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番外十二·不义2
卡尔觉得自己像是被丢掉的遗弃物, 被所有的人遗忘，落在角落里发霉。
但这只是一种感觉，他所做的事情就注定他不会被简单的遗忘，人们可不会简单的忘记一个暴君, 给他们带来灾难的家伙, 更别提这个家伙本来应该死掉, 却因为曾经的搭档而活了下来。
但卡尔可不在乎, 他不想去管那些愚昧的人们到底是记得他还是不记得他, 他懒得管, 不想管, 他只关心蝙蝠侠, 或者说, 现在，此时此刻，卡尔只关心蝙蝠侠是不是把他忘掉了。
不怪他这么想, 毕竟那可是蝙蝠侠，和自己最契合的家伙, 曾经世界最佳搭档的一部分，一个黑漆漆的, 阴沉沉的, 明明是普通人, 却能只用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就把世界上最强大的氪星人吓住的家伙。
卡尔那几个月总是忍不住的回想自己曾经的一些往事, 就好像在这个空荡荡的红太阳监狱里面, 回忆已经是他仅剩下的唯一的娱乐方式。
他回想起从未谋面却是自己故乡的氪星, 回想起自己从小长大的农场，回想起自己的养父母, 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女朋友露易丝莱恩，但是更多回想的，却是自己的搭档蝙蝠侠。
老实说，在没有闹掰之前，卡尔还是克拉克的时候，他和蝙蝠侠的关系是真的好，也不怪那么多人猜测超人是不是和蝙蝠侠有一腿，还猜的津津有味，实际上就现在的卡尔回过头想想，从旁观者的角度，以小记者的思维模式，他们之间的相处的确是十分亲密了没错。
如果不是卡尔有女朋友的话……
但现在想一想露易丝莱恩……他真的爱着露易丝莱恩吗？卡尔如此疑惑着。
他以前从未怀疑过这一点，要知道单纯的大男孩从未考虑过自己会喜欢一个A，毕竟同性相斥，这不仅在A之间存在，在B和Q之间也是存在的，这个世界的主基调就是AO，也涵盖着BO和AB，但是AA，这个真的罕见，毕竟AA相互排斥，在一起久了打起来都有可能，说是BB和OO都更加比AA有可能，尤其是这个世界之间还有所谓的信息素匹配度一说。
曾经的卡尔从不觉得自己有发情期这种东西，信息素匹配度他也压根没看在眼里，因此也不存在为露易丝的信息素着迷一类的说法，他甚至和露易丝谈久了恋爱亲吻都没有过，最亲密的举动不过也就牵个小手，一个拥抱，几秒的事情罢了。
卡尔一直觉得氪星人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儿，天生比较性冷淡，直到他看到了克拉克——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然后又因为猝不及防，毫无准备之下感知了一下氪星人一点都不性冷淡，反而格外疯狂要命的发情期……
现在回想起来曾经的露易丝，好感或许是有的，毕竟超人不会对感情撒谎，他要是真的对露易丝没感觉，不可能会和露易丝有男女朋友的关系 ，但可能也就是好感了，谈不上爱。
那他爱谁呢？蝙蝠侠吗？
卡尔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卡尔在想到蝙蝠侠，想到自己有一天可能会和他结婚，一起生活在韦恩庄园，一起形影不离，甚至可能有些亲密的活动的时候，那种蠢蠢欲动，和不自觉加快的心跳。
还有信息素，信息素也是不会撒谎的，那种发情期疯了一样的被蝙蝠侠的信息素所诱惑的感觉，简直如同猫爪一样，让卡尔的心痒的不行。
卡尔总是能回想到蝙蝠侠曾经和自己相处的时候的点点滴滴，他总是忘不了那个时候蝙蝠侠的一些举动——或许是信赖，或许是别的，反正蝙蝠侠对他是不同的，格外的不同。
至少蝙蝠侠不会因为别人不给他投票而生气，也不会冒着危险只身一人前往敌人大本营去救他，虽然后者本身只是因为超人的战斗力，以及别的人不太适合去。
但……这至少证明超人对蝙蝠侠是不一样的不是么？
卡尔的超级大脑这会儿简直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里面播放着他们曾经的回忆，他甚至还能想的起来自己最初的时候，第一次和布鲁斯见面的时候，布鲁斯那扔得到处都是的小道具，还有猫猫一样灵活的行动方式……拉奥，这可不是什么贬义词，纯粹就是，蝙蝠侠灵活的在建筑之间穿梭的时候，有一些动作真的很像猫猫。
真的很像。
卡尔甚至能记得起那个时候蝙蝠侠黑漆漆的披风随着动作浮动的弧度，鲜明的好像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卡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记得这么清楚——和蝙蝠侠分裂的那段时间里，他整个人都是暴躁的，世界各地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些犯人的处理，蝙蝠侠反抗军引起的乱起，各种事情叠加在一起，他根本没时间去回忆什么过去。
讽刺的是现在他被抓了，一个人呆在这安静的，什么都没有的红太阳监狱里面，反倒是能想得起来曾经的往事了。
连带着被想起的，还有前不久卡拉过来的时候，他看到卡拉和蝙蝠侠通讯时那复杂而混乱的心情。
老实说，卡尔不清楚这是不是爱，不清楚他爱不爱蝙蝠侠，但是他清楚，他想拥有蝙蝠侠，想把蝙蝠侠变成自己的所有物，让蝙蝠侠身边只能站着自己一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哪怕这个别的人是他的表姐。
他太想了。
但现在可悲的现实就是，他也就只能想想，他甚至连蝙蝠侠的面都见不到。
而且别提是蝙蝠侠了，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也就见过一个卡拉了，就连曾经对他分外挑剔，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也没有来过，包括蝙蝠家的那些鸟球球们，一个一个仿佛全部消失，就好像整个蝙蝠家除了被关押肯定见不到他的达米安，所有人都把他给忘了。
这个结局 该死的可悲。
可卡尔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哦不，他或许真的做错了，错在不该对蝙蝠侠下那么重的手，毕竟蝙蝠的确是个普通人类，受伤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
也错在最初的时候不该对蝙蝠侠心软，应该直接选择在最稳妥的情况下把蝙蝠侠变成自己的，这样也就不会有后续的那么多事，也不会有现在他被关押的事情。
但除此以外呢？除此以外他没错。他只是在做对的事情，即使这种对的事情，蝙蝠侠是不认可的。
但至少世界安全了，大家安全了，甚至于蝙蝠侠也安全了，再不会有人对蝙蝠侠的亲人下手，他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做的都是对的。
他没错！
卡尔固执的认为着这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平行世界的克拉克的话最近总是在他的耳边响起，包括蝙蝠侠的寿命问题，也包括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混杂着那些曾经的记忆，蝙蝠侠的一些话，乱七八糟的扰乱着他。
这种时间持续了差不多又是一年，自上次卡拉和他分开之后，两个人在这个红太阳监狱，隔着玻璃又见了几面。
上次的通讯到底还是刺伤了卡尔，以至于几次卡拉过来看他，卡尔都有点不咸不淡的冷漠，他几乎从不回答卡拉的任何问题，每次卡拉一来，卡尔注定就是一句话：“蝙蝠侠什么时候来见我。”
卡拉：“…………”
卡拉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难了，她怎么知道蝙蝠侠什么时候来见卡尔？要卡拉来看，卡尔要是不早点回头，怕不是布鲁斯去世了卡尔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这可是认真的，毕竟蝙蝠侠脾气倔起来真的恐怖，尤其是卡拉现在还搞不清楚蝙蝠侠对他表弟卡尔的态度，也找不到自家表弟到底有什么理由被关押了还要求蝙蝠侠来看他。
这是在蹲监狱，不是在度假啊我的表弟！
卡拉简直想把卡尔薅起来晃一晃让他清醒一点——现在可不是曾经你逍遥的日子了，表现的不好，思想不转回来，不肯回头，红太阳监狱蹲到天荒地老啊！
但卡尔就是不管，面对着卡拉听见这个问题表情的一言难尽，他只是固执的问着——蝙蝠侠到什么时候来见我！我要见蝙蝠侠！
转来转去就是这几句话，卡拉来了几次都是这情况，她实在担心自己的表弟是不是憋出病来了导致神经不太正常，又或者是不是发情期又开始控制不住的要去粘人——虽然算算时间应该还没到。
但是，卡拉没有过多斟酌，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蝙蝠侠。
虽然她多少也清楚蝙蝠侠肯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毕竟红太阳监狱，那监控器监听器，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卡尔没能力了看不到，卡拉可不至于发现不了。
可说还是要说的，虽然卡拉有超级大脑，不过一般跟在蝙蝠侠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个样，有什么事儿扔给蝙蝠侠去想——卡拉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但是奈何被周围腐蚀的严重，这会儿也就成了自然。
更别提她真的只是一个可怜的表姐，并不想参合表弟和现任搭档之间乱七八糟的感情。
卡拉把消息通讯传递过来的时候，蝙蝠侠这边正在和另外几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交流情报。
——自从主世界的布鲁斯决定建交之后，被建交的几个宇宙的蝙蝠侠之间都有联系，而且全都有小柯克的精神体遗留在这边帮助通讯，过程方便的很。
加之一群蝙蝠侠总比一只蝙蝠侠处理事情要快，有的宇宙蝙蝠侠事情不太多，有的宇宙蝙蝠侠事情多的爆·炸，都是同位体，建交情况下自然会帮点忙。
更别提现在还是正事儿。
不过卡拉消息来得比较巧合，正事儿现在差不多已经讨论结束，所以不义联盟这边世界的卡尔就变成了下一个话题。
布鲁斯作为曾经在卡尔阵营待过不短一段时间的人，对于卡尔这家伙的丧心病狂程度也是了解，虽然之后卡尔被俘，却难免可能有所纰漏，这毕竟是超人。
ak蝙蝠侠对于不义联盟这边的事情因为几次联系，加上蝙蝠侠特有的信息采集能力，也算是有所了解，回去之后更是针对ak超人列了一堆计划，囤了一大堆氪石，此时听见不义联盟这边的卡尔出了点问题，神色也有些紧绷。
“卡尔出问题了？”
“不算……”都是自己，其中一个还参与了他们的斗争，不义蝙蝠侠也没什么隐瞒的：“卡尔要见我。”
主世界布鲁斯一针见血：“要见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
不义蝙蝠侠大概知道布鲁斯在说什么，他一顿：“蝙蝠侠。”又道：“这一年的时间里，卡拉和他见过几次，卡尔不止一次提过要见我。”
就像是卡拉猜的那样，每一次两人见面其实蝙蝠侠都知道，也都在蝙蝠侠的掌控当中，可以说，卡拉和卡尔的见面是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见面的，卡尔几次的要求，蝙蝠侠不是不知道。
但知道，和打不打算按照对方的想法去做，这是两回事。
和主世界的蝙蝠侠不一样，不义联盟的蝙蝠侠甚至比ak的蝙蝠侠还要惨，还要悲剧，各种事情压在他身上，万分沉重——俊美的外壳下隐藏着一个饱经沧桑 ，沉淀着太多痛苦的灵魂，没人知道那灵魂是多么的伤痕累累。
除了他们自己。
主世界的蝙蝠侠和ak世界的蝙蝠侠倒是没话说了，毕竟他们的超人可还好好的，关系融洽，不管相遇时间相处时间怎么样，到底还是最佳拍档，可不义世界的蝙蝠侠已经失去了他的克拉克，他的小镇男孩。
至于说卡尔的要求，他的话，虽然不义蝙蝠侠没说出来，但是不管是主世界布鲁斯还是ak蝙蝠侠都知道了他的选择——他不打算见卡尔。
没必要，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