了，只有何远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不紧不慢地拍着路岸的背。
班主任一进教室就瞧见何远一手抓着杯子，一手拍打这路岸的背，而路岸眼眶泛红，一只裹得像是粽子似的手按这何远拿杯子的手，咳得震天响。
班主任的小眼睛当下就含上了热泪。
“大家要多向何远同学学习！同学遇到困难就该主动帮助！这才是一个班集体应该有的样子！”
瞧瞧！这对同桌，一个以同学的学习为己任，热心帮同桌补习提高成绩共同进步！一个善良友爱关心同学，在同桌手上无法拿东西时主动喂他喝水！
这是多么友爱的一对同桌啊！
路岸颤抖的粽子手一顿。
？？
班主任拿胳膊摸了一把眼泪：“好了，你们放电影吧，别太大声影响到别的班了。”
临走前，班主任还回头瞧了眼何远和路岸两人，路岸从他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里读出了貌似是温柔似水，又像是怀念青春的情绪。
路岸：“……”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群众：这原来是一对收班主任庇护的情侣！
☆、第 39 章
路岸站在家门前，还没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门就被拉开，露出了站在里头的路溪。
她双眼冒光地探头往路岸身后瞧，扫视了一遍空气才看向路岸，痛心疾首道：“不是、哥你怎么不叫何远进来坐坐啊？他大老远骑车把你送到家怎么也得请他喝口水吧！”
路岸扒开她钻进门：“你有这份偷窥的时间不如多看两本书，瞧你就是作业少闲的。”
“嘁！明明是你们硬要我看！”路溪撇撇嘴，“你这俩男人坐一辆自行车从小区大门骑到自行车棚，我这眼睛就正大光明地随便一瞥，就看见你们了。”
路岸没搭理她，自顾自在家晃了一圈，问：“爸妈还没回来？”
路溪：“没，他们俩说加班晚点儿回。”
路岸看了眼路溪身上已经换上的睡衣：“你倒回来的挺早，又逃课？”
“你居然怀疑你的亲亲妹妹逃课？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是你妹妹提前下课？”说到这，路溪突然双手掩口，悲痛欲绝道，“你一回来就找爸妈不会就是想告我状吧？！”
路岸：“……我明天要开家长会。”
“哦。”路溪瞬间平静，“你明天家长会怎么不早点告诉爸妈，周六他们十有八九有安排。”
“我给忘了，而且这次不能请假。”路岸摊坐在沙发上，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因为我上次晚自习逃课上天台被抓了。”
“你这真是太没技术了吧！”路溪听乐了，“你这么和爸妈说，爸妈肯定都不想去！不然我偷偷帮你去开～过年红包分我一半怎么样？”
路岸莫名想到了何远的那句亲家见面。
路岸：“算了，还是让爸妈去吧。”
“去什么？”路妈妈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家门，正好走到客厅。
路溪指了指路岸，挤眉弄眼道：“他的家长会咯～”
路妈妈一顿：“明天几点？抱歉阿岸，我可能没空，要不叫你爸去？”
路岸：“我这次考得不错，年级第六，班级第三。”
路妈妈拍桌：“我去！你爸铁定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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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路妈妈开车带路岸来到学校。
班上人还没齐，路岸领着路妈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过道上。
路岸没坐多久，就见着一个漂亮优雅的女人从门口走进来，他认得这双眼睛。果然，何远紧接着出现在门口。
吴倩的视线很快锁定了路岸，接着移向他身旁的路妈妈，笑着走了过来。
“您是路岸的妈妈吗？我是路岸同桌的妈妈，我经常听远远提起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呢！上次也见过一面，一直以来都多亏了路岸将远远送回家、补习，如果没有他，远远的成绩也不会进步那么大！”
为了儿子未来的婆媳关系！夸！从孩子这个突破口下手缔结良好印象。
“过奖了。”路妈妈看向何远，笑道，“我记得何远这孩子，上次阿岸大半夜在外面还是多亏了何远打电话来呢！”
两人正客套着，班主任已经走上了讲台，打开多媒体。
“好了，班长先把这学期以来的成绩条发下去，其他同学在教室外面先候着。”
教室外面的走道上临时搭了几张桌子和小板凳。同学们一听要在外面候着，连忙冲出去抢位置。
路岸也不太想在教室走廊上站一小时，正打算跟着人群往外冲就被何远牵住了手。
“岸岸一起出去外面逛逛吧？”何远朝路岸挤挤眼。
教室里的路妈妈接过班长递来的成绩条，看见了这个学期以来路岸在大小测验里迅速攀升的成绩，自豪地从抽屉里拉出包掏手机，打算拍下来发朋友圈炫耀炫耀。
一边的吴倩客套完，正绞尽脑汁地想找其他话题的时候，看见了路妈妈掏出来的包，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猛地瞪大。
“oxxx！！你也喜欢这个小众的牌子！？”
路妈妈闻言转过头，看见吴倩刷地从抽屉里抽出一款和自己同款的包，眼睛一亮。
“对啊！它的款式超棒的！尤其是这一款！我超喜欢它这个配色！还有上面这个花纹设计！”
“对对对！我当时就是被上面这个花纹吸引了！”
“你看我这耳环也是这个配色！”
“天哪！我家里有几对经常带的耳环和你这款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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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今天只有高三在开家长会，大多数人都在教室外站着等待父母。整个学校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在外面游荡。
路岸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被牵着穿过几条长廊走到操场。
秋天已经过了大半，空气中有了点儿冬天的味道。
平日里即使天气转凉，也丝毫影响不了那些个如胶似漆的情侣一有空就上操场晃悠，而今天整个操场却安静的很，只有几个不知哪个教师的孩子在爬双杠玩。
毕竟在家长眼皮底下和异性在操场上你侬我侬是需要勇气的。
路岸还是第一次和何远做这档子事儿。但他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刚刚何远母亲热切的样子，于是在如此适合幽会的环境下突然道：“你妈还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吧。”
“她知道。”
“她知道？”路岸猛的转过头，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刚刚吴倩的行为举止，怎么也没从中瞧出一点儿怒火，疑惑道，“她知道怎么不生气？你不是独生子吗？”
路岸看向脚底的跑道，上面有些褪色了。
谁会愿意自己家唯一一个孩子是个gay啊？
何远笑了：“因为我是她的独生子，她才更加迅速地选择接受。”
什么意思？
她更加迅速地选择了断了自家的香火？
路岸将眉拧成麻花。
“我妈一直都很聪明，她明白孩子当下的快乐比虚无的香火传承重要，母子间的关系比那些不相干的关系重要。来自家人的态度对孩子的影响远远大于其他人的态度，她舍不得我受伤害。”
“孩子的人生终究是需要自己走的。”何远伸手揉揉路岸的发顶，懒洋洋道，“况且她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路岸的脚步一顿，攥紧了何远的手，抬头道：“我们回去吧。”
此时给家长开的小灶已经过去了。老张被家长团团围住。
“阿姨你是何远的妈妈吗？好年轻好漂亮！”
吴倩转过头，对上林文玉圆溜溜的大眼睛，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了：“我哪有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漂亮，远远不太合群，需要你们多多照顾了。”
林文玉瞪大眼睛：“哪有！我们都特别喜欢何远！”
“对对对！咱们可都是战友！”后座小伙儿探出头来，“阿姨你不晓得，他带我们探险的时候帅的很，简直就是唯物主义的楷模啊！”
“确实，何远同学的英俊和我比起来也就差了一点点。”李建达笑嘻嘻地凑过来。
“得了吧你！”王翔宇白眼一翻，毫不客气道，“不知道是哪个人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下来，差点儿都吓哭了！”
何远回到教室就看见自家老母亲被人围住，而站在中间的老母亲正笑得花枝乱颤。
吴倩看见何远走进门，挥手喊他：“远远过来。”
“远远你的朋友们真可爱，有他们妈妈非常放心。”
她之前还一直担心何远这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从早睡到晚的性格会被孤立呢。
何远看了圈围在这的几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他原来已经认识了这么多人。
什么时候成的朋友？
似乎从没有人提到过朋友这个词，但他们的表情又不像做伪。
就是不知不觉，被别人划到了自己的圈子里。
还挺新鲜。
路岸挤入人堆，终于找到了路妈妈。
她正津津有味地听班主任讲路岸近期的情况。
“路岸这孩子，他刚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担心他的，但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对学习非常上心而且非常优秀，还带动了身边的同学学习。”
“王翔宇，李建达、刘鹏华这几个孩子都挺聪明的，从这几次考试来的进步可以看出，只要他们以这个劲头继续学习下去，他们高考肯定会取得非常理想的成绩。希望几位家长督促孩子学习的同时能多鼓励一下孩子……”
老张也算是厚道，没有提几人逃课去天台的那档子事，只是给几位家长传授了一些教育屁孩子的经验。
等大家聊的七七八八，准备散场的时候，班主任才抬起头：“何远妈妈请稍等一下。”
吴倩看了何远一眼。
何远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你去吧，我趴会儿等你。”
他对人评价自己的事提不起兴趣。
吴倩被请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几个班主任还未回来，整个办公室很安静。
老张推了推眼镜，笑道：“其实我找您也没什么事，何远这孩子一直都挺特别的，您开学那时也说让任课老师不用过多的管他，不过上回我看他父亲来探望他，他似乎很不喜欢他父亲，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夫妻间、父子间是不是有一些矛盾，没准能对何远现在的情况提供些帮助。”
吴倩笑了：“我开学可能忘记说了，我们现在是单亲家庭，远远原本在很小的时候也是一个非常乖巧可爱的孩子，造成远远性格改变的根本原因其实是他的父亲。我理解远远厌恶他父亲的心情，也赞同他的做法，希望下次再有人自称父亲来探望他的时候，您能拒绝。”
☆、第 40 章
班主任的脑袋浮现何景彬彬有礼的样子，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上了。
这毕竟是何远的家事，吴倩肯定是比自己清楚的，况且吴倩显然也没有将这些是说明的想法，即使自己是出于好意，多少还是管得有些宽了。
“我知道您肯定不太理解，父子哪有隔夜仇呢。”吴倩淡淡道，“可凡事不能太绝对。这是我权衡利弊之后做的最好的选择了。毕竟这些事情中承受最多的是远远，决定权在他的手里，我不做干涉。”
老张也不继续纠结，点了点头：“既然你们的态度已经那么明确了，如果他再来拜访我会拒绝的。替我向何远为我上次的疏忽道个歉。”
吴倩：“不不不，是我的疏忽。”
一边的路岸正在回家的路上。
路妈妈一边开车一边将路岸夸了一遍，她见路岸心不在焉也不恼，自顾自地开始哼歌。
她哼着哼着，就听见沉默了一路的路岸冷不丁问道：“妈，你觉得何远妈妈怎么样？”
“你别说！我还和她挺投缘！没想到她看着挺高阶层的一个人，居然待人那么热情！”路妈妈笑着答道，“我们还加了微信呢！”
“那你觉得……何远这人怎么样？”路岸强装镇定。
路妈妈也不做他想，认真回忆了一下，答：“挺好，挺有礼貌的，比你之前那些狐朋狗友靠谱多了，我看他成绩条上也一直在进步，应该也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孩子。”
“那让他做你儿子，你愿意吗？”路岸看见车已经快驶入自己家的小区了。
路妈妈皱眉，一脸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傻话？在妈妈眼里你这猴孩子才是最好的，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不是、妈，我不是这个意思。”路岸看这车拐了两个弯倒入停车位，“我的意思是……我和何远交往了。”
路妈妈一支手停顿在安全带上，仿佛成了一尊雕塑。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的是真的？交往的意思是我想的那种？”
路岸看向路妈妈：“是。”
“阿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们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吗？我要怎么和何远妈妈说明？”路妈妈解下安全带跨下车，“你们回去冷静一下。”
“何远他妈知道。”路岸看见路妈妈的背影一僵，平静的继续说，“我很冷静，妈，该冷静的是你。”
“哥你真的和何远在一起了？！”路溪激动得差点破音，“我就知道！天哪！！我的妈呀！！”
饭桌上，路溪的妈拿筷子敲了一下路溪的脑袋瓜：“你又闹个什么劲儿？何远可是个男孩子！”
“我知道啊妈妈！男孩子怎么了！两个男孩子得多喜欢对方才会愿意凑一起啊！”路溪捂着脑袋，“哥你别理妈妈！你的亲亲妹妹是你永远的大后方！”
路妈妈的脸一拉：“路溪！”
路爸爸乐呵呵道：“小蝶，你太夸张了，我觉得溪溪说的对。”
“对什么啊对！你也跟着胡闹？“路妈妈气得直拧路爸爸大腿，“阿岸这两孩子这一时冲动以后得承受多少异样的眼光？他们俩在国内连结婚证都没法领！”
路岸拧眉。
路爸爸疼得龇牙咧嘴，“诶哟我的夫人诶！你这话说的，就因为阿岸需要承受外人的异样眼光，我们才更应该支持他，给他理解啊，哪有帮着外人让孩子难受的？”
路妈妈一愣，抿唇不说话了。
路岸叹了口气：“我很冷静，就是通知你们一下，不会改变选择的。”
“有气魄！好样儿……嗷嗷——”路爸爸刚竖起大拇指，就感觉到来自大腿的钻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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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坦白并没有得到路妈妈的赞同，可路岸却觉得松了一口气，一觉睡得非常安稳。
第二天一早，路岸被手机震醒。
他打开消息爆满的班群浏览了一圈，才知道今天是万圣节。
“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路溪听见响声从门外探进脑袋来，“你还好吗？”
路岸皱眉瞥了路溪一眼：“又闯祸了？”
“什么话！”路溪怒目圆瞪，“你亲爱的妹妹不是担心你嘛！”
“我好的很。”路岸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去洗漱。
路溪紧跟在路岸屁股后头：“今天可是万圣节诶！你和男朋友就没有什么安排？”
路岸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手机，微信里的何远安静地躺着。
“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儿不爽。
“我的老天！约他啊！你们可是在热恋期！”路溪愤愤不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站在路岸后面指点江山，“就今天傍晚！月黑风高的！你约他到我们家附近那广场，前几年你都上那去吃狗粮的，今年好不容易给你逮到塞人狗粮的机会了，你怎么就不好好珍惜呢！”
这附近有个非常大的文化广场，一到节日就爱举办各种活动，其中万圣节更是它的重头戏。一群群少年少年提前一个月准备就为了在百鬼夜行的时候凑热闹。
年年上那吃狗粮的其实只有路溪，怕鬼的路岸从没去过。
“不去。”
谁特么愿意赶着上去出丑的？
路溪：“诶我说！你怎么谈个恋爱跟个老头子一样无趣！有男人了还整天宅在家做什么！人何远长那么好看，你不约，别人可抢着约了昂！”
路岸抓着牙刷的手一顿，默默地掏出手机。
路岸：今天文化广场的百鬼夜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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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岸的两只手还裹着纱布，没法骑自行车。正好小区里广场不远，路岸干脆提前一个小时走路过去了。
路岸到达广场时离约定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但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为了不出丑，路岸决定提前晃悠两圈提升一下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
他刚走出去两米，就看见一个化得狰狞的玩意儿拖着断腿，一瘸一拐地来到一个小姑娘背后，并伸出他的爪子往女生肩上一拍。
女生可能以为是自己约的人，笑着转过头，但她的笑容在看清来人之后瞬间凝固，然后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叫声。接着，她笑骂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进那个狰狞玩意儿的篮子里。
路岸摸摸自己空荡荡的兜，又扫了一眼四周开始增加的狰狞玩意儿。
不太妙啊……
☆、第 41 章
哪特么有人来这逛百鬼夜行不带糖的？
路岸决定避免和这些狰狞玩意儿进行眼神接触，目不斜视地绕远路去后头那个小摊抓一把糖。
他安全地走了十来米，就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只僵尸朝自己迎面走来一个。
这僵尸身着蓝灰色清朝官服，官帽帽檐垂着一张巨大的明黄色纸符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
那僵尸附近站着不少同要打扮的僵尸，路岸之所以一眼注意到这只，不是因为这僵尸不蹦，也不是因为好奇他如何视物，而是因为这僵尸的身形和何远极像。
路岸扫了一眼僵尸暴露在空气中的惨败皮肤。
他确定，他没让何远穿着奇装异服来约会。
在路岸正思索间，僵尸已经走近了，显然自己已经错过了最自然的绕道时间。
不过路岸不在意，大丈夫能屈能伸。
于是反应过来的路岸当即迈开腿就打算逃，但那僵尸脸上的纸符上像是长了对眼睛似的，徒然加快了脚步，三两步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路岸被这俯冲过来的僵尸惊得心脏直钻嗓子眼，张了张口又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只见这僵尸慢悠悠地伸手掀开纸符，露出那双浸着笑意的桃花眼：“不给糖，就捣蛋。”
还真特么是何远！
路岸的小心脏瞬间落到肚子里，不爽道：“我还没有买糖。”
“你有。”何远依旧笑着。
“我有？几个意思？在哪……”
路岸才刚将话说到一半，就见何远的脸徒然放大，大到路岸都能数清何远的睫毛，接着唇上一凉。
路岸感觉脑袋炸裂了，四周一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嗡鸣声。
何远含住路岸的唇，探出舌尖在路岸的唇瓣上划了一圈。
他松开路岸，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着路岸呆滞的表情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按压在路岸的唇上，“在这。”
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
路岸缓过劲儿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直往脸上涌，晕晕乎乎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你们疯了么！”
一个人突然冲出人群，扯开何远，做完这些，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推了推眼镜偏头看向围观拍照的群众：“照片请麻烦删除，否则按侵权处理。”
他是万万不能让这些照片传出去的，简直就是耻辱！他的人生污点！让人知道他的亲生儿子是gay还不如原本的他对儿子不闻不问且关系极差。
路岸皱眉。
这不是何远那个抛妻弃子的父亲么。
“何远，还有这位同学，方便移步到我的车上聊聊吗？”何景扯出一个微笑，平和地问。
何景是非常想让这群吃瓜群众散了的，但这是广场不是私人空间，只能下想办法转移位置。
“那……”
“不方便，我和岸岸赶着在这约会。”何远牵起路岸的手就走。
“何远，你已经成年了，能不能成熟一些？有些担当好吗？你做这些有想过你母亲得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吗？别那么自私好吗？”何景压低了嗓子，声音带着些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