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请剑帅品鉴我隅州特色繁华梦酿、穹窿甜干、牤牛劲筋、咸香小麻饼、马奶浸香瓜子……”
柳穿鱼正襟危坐,实则懵逼:自己怎么稀里胡涂来到大将军府邸了?
然后听到刘东流咭哩咕哝报着“菜名”。
小兵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八碟(盏)吃食占满桌台。
凭借敏锐的嗅觉,剑帅可以断定:这些吃食味道不俗!
剎那抛开疑惑。
矜持端起繁华梦酿——金灿灿的甜品,看着就很有食欲——勺子挖起,像半化不化的鱼冻。
呲溜一口,特别清爽!
“剑帅以为这一道繁华梦酿如何?”
柳穿鱼忍着脱口而出的“好吃”,绞尽脑汁回忆形容美味的词语。
“齿颊留香,三日不绝。”
刘东流笑:“梦食瓜酿闷炖玉豆凝桨,再以繁花水晶蚁蚁蜜调和……便有此‘隅州第一酿’。”
柳穿鱼送一勺繁华梦酿到嘴里,装模作样颔首。
暗暗记下“秘方”,心道回头告诉鹤兄,待赵掌勺研究透,以后想吃就有的吃。
美食化解尴尬,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刘东流自然而然问起:“剑帅此行来隅州,可是有甚要务?”
柳穿鱼默:总不好说自己来看乐子的吧?
就含糊其辞:“我听说黑风漠有大宗师的遗迹……”
刘东流恍然大悟,笑道:“说巧也不巧,黑风漠的遗迹被大将军取了。”
柳穿鱼眨眨眼:好巧。
刘东流解释:“其实黑风漠只有一座衣冠冢。”
衣冠冢里有些东西,指路到真正的大宗师考验。
也正是几人邀请剑帅的原因。
柳穿鱼表示了解。
没在意机缘被人捷足先登……已经说定,到时各取所需。
“还请剑帅稍待三五日,最近军中事务繁忙,大将军一时走不开……”
当前,窦将军正忙着处理降军事务。
便由刘东流陪客,招待剑帅这样的“贵宾”。
柳穿鱼蓦地想起狂战帮跟隅州军的纠纷,掀起大战却虎头蛇尾,作为看客,实在觉得不够“精彩”。
好奇问:“今日之战,到底因何而起?”
刘东流顿了顿,遂正色道:“也不瞒剑帅,血衣黑骑确实劫掠过劳什子狂战帮……起因却是狂战帮欺我隅州百姓在先。”
独孤北冥大抵也听说过窦莽和隅州军的厉害,“劫镖”什么的只敢在藏名山东南一侧。
但是,劫到物资,卖得出去才能赚钱!
狂战帮做事不厚道,利用玩家优势,烧毁多地仓储。
——“戒律”只限制玩家不能故意伤害无辜平民,没说禁止烧粮仓是不?
他们囤积居奇,天价售出粮食、食盐、布匹、药材等生活必需品。
当前玩家等级也不算低。
最高卡79级,不实际交手,看在寻常武者眼里,玄级中段,可谓青年才俊。
大帮会嘛,有两三个准天级、地级高手供奉……综合实力相当唬人。
玩家越发有恃无恐。
刘东流眼中一闪而过狠厉:“接连大灾,同县百姓民生艰难,这些贼子一把火烧掉所有,再惺惺作态,以赈灾的名义,大肆攫取钱财……大将军嫉恶如仇,才派出血衣黑骑,惩治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
同县在藏名山东南麓,临近荒州、阴州交界,实为隅州控制。
柳穿鱼眉头也蹙起,没了吃瓜心情:“当诛!”
刘东流义愤填膺:“我山西三州本在和谈,狂战帮贼子勾结白州顽固势力,故意挑衅我隅州军……大将军一不做、二不休,顺势而为,好叫世人领略我隅州军的威风!”
柳穿鱼不自觉点着头:“确实威风。”
“哈哈哈!”
窦将军特色大笑从门外传来。
震得剑帅耳膜丝丝发疼。
“多谢剑帅夸赞,可惜老匹夫无能,本将军的手段没有尽情展示!”
魁梧莽汉大踏步走来,一把端起桌台上的茶盏,“咕噜”一口喝完。
“啧”的一声,瞅向刘东流:“这么小杯子,你当喂老鼠呢?”
刘东流表情木然。
甜食吃多、嘴巴发腻的柳穿鱼,刚想伸手端起茶盏,以清茶爽爽口。
茶水被抢不说,居然被骂“老鼠”!
剑帅双目圆瞪。
窦将军感受到视线,哈哈笑:“剑帅眼神好热情,莫非也想与本将军试试手段?”
柳穿鱼嘴角勾起:“试。”
歘的,独吾剑出鞘!
“好!好!”
窦将军笑得愈加大声,右手虚晃,大戟乍现:“来战!”
刘东流顾不得劝阻,语速飞快:“要打出去打……”
话没说完,轰轰两声,会客厅屋顶被掀翻了!
一银白、一棕褐,两道人影同时飞到半空。
电闪雷鸣。
水火既济!
雷光如龙,电网如丝;
剑意显化,剑阵结笼!
程全、钟豆听到动静,前后脚飞来。
“屋顶怎么又被掀翻了!”
程全都不结巴了!
钟豆看向刘东流:“作甚打起来了?”
刘东流一脸生无可恋:“有的人,活该孤寡!”
三只鬼如何想,斗战中的二人不会知道。
轰隆阵阵,伴着窦将军爽朗笑声。
“好厉害的剑阵,本将军亦能应对,看我新领悟的一招——鬼哭神惊!”
柳穿鱼打着打着心情舒畅了。
看到对方施展大招,攀比心升起,忍不住也出声:“我有万剑归宗!”
噼里啪啦。
Duang,Duang,Duang,Duang!
“不……”
是三只鬼声嘶力竭:“换个方向,到演武场!”
晚啦!
天雷无妄,破灭万钧!
窦将军每招每式,大开大合;
剑帅当仁不让,“心意情形势法”咆哮、剑阵如龙,间或阴阳气剑九式合一,极阳极阴之力冲撞,哐哐哐炸起来,比雷火弹威力更猛!
“好剑。”
“好雷。”
“痛快!”
“确实痛快。”
“哈哈哈,老子厉害吧?”
“我胜你半招。”
“唉,老子三天没吃饭,饿了,没能使出十成十的力气。”
“哼,我刚吃撑,只能发挥九成战力。”
骤然降下暴雪,打断二人的战斗。
柳穿鱼听到窦将军肚子咕咕叫,才意犹未尽收剑。
窦将军拍拍肚皮,头也没回,高呼:“程全,叫人上好酒好菜,今晚本将军要与剑帅不醉不归。”
“好、好……好个屁!”
窦将军:???
柳穿鱼也被程全的口吐芬芳给惊到了。
三只小鬼想造反……呃?
不算豪华,但也古拙大气的将军府,如同被红衣大炮狂轰滥炸过一般……断瓦残垣,好不狼藉!
刘东流皮笑肉不笑:“恐怕大将军要失望了,厨房炸塌,没地方做好酒好菜。”
窦将军咧嘴笑:“没事,老子去你们家……”
三只鬼齐声拒绝:“不要。”
钟豆轻咳一声,叹气:“大将军,这已是半个月内第二次,你把将军府给炸没了。”
窦将军漫不在意:“叫人修补,这回俘虏多,总不会再缺人手……钱从老子私库里扣。”
刘东流微笑:“抱歉啊大将军,您已经倒欠9377金2912银330341铜。”
窦将军笑容僵住:“老子欠这么多?”
程全嘴角露出讥诮:“您、您说、说呢?”
柳穿鱼:“……”
·
三只鬼到底收拾出一间门窗家具相对完整的房屋。
作为贵客,剑帅暂且下榻其间。
小兵清理废墟,给大将军扎帐篷……让对方好歹有个睡觉的地方。
窦将军则在雪地架起篝火,宰杀、剥皮三头牤牛犊子,亲自烧烤,彰显招待贵客的诚心。
柳穿鱼暗搓搓旁观,看对方动作娴熟,挥洒佐料时信手拈来,牛犊子被烤得发出“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奇异的肉香……心里稍安,感觉大将军的手艺应当不错。
“三百九十二,不、不行!”
“用什么寒铁木,划掉,改用淬雷竹。”
“淬雷竹不够结实。”
“结实有p、有甚用?起码被雷击,不怕烧着。”
“有道理,淬雷竹雷击过后,制作香霆炭还能回点本钱。”
“算算,三百零五……还是超支,得好好想想。”
三只鬼咭哩咕哝,一人翻看册子、一人打着算盘、一人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奇奇怪怪的,勾起剑帅的好奇。
刘东流察觉到剑帅目光,也没掩饰:“讨论给大将军修葺宅邸的事……”
遥想当年,刚抢、呃,刚入驻大将军府,此间建筑可谓气派!
架不住大将军是个会拆家的。
随时随地乱感悟,呼呼哈嘿舞动堕天戟,引动天雷。
三日一小轰,五日一大炸。
府邸修修补补近二十年。
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将军府总被炸也不是事……浪费钱财、人力!
窦大将军就自掏腰包,负责宅邸的维修。
修啊修,把私库修到空空!
很长一段时间,大将军以天为盖、以地为床。
直到前些年,攒了些钱。
重新翻修宅邸。
大将军对天雷把控足够精准。
将军府被炸的次数大大减少了……
然而,大将军是个富有实践精神的统帅。
特殊手段搞来的雷火弹、红衣大炮,他常常搬回家琢磨。
宅邸重蹈被炸的命运!
为节省开支,修复房屋的材料,一次比一次降低质量。
作为隅州军头子,大将军拥有向公中借出一万金的特权。
——隅州条件艰苦,中高级将领都可借贷,限定额度;小兵遇到特殊情况,也可申请贷款。
不久前,红衣大炮“升级”。
大将军喜不自禁,偷偷搬回一座回府邸。
不知怎么捣鼓,将军府几乎夷为平地。
一番大修,大将军负债飙升,额度快用完啦!
窦将军听到小鬼的话,满不在乎道:“要我说,这般不经炸,破房子不要也罢!”
钟豆气笑了:“叫白州、商州使者看我隅州大将军,跟个流浪客似的,连个住处也没有,不得贻笑大方!”
窦将军霸气道:“谁敢笑,老子先炸他家房子!”
刘东流忽是提醒:“烤牛该翻面了,大将军。”
窦将军注意力转回到烤牛,不忘给剑帅一个大大笑脸:“老子烤牛手艺隅州第一,剑帅你等着!”
刘东流挤出个笑:“让剑帅见笑了。”
柳穿鱼摇头:“哪里。”
大将军穷归穷,但也不是什么该被嘲笑的事。
不久前畅快淋漓的对战,让剑帅对大将军印象改观不少。
雷法煌煌,武功高强。
大将军是个响当当的英雄汉!
“来,剑帅,这是寒山白,天底下最烈的酒!”
大将军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边热情招待贵客。
柳穿鱼啃着牛腿肉,推拒大碗的烧酒。
窦将军笑:“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剑帅竟连酒也不会喝吗?”
柳穿鱼:?!
大将军此话何意?
瞧不起他?
刘东流打圆场:“剑客不能喝酒,喝酒手抖、剑就不准了。”
窦将军恍然大悟:“竟会如此!”
柳穿鱼:“……”
连小鬼也看不起人!
柳穿鱼端起大碗烧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
独吾剑出鞘:“来战!”
让大家瞧瞧,他剑帅的手是不是会抖!
钟豆赶忙开口:“不……”
刚喝完一坛子烧酒的大将军,酒意微醺,听到剑帅邀战,顿时热血沸腾:“不愧是老子看中的人,带劲——战!”
程全气急败坏:“战、战、战你个姥姥的!”
酒意buff加持的剑帅手速奇快。
大将军但凡慢一拍,恐已人头分家。
窦莽不但没惊怒,反倒哈哈大笑:“好剑,再来!”
三只鬼根本阻挡不及!
眼睁睁看将军府残存的建筑被轰得个七零八碎!
“罢,大将军以后还是睡马棚吧。”
“此战剑帅挑起,要不……”
“咳咳,不、不行。得要、要他帮忙。”
“听闻剑帅跟聂金刀兄弟情深,聂金刀很有钱啊!”
“我怀疑,聂金刀坐拥一座金矿……”
“金矿在哪?”
“在……呃,剑帅,你们打完了?”
“金矿。”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意思说,阁下义兄真的有钱。”
“那是自然。”
“咳,大将军,才这么一会儿,怎么不打了?”
“嘿嘿,媳妇儿说困了!”
“媳、媳妇儿?”
“我媳妇儿是你能喊的?”
“我是不能喊,大将军你能喊?”
“去去去,赶紧滚,别打扰老子跟媳妇儿休息!”
看到自家大将军诡笑的模样,三只鬼面面相觑。
悄悄传音——
“情况不对。”
“大、大将军耍、耍阴的?”
“酒里放料了??”
“大将军狗胆包天,不怕被剑帅剁掉老二?”
“不可,此举非英雄所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窦莽完全忽视三只鬼的存在。
围着认真脸在篝火旁打坐的剑帅转啊转。
时不时嘿嘿傻笑。
作为一军统帅,大将军足够敏锐。
第一时间发现剑帅喝醉啦!
——没加料,纯粹某人酒量不行。
窦将军瞅瞅摇摇欲坠的“贵宾房”,瞄了瞄今晚自己睡觉的帐篷……嗯,奇迹般完好无损。
摸摸大胡子,转手飞起一道雷光!
“轰!”
贵宾房终于坚`挺不住,塌得彻底。
三只鬼:“……”
只听大将军压低嗓门,哄骗小孩似的。
“哎呀不妙,媳妇儿你睡觉的地方没了!”
“……啊?”
“唉,天寒地冻的,媳妇儿衣衫单薄,不如随本将军回帐篷?”
柳穿鱼懵懵懂懂,关注点奇怪:“媳妇儿是甚?”
大将军喜滋滋地回:“媳妇儿是你啊!”
柳穿鱼否认:“我是……”思索半天,“柳穿鱼。”
大将军小鸡啄米般点头:“你是柳穿鱼,柳穿鱼是窦莽媳妇儿嘿嘿!”
柳穿鱼脑筋打结,越发困惑:“为何是窦莽媳妇儿?”
大将军咧嘴:“因为老子想跟你睡觉!”
三只鬼:“……”
柳穿肃脸,端详着大将军,目光落在大胡子上,慢吞吞回:“不跟你睡。”
窦将军不解:“为啥不跟我睡?”
说罢,哐哐解开战袍,露出健硕的胳膊、大腿:“看本将军身体,梆硬梆硬多结实,老二又……”
三只鬼:“!!!”
大将军在作甚?
柳穿鱼晕晕乎乎,听不清这厮说的什么,只是大胡子太惹眼,忍不住吐槽:“邋遢。”
“粗”字卡在喉咙,大将军表情裂开,连忙伸长胳膊,凑近咯吱窝闻闻。
声音急切:“老刘你可记得老子上次什么时候洗的澡?”
刘东流哼笑:“也许是一个月前,也许两三个月?大将军不爱洗澡,卑职哪里记得住!”
“绝对不可能!”大将军当场反驳,“老子最爱干净……最多也没超过一个月不洗澡!”
一个月不洗澡!
柳穿鱼叨叨咕咕:“邋遢鬼!”
“不,媳妇儿你误会,那是特殊情况……老钟,你们谁家有水,老子这就洗澡!”
钟豆果断表示没有:“咱隅州缺水,大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刘东流建议:“不是下着雪吗?大将军拿雪水洗洗吧!”
最终,窦莽耗时半个时辰,用雪把身体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搓了个遍。
问程全索要香料,就着篝火,洒满自个儿身体……烘烤到香味浓郁。
总算找回大将军的自信!
“媳……”
窦将军靠近雪中打坐、双目已经闭上的剑帅。
没得到响应,正想伸手……
“嘶!”
三只鬼生怕大将军胡来,给隅州军制造一强敌。
死皮赖脸,被驱赶也不走。
遂看到大将军尚没碰到剑帅肩膀,突如其来阵阵弧光,把他的手电糊了!
“哪来的雷电?”
“大将军功法反噬?”
“不、不对,好像、像是剑帅反弹的。”
窦将军:“……”
柳穿鱼一觉“睡”得很香。
眼睛未睁,只觉得周身暖烘烘的。
大将军的帐篷挪了地方,为剑帅挡去整夜的风雪。
帐篷烧着炭。
柳穿鱼掀开帐篷,些微惊讶——
好厚的雪!
“媳f……”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剑帅你醒了,睡得可好,真是冒昧,竟让您喝醉了,这边有醒酒汤,要不要来一碗?”
刘东流热情到肉麻。
柳穿鱼默默拉开与几人的距离。
——一个两个咳嗽得厉害,可不想被传染到!
目光落在满身缠着白布的家伙身上。
怔了怔。
大将军这是什么打扮?
怪……时髦的?
钟豆干笑:“剑帅莫见怪,这是大将军,昨夜参悟雷法秘术,太过沉浸被天雷劈出‘些许’皮外伤!”
柳穿鱼心生敬佩:“大将军好用心。”
太专注了叭!
从头到脚缠着白布,可见被劈得多厉害!
刘东流哈哈笑:“是啊是啊!”
可不用心。
非不信邪往仿佛被天雷罩着的剑帅跟前凑,整个人被劈得散发焦香!
柳穿鱼暗暗吸了吸鼻子:奇怪的肉香!
好像是从大将军身上传来的?
有点点馋。
目光炯炯看向魁梧壮汉。
天亮了!
要开饭了吗?
没多久,果然开饭了。
早餐是奇特糊糊、牛肉大饼,搭配几道小菜。
味道不错。
却比不得大将军身上若有若无飘出的香味!
柳穿鱼了悟。
不禁腹诽:堂堂大将军,竟背着客人吃独食!
窦将军敏锐发现剑帅隐晦的打量,纠结了一下下,手中筷子换个方向,把大饼送到对方碗里:“媳、剑帅,你吃!”
柳穿鱼回道:“多谢。”
嗅着香味,啃起大饼……也算有滋有味。
看剑帅吃得香,窦将军不自觉咧嘴……笑不出来。
疼啊!
古怪的雷电之力尚未被消化完,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得亏缠着布,否则一眼看出脸部扭曲。
柳穿鱼偏头瞅着大将军。
气息怪怪的!
莫非……
在为其吃独食一事感到心虚?
哼。
·
雪下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窦莽拆掉从头到脚的白布。
柳穿鱼正感到无聊了,鬼头子带上两只小鬼,说出发去天山。
须剑客协助才能进入的大宗师的考验。
程全不擅长交谈;
大将军说话常常跑题;
于是,刘东流肩负起“讲解”重任:“说起来,也不算是大宗师的手段。”
天山蕴藏着天地之谜。
那里有一处秘境。
当年大宗师误打误撞进入其中,得到许多好处;
后来,再想进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到。
大宗师深感遗憾,把秘境里的种种记录下来。
绘制地图,留在衣冠冢,也好叫后人得到此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