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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围观的人发出尖叫声,惊叹声,双瞳睁大,一瞬也不顺地盯着两人。

“你跟他们不一样。”

“……嗯,我知道,我是男人,他们是女人。”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爱你,可是她们,我不爱!”

“……”

“若风,不管如何你既然应承了赌注,这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你不会反悔耍赖吧。”

“……嗯,不会。”为什么不会呢?施若风自问,把那一条条散乱的弦好好理清,似乎……是为了报复栾越。

之后,沈飞就是戏也不愿意排练,两只手紧紧地抱住施若风,他说,一旦放手,就像是会失去。所以,再也不会放手了。

一旦失去了,再要得到,不易。

沈飞不愿排戏,不愿演戏,四处怨念声不断,奈何,沈飞就是要与施若风腻在一起,无论是谁来三催四请,也不见他动摇一下。

忽然,他说:“如若真想让我演,不若让我演罗密欧,若风扮演朱丽叶。”

“啊?”众人一脸的惊愕,然后看了看栾越,栾越耸耸肩,说:“我不在意。”

然后,沈飞与施若风之间的对手戏开始了。

只是施若风总是无法配合好,朱丽叶的热情他是没有的,朱丽叶与罗密欧离开时的忧愁,倒是扮演得极好。

同一个教室里,栾越的双手握紧成全,清冷的眸中有着阴鸷,那是毁灭的光芒……

同在一起的多少个日月里,沈飞始终无法放弃施若风……

如若,施若风被毁了,哪怕是沈飞不愿,他依旧要放开施若风。

几个小时候,这部戏开始正式演出,施若风被人套上了一套佯装,头上戴了波浪卷的假发,当这出戏开演时,四处堆满了人。

有人说,施若风的朱丽叶演的不好,可是不在意,因为他漂亮。

有人说,沈飞的罗密欧演的很好,因为他把他对朱丽叶的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前期的评价,到了后期,在朱丽叶与罗密欧两人被迫分离时,意外发生了。

罗密欧沈飞怎么也不愿意放开朱丽叶施若风的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然后,沈飞说:“再也不会放手了。”

之后,沈飞微微使力,把施若风揽入自己的怀中,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嘴唇轻轻覆盖上去。

先是轻柔的吸吮开始,吻越来越激烈,微微的喘息声在台上响起。

后台中,班委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问:“这下要怎么办?”

“怎么办?笨蛋,当然要拍照,然后洗出来卖出去!”随着这句话落,后台里无数人以着不同的视觉,掏出相机咔嚓咔嚓。

人们喜欢追求美丽的东西,更喜欢仰望漂亮的东西……无论它的原形是多么的不堪,只要,现在能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就好了。

在这一天之前,施若风是天凤学校的蟑螂,而且是打不死的那一种,如今,施若风是天凤学院众人所追求的美人儿。

许多人说,施若风美的不是脸,是气质……那双眸中淡然的忧愁,哀凄的美,化不开的愁……

一夕之间,施若风被多重学校的学生所爱着,一夕之间,施若风的爱慕者居多,超过了栾越与沈飞。

一个人被人爱,也不管是在一线间。

男生说,施若风看起来纤弱,就是一副需要被人疼爱的样子,女生说,施若风看起来不开心,所以,要给他快乐。

女性的感情是极为泛滥的,到了后期便把自己当成了施若风的保护着。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戏并没有演成功,毕竟,戏里的施若风不爱沈飞,可是,这戏依旧得了头奖。

两人的粉丝投票的能力是绝对的,总头到尾源源不绝,远远超过了别的班级。

一上午的时间在众人的开心愉悦间悄悄度过。

中午,施若风站在窗前,打开窗户,任由外面的秋风吹入教室里。

施若风看向校门口处,那里停了一辆黑色的跑车,那辆车停了许久许久,一个小时候,开走了。

施若风始终盯着那一辆车,直到他消失为止,而沈飞则是始终陪伴在施若风的身边。

沈飞说:“你还惦念着他?”

“……没有。”

“那么,若风,你还在喜欢栾越吗?”那期间,栾越与施若风之间的甜蜜,沈飞总也无法忘记。

“……没有。”

沈飞紧紧地抱住施若风,唇抵在施若风的耳朵上,轻轻呢喃着说:“千万不要在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了啊,因为……”

沈飞的声音很轻很轻,混合着风声,施若风听得支离破碎……然后,沈飞又说了一句,“不要靠近他们,不要接近他们,不要……”。

施若风没有听清沈飞的言语,却捕捉到了重要的言辞。

你母亲的死亡……

死亡?移植的眼角膜……为什么沈飞会知道……

施若风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两人一见面,沈飞的话。

不过,这一个月中我一直观察着你……在意你,所以,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我都知道……

都知道啊,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他却知道……原来,自已一直活在谎言与自我欺骗中。

是啊,那么喜欢栾家的母亲怎么可能离开那个家,那么讨厌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把自己的眼角膜移植到自己的眼中。

一瞬间,在施若风眼中的天变成了红色的,看到的模糊不清。

脑袋微晕,然后,趴在窗台上。

沈飞就像是苍蝇一样,在施若风的耳边不停地喃喃着……

最终,施若风总结出来了一句话:

栾家,每一个是好东西!都应该去死!

栾越越是喜欢沈飞,那么,施若风就越是要跟沈飞在一起……并且,要求沈飞狠狠地践踏栾越的真心。

真心这种东西……太过廉价,用价值来衡量,不若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来得值钱。

始终,对于施若风来说,沈飞的爱也被他以价格衡量了……这种衡量后的爱,不知能维持多久。

三八节

母亲,为什么会死亡?为什么……呢?

施若风爬上窗台,站在窗台间,风悄悄地吹过,吹拂着他的发。

沈飞皱眉,“你在做什么?下来!”他的语气多少带了这么一些命令的口气。

秋日的风轻轻吹着,带着微量的快感……施若风的左脚向前踏了一步,几乎是在一瞬间,刮过一抹强风,漫天的风沙悄悄扬起,施若风的右脚踏了空……

沙子迷了沈飞的眼,看不清,只隐隐约约看到施若风的左脚也踏了空……

“咯噔”一下,要失去的恐惧感在心中流散,他慌忙地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想要抓着什么,当抓到那只纤白的手腕时,怎么也不会放手。

捏紧捏紧,狠狠地捏住,在空中悬挂的施若风因为被捏紧的手腕,轻轻呻吟出声。

听到这抹若有似无的呻吟,沈飞更为生气了。

“很疼是吧?你跳下去后会更疼!在你跳下去时,我的心……”更疼。这种甜蜜的话语,沈飞忽然说不出来了。

“是因为你母亲的关系吧?你以为少了她,你就没了生活的寄托……是吧?”

“……”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少了那些累赘,你才能活得自由。”

“……她,不是累赘。”是母亲,最喜欢的母亲,为了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

沈飞冷冷一笑,“不是累赘,是吧?用了她的眼角膜,你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那么……你是否也可以拿着她的眼角膜去死?你想……毁了她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是吗?”

施若风一愣,双瞳瞬间收缩了一下,随后,变得无神。

沈飞把施若风拉上来,把他抱在怀中,一遍遍地拍着他的背,轻声说:“若风,你把你母亲留给你的眼角膜当成是她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没了生活勇气的时候,就想着你可以用这只眼睛看人……”这是最后的一层枷锁,让施若风无法轻言死亡的最后一层枷锁。

沈飞说,对施若风来说累赘的人已经没了,人是没了,物却留下了。

如果可以让施若风选择,他或许会选择一辈子的失明。

其实,累赘这种东西可以与亲密来对等……不在意,怎会累赘……就是因为这样,施若风在听到沈飞说“少了累赘”的这种话语时,心出奇的疼。

刹那间,施若风想抛弃一切,死亡。

四处的人悄声议论着,凄美的人有着绝对的人喜欢。

他们说,沈飞欺负凌若,真狠得下心……事实到底是怎样,不理解的人始终不理解,理解的人……也只会偏向自己的亲人。

这天下午,许多的班级相继举行着学院祭,以着自己所喜欢的方式,来玩……高二七班的教室,渐渐变得冷清了。

除了多出在外面的偷窥者外,班里零零落落地只剩下小猫几只。

施若风始终趴在沈飞的怀里,不言不语,摄像机的闪光灯不断,几个小时候是彻底的宁静了。

再美的人,一直凝视了几个小时,都会觉得累。

九月初中午的太阳很是毒辣,沈飞舍不得施若风出去被太阳晒,一只手把玩儿他的右手带着无名指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在心中轻轻地念着:不离不弃。

许多东西,并不是自己想便能做到的。

下午,当太阳下山时,沈飞抱起施若风,缓缓隔开几个小时后,施若风似乎才回过来神,一手抵在沈飞的胸前,说:“放我下来。”

沈飞放开施若风,两人一同走出班级,并肩而行。

慢慢地,沈飞牵住了施若风的手,让手指相和在一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触摸。几分钟后,施若风的手指回握住了沈飞的手指。

暖暖的感觉,在沈飞的心田里流散。

施若风轻声道:“今天中午谢谢你,我……至少想送母亲最后一程”

“……是吗。”如果告诉你,你妈妈的骨灰被撒如海里了呢?

两人走在校园的操场中,人山人海,三五成群的人围在个个的贩卖零食的同学前面,应有尽有。

“若风,今天中午你什么都没吃……饿了吧?想吃点儿什么吗?”

“我不饿。”

“不是不饿,是没有食欲吧?”

施若风静默不语。

后来,两人去了最热闹的一个摊位,那个摊位是洗照片的地儿,当施若风与沈飞两人一同走到前时,刷刷刷……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施若风上上下下看了几眼照片,发现其中最两眼的,是自己与沈飞接吻的画面,这张也是最好卖的。第二好卖的,是施若风的独照,第三是美人沈飞,第四是栾越。

往往,照片代表了一个人的人气,从这一事件上来看,施若风紧用一天的时间,别虏获了大多人的爱。

对于此,沈飞选择是淡然一笑。

后来,学院祭最后一个项目,夜中篝火,随着温婉的曲调与人共舞。

最普通的传说,在这一场篝火中与恋人共舞一曲,会甜蜜幸福一辈子……这不过是一种传说罢了,毕竟,高中的爱恋能见成果的太少太少。

可是,即使是传说,在天真的孩子们心中,无疑是幸福与美满。快乐在虚假的传闻中,哪怕是如此,幸福时依旧幸福。

沈飞与施若风,几乎是被人群包裹着出去的,在夜色中,音乐的声音悠扬地响起。

有些女生走到施若风面前,邀请他共舞,均被沈飞拒绝了,不少人走到沈飞面前,邀请他共舞,也被他拒绝掉了。

沈飞朝施若风伸出手,请施若风共舞一曲。

施若风没什么自觉地,把手放到沈飞的手中,两人随着音乐的旋律,轻轻舞了起来。

夜色低沉,这一支舞曲结束后,沈飞便带着施若风走出了校园。

路灯的照射下,四处一片的昏黄,在马路的边儿,停了一辆车。

当施若风走出校园时,栾凤变从车上走出,围堵在施若风的面前。

施若风微微抬眸看他,问:“告诉我,我的母亲……她怎么了?”

栾凤一愣,瞳孔收缩了一下,脑海里千回百转,却不知要说什么。

施若风又问:“她……过世了……是吗?”

栾凤的双手握紧成拳,半晌后,他点点头,回应,“……嗯。”

“我母亲,是被你逼死的吧?不过是一只眼睛罢了,你却要拿我母亲的命来换?”

“不是,她是自杀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如果可以,我真想挖出我的眼珠子喂狗!告诉我,她的尸体……在哪里?”

“她的尸体?”栾凤耻笑一声,“早已火化,骨灰……也已经石沉大海。”

预想中的结局。“哪怕是她的死亡,你也不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你的心,还真狠。”

“如果让你见了,你会乖乖地接受手术?纵使是那天,你也没有乖吧?”栾凤说的讽刺。

“……”

栾凤看了眼施若风,随后,他才看到施若风身边的人……沈飞,两人的手紧紧相连,在栾凤的眼中……出奇地刺眼。

栾凤的眸瞬间阴沉了下去,他握住施若风的另一支手,想要把他扯入自己的怀中,却被沈飞制止了。

双瞳中,染上了狂风暴雨,栾凤说:“若,趁我没生气的时候,你要回到我的身边,否则……”否则会怎样,栾凤没有说。

施若风嘲讽一笑,他问:“否则,会怎样?你把话说完又能如何?”

栾凤轻轻一笑,笑意并未达到眼底,他向前跨上一步,两人的距离只在咫尺间。

栾凤抬起一只手,在施若风的脸上轻轻摩擦,道:“若,你很怕疼吧?你……不想再进行一次手术吧?”

施若风垂下眼帘,遮挡住瞳孔中所散发的厌恶,他说:“我是怕疼,可是,我不怕死……所以,在你接近我时,我会选择毁了自己。”

栾凤面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住,施若风绕过栾凤,离开。

栾凤看见的,是施若风与沈飞离开的背影……蓦然,沈飞回首,与栾凤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擦出愠怒的火花。

沈飞微微一笑,带着得意与嚣张,他以着唇语,说:“他,我会保护一辈子,让你连接近的机会也不会有。”

两人默默地走着,施若风忽然说:“我想要看海。”

“看海?之后……自杀吗?”沈飞皱眉,言谈中带着一抹不悦。

“我只会看,并不会下水。如果你不带我去,我便自己去。”施若风说得倔强。

纵使沈飞再不悦,依旧带着施若风去了海边,坐落于沙滩上,两人一起看海。

倾听,可以听到海的声音,却听不见母亲的声音……两人的距离,已经远在遥远的彼端中。

施若风说,她都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去的,等回首时,就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施若风脱下鞋与袜,向海水的方向走去,沈飞说:“你说过,不会下水的。”

“可是,我想碰触母亲……”

沈飞叹了一口气,同时也脱下了鞋与袜,陪着施若风一起下海。

“你对我的爱,是真心吗?”施若风问。

沈飞点头,施若风又说:“骗人。怎么可能是真的……你都知道的吧?妈妈去世的时候,被火化的时候……明明都知道,既然爱我,就会告诉我……”

沈飞是知道,他当时没说,不过是因为怕施若风会拒绝手术而闹个天翻地覆。

“爱,是包裹着甜美糖衣的毒药,不要轻言说爱……因为,沈飞,你不懂爱。”

对于施若风的话,沈飞保持了沉默。

两人一同走入海水中,沁凉的海水接重而来,裹住两人的脚……一波波的海浪,拍打着两人。

施若风说:“海是个奇怪的东西……他可以吞没一切……你说,这海里掩埋了多少人的骨灰?”

“我不知道,可是……就算海水吞没了一切,鱼儿,也会吃了那一切吧。”

“……嗯,是啊,母亲的骨灰,大概也被分赃了吧。”

“……”沈飞重新把施若风抱入了怀中。

两个小时后施若风蜷缩在沈飞的怀里,悄悄入眠。

他说,今儿个,想在这里过夜,虽然凉,虽然冷,可是运气好点儿的话,没准儿可以碰触到母亲。

施若风说着说着,便睡着了,他是在痴人说梦,沈飞却慢慢地聆听,不嘲笑,不鄙视,等他入睡后,沈飞才抱起他,向那一栋久违的公寓走去。

九月一日,夏日的气候,却属于秋。

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雨,拍打在人的脸上,沈飞脱下外衣,罩住施若风的脸和身体。

当接近公寓时,在楼下,沈飞见到了栾越。

沈飞说:“何不好好看清自己的心?你对我的感觉不过是征服欲吧?明明白白地说,一辈子……你都做不到。”语毕,沈飞带着施若风向搂上走去。

当进入楼道时,沈飞转身,又说:“若风,会厌恶栾家一辈子吧?这一辈子,恐怕……你们都无法接近若风了。”言谈中,带着得意。

栾越闻言,心脏“咯噔”了一下,他做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沈飞抱着施若风进入公寓里。

进入公寓后,沈飞把施若风抱上了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随后拥抱着施若风进入沉沉的睡眠中。

多少个夜晚的思念,让沈飞睡不好,今日,是难得的好眠。

午夜十二点,嘈杂的手机铃声一波接着一波,把施若风吵醒。

一只手在床头漫无目的地摸索着电话,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对面一片的寂静,许久许久过后,施若风听见电话彼端,以着温和的言语,轻柔的语调,所发出的呼唤声。

“若?是若……吧?”是栾越。

他说,他就在楼下,他说,他想见施若风。

双手攥着手机,良久后,施若风选择了关机,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步步地走下楼,走入客厅的阳台,从高出俯瞰着下面。

在路灯的照耀下,施若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身影,伫立与楼下的一抹身影。

天空中的雨依旧不停低落,带着算算的味道,似乎叫梅雨,雨水,拍打在站立于阳台上的施若风的身上,一滴滴地……

手机铃声不断地响起,然后,施若风会打开开机键,没等对方说上一句话,便又关机……

来来回回螺旋重复不下一百下。

蓦然,一件衣服轻轻地披到他的身上,他一愣,转首看沈飞,沈飞以着食指,在施若风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说:“没想到若会这么淘气。”把栾越当成猴一样耍。

施若风吸了吸鼻子,道:“这跟他对我做的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三九节

淅沥沥的雨渐渐变得打起来,沈飞拉着施若风的手进入房中,此刻,他的双唇被冻成红色。

沈飞的手轻轻抚上施若风的唇,被他偏头躲过了。

施若风转身,坐在沙发上,头发被雨水淋透,衣裳被雨水浸湿,一滴滴的雨水低落在沙发上,染湿了一片,朦胧的水光中,暗色的灯光中,让人看起来有一种虚无感。

沈飞坐在施若风的身边,含笑看他。

手机的铃声刺耳地响起,在寂静的客厅里盘旋回绕,施若风垂下眼睫,轻声说:“其实……我不该接近你的,可是,我总想报复栾越。”

“……怎么报复?”沈飞挑起眉,兴味地问。

“……他,真正喜欢的是你吧?其实,我只希望他真心爱的人,狠狠践踏他的心……”这样,他就能感受到,当时的他是多痛。

沈飞轻轻一笑,道:“我早就甩了他……这不,我缠上了你。若风。”

“是吗……”施若风说着,又点了一下开机键,又关上,瞬间,室内恢复了一片的宁静。

这片宁静一直维持了半个小时之久,半个小时后,沈飞以着若无其事的口吻轻声道:“若风,你可有想过……栾越他真心爱的是你?”

“真心?他怎会有真心?如若有,那也不过是一颗黑色且廉价的心!”

“……是吗?”沈飞的手悄悄地抚上施若风的大腿,轻轻地摩擦着,他说:“你可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让他真心爱的人,伤害他,践踏他的心……”

“嗯,不会忘记……”这是施若风还能活在这里的最后一丝意志。

“若风,他爱的……真的是你,你要好好儿践踏他的真心啊……”

施若风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愣怔,一脸的痴呆。

蓦然,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这回,施若风反射性的按下了开机键。

手机的彼端传来栾越带着鼻音的口吻,似乎是……感冒了。

“若,下来……好不好……咳咳咳,我想你了,我爱你……”生病的人,特别喜欢把情爱挂在嘴边。

施若风看了沈飞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好。”

“若,天气好冷……”

“我的心更冷。”冷却的心,要再一次找回温度……太难太难。

“若,爱你爱你爱你……下来……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