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是的。”
英格兰解说哈哈大笑：“基利安不必为此难过, 就像法国人想的那样，他们的超跑还年轻，但是——”
“朋友们！看看我们的莱恩吧, 难道他现在是个老男孩吗？”
“我们的小贝壳, 今年也才22岁啊！”
*
此时此刻，看台已经完全乱成一团：
弗格森高兴地摘下眼镜擦眼泪；因扎吉回忆起雅典决赛的光辉岁月, 一边感慨一边为莱恩流泪；老贝夫妇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浑然忘记不久前二人的争吵；英格兰名宿兴奋地从座位上蹦起来互相庆祝……
——还有就是, 阿迪达斯和耐克的代表在长吁短叹、唉声叹气。
“你说，这小贝壳怎么就不肯签代言呢？”
“送上门的钱都不要，他那个经纪人也是, 两个人都很奇怪。”
“我们老板开了这个数，让我塞也要把钱塞到莱恩怀里——”
“结果您猜怎么着？他还是不要！”
“……”
足球场上, 莱恩在听到哨声响起的那瞬, 反而没有太多的情绪。
荷尔蒙迸发出的激情早早在赛场上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他如今只有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如释重负与长长的、难以述说的倦怠。
这时候, 他想要的反而不再是奖杯, 而是一份美味的芒果布丁。
一份布丁，一杯英格兰红茶, 半小时的沐浴或泡澡, 最后还有音乐——
这些元素组合起来, 足以让莱恩得到抚慰。
但很快, 他就从自己的乌托邦幻想里抽身, 因为疯狂的队友们竟然合力把他抛了起来！
莱恩：？
“别——！”
莱恩一时之间着急地直接在半空中大喊：“别玩了，放我下去！”
斯通斯眼睛瞬间变亮。
他大声BB：“兄弟们, 我终于发现小队长的缺点了，他怕高！”
“喔喔喔喔喔喔！”
众人对此兴奋地嗷嗷叫, 并且表示要一直这样抛莱抛到天荒地老。
然后此项活动刚进行不到三分钟，凯恩就委婉道：“那啥朋友们，我还有事，我老婆孩子还在等我，我先撤了。”
绝对不是他哈里凯恩胳膊累了，真的，绝对不是。
众人听后连忙纷纷表示他们也是，抛莱活动还是下次再说哈。
莱恩因此顺利落地。
他像是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毕竟90公斤的成年男人抛起来还是有点压力。
“别走了，”莱恩一把搂住凯恩的脖子，“副队长，我爸爸等下过来，你不要和他合影吗？我还让他给你带了你想要的签名球衣。”
“喔！”
哈里凯恩小小的眼睛里刹那放出大大的光芒：“喔！要要要，必须要的，凯蒂还可以再等等嘛，不过她也应该想和大卫合影的。”
凯恩露出幸福的微笑，并宣称世界上没人能拒绝贝克汉姆。
“我啊。”
“你不一样，”凯恩鄙视地瞥他，“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呐，我都不敢想象成为贝克汉姆的儿子能有多幸福，而你的偶像竟然不是你爸爸！”
崇拜贝克汉姆？
这件事光是想想就令莱恩不寒而栗，他立马反驳：“那是因为你没看过菲利普·因扎吉的比赛录像，他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球员！”
“看过了，我不喜欢。”
“没品的家伙。”
“……”
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记者感到些许迷茫。
她拿着话筒，半是疑惑半是不解地忠实报道：“女士先生们，看起来我们英格兰的功勋正副队长似乎陷入了争吵当中……他们在吵什么？难道是为了刚刚比赛时曾有过的不愉快吗？”
“镜头放大，让我们用唇语解读一下——”
莱恩：【我爸身上都是纹身！】
凯恩：【我知道，很酷。】
莱恩：【我爸有脚臭！我爸掉头发！我爸看书秒入睡！】
凯恩：……
据传，后来这段录像成为足坛广泛流传的盘点大孝子经典，没人能想到，刚刚结束世界杯决赛的莱恩·贝克汉姆，竟然会和副队长凯恩因为这种事吵得不可开交。
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这也反射了莱皇的大心脏吧。
*
把哈里凯恩送给笑容僵硬的老贝后，莱恩率先找到了姆巴佩。
“你真厉害。”
他一屁股在姆总身边坐下：“决赛能和你交手，我挺荣幸的。”
“谢谢，”姆巴佩拉着球袜，“迟早有一天，我会为法国赢下大力神杯。”
他们伸出手握紧，就此开始友谊。
莱恩撑地站起身：“我爸他们来了，先走一步，基利安，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希望能和你变成对手，也希望你能来梦剧场。”
说完，他拍拍姆巴佩肩膀，转身离开。
莱恩走到穆里尼奥身边，对笑出满脸皱纹的老鸟说：“姆巴佩那里已经说了，但我估计短时间应该没意愿来曼联。”
老鸟插兜：“小问题。”
“恭喜你，”穆里尼奥随即咧开嘴，用力拍着莱恩后背，“现在是世界冠军！”
莱恩冲他眨眨眼：“是世界冠军，但也是您的弟子。”
穆里尼奥当即大笑。
和教练聊完后，小队长又走去观众看台，找到之前的小男孩安德烈。
莱恩一边低头和安德烈碰拳，一边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球衣递给他。
“加油，”他鼓励道，“我相信你肯定有一天能站上世界舞台。”
安德烈抱着他的球衣，眼睛亮晶晶地重重点头。
做完这一切，莱恩想去和球迷打招呼，结果被自家球迷吓一大跳，这群人今天真的疯了，他们不停地大声呼喊莱恩的名字，并时不时发出猖獗的笑声，在看台上疯狂地跳来跳去——
我们！英格兰！终于！又有了大力神杯！
足球回家！
“是谁拥有大力神杯？！”
“英格兰！”
“我们战胜了谁？！”
“该死的法国佬！”
莱恩：……
算、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他想掉头离开，结果被发疯中的球迷大叔眼尖地翻过广告牌一把抓住：“不准偷偷跑！莱恩，快过来，大家都很想见面，来给我们签名！”
三分钟后——
莱恩看着自己前方数以百计的球衣，拿笔的手微微颤抖。
女王在上，他今天还能成功走出去吗？
好在应付完哈里凯恩的老爹贝克汉姆终于抽出时间，及时出现来解救儿子，老贝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但明面上还要表示莱恩和凯恩之间的配合简直是精彩绝伦，就像——
“就像当时的我和安德烈亚一样。”因扎吉笑着接话。
莱恩选择看不见俩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他先是笑着抱抱妈妈维多利亚，并允诺自己夏天会跟她共同出席一场活动，这让辣妹当即乐开怀：“really？太好了，女士们需要更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老贝：……
那个，亲爱的，我虽然在吵架，但还是听得见的哈。
和辣妹抱完，莱恩走到弗格森身边。
他问：“您高兴吗？”
“当然，”老头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莱尼，你令我感到无比骄傲，你身上流淌着红魔的血液，我不仅为胜利高兴，更为你永不言弃的精神高兴。”
他看向正在布置颁奖台的工作人员：“莱尼，你值得。”
*
颁奖台很快搭好，随之的是雨又开始落下。
上届世界杯冠军德国队队长菲利普·拉姆手持大力神杯出现，他把奖杯放在白色小台子上，离开后走过去跟莱恩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祝贺你，世界冠军。”
第二句是：“巴斯蒂安托我向你问好。”
莱恩面露意外，他冲拉姆露出一个笑：“谢谢，跟巴斯蒂安说，过几天请他吃饭。”
拉姆点点头，随即站到旁边去。
很快，俄罗斯总统普/京、法国总统马克龙、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国际足联主席詹尼·因凡蒂诺等人陆续站上台，鼓起掌欢迎冠军与亚军两队入场。
雨开始下大了。
亚军法国率先进场发奖牌，他们依次和总统等人拥抱、握手，然后戴上银牌在镜头前合影，合影结束，球员们几乎在下去的瞬间就摘掉奖牌。
博格巴今天没和莱恩打招呼。
他这场比赛发挥的作用远远没有格列兹曼和姆巴佩大，再加上输了比赛，他没有和任何一个曼联队友打招呼，莱恩在比赛结束后看了他几分钟，还是选择让他先独自一人消化情绪。
姆巴佩得到了这次世界杯的最佳新秀，莱恩则是最佳金球和金手套。
他们举着奖杯，在镜头前合影。
这些结束后，才是属于冠军英格兰的颁奖。
雨打湿了莱恩的眼睫毛与头发，他胡乱地擦擦，又低头试图用球衣擦干手，才走到英国女王面前。
他微微弯下腰，在女王伸出手后轻轻握住对方指尖：“Your Majesty.（陛下）”
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的女王轻轻一笑，示意他可以行吻手礼。
无数镜头或放大、或全景俯视着拍摄这一幕——
只见英格兰最英俊潇洒的金发骑士微微弯腰，轻轻捧起女王的右手，然后低头执行吻手礼，向王国献上属于自己的忠诚。
“祝贺你，”女王微微一笑，“英格兰伟大、英勇的骑士。”
*
颁奖流程很快结束。
雨无情地落下，莱恩舔舔嘴唇，他注视着满是聚光灯的球场，忽然轻轻一笑。
倘若秋天当真要来，他相信，这也必然是个丰收的季节。
风吹起他的衣角，他在无数球迷的仰望中伸出手，高高举起大力神杯。
“2018年世界杯冠军是——”
“英格兰！！！”
*
因为莫斯科不方便庆祝，众人简单在酒店庆祝完后，就登上回英国的飞机。
飞机上，莱恩正戴着耳机看视频，忽然注意到前方的马奎尔扭过头，并且看上去神情紧张不安，他说：“莱恩，我们现在真的是世界冠军吗？”
又来了。
莱恩摘下耳机，无奈地指指身边的大力神杯：“看吧哈里，奖杯就在这儿，使劲看，如果不放心的话，你还可以上手摸一摸。”
从登上飞机以来，队员已经就这个问题问过他无数次。
毕竟人在获得巨大成功后，总有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莱恩偶尔看着金灿灿的大力神杯，还会产生恍惚：
天啦，他就这样把最高荣誉美美地摘回家了吗？
莱恩情不自禁又伸出手摸摸大力神杯，嘴角忍不住翘起。
旁边的琼斯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乐，感慨莱恩虽然在更衣室斗赢南门、在球场上扑赢姆巴佩，但他说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呢。
琼斯看他屏幕还亮着，顺嘴问了一句：“看什么呢，莱恩？”
听到这句话，莱恩抚摸大力神杯的手停住。
他整个人的神情从：哇塞我怎么这么棒/奖杯怎么这么漂亮突然之间变成——
哦我草，怎么现实这么苦啊。
“哈哈…… ”
莱恩露出一抹堪称苦涩的笑容：“我在看有关本科生论文的网课，菲尔。”
菲尔琼斯：……？
哦对。
如果不是莱恩自己说，他都差点忘记世界冠军似乎大学还没毕业。
不是吧？
这真的还是个大学生？
这个世界上，还有大学生干不了的活吗？
“我选的运动学，学校还给我开了绿灯，”莱恩心中的悲伤溢于言表，“我的毕业论文答辩可以延期，但还是要答辩，GOD！要是获得大力神杯能帮我取消毕业答辩该多好。”
“该死的毕业论文答辩。”
菲尔琼斯听了一会儿，提出建议：“你完全可以写一篇关于研究自己的论文嘛，反正在这个赛道你是第一个，而且教授也没办法质疑。”
莱恩：？
莱恩：……
莱恩：！
“谢谢你，菲尔。”
莱恩·贝克汉姆冲老前辈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火速关掉网课。
紧接着，菲尔琼斯就眼睁睁看着他打开实况足球。
“到地先氪600欧元进去，”英格兰年轻的冠军队长嘀咕，“我不信还是十局九输…哎呀，忘记飞机上没网，那先玩会单机好了。”
菲尔琼斯：兄弟，你卸下重担、放飞自我的速度真的——好快。
*
飞机逐渐从俄罗斯莫斯科抵达英格兰伦敦。
他们在高空中受到国家的最高规格迎接，战斗机护航的同时还有过水门仪式。
在过水门仪式举行时，所有球员都忍不住趴在窗户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还要发出没见识地“哇——”声。
“哇！！”
小将阿诺德抬起头：“队长，我们到伦敦玩水枪吧？”
听到这话，莱恩先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此时，拉什福德&林加德脸色微变。
还没等他们善意提醒，凯恩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等下庆祝，你有想好唱什么歌吗？比如Oasis的。”
“想好了，”莱恩点头加摇头，“但不唱绿洲，我又不是老爸。”
想到等下要一展歌喉，他又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而现在，全体曼联人和曼城人都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