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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什么就今晚?

第201章

什么就今晚?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一下让人想不到前因后果。寺尾夕菜立刻起了好奇心:“什么就今晚?”

结城八云继续说:“没什么。”

当然没什么了,他说他想要成为夜刀侠,然后探查一下组织里面使用率比较低的基地……这是可以说的吗?

低声些,难道这光彩吗?

这太不光彩了,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结城八云暗搓搓地下了决定,但是又很快放弃了。

想要去组织基地什么的,一个晚上的确是足够用了,但是这之后呢?

这不是在打草惊蛇,在告诉组织:哎呀,你们的基地已经被我们发现了!

这相当于对组织宣战,而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组织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这不是轻易就能够越过去的事情。

结城八云担心的是,自己一时间虽然是出气舒爽了,可是这对警视厅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打草惊蛇的话,谁知道组织那边能干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要命啊。

结城八云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放弃了,又没有完全放弃,如放,还不死心。

他给浅见英明发消息:【英明哥,我在短时间内成功攻破组织基地的可能性是多少?】

浅见英明:“?”

熊谷凉介凑过来:“?”

他们面面相觑,忽然有那么一瞬间都傻了,这个小子在问什么问题?

他是要去干什么?!

浅见英明:【你想干什么?】

结城八云:【只是问问。】

浅见英明看着手机:“……”

他露出了地铁,老人,手机。jpg的表情。

很明显,他不信。

这个事情很显然已经超过了他能够预料的范围,他是知道地下的世界正在动荡,但是这样的世界不论如何,暂时都不需要警察来管。

现在正需要把水搅浑,让所有牛鬼蛇神都暴露出来,警察最好是在最乱的时候直接出手,这样才好。

能够一网打尽的……才是最好的时机。

【你可以在一个小时,甚至是半个小时内做到,但是,这之后呢?】

结城八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条短信息。

是啊,这之后呢?

结城八云看着手机上面的消息,手指悬空在手机显示屏上面,不知道要不要按下去。

他犹豫了许久,终究只是打出来了一条:【我知道了,抱歉,用这样的问题为难你。】

英明哥只是情报商,自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得出错误的结论,可是只是结论,又有什么用?

他不是警察,也不是决策者,问他是没有用的。

结城八云把自己的想法发给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看到手机后的第一反应也是:“?”

同样的场景几乎是复刻了,身旁的卷发男人凑过脸来,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想干什么?总不能真的想去吧。”

萩原研二:“就算是能去,那也不行啊!”

松田阵平:“你会和他一起去吗?即使是会拖累他,还会让你被盯上?”

萩原研二顿住,颓然道:“……我不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会。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够胜任的,结城八云就是米花町的唯一。

换做是其他人来,必定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攻克了基地,还能畅通无阻,甚至是无伤地出基地。

“但是,现在难道可以……”

萩原研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已经可以直接冲进基地里面了吗?

公安那边会让?

难道就是说不让,小八云才会发给他,让他看看?

……就只是看看?

萩原研二:【小八云,这样的事情要问上司,还有那位啦~而且,现在最好不要吧!】

结城八云:“……”

哦,问上司,和那位。

他直接回了很公式化的【好的】,然后发给了降谷零。

如果这边不可以,他直接去问理事官。

想法虽然激进了一点,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万一他们真的觉得可以——

因为人需要被逼迫!

组织的人只有受到了来自警方的逼迫,才会狗急跳墙,甚至转移自己的大本营。

人在被逼迫的时候,往往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降谷零:“……”

大概每一个收到结城八云短信的人都会表现出十分无语的模样。

“我可能是疯了。”他喃喃道。

同样的场景上演了第三次。

诸伏景光正好在这里,身旁的男人凑了过来,上挑的蓝色猫眼眨了眨:“?”

他说:“说他疯了,也不能说你疯了。Zero这么可爱,才不会疯。”

降谷零:“……谁要被夸可爱啊。”

他无奈地扶住头:“不对吧,这两句话没有任何因果关系啊!”

“我只是说说。”

诸伏景光耸了耸肩:“那你觉得这个事情……有可能吗?”

“虽然我很想说没有可能,但是它还真的有点可能。”降谷零看着手机,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才暂时放下了它,把显示屏倒扣在桌子上。

“组织里已经乱了,不至于群龙无首,可也比之前乱了太多,你还两次被怀疑是卧底,任务又失利……”

他的双手交握,放在自己脸前,分析现状:“但你还两次洗清了卧底嫌疑。上次也是警方插手让组织难看,这次也是警方的狙击手让你失利,这对组织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

组织和高层是有着利益交换,毕竟谁会不希望长生不老呢?

当握着权力和金钱久了,欲望就会慢慢地膨胀,想要再握着它们久一点,久一点,更久一点。

于是,终究是会禁不住诱惑。

“这说明警方想对组织动手了,先剪掉羽翼,再劫走科学家天才。”

诸伏景光顺着幼驯染的思路想着:“那他们需要最后一个‘证据’,一个必须转移大本营的、来自警方的压迫行为。”

他们知道大本营在这里,不是因为推理出来,而是因为……Boss没有时差。

同样的没什么时差的地方,不是混乱的小地方,就是防备严密的大地方。

所以那位先生只能在这里。

而且,琴酒这样强力的代号成员和朗姆这种二把手都在,那Boss只能是在这里!

“压迫行为……一个小时速毁训练基地?”降谷零笑了一声道。

诸伏景光也笑:“对哦,就是这样。”

降谷零点点头,煞有其事道:“这样的话,不做好像也不行了呢!”

诸伏景光也很严肃地点头:“是呢!”

两个“恶”人板着脸不过是几秒钟,就笑出了声。

降谷零忍不住笑意地说:“总之,先看看吧!”

“这个计画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那可是八云啊。”诸伏景光笑了一下。

降谷零提议:“不然,试一试?”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就如同诸伏景光也有寻求刺激的那一面一样,不然也不会半夜打架,然后差一点被教官发现了。

“试一试。”诸伏景光道。

他们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样就算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了,这有什么不好?

这样的确能够加速组织的衰败,说不定连他们也要一起帮忙进行组织的转移。

嗯……保护那位先生进行转移什么的,还是有些难了,那位先生只会信任贝尔摩德和琴酒的。

一个是能够自由行动的人,一个是做什么也不会被Boss过度降责的人。

这两个人显然是格外被偏宠的。

“如果说给八云听的话,他会不会兴奋地跳起来?”降谷零忽然说。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意蔓延开来:“不会,绝对不会。”

毕竟是成熟稳重的八云,平时的性格就能看出来他根本就是不会跳起来的类型。

但是也有他自己的可爱之处。

说不定会面无表情地说“好耶”。

“也是啊。”

金发男人耸耸肩,看上去感到了非常的遗憾,但说起来也不过是假意的。

他拿起手机:“那就试试吧。”

【行动准许。】

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才收到了短信的结城八云高兴地要跳起来了。

没跳。

他不过是普普通通地发出了声不可置信的惊喜声音,然后感慨地说:“被准许了。”

说起来也就是他听降谷零的指派,所以不告诉上面的人也是可以的。

——对不起了,黑田理事官!

既然现在身在组织的降谷哥觉得可以实行,那这个计画就有必要实行了。

就算一开始它只是他自己的随便想想的事情,现在开始也要当做是真的任务来进行了。

这本来也是真的任务。

被视作儿戏的计画往往是最有效的。

他给萩原研二发去消息:【研二哥,行动被准许了。】

这次没有给浅见英明发,也纯粹是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和浅见英明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一次的出动也不需要情报。

他觉得当年都是自己大意了没有闪,才会放松警惕,对米花町的“普通人”还是太信任了。

要是放在现在面对□□,他不仅能抬起手挡住口鼻,还能直接冲出去好几米远。

……当时的自己真是太逊了。

收到短信的萩原研二那边。

他看着手机,发出了真切的疑问:“啊?尊嘟假嘟?”

松田阵平:“?”

他又一次凑过来看幼驯染没有遮挡的手机,然后顿时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这也行?

他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他刚刚和幼驯染也想过这件事有没有可行性,但是说到底这都只是想想。

他们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真的能够被批下来啊!

萩原研二:“我眼睛花了?”

松田阵平:“你不如说我眼睛瞎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明显就是……降谷零那家夥直接给放了啊!

金发大老师,一如既往的十分出色!

萩原研二:“……啊。”

小降谷的行为总是让他们出乎意料,因为太荒谬了还有些想笑。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确定这件事情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能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没办法,他们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

作为夜刀侠的结城八云在全力使用呼吸法的时候,真的可以像是柔和的月光、耀眼的闪电、迅捷的风一样,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连用摄像头拍摄出的视频进行慢放,都是模糊的。

他已经到达了人体的巅峰。

“让他试试看吧。”

萩原研二知道自己无法那么快的用刀剑解决掉敌人,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基地那里是无伤的。

所以,都交给小八云就好了。

卷发男人笑了一声:“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我很期待他可以搞出一场大动作。”

只有这样,才会让那些人闭嘴。

别以为他不知道,有一些公安对夜刀侠的“招募”有着不小的意见。

本来夜刀侠的出现就代表着他们的无能,现在夜刀侠还被招安,就更加意味着他们的无能了!

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就让夜刀侠来做吗?!

公安里面抱有着这个想法的人可不少。

但降谷零顶住的压力也很大,因为夜刀侠的文件里只有夜刀侠的名字,是没有真名的,这份文件不算合规。

不过这一点也被黑田理事官所允许。

结城八云,是一个被宠着的,相当自由的小孩。

*

“灰雁。”

浅金发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帅气,紫灰色的眼睛里面全都是说不上的温柔与深情,有点水光又充满着雾气的眼睛漂亮又耀眼。

灰雁伏特加很吃这一套。

波本威士忌的名声在组织里面是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波本是个很受欢迎的人,但是他很少答应别人什么。

还是个很洁身自好的人。

灰雁眼睛都要亮起来了,他问:“什么事?”

他身高有一米七八,眼镜也是平光的,在这种时候倒是看上去像是四只眼睛都亮了一样。

波本可是不吃这一套的。

他对这样的人没有兴趣,单纯是他不喜欢组织里面非卧底以外的任何人。

——赤井秀一是例外。

他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是他做服务生和私家侦探的那种甜蜜:“灰雁,你刚出院就接了任务,组织也是真的太不把你当人了。”

灰雁眼睛亮亮的,他的脸上涌上一抹潮/红,看上去很兴奋,他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全然没有了面对别人的冷酷模样:

“波本……你这么挂念我的吗?我刚出院,你就过来我这里找我了!”

波本:“……”

不,我们两个说的不是一回事吧。

他揉了揉额头:“不,我一点都不挂念你。”

他对这样的人没有兴趣。

“怎么可能?!”

灰雁顿时破防:“不是你来找我的吗?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想法呢?是你来找我的,是你……是你——!”

四年前他还能收敛一点,悄悄地让自己的嘴脸不要那么难看。

四年后,他连演都不演了,直接去拽苏格兰的裤子,抱上大腿,还起立了一下,被恼羞成怒的苏格兰打断几根肋骨。

他本来就是一个变态!

波本不愿意多想,现在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冷漠,发散出了生无可恋和“莫挨老子”的气场:

“是我,但我可没有那样多余的想法,我只是来找你谈谈。”

灰雁勉强冷静下来:“谈什么?”

波本笑了笑:“没什么。”

他耸耸肩,笑容中多了一点探究的意味:“组织里的灰雁伏特加,今年27岁,本名是……松本瞬,这些我都知道。”

说到“松本瞬”的时候,他还特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灰雁的表情。

但他们是同一期训练基地的人,知道真名是无可厚非的。

灰雁恢复了他正常时候的样子,脸上笑眯眯的:“那又怎么样?你是在念我的身份吗?这些都是组织里面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那倒是也没有,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得知他灰雁就是松本瞬。

而松本这个姓氏……

他总是逃不过的。

面前的可是情报专家波本,是那个凭藉一张脸和一张嘴就能够完美忽悠住所有人的波本,他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对方的。

不然,自己的秘密怎么办?

这个家夥一定是已经查到了什么,才会特意过来一趟。

他可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把自己的秘密抖落出去。

这很重要!

就比如他其实不近视,但是总是戴着眼镜,遮挡自己的脸,而眼睛也不是黑色的,还戴着隐形眼镜挡住。

波本叹了口气:“……”

他耸耸肩:“好吧,你不承认。”

他说:“松本瞬,会狙击,体能也是断层的出色,这意味着什么?”

松本瞬的脸色沉了下来。

波本毫不留情地说:“这意味着你是一个实验体。”

他扯掉了灰雁最后一块遮羞布。

灰雁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自己是实验体的这个事实,甚至还很厌恶。他在尽量遮掩,每次去研究所的时候也是挑着人少的时候去。

可是这么多年来,必定是有破绽的。

就像现在,他已经被波本发现了。

“你想说什么?”灰雁的脸色沉沉,表情已经可以生吃个小孩。

波本摊开手,看上去游刃有余:“松本瞬,你的父亲是一名警察。”

“!!”

就算面前的是波本,松本瞬也忍不下去了,他猛然暴起,一个拳头直接砸了出去。

但是能不能锤到波本还是另一说。

“哎呀,真是可怕啊。”

波本跳起来后退了两下,抬起了双手,看上去很轻快:“大名鼎鼎的灰雁大人,现在开始恼羞成怒了吗?”

这可真是出乎他的预料啊。

松本瞬喘着粗气,眼中怒意燃烧:“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波本这样说着,嘴上却还在继续说:“你3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孤儿然后被组织报复地抓走做实验,当成试验品……从家庭美满沦落到孤身一人,这样的感觉如何?”

他压低声音:“这可全都要怪组织啊,组织才是杀掉你父母的仇人,组织让你变成孤儿,又收养你,把你培养成了组织的利刃,难过吗?”

灰雁恶狠狠道:“那又如何?!”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段记忆从他十几岁之后,他就没怎么想过了。

因为他也会眷念美好,也会避免去思考,让现实的鲜血玷污温暖的回忆。

他用尽手段向上爬。

现在想想,幼时的父亲在记忆中模糊,只剩下了剪影,但的确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

他的父亲名字就叫“正直”。

松本正直。

他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听从组织的生活下去,还能怎么样呢?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既不是异能者,也不是氪星人,头上更不会燃烧火焰,也不会转世后还能拿到龙尊的力量。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听从组织来测试我服从性的?”

灰雁说着,气喘如牛,眼睛通红一片,细小的、红色的血丝充斥在眼中。

“你恨组织吗?”

波本忽然说,脸上的笑容消失,神色平静:“我只是想知道这一点。”

因为他本来就只是情报人员,他想追查一些数据,也是出自于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灰雁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嗤笑一声:“你想知道?好啊,那就告诉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恨,我无时无刻不想摧毁它!组织也都知道!”

组织的人都知道,那又如何?

蚂蚁如何能撼动大树?

蚂蚁本来就撼动不了大树,甚至还得依靠大树生活。

所以,组织不在意。

他有反心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从组织的?只要组织存在一天,他就永无翻身的可能。

“组织也知道?”

波本听了之后,脸上带着点笑容:“那可真是有趣,岂不是你做了背离组织的事情,组织也不会觉得意外? ”

灰雁勉强平复了呼吸,眼带嘲讽:“是又怎么样?你这个忠于组织的人难道还会背离组织?”

波本:“不。”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在外面的那只手摊开,脸上带着点故意表现出来的吃惊和兴味,维持着波本的人设:“我只是觉得有趣。”

他笑眯眯地说:“我忠于的是我的意志,我的欲望和野心,在组织里只是因为这是我的一个好去处。”

灰雁:“……原来,是这样啊。”

他又何尝不算是被他给耍了呢?

本来想着在组织里面找一个足够合心的伴侣,但是这样看来……波本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他垂下眼睛,忍不住说:“你不会成功的。”

波本疑惑地看着他,理所当然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在往上爬呢。”

灰雁嗤笑一声:“也是。”

真不愧是不会动心的波本。

对面的青年看上去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让波本笑了一声,他放出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如果你的人生是正常的走向,你也会是一名警察,对吗?”

他半低着头,眼皮缓缓掀起,“松本清长的亲戚,松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