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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贴身丫鬟”

第194章 “贴身丫鬟”
张邈营中乱成一团都在抓投/毒的军医细作。

只是抓了一整日, 愣是什么也没找出来,而张邈则越是吃药, 病情越是差。

别人吃药若没个好转,应该也不见差到何处,而这个陈留太守张邈呢?

酒宴晚上咳嗽的厉害, 嗓子痰多粘稠,军医开了一副药, 吃下之后,第二日早上突然失明了,过一会儿又听不清楚。

军医们赶紧换药, 张邈又吃了一副, 中午便发起高烧,高烧不退,烧得直犯糊涂。

这黄昏又吃了一记汤药, 干脆昏厥过去,不省人事儿。

张邈昏厥不醒,张超赶紧来到张邈的营中主持大局。

按理来说,张邈若是死了, 最欢心的恐怕便是张超了,因着张超是张邈的亲弟弟, 张邈若是不行了, 张超必定会兼并张邈的陈留军。

要知道张超虽是广陵太守,与张邈这个陈留太守平级,但广陵郡位于今日江苏中部附近, 陈留则是位于雒阳东部。

雒阳乃东汉的京都要地,自古以来便是国之首都,乃系中原正统,陈留便在附近不远,因此十分繁华富庶。

而当年的江苏一带,已经远离中土,可以说十分偏门,虽山清水秀,但尚未如陈留那般开化。

因此张超的广陵郡与张邈的陈留郡,虽是平级,但是绝对不能同日而语。

张超手中的兵马也少之又少,甚至比之前的魏满还要可怜儿。

按照这个道理,张邈死了,最欢心的必然是张超无疑。

但偏生张邈与张超是亲兄弟,尤其二人关系还十分亲笃,张超对他兄长并未有取代之心。

况且还要顾忌着酸枣营中的其他人。

若是张邈真的如此一命呜呼,张超手中兵力不足,再被旁人侵吞了陈留兵马,那张超便也离死不远了。

因此张邈病倒之后,张超极力为其奔走,并没有半点坏心眼子。

眼看着到了第二日晚间,无论怎么呼唤张邈,都无有回应,张超心急如焚,只决不能再这般等下去,便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得去找张让!”

臧洪则是拦住张超,说:“主公可当真想好了?”

张超说:“想好什么?”

臧洪说:“列侯虽生着神仙一般的心肠,总是为苦难百姓治病,但陈留太守可并非普通百姓,若是主公请列侯医病,那么便即欠下了无尽人情,主公需掂量一番,可能偿还得起,唯恐列侯会狮子大开口,亦说不定。”

张超甩开臧洪的手,说:“我还能顾忌这么多?若是兄长便这发撒手了,你觉得我能逃得过?”

臧洪沉默了一阵,说:“主公,子源请命同往。”

张超心烦的很,摆摆手说:“走走走,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的。”

说罢了便与臧洪一同,快步往魏满的盟主营帐去了。

而此时此刻的张让,正悠闲的坐在营帐中看书。

他手里拿着一册医典,时不时问两句魏满不认识的生僻字儿。

魏满便坐在一面,手里也拿着书册,正在寻思月底陈留王登基一事。

距离月底越来越近,已经没有太多时日,还有许多事情未能安排,按理来说魏满应该焦头烂额,忙不开栓才是。

但是……

此时的魏满心里便跟揣了个毛兔子似的,今日早上魏满问张让负责,张让本要开口,结果被夏元允给打扰了去。

后来张让便也没说起这个事儿。

魏满因此心中十分焦虑,想着到底怎么办才好,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重新提出这个事情。

魏满眼看着张让悠闲地看书,便一咬牙,说:“张让,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已经有人高声大喊着:“列侯?列侯可在?张超求见啊!”

魏满:“……”

关键的节骨眼儿上,总是有人来捣乱!

张让听到张超的声音,笑了笑,说:“来的竟这般快,想来那些军医……给陈留太守用药用的太猛了。”

魏满是听不懂的。

张让便对魏满说:“劳烦主公放张公入内罢。”

魏满被打断了话头,虽不是很情愿,但正经儿事要紧,便令人请张超进来。

张超与臧洪二人入内,张超面上挂着殷勤的笑容,一打叠的说:“总盟主,列侯,弟弟前来叨扰了。”

魏满正因被打断了话头所不爽,便冷笑一声,说:“知道是叨扰,还不回去?”

张超:“……”

张让则是淡淡的说:“不知张公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张超赔笑说:“列侯有所不知,这……家兄身染疾病,军中药石无医,还请列侯慷慨援手,劳烦前去看看,如何?”

张超刚说完,哪知道张让一口拒绝,说:“不可。”

张超吃惊的说:“这……这是为何?难道列侯您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病患痛苦么?”

张让一脸麻木冷酷,根本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仍旧用淡淡的口吻说:“让医治陈留太守,也不是不可,只是让有一个条件,需是陈留太守亲自首肯,张公虽是陈留太守的亲弟弟,但毕竟不是陈留中人,因此做不得主。”

“能做主!”

张超赶紧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说:“能做主,能做主!只要列侯开口,除非是天上的月亮星星,否则我张超全都答应!”

魏满一听,这张超也是下了苦功,不过他一开口便觉油嘴滑舌的。

张让说:“当真什么都可答应?”

张超忙点头,说:“答应!答应!只要列侯开口,请列侯一定救我大哥性命!”

张让也没矫情,立刻说:“好。”

张超一听,当即狠狠松了一口气,似乎十分信任张让的医术一般,就算张让还未去过陈留太守营帐,都没有请脉医看过,却觉张让一定可以医好,药到病除。

毕竟张让曾经治疗过张超营中的士兵,这张让的医术,在张超眼中仿佛仙法一般。

张超还没来得及欢心,张让还有后话,说:“让有一个条件,以防救得了陈留太守,翻脸不认人,这个条件,让需要先开,若是张公能做到,再说其他。”

张超连忙说:“好好好!是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你说!我现在便去做。”

张让淡淡的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让想要请张公割爱,将陈留太守营中,一名唤作召典的火头军,送与让。”

“什……什么?”

张超一时间都懵了,仿佛没听清楚一般,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也害了疾病,说:“火头军?”

张让点头说:“正是。”

张超反应了一下,立刻便说:“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火头军,你放心,我现在立时便让人将那个典……典什么的火头军,送过来交与列侯,这点子小事儿,我还是能做主的。”

他说着,那转头对臧洪说:“你快去,叫那召典过来。”

臧洪则是轻声说:“那名唤召典的,子源听说过一些,乃是陈留的英雄豪杰,力大无穷,他日必成名士,主公这般便将召典私自送与列侯,这……”

张超皱眉说:“别说这么多废话了,召典不过一个豪杰,换我大哥的性命,再合适不过了!”

那二人在那边嘀咕,张让一看,便知道臧洪是个聪明人,恐怕不想放召典过来。

于是便来了个釜底抽薪,说:“若张公不肯割爱此火头军,那也可以,不若便将贵营中的子源兄弟,割爱如何?”

子源?

那不是臧洪么?

张让竟然看上了臧洪?

何止是张超,魏满心中都警铃大震。

这张让不知怎么回事儿,总是喜欢到处撩人,召典就算了,还想要把臧洪给拐进来。

张超一听,当即果断拒绝,说:“不可,万万不可!”

臧洪听到张超想也没想的拒绝,不由侧目看向张超。

张超咳嗽了一声,这才觉得失态,说:“这……咳,我是说,这臧洪虽名声在外,但其实……其实是个油滑的人,坏得很,所以……所以不便交与列侯。”

张让了然的看了一眼张超,几乎把张超看的直发毛。

张让便说:“即使如此,那还是召典,如何?”

张超听说张让要抢臧洪,当即便狠心答应,十分坚定的说:“便是召典了!一个火头军而已,列侯开口就是了……快去,将那召典唤过来。”

张让说:“除了请典君过来之外,还请张公将典君投军的券契,一并拿来。”

张超一听,没成想张让这般细心。

券契其实便是古代的契据,是为凭证,一分为二,从中裁剪开,一人拿一半。

这券契留在军中一半,放在士兵手中一半,如此一来,谁做了逃兵那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再者也就是军中怕混入细作,若是没有这契据在,身份自然可疑,也可查证。

张让令张超把召典的券契拿来,便是想要一劳永逸,也免得张邈醒过来之后反齿儿。

张超赶紧让臧洪去请人,不一会儿,臧洪领着召典便走了进来,并且恭恭敬敬的将召典在陈留郡中的券契交与张让。

召典方才在庖厨烧火,不知什么情况,进来之后看到魏满与张让,便赶紧作礼,恭恭敬敬,声如洪钟。

张让接过券契,对召典说:“典君与让相识虽时日不长,但让斗胆一问,典君可愿投效曹盟主,从今日起尽忠效力,报效沙场?”

召典吃了一惊,说:“列侯的意思是……?”

张让晃了晃手中的券契,说:“你若今日答应,让便当众烧了这券契,从此叫你投入魏营,如何?”

召典没成想张让竟如此看得起自己,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感激。

想当年他在陈留也算是一方豪杰,后投军报效,只是苦于无出头之日,还被罚去了庖厨烧火造饭,如今张让竟给自己这机会,召典心中自然感激不尽。

召典当即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有力,抱拳说:“召典拜见主公,拜见列侯!”

张让说:“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儿,便将召典的券契直接扔在营中取暖的火盆之中。

“呼——!!”一声,正巧有冬风从营帐的缝隙钻入,大火迎着凌冽的冬风,咆哮着直窜而上,直接将召典的券契一口吞没,焚烧殆尽。

魏满眼看着张让如此帮助召典,心中当真好生酸涩,心想着张让占了自己“便宜”,还不对自己负责,却对一个黑如牛的壮汉这般上心,难不成……

自己也该去晒晒太阳,多操练操练,再把胡子养起来?

可日前张让分明不喜欢自己蓄髯。

魏满正兀自吃醋,便听张让淡淡的说:“典君从今日起,便跟随主公,护卫主公安危。”

召典立刻抱拳,说:“召典敬诺!”

在历史上,召典也的确是魏满的贴身保镖,一路保护魏满安危,可谓是尽职尽责。

魏满一听,张让费尽辛苦,将召典骗到手心儿,原来竟是要给自己找一个五大三粗的“贴身丫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典·使唤丫头·韦:嘿嘿

魏老板:哼( -з)

让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