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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蒋父手上动作不停,说:“等编完这几根竹条,我也歇了。”

第201章
蒋父手上动作不停,说:“等编完这几根竹条,我也歇了。”
“那我先回屋,你也别太晚。”赵云澜闻言,这才起身进屋去。
蒋父睡得晚,但起得快,毕竟先头他时常天蒙蒙亮就起,已经习惯了。
白子慕进到厨房的时候,见着他已经熬好了一锅粥。
蒋父看到他舀了两瓢冷水放盆里,虽说已快五月中旬,但山里早上还是有些凉的,他指着旁边的锅:“我热了点水,你拿热水洗。”
“嗯!”白子慕打着哈欠,舀了点热水,洗漱完依旧还是没什么精神。
蒋父看他梦游似的,连连摇头。
这小子晚上睡得也快,早上起得也不算早,照理说应该是睡得够了,可这小子天天早上起来,都像半夜偷偷去摸了狗似的,天天起来都一副好像总是睡不够的样。
他叹了声:“今儿炒啥?是凉拌蕨菜还是炒点酸菜?”
桌上搁着一把野葱,是前儿黄阿叔上门,说是李菜花托他送过来的。
正好的拿来炒鸡蛋。
白子慕从碗柜里拿出昨晚焯过水的蕨菜:“弄个凉拌蕨菜,再弄个野葱炒鸡蛋,酸菜今儿不炒了,爹你还没洗吧?”
洗过的酸菜放不得久,蒋父摇头道:“没。”
鸡蛋炒好,赵云澜带着几个小家伙进来了,蒋小一跟在他们后头。
吃了朝食,几个小家伙搁家里写课业,蒋父去出摊,他腿脚不便,挑着重物不好走,这一个月都是白子慕挑着豆腐跟着他一起去,不过今儿王二路来接赵云澜,白子慕和蒋父便搭了趟顺风车。
蒋小一没跟着蒋父去,客人不多,蒋父一个人能忙得过来,而且有时蒋大石没事干了,也会出来帮忙,他便留家里,打算去给黄瓜和豇豆苗搭架子,顺便的挑点粪水放。
地里种的南瓜苗已经开始爬藤了,黄瓜苗和豇豆苗也长了好些,趁着还没爬藤的的时候,得把竹挑插下去,让着它们顺着竹条往上爬,不然要是不插竹条,让它们像红薯藤那般长地上,等后头结了黄瓜和豇豆,挨着地,容易烂掉不说,也结得不好。
他扛着一捆小竹条刚到地里,发现唐家的婶子已经在菜地里头忙活了。
见蒋小一扛着一大捆竹条,远远瞧着,就光见着竹条和蒋小一的两条腿,待近些了,见他弯着腰,唐家婶子哎呦一声,说他咋的扛那么多?压坏腰了可如何是好,赶忙扔了锄头过去帮忙。
这竹条已经砍了快两个月了,一直搁后院屋檐下,都干了,虽看着大捆,但并不咋的重,蒋小一说不用,可唐家婶子实在热情,他只得放下来,和唐家婶子一起扛到菜地里。
黄瓜叶子绿油油,又大,豇豆苗和黄瓜苗也长得好,辣椒苗、丝瓜苗和茄子苗虽是还小些,但也长得旺。
唐家婶子看了一圈,觉得蒋小一和赵主君把这菜地整得真真是好,
一块一块的,啥子菜都种有,等着都长起来,那真真是不愁没得吃,菜地里又干干净净,一根杂草都没有,种的菜儿又长得十分喜人,看得她都羡慕。
“今年咋的种了那么辣椒?”她问。
蒋小一一边往豇豆旁边插竹条,一边道:“家里人吃得多,所以我就想多种一些。”
原先是白子慕喊他今年种多些,说是要做泡椒,蒋小一就听话的种了,后头吃了泡笋,他感觉里头的泡椒也好吃得很,顿时觉得今年种的辣椒少了,不过已经过了时辰,再种也晚了。
唐家婶子点点头,目光又在菜地里扫了一圈,问道:“你这南瓜苗啥时候种的?都爬这么长了,估摸没个几天就能掐着吃了。”
竹条用麻绳捆着,蒋小一边解,一边道:“我三月那会儿就种了。”
唐家婶子笑道:“哟,那你家这瓜苗长得挺快啊!我家也是三月那会儿种的,你看,我家那瓜苗这会儿都还没我胳膊长。”
蒋小一起身朝她家菜地看去,唐家的瓜苗确实长得不怎么好,这要是粪水足,南瓜苗叶子就绿一些,呈深绿色,毛刺也少,这种的煮起来才好吃,要是粪放的不够,它叶子便是浅绿,这种看着老不说,毛刺多,也不太好吃。
赵主君来家里住的时候,最爱来菜地逛,南瓜苗他放了两次粪,自是长得好些。
唐家婶子话多,和蒋小一聊了片刻,都是说的菜,屋里人除了聊八卦,也就爱说这个。
黄阿叔扛着锄头从前头过来,方才估摸着是去看田了——秧苗虽是早插下去了,但还得看顾着,要是田里水要干了,就得给田里灌点水,不然会旱到秧苗。
不过他们村灌水容易,水沟四通八达,都挨着田,要是田里头干了,挖条小水渠,把水引到田里去,等着水够庄稼苗‘喝’了,再一铲黄泥把水渠堵起来就行。
他们村不像旁的地,水少,那田又搁半山腰,给田灌溉都得要人去河边挑,辛苦得要命。
黄阿叔见着蒋小一一边干活,一边跟着唐家的在聊,想着家里也没啥活儿了,这会儿做饭又太早,便也绕道过去。
蒋小一率先看见他,打了声招呼:“黄阿叔,你去哪回来?”
“刚给田灌水去了。”黄阿叔锄头一放,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田埂上,脱了草鞋挠了挠,忿忿道:
“这外头的蚊子可真是毒得很,我就搁田边坐了半时辰不到,就被咬了好几个包,真是痒得不行。”
天气暖和后蚊子多,野外蚊虫更是猖獗,家里的大多都是那种嘴巴尖尖像根针的蚊子,可外头蚊子有多种,有的跟虱子一样,比家里常见的蚊子还要小,但咬起人来却是痒得要命。
蒋小一朝他脚看去,上头十来个大红包:“叔你咋的不回家等。”
这灌水,都是把水引到田里去了就回家,该忙啥忙啥,种完庄稼,还有旁的要忙,玉米地里野草长得快,得锄草,不然后头田里也该锄草了,两边顾不上。
趁着这季节猪草多,也得抓紧时间割些猪草晒,大家都是等到了时辰估摸着田里的水灌够了,才过来把水渠堵上,没谁会一直搁田边等。
也就一些老汉闲着,回家没事干,才会一直守在田边,或者是挽了裤腿到田里捉捉虫,这时节正是福寿螺产卵的时候,它们最爱爬稻苗上产,一串串,粉彤彤,葡萄似的,看见了得捏掉,不然等着小螺孵出来,田里的庄稼就要遭殃了。
老汉们在田里逛一圈,忙完了坐田埂上,见着庄稼苗长得好,他们心里也舒坦,觉得比回家坐着好。
说起这黄阿叔就来气,几乎咬牙切齿:“还不是孙家那老婆子。”
唐家婶子:“她咋的了?”
蒋小一也朝他看过去。
为了方便灌溉,当初村里人从河边引水时,那水沟挖得弯弯曲曲,尽量挨着所有人家的田。
孙家的田和黄家的田在的位置比较高,这时节家家户户都要引水灌田,水沟里的水被引流出去太多,流到黄家田那里的就少了,黄阿叔又灌田,流到孙家田那儿的水就又更少了。
黄阿叔早上挖了水渠,把水引到田里后就想回家了,可后头半道扭头一看,好家伙,孙老婆子正站他家田埂边上,拿着锄头把他刚挖的水渠给堵了起来。
黄阿叔那个气,直接蹿回去和孙老婆子吵了一架,问她咋的堵他水渠,没见它正给田里灌水吗?
孙老婆子理直气壮,说她家的田比较旱,得快些灌水,黄阿叔家的里头水还有些,没必要灌那么快,给她先灌一下咋的了?
黄阿叔往孙家田里看去,里头的水确实没有多少了,就半个拇指那么深,水少了,才出了点日头,田里的水就被晒得温热,秧苗有些焉巴巴的,黄阿叔爱粮食,即使不是自家的田,但他看着也心疼。
孙老婆子最近忙,估摸着是忘了田里的活儿,没来得及灌水,黄阿叔念着她家刚出了事,原都不想同她计较,反正自家田里的水确实还有些,晚些再灌水也行,孙老婆子要是态度好,那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谁都有急的时候,但孙老婆子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黄阿叔恼了。
两人吵得厉害,后头不放心,又怕孙老婆子堵他水渠,他就搁田边守着了。
蒋小一听黄阿叔说了一通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村里人就靠田头过活,要是田旱着了,那秧苗肯定要伤。
人吃不饱,长得不壮。
这庄稼也是一样的,村里人平日吵得再厉害,也不会朝人种的粮食使坏,也更不会像孙老婆子这么做事。
村里人要是见着别人家的田要旱着了,回去了还会特意绕道过去说一声。
孙老婆子这般行事,实在是让蒋小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是老糊涂了还是咋的?怎么这么做事?要我是黄阿叔你!我见着了,肯定直接冲过去就给她一锄头。”
黄阿叔都被他这话逗笑了,只唐家婶子皱了皱眉头,看着黄阿叔说:“那你家挨着孙家那块田,以后你可得经常守着点了。”
蒋小一:“为啥啊?”
黄阿叔一时没听懂。
唐家婶子:“这孙老婆子啥子心眼?以前小一惹着她了吗?不过就是英子她家婆夸过小一几嘴,她便怨着小一,那会小一和柳江村刘家说亲不成时,她咋的说小一?到处的说是小一想高攀人,啥难听她就说啥,要是没有白小子,你看小一这辈子还能有盼头吗?还能嫁得出去吗?”
那肯定是不能的。
唐家婶子又道:“小一都没正面招惹过她,她都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你还和她闹龌龊,她要是记恨上你,趁你不注意,半夜啥的偷偷把你家的田埂给挖了,放了你家田的水,你说死不死?”
蒋小一:“……”
黄阿叔:“……”
这给田灌水,都是灌一次,两三天后等着水要没了才来灌。
要是他给田灌水,前脚刚离开,后脚孙老婆子就给她家的田放水,这中午这么大的太阳,晒个一两天的,那田里的秧苗不得全旱死了?
这会儿已经五月份,再育苗补种也来不及了。孙老婆子确实是小心眼,和陆家一个样,村里人都晓得,所以平日都不咋的同他们闹,尽量忍着,毕竟小鬼难缠。
黄阿叔那个气啊!
“上个月她家娟子小产了,我晓得这事儿还唏嘘了一番,晓得她回来养身子,我还送了几个鸡蛋过去,呸,早晓得,那鸡蛋我喂猪我都不给她家送。”
蒋小一和唐家婶子顿时来了精神:“娟子小产了?啥时候的事啊?”他们都没听说过。
“就上个月。”黄阿叔看着蒋小一,说:“我听说刘虎子丢了活后就一直搁家里躺,天天都要喝酒,地里的活儿也不愿去干。”
这很正常。
伙计的活儿轻松,又干净,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可干地里的活儿,那就得很泥巴打交道,脏不说,还特别累人。
刘虎子已经好几年都不下地了,腰骨都给养赖了,干干净净好几年,这会儿再叫他去干地里的活儿,他是不想干,也干不动,就想搁屋里喝酒。
黄阿叔摇头说:“也不晓得咋的了,闹了啥,娟子被他打了,就扇在脸上,当初娟子在家的时候,孙老婆子和孙老汉宠她宠得紧,娟子大概是没受过这种气,当天就跑回娘家来告状,然后孙老婆子叫了她两儿子,领着娟子去了刘家,两家人说不通,闹着闹着就打了起来。”
“娟子想劝架,结果被推了一下,听说是肚子撞到了桌角,当场就见了红,刘家和孙家送她去到医馆的时候大夫说她肚里的娃儿已经流掉了。”
盼了老久的孙子就这么没了,刘老婆子在医馆里头哭天抢地,也不顾娟子刚见了血,一个劲儿的锤着娟子,说都怨她。
“这给人做媳妇,和当家的汉子吵两句嘴咋的了?被当家的打了一下又咋的了?谁家媳妇不是这样?
也没见谁被打了就跑娘家告状的,要不是你回家带着人来闹,孩子能没了吗?”
孙老婆子哪里听得了这种话。
这到头来怎么就只怪她家闺女?这刘家还有理了?
刘虎子动手打人在先,他不动手,娟子就不会回来,他们也不会上刘家来闹,也不会打起来的时候误推了劝架的娟子。
要她说,这要怪,只能怪刘虎子。
两家意见不和,又在医馆吵了起来。
小产其实和生娃一样,养不好以后不说身子毛病多,还更难怀。
刘老婆子对娟子苛刻,孙老婆子怕娟子回了刘家刚躺没一天,就又要被刘老婆子叫起来干活,不放心,就想把娟子带回家里照顾。
结果养了好些日子了,刘家也没来接人。
大概是还气,按照习俗,娟子应该回刘家‘坐月子’,向来做人媳妇的,没谁会跑娘家坐,不然旁人晓得了,肯定要多想,也会觉得刘家不厚道,又或者是不是刘家人苛待媳妇,所以人才要回娘家去?
这对刘家名声总归是不好。
可孙老婆子当时又气又忧,没让娟子和刘虎子回去,反而还把娟子带了回来,娟子向来听孙老婆子的话,脑子也简单,压根没多想,坐上牛车和孙老婆子回了家。
后头身子好了,见着刘家没来接,她要是自个灰溜溜回去,那便是把自个把自个摆低了,传出去,怕是也会遭人笑话。
孙家两儿媳不愿娟子在家久待,哪有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白吃白喝那么久?当初她们生娃儿,是三天才能吃个蛋,饭吃多了,家婆还要叨念一嘴,可小姑子却是顿顿的鸡蛋羹。
两儿媳心里不平衡,说话便阴阳怪气。
孙老婆子无奈,便让人帮忙去刘家传话,让刘虎子来接人。
刘家当初喊娟子回家坐月子,娟子偏要跟孙老婆子走,刘家气,哪里肯让刘虎子来。
反正娟子已经嫁他们家了,活是他们家的人,死是他们家的鬼,他们压根不怕娟子不回来。
当初不愿回来,想跑娘家养身子,怕他们苛待,那行啊!那就一直住娘家吧!看她能住多久。
两家要面子,各自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蒋小一上个月一直忙着搁家里收野菜和野果子,都不晓得这事儿,这会都听得直想叹气。
刘虎子看着就不像个好的,可没想到他竟还会打媳妇,跟陆家汉子真是一个样。
唐家婶子上个月是天不亮就跑山里掰蕨菜和笋子,直到晚上天要黑了才和当家的扛着麻袋从山里回来,去蒋家称完了,收了银子就急急忙忙回家忙活屋里的活,哪里有空同人唠闲,所以她压根不晓得这事儿。
这会儿听完,摇了摇头,说:
“当初孙老婆子为了把娟子嫁刘家去,那是隔三差五就往她大嫂家送东西。”
话说道一半,见蒋小一没听明白,她解释道:“
孙老婆子她大嫂是刘虎子他亲姑,孙老婆子给她大嫂送礼,就是希望她大嫂能牵个线,那阵子她是腿都要跑断了,不然往年你们见她同她大嫂来往得那么勤?可忙来忙去,结果竟是寻了这么个会打人的女婿。”
“娟子……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说,这姑娘模样好,但被孙老婆子和孙老汉宠过头了,做啥都是我娘说,我爹说,我以前就觉得她没啥子主见,想啥都简单。”
蒋小一没说话。
不是娟子想啥都简单。
而且娟子有人疼,天天的搁家里,一些腌臜事儿,想来孙老婆子也不会同她说,见闻少了,娟子能懂啥?
但凡娟子以前多出来走动些,多想些,不那么依赖孙老婆子,不那么唯唯诺诺,一碰上事儿就想娘,也就不会落入如今这般境地。
她在刘家住了那般久,都该晓得刘家什么人家了,结果倒好,孙老婆子让她回来,她便也跟着回来了,
现在好了,娘家嫂子嫌,夫家那边又……
唐家婶子摇头道:“这真是像人说的那什么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要是想找这种会打媳妇的,当初直接把娟子家陆家不是更好。”
她后头这话就是说笑的,黄阿叔笑了两声,可想到孙老婆子可能会使坏,他又叹了一声。
蒋小一都觉得他可怜了,还没来得及安慰两句呢!见着他们三凑一推,又有人过来了,问聊啥啊!
黄阿叔一说,那人便一拍脑袋:“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小一啊!我前儿傍晚去堵水渠,路过你家那田,看见陆老太和陆老汉在河边抓了吸血虫和福寿螺往你家田里头丢呢!哎呦,我等着人走了到近前一看,你家那田里头密密麻麻一堆螺。”
她帮着把福寿螺捞了起来,但吸血虫游得快,又多,她没抓着,不过这事儿她没好意思说,说了就是有刻意‘邀功’的嫌疑。
要是搁以前,她见着,最多就是上门跟蒋家说一声,但今年她家卖野果子、野菜赚了不少钱,她虽说大字不识一个,但也晓得蒋家这是在照顾村里人,因此才不嫌麻烦,帮着把福寿螺捞了起来。
她道:“这两老货想来也不是啥好的,你也得注意注意,别是像着唐大姐说的那样,挖了你家田埂那可就坏事儿了。”
唐家婶子闻言,立马悟了,一拍大腿:“难怪我说今年小一种的那两块田里头咋的螺卵那么多,上次见着你父亲傍晚走了一圈,把螺卵全捏了,可没隔两天就我又见好多秧苗上全是螺卵,红彤彤的一片,我都奇怪,往年陆家种的时候也没见着这么多啊,怎么到你种就那么多,感情是陆家那两老整的事儿啊!这也太……”
她说到这个都卡住了,一时不知道咋的形容,只得拿怜悯的目光看着蒋小一。
蒋小一:“……”
好了,他不能可怜黄阿叔了,他得先可怜可怜他自己。
这吸血虫不会吃庄稼,但过些时候就该给庄稼田锄草了,倒时下田里去了,吸血虫要是多的话,不得挨吸啊?
但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田里的庄稼。
他前一个月都在忙,蒋父也不怎么有空,二伯娘便同燕娘几人说了,让她们在外头捡螺的时候,顺道的帮二房看看田,她同蒋小一和蒋父说,让他们放心忙家里的活,田里的事不用他们操心。
因此蒋小一就没去田里头看过,压根就不晓得这事儿,蒋父虽是有些纳闷田里的螺卵好像多了些,可能想到这上头去。
这陆家真真是恶心人。
蒋小一气呼呼,喘气跟牛一样,和黄阿叔几人说了几句,他给豇豆黄瓜搭完架子,立马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