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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赵淩很开心。

第193章

赵淩很开心。
沈妆会试考完了, 他很开心。

短短三个月,就已经快让三家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也很开心。

赵茂他们去地方上调查的信息递了回来, 更开心。

会试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沈妆考了第五。

虽然之前她嚷嚷着要考状元, 但会试第五已经着实是个不错的成绩。

全家人都很高兴。

作为赵家这一辈里最大的孩子, 还就长在眼皮子底下的, 沈妆哪怕是外孙女也被极为重视。

现在全家都在尽心辅导沈妆怎么殿试。

几乎全家都上阵押题。

曾星感觉自己这个未婚夫没用极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听都听不懂。

在一旁的小小壮拉过未来姐夫:“星哥哥陪我看图画书吧?”

小小壮是赵婉清和沈兰的小儿子,今年才六岁。

曾星坐在他身边, 拿起一本图画书,上面全是各种机械数据和繁复的线条:“你看这个图画书?”

小小壮仰头看曾星:“嗯。有图。”

曾星倒还真的看得懂一些机械图纸。

作为制衣厂大老板, 他起码对制衣的一系列机器都清楚。

厂里的机器坏了,最早都是他来修的。

眼前的这个虽然不是制衣方面的机械, 但原理都写在边上, 结合着能看个七七八八。

过了几天殿试,传胪大典上,沈妆考了第三。

沈妆自己很高兴,对站在大殿中段的父亲挤挤眼。

赵骅就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笑:“瞧瞧你外甥女, 还皮得很。”

这一科的状元四十多, 榜眼也有三十多,面对一个十七岁的探花,全都跟看自家孩子似的。

尤其姑娘瞧着就机灵活泼, 让人看着就跟着开心。

等到沈妆换上了官服,整个人明艳端庄,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女似的。

同科的状元和榜眼忍不住上前询问:“沈探花不知可否有婚配?”

想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早就说好了人家, 但还是不死心想问一问。

要是自家儿子能娶到这么一个姑娘,将来生下来的孙辈得多聪明漂亮啊。

果然沈妆笑道:“有的。”

宫人们牵了马过来。

有一匹马直接领了宫人往沈妆跟前一站。

“小点~”沈妆弯着眼睛摸摸马。

枣红色大马偏头在她脸上蹭蹭,一看就是老熟马。

宫人拿着马具和别的东西,笑道:“还有点时间,沈姑娘要不要给小点绑个辫子?”

另外一个宫人过来,小声询问:“沈姑娘还是重新去补个妆,刚才被小点蹭掉了一点。”

沈妆摸了摸脸,抬手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小点:“都怪你。”

她今天一大早起来画的妆。

枣红色大马完全不像被责备,欠欠地绕着沈妆跑圈,还踮着脚跳舞。

有认知沈妆的喊:“沈大姑娘别玩了,等游街完了我们去打马球!”

“好啊。”

“还是去打猎吧。你别骑你家小点,小点咬人。”一名新科进士刚说完,就被小点撵着跑,“沈大壮,管管小点!”

小点因为太过顽劣,被宫人牵走,宫人又给沈妆换了一匹白马。

雪白色没一根杂毛的马一出来,整个气场都不一样。

人和马都安静下来。

它走到沈妆面前,低下头像是在看晚辈。

沈妆都站端正了:“轻烟。”

和轻烟一起出来的还有两匹非常神俊的马,气质和轻烟很像。

这两匹马给状元和榜眼。

其他新科进士们一看,不管会不会骑马的,全都羡慕极了。

有两个平时和沈妆玩得好的进士凑过来:“早知道考一甲能骑你舅舅养的这几匹马,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考个状元。”

其他不知道沈妆的进士们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沈探花的舅舅是在宫里头养马的,怪不得和宫里的马熟悉。

沈妆嗤之以鼻:“说的好像你拼命了就能考上似的。”

谁不拼命啊。

她还全家给押题呢,结果也就是勉强没输给老爹。

一甲前三骑的马,全是赵淩亲手养的,只不过除了轻烟之外,另外两匹是养在宫里。

出去游街的时候,图层都不一样。

沈妆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对比岁数能给她当爹的状元和榜眼,更加明艳动人。

神都大街上姑娘们鲜花手帕往沈妆身上库库扔。

等游街的队伍回来,轻烟都绑了辫子簪了花。

轻烟:“……”

琼林宴上,赵淩看自家大外甥女过来就笑:“等下次科举的时候,别骑马了,改骑自行车。”

“自行车太矮了,没气势。我今天骑了轻烟啊~翊舅舅呢?”沈妆把头上的花环拿下来,踮着脚往赵淩头上戴,“四舅舅好看~”

“你翊舅舅要准备去黑龙泽,不知道晚点来不来得及过来。”赵淩也没把花环拿下来,“来,四舅舅带你去认识人。”看到赵骅走过来,就笑,“喏,先带你认识一下这位户部赵尚书。”

沈妆就端正站好,躬身行礼:“赵尚书。”

赵骅被叫得莫名其妙,看一眼露出一模一样坏笑的儿子和外孙女,没好气:“行了,让你四舅舅带着你玩。”

沈妆平时家里往来就有很多官员,认识不少人,不过这会儿参加琼林宴的感觉很不一样。

赵淩带她认识人,跟她说这个部门最近在忙什么事情,牵扯到什么利益,背后的人际关系等等。

沈妆听得恨不得拿笔记下来。

赵淩带她转完一圈,沈羡又过来带她转了一圈:“你爹不在,本来该我带你的,被你四舅舅抢了先。”

“嘻嘻,娘亲舅大嘛。”沈妆又被二堂伯带着遛了一圈。

二堂伯遛完了,怕又被遛,她赶紧跑到自己外祖母身边,跟一群大学问家们说话,明明都殿试完了,还被一通考校学问,顿时觉得自己这个探花啥都不懂,向四舅舅和二堂伯投去求救的眼神,结果一个两个的全都装没看见,就很气。

她这种幸福的烦恼让同科进士们十分艳羡。

不少学子们都得自己向官员们推销自己,哪里有长辈带着认识人来得好。

尤其是两个紫袍的大官,瞧着都还很年轻。

等到琼林宴、谢师宴等等结束,沈妆自动成为庶吉士,在御书房里轮值。

桌子又大又新,还会不定时刷新狸奴,开心。

赵淩过来御书房谈事情的时候,看到沈妆的桌子还诧异了一下:“换新桌子了?”

燕公公笑道:“是。原先的桌子赵侍郎要不要?可以搬几张回去。”

实木桌子经久耐用,可以妥妥用上几代人。

御书房的家具更换,还是因为家具的腿部高度增加。

赵淩小时候大部分人家用的还是小短腿家具,现在的家具却已经和他上辈子的高度没什么差别,顶多雕刻上没那么多花里胡哨,不过会采用油漆、螺钿、金箔等装饰,各有各的花里胡哨。

赵四夫人不在家,赵四不知道搬回去有没有用,没答应下来,说道:“还是等我家窦翊回来了再说。”

他来的早,顾朻走开了还没回来,看沈妆用一篓子玉米皮编东西,埋头苦干的样子很有上班摸鱼时候的勤奋:“编什么呢?”

沈妆头也不抬:“编个狸奴窝窝。”

赵淩又去看她的篓子:“你还自己带个竹篓子过来?我以前用的木箱子还在的。”

他以前经常在御书房里干小手工,有好几个专门的箱子放工具和材料。

“哪儿呢?”

赵淩就找出来给她。

燕公公也好奇跟过去看:“原来这是赵侍郎的?”

他当上掌印太监的时候,这些箱子一直都摆在角落里,宫人们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以为是陛下要用的东西。

在宫里做事情,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

他是一直都忍着没问,更没去翻找。

上次赵淩拿过一个箱子,他还以为是赵淩坐镇御书房的时间久,知道那里有箱子。

赵淩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小时候玩的,没想到一直放在这儿。”

顾朻走了进来,见他们都窝在角落里:“干嘛呢?”一看他们围着的东西,“哦,瑞瑞你的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不要我让收去库房里。”

“要。我留两个空箱子给大壮放东西,别的我带回家去。”里头还有一套工部特意给他打的工具呢,回去得检查一下有没有生锈。

应该问题不大,他平时用完都是上了油用蜡纸包好的。

顾朻回过头的时候,沈妆已经把桌面收拾干净,进入工作状态了,就是桌上的猫窝已经基本成型。

早上的时候这猫窝还是一堆玉米皮。

嗯……老板亲眼见到员工的摸鱼成果。

顾朻把猫窝拿起来瞧了瞧,又给放了回去,对上沈妆那双和赵淩很像的眼睛,最后只是无奈:“外甥像舅。”

难道石狮子也有传承吗?

沈大壮小朋友是他的石狮子?

甥舅两个都厚脸皮,无所畏惧。

等顾朻安全地坐回龙椅上,赵淩才跟他说起岑家、邱家和许家三家的情况。

“得益于”如今落后的交通,三家老家的情况在有意控制下,并没有传到神都来。

加上赵淩对三家生意的围剿、官场上的倾轧,让他们从开年起就忙到焦头烂额。

这三家虽说在官场上也有两三代人,但正常情况下家里一代人里也就是出一两个官员,哪怕通过姻亲关系,他们距离树大根深还差得远。

哪怕有一些消息传过来,他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辨别真假。

他们的心底确实有些不安,但到目前为止他们面临的还只是赵淩一个人的手段,赵家其他人都没怎么出手。

只要皇帝保持中立,他们就觉得自己还有底气。

甚至因为赵家、镇国公府都没什么反应,他们觉得可能外界所说的赵淩和窦荣都已经除族的传言是真的。

平时表面上关系好有什么用,在这种事情上冷眼旁观才能真正看出远近亲疏。

他们完全没想到的一个可能性,是对付他们三家,赵淩一个人的力量就够了。

赵淩平时并不喜欢以权压人,不代表他手上没权力。

他权力大得很。

他甚至已经把这三家的老家都给抄了个底朝天,他们三个人都还不知道呢。

“老家的事情都收拾完了,神都这里的也收网吧。”正好空出三个位置来,让他的人顶上。

顾朻把赵淩叫过来,就是通知他一声,毕竟这事情是因赵淩而起。

说完,抄家的人马已经就位,由燕公公带队去查抄。

抄家是肥缺。

只不过这三家应该不会有想象中那么肥。

顾朻等人走了,看赵淩:“瞧你,听到抄家眼睛都亮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赵淩一下就反应过来:“哎呀,差点忘了臣已经不干户部了。”

一脉相承的价格敏感型大外甥女,同样眼神黯淡,内心默默叹气。

算了,她现在只是庶吉士,这些抄来的钱,等她三年后到了具体部门肯定也用不上了。

让四舅舅到时候再抄几个!

赵淩看着外甥女亮晶晶的小眼神,心领神会:交给我!

顾朻看甥舅俩的眼神交流,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赶紧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等说完,赵淩看着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就让人带着自己去大理寺,正好赶上三个人被扒掉官服。

三个人看向赵淩目眦欲裂:“赵淩!你个阴险小人!”

“咦?”赵淩疑惑,不明白自己哪里阴险了。

邱太仆给他解惑:“你明着对付我们生意,结果背地里调查我们!”

哦~赵淩恍然大悟。

不过他没想到这也能算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你们对我下杀手,我就对付一下你们的生意?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想什么呢?

这三个人有几门姻亲,但也不过如此,能有什么让他顾忌到不好下手的人吗?

哪怕他是只石狮子,也是会咬人的好嘛,真当他没脾气?

三个人愤恨地看向赵淩。

许御史突然开口恳求:“赵侍郎,全是我的错,我的家人并不知情,能不能放过他们?”

赵淩的心肠并不硬,曾经面对被抄家的米家,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当年才十三岁的赵淩站出来,把米家一族的女眷救出教坊司,庇佑了好几年。

赵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看来许御史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危及家人。”

他捞米家人,那是因为米希和他同是太子伴读。

当年皇帝对太子的态度暧昧不明,他作为太子伴读,必须维护太子的利益。

米希和他的利益是一致的。

他能救的也只是米家的女眷们。

这些女眷们哪怕一个个都出身不凡,但在这种时候官场的影响力也无线趋近于无,几乎全是家族弃子。

她们的下场如何,无关紧要。

当时的情况看着危险,其实并没有多严重。

起码赵淩作为太后和陛下的学生,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可许御史跟他有什么共同利益?

许御史看清楚赵淩眼中的讥诮,脸色顿时灰败下来。

他是御史大夫,很有可能坐到宰相的位置,权力极大,但御史并没有什么正经来钱的路子。

想要有大钱,作为御史,无非是手上掌握的各家的把柄。

他家也就是耕读传家,并没有多么擅长经营。

酒楼生意能够做起来,都是他背地里耍了不少手段。

他明明当了那么大的官,想过点好日子,有什么错?

他要是能有赵家的经营手段,何至于此?

他这些话没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了,赵淩也不会赞同。

作为官员,他的收入和各方面的待遇已经超出了九成九的大虞百姓。

瞧瞧他师公家已经够不会过日子了吧,也同样是清官,孙女出嫁的时候,还能攒上两百两银子的压箱底钱呢。

两百两银子,普通的大虞百姓根本就不敢想。

赵淩看完了三个丧家之犬,就去找赵茂,然后嫌弃:“你这是连脸都没洗?”

赵茂胡子拉碴地没好气地瞪眼:“我洗了!”还是抹了一把脸的,“知不知道抄家多累人?”

“不知道。我又没抄过。”

“那些个子孙一个个的这个外室那个妾室,钱还特别喜欢藏在外面,得亏我刚开始没大张旗鼓,一个个把人揪出来,还得把他们押解回京,烦都烦死了。”得亏基本走水路,得亏他是赵淩的弟弟,市舶司直接给了他两艘蒸汽船,避免了回程时候更多幺蛾子。

嗯,这点就不用跟四哥说了。

赵淩好奇:“抄了多少钱?”

赵茂说了个数字。

赵淩挑眉:“就这点?”两三代人才捞了这么点,还没他一个人做正经生意赚的多。

赵茂:“……已经很多了。”

分家的时候,他除了明面上的房产和庄子等等,老爹私底下另外给了他大概值两千贯钱的金银,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这次他去抄家出来的钱财都不止那么多,更别提还有数量庞大的田产。

咦?

这么一想,确实没多少钱。

他一个庶子分家都能分到那么多钱,人家一大家子要是分开算的话,几乎没一个比他有钱。

那这群人在老家欺男霸女,犯下累累罪行,涂个啥?

嘶——

原来他也是有钱人吗?

他低头看看一堆的卷宗,果然不能露富,露富就要被抄家。

赵茂又看了看卷宗,一伸手分了一半给赵淩:“四哥,给。”

赵淩:“……尊重一下我这个上官。”他都不是大理寺的,凭什么给赵茂干活?

赵茂尊重:“好的,赵侍郎。”

赵淩:“……”

同一个厢房里办公的其他人就见赵淩真的坐下帮赵茂干活,内心纷纷感慨,赵家兄弟的感情是真好,赵淩这个吏部侍郎已经做到快跟吏部尚书差不多了,竟然还会帮弟弟忙。

赵淩其实也没干多久,等到了下班时间,就带着赵茂一起回家。

赵茂不在神都的这段时间,他的妻儿全都住在尚书府,这会儿也直接回去就成。

路上,赵淩说道:“你别急着搬回去,等案子全都处理完了再说。”

现在只是抓人而已,作为主使的三个人都还没判。

万一外面还流窜着几个人,并没有树倒猢狲散,而是想着拼一把的,赵茂一家单独住在外面就太危险了。

赵茂作为老幺,家里谁说的话他都听:“知道的,四哥。”顿了顿,他问,“四哥,翊哥回来了没?”

“还没。找他有事?”赵四夫人陪着太子去黑龙州设置州府了,事情估计不少,把他留在家里独守空房。

再不回来,赵四夫人就要重新变成抹布了。

赵茂打了个哈欠:“也没……就是我想认真习武,不知道我现在这个年纪还来不来得及?学的话,学什么比较合适。”

赵淩一听他这么问,顿时坐直了身子:“受伤了?”

“没!”

赵茂回答得太大声,被赵淩解读为心虚。

于是到家之后,赵茂被扒光了衣服检查了一遍,确定真没受伤,才被允许穿上衣服。

赵骅:“……穿什么衣服,去洗澡。你大嫂连搓澡师傅都给请了回来,在家待一天了。你倒是好,竟然直接去大理寺干了大半天。”

赵茂感觉自己工作态度完全没问题,但听老爹这么说,忍不住有点心虚。

等他从头到脚收拾完出来,妻儿环绕,才有了终于回家的实感,跟赵淩请假:“四哥,等这案子完了,给我放几个月假。我去庄子上住一阵。”

赵淩白他一眼:“干一桩案子,就请几个月假?就这,你还天天嚷着要外放?”

严格来说这都不算一桩案子,只是一桩大案里的三分之一……还不到。

赵茂想骂骂咧咧,但对上赵淩的眼神又不敢,语气变得委屈:“你都看过我带回来的那些卷宗了,哪里是一桩案子?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背着好几桩案子,连一个十岁的小孩儿都打杀过家中仆人,还是好几个……”

他想吐槽,却看到家中还有许多孩子,顿时住了嘴。

这些残酷的一面,还是不要那么早让孩子们接触得好。

赵骅他们倒是不太介意,把孩子们保护得太好,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等用过一顿比平时更加丰盛的晚膳,赵茂又把这次查抄的经历跟全家人做了一番汇报。

一个时辰根本说不完,赵茂已经哈欠连天。

赵骅只能说道:“行了,早点休息。明天请了人过来,正式给你接风洗尘,别到时候还是这幅样子。”

“好的爹。”赵茂着实是累了,白天的时候沉浸在工作中还好,刚才吃饭的时候他都已经快睡着了。

结果他刚回房,还没躺下,就有侍女来请人:“六郎,书兰妈妈请您过去。”

赵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