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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要处理掌管了一州军力, 还是边防军的侯府,难度其实没那么高。

第207章

要处理掌管了一州军力, 还是边防军的侯府,难度其实没那么高。
没赵淩想象中要打仗。

靖州军由于有天堑守着,相当于一个看大门的, 本身驻军的数量少, 军力不强。

也是因为靖州军的小透明属性, 朝廷对靖州军一直以来都不够重视, 造成了靖州军那么多年的为所欲为。

巩盛带队去靖州把灵武侯等一干高级将领抓捕回来, 就跟个折返跑似的,速度比窦荣回凉州奔丧回来得还快。

赵淩闲着没事, 牵着狗去大理寺狱“探望”了灵武侯一家。

一黑一白两条大狗坐在牢门前,张开的嘴巴吐出热气, 口水顺着甩在一边的舌头滴落。

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灵武侯世子瞬间噤声。

赵淩摸了摸狗头,不太理解他这小脸刷白的样子, 他真的只是来都来了的到此一游,又没想干嘛:“怎么了这是?”

李公公跟在赵淩身边, 笑眯眯地解释:“世子以前也是养狗的好手, 酷爱把人赶进林子里,然后带着自己的猎犬去围猎。”

他的声音中有些刻意的遗憾,让人一听就知道他也想放狗咬。

嗯,李公公肯定不会这么做, 毕竟是侯府世子, 该有的体面得有。

再说把人提溜到外面放狗撵,万一真把人给放跑了怎么办?他也没那么大的权力。

现在这样不过是表演,给侯府世子施加压力, 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以便后续审问。

李公公知道自己是在演,赵淩也知道李公公在演, 但灵武侯世子不知道,吓得直哆嗦。

赵淩不想再看,反正也轮不到他来审问,他今天是朻朻哥给放假,让他进宫来彩衣娱亲。

顾潥在吴州养了两条好狗,说让赵淩带狗进宫来交个朋友。

他带着狗跑了一圈,随便逛逛而已。

赵淩不理解:“变态吧?”

他知道有些贵族不把人当人看,但没想到距离自己这么近,完全难以理解这种人的心理。

嗯,这种变态基因果然不应该被传承下去。

灵武侯世子借着微弱的光线,其实并不能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的样貌,只能看到那双发亮的眼睛很冷,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赵淩从走廊往里面看到是瞧得清楚,注意到他的动作,疑惑:“现在天气应该不算冷……还是得注意一下犯人的防寒保暖。”

早晚确实温度不高。

大理寺狱关押的犯人大部分是官员,在整个大虞差不多是最高标准的监狱。

新监狱采用了钢筋混凝土浇筑,不再是地牢,而是独立的牢房。

赵淩主要是过来参观新监狱的,重点不是来看具体哪个犯人的。

转了一圈,他就牵着狗出去了。

他要去陪姑外祖母~

老太太身体依旧康健,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嗯,打手板依旧超级痛。

“笨不笨?你是手断了还是怎么了?不会直接写奏折?”老太太脸上保养再好,如今也满是皱纹,一双眼睛却依旧清亮有神,“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市舶司是不是你说了算?”

赵淩搓着手心,试图跟老太太讲道理:“现在市舶司使是太子殿下。”

老太太把他的左手抓过来,拿起放在边上的戒尺又打了一下:“我就问你是不是,扯什么顾轮胎?他还能不听你的?我那么多年是白教你了。”

赵淩被打得掌心都发麻了,恍惚回到了小时候功课没做好,被太后打手板:“那我分了,别人能全都听我的?”

道理他明白。

他自己分完,无论是给户部还是工部,甚至是兵部,都属于送人,受礼的衙门都是拿人手短,得欠他人情。

但这是办公场合,可不是普通人情往来。

他去找顾朻商量的时候,也是大致把该拆分的东西都拆分清楚,把该分配的利益分配好了的,只是没写成奏折而已。

再说利益给出去了就给出去了,拿到手的是衙门,又不是个人,真未必会记着他的好,还很可能会因为到手的利益不够多,而记恨他。

老太太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学学景家那小子?好歹也是吏部侍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前几年你爹丁忧的时候,听说你还挺厉害的,怎么你爹一回来,就又软下去了?还是我听到的传言有误?”

“那倒不是。我那会儿就是纯粹工作太多,不想跟人扯些有的没的。”赵淩想了想,才确定老太太口中的景家那小子是他的顶头上司景尚书。

讲道理,人家都五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被叫小子?

嗯,太皇太后的年纪和辈分,似乎叫朝中任何一位“小子”都没什么问题。

“哦,那你现在是嫌工作太少了?”老太太又拿起戒尺,看了看他的手掌心,还是没打下去,把戒尺重重放回边上。

赵淩小声嘀咕:“怎么会呢?”见老太太眉毛要立起来,他赶紧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老太太冷哼:“本来就是,跟那些人无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陪陪我。”

“嘻嘻。”赵淩又开心起来,跟老太太说起各种事情。

在边上的清瑶听着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也露出笑容。

赵淩在老太太身边待了一天,觉得脚步都轻快了,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再回到工作岗位,看到一群老菜帮子都和颜悦色起来。

景尚书就笑话他:“靠山回来了,脚步都轻快了。”

赵淩也不否认:“对啊。我先生回来了,就问你怕不怕?”

有年轻的和外放回来的官员不知道赵淩的靠山啊先生啊的到底是谁,看气氛轻松,跟着问了一句:“不知道赵侍郎的先生是哪位?”

“最近朝中有哪位回神都的吗?”

也有人猜:“说不定是哪位大家?”

赵淩的师公管博澹、外祖父王延,都是大学问家,认识一些差不多的好友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些大家桃李满天下,能够成为赵淩的靠山……不是,赵淩都已经是吏部侍郎了,还有谁能成为他的靠山?

赵淩给别人当靠山还差不多。

再说赵淩还用得着谁给他当靠山,他最大的靠山不是当今陛下吗?

有时候陛下还叫赵淩小名呢,瞧着不像是君臣,倒像是父子兄弟。

“赵侍郎的先生不是国子监汪祭酒吗?”

赵淩听到他们的议论,心情很好地发了一轮糖,解释:“汪先生是我先生之一,教我最多的先生还是太皇太后。我的字就是太皇太后赐的。”

他的姑外祖母是最棒的!

很多官员都不信:“真的假的?赵侍郎不是状元出身,太皇太后战功彪炳,但……”

未竟之言意思很明白。

太皇太后打仗厉害,做学问方面肯定……应该是不太行的吧?

赵淩瞟了说话的官员一眼:“文武全才多了去了。”拿起小吏给他刚冲好的牛奶喝了一口,“我虽然不如很多人,但勉强也算一个。”

景尚书一听就笑:“你这个文武全才是一点都不勉强。”想想他的“武”怎么来的,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明明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怎么落你身上就那么让人想笑?”

“您笑吧。我晚上回去就往你家放狗。”

“放,尽管放。你敢放过来,我就不还你了。”

沈羡看他们越吵越不像样:“都干活去。”又说赵淩,“你家狸奴这个冬天生了之后给我留一只。”

猫亲家是真滴烦。

“去年不是给你一只了吗?”

“去年那只短毛的,我还想要一只长毛的,最好是滚地锦。”

长毛滚地锦谁不想要啊。

赵淩感觉自己可以去找姑外祖母告状,完全不想搭理这群觊觎他家猫猫狗狗的坏人,让小吏给他研墨之后,就提笔开始写奏折。

其他人见他的动作,纷纷感到稀奇。

景尚书损他:“想起自己还会写奏折了?要不要我帮你写颂词?”

赵淩还真的冲他丢出一支笔:“写啊,你帮我写呗!”

一天天的就会损他。

景尚书接过笔,放在手里仔细瞅:“这是钢笔?”

他试着拔开笔帽写,发现握笔十分别扭,想找赵淩问问怎么用,见他认真干活,还是先把钢笔放自己抽屉里,真的抄起一支毛笔帮赵淩写起颂词。

赵淩一封奏折写了一上午,用过午膳就核对数据,赶着下班前去递交。

景尚书看他走的方向,问他:“这会儿去御书房?”

这个时间去,不怕被陛下留下来讨论,耽误下班吗?

赵淩“嗯”了一声,还真不怕,见景尚书没什么事情要说,难得看到吏部的自行车在,骑着就走。

到了御书房,象征性地让人通报了一下,他就把奏折往御案上一放:“臣告退。”

“告退什么告退。”顾朻赶紧叫住他,“你待在这儿,跟朕好好说说怎么收拾市舶司的一堆烂摊子?”

“臣写在奏折里了,不接受扯皮。他们要是不满意,那就维持现状,反正现在这样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过个五六年的尾大不掉。”他只不过是一个吏部侍郎,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顾朻头疼,见他这幅样子也知道逼不出什么来,该担的骂名还是得他来,只能摆摆手:“是去长乐宫吧?”

“是。”

“去吧。”

“臣告退。”赵淩欢欢喜喜地走了。

顾朻最近关注的重点在太子大婚上,朝中的这一团乱确实不好再拖下去,不然别的事情大家都别干了。

他打开赵淩的奏折,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下意识想叫其他大臣来商议,一想到如今这局面就是他刚开始找人商议的结果,想了想还是算了,分别叫了几个大臣过来,直接安排下去。

赵淩的分配方案没有问题,直接切掉商议的空间。

大臣们对最终方案虽然不完全满意,但看着顾朻的态度,也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照章行事。

就是刚准备下班的景尚书被叫了回来,一张严肃的脸庞下写满了临时加班的怨气:“不知陛下叫臣过来,有何吩咐?”

顾朻像是没看出他的怨气,用一种很家常的语气说道:“景卿,坐着说。”

景尚书只想说赶紧说完,老子想回家撸狗抱孙子,老子自己家难道没有椅子坐吗?

顾朻看景尚书坐下,又喝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朕是想着太子马上就要大婚,关于太子太傅的位置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太子太傅,是太子的老师,又不单单是太子的老师,是太子最重要的臂膀。

担任太子太傅的人选,不仅要有足够的学识,还要在朝中有足够的势力,最关键的是要对太子足够忠诚。

景尚书拱手,反问:“陛下和太子殿下早已有人选,何必再问臣的意见呢?”

顾恒一天天的管赵淩叫先生,朝中谁不知道?

顾朻从来没纠正过。

不表态也是一种表态。

顾朻问他:“朕是担心有人觉得瑞瑞的年纪太小了。”

景尚书:“……陛下不妨称呼赵侍郎赵瑞,这样会显得水灵年纪大一些。”

“哈哈哈。”顾朻忍不住大笑,“朕总觉得瑞瑞、赵瑞还是个小孩子。唉,是朕的错。”

景尚书对于官员混资历一说向来深恶痛绝,相信达者为先:“赵瑞年纪轻,不代表他资历浅。要说出入御书房的年纪,朝中如今有几个人比他资历深?干的事情多,去的地方多的,也比不过赵瑞。

赵家起于微末,得太上皇恩典才有如今。赵家子、女都对天家忠心耿耿。

赵瑞来当太子太傅,再恰当不过。”

最关键的是,赵淩说的话,太子愿意听。

能够在这三省六部里待着的人,别看平时各有各的立场,相互之间掐得天昏地暗,但什么是对这天下好的,什么是对陛下好的,什么是对自己好的,心里面都门清。

平日里行事,只看这三者各自占比多少,在自己心里孰轻孰重罢了。

普通的想要找个能够给太子谏言的人,人选多得是,难就难在,能管得住太子。

景尚书明白为什么顾朻来找自己询问,一个肯定是因为他是吏部尚书,所有人事任命都得让他知道;二是赵淩是他副手,要是赵淩当上太子太傅,哪怕谈不上什么实际权力,但品阶直接比他高了,有些领导就会嫉贤妒能。

他是那种人吗?

他才不是。

赵淩今天晚上不是不在家用晚膳?他回去就翻墙去隔壁偷狗。

顾朻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终于把景尚书放走了,背着手下班。

身边的侍卫一个提起龙袍,一个提起衣袖,免得挂到扶手带倒笔墨。

燕公公随侍左右,笑问:“赵侍郎当太子太傅这个事情,看起来是众望所归。”

顾朻叫过来谈论这事情的,不只是景尚书,三省六部的重要官员大部分都谈了一遍。

不管哪些是真心认可,哪些是猜出顾朻的意思顺着奉承,反正大家都不反对。

顾朻微笑:“朕就是担心水灵自己不愿意。”

燕公公笑道:“您是陛下,您说了算。”又说,“景尚书刚才说得对,陛下还是少叫几声赵侍郎的小名,把他叫小了。”

“那是朕把他叫小了吗?是他自己的性子太跳脱。”顾朻坚决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十月,太子大婚。

整个神都一片张灯结彩。

赵淩作为重臣和便宜亲戚,也是座上宾。

只是参加天家的宴席实在折磨人,无穷无尽的祭祀,催人入睡的祷词,以及站到发麻的双腿。

等到祭祀结束,好不容易能坐下了,但吃吃喝喝并不怎么好;舞蹈和音乐很好,但是身边窦荣盯着,但凡他的眼睛往哪个舞女歌姬身上多看一眼,就要被瞪。

吃不了两口还要跟人交际。

这种场合他还不能摆臭脸,得笑,还得笑得真诚,发自内心的喜悦。

窦荣在边上给他递酒:“要不你喝杯酒躺平得了。”

“不行,不能失仪。”这又不是他家里晚辈们的婚宴,他露个脸参加一下,接下来就能随便找个过得去的理由躲开。

现在皇帝皇后都没走,他敢先走一个试试?

顾朻和余姝都待他好是不错,但不代表他能不给他们面子。

君是君,臣是臣,该有的分寸得有。

趁着这会儿暂时没人过来,赵淩跟窦荣小声感慨:“得亏我们两个成亲了,不然这会儿咱们之间也得隔着一层,说话做事都得先想一想。”

窦荣明白他的意思,跟着微笑:“嗯。”

他们官职高,坐在大殿的前列。

两人长相出色,在周围一群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的权贵中本就非常显眼,如今两人言笑晏晏的样子,更是惹人注目。

这次宴席还是男女同席,各个大臣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摆放餐桌。

很多家庭不管私底下怎么相处,出门在外都是相敬如宾,哪里像赵淩和窦荣这样亲密?

要说两人也没做什么亲密举动,但氛围瞧着就不一样。

一些跟着父母来参加的未婚子女,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格外不一样。

沈妆自己的官职不够,今天是作为赵淩的“拖油瓶”来的,看看自家舅舅,再看看别人,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赵淩和窦荣都纷纷侧头去看她:“笑什么?”

沈妆眨眨眼,小声道:“殿中这些夫妻,哪些感情好,哪些虚情假意,哪些势如水火,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平时男女分席,男人有男人的社交,妇人有妇人之间的话题,未成年男女之间也有各自的圈子。

至于这些人家庭内部氛围究竟怎么样,短时间内基本看不出来,除非真的家丑外扬,才能让外人窥得一二。

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好不好,其实也是重要的择亲考量之一。

家人之间是真的感情好,还是装出来的感情好,一对比就很明显。

赵淩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笑着说她:“你就损吧。”

沈妆不服:“我只是实话实说,哪里损了?”

窦荣这种刻意训练过观察力的人,早就看出来了,对沈妆说道:“有空跟着翊舅舅练练?”

沈妆兴致很高:“好啊。翊舅舅,我觉得我可以有一匹新的小马,譬如说纯白的,像轻烟那样的。”

窦荣断然拒绝:“你别想。你没空养马。”别想抢他的小白马。

沈妆:“……好叭。”

窦荣问她:“你梓萱师傅怎么说的?身体都恢复过来了吗?”

“恢复了。不过暂时还是得缓缓。”生孩子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只有自己生过之后才知道。

她挨近两位舅舅小声询问:“曾星说我们生一个姑娘就好了,我有些不确定。”

赵淩的很多认知都是上辈子带过来的,根深蒂固:“有什么不确定的?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独生女不是很正常吗?

沈妆有片刻迷茫:“我能只生一个?还是姑娘?”

“不管姑娘还是小子,好好养着不都一样?”赵淩不理解她在迷茫什么,“你自己还想再生吗?”

沈妆下意识把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不想。”

生孩子太痛了。

赵淩就很不理解了:“你不想,曾星也不想,那不就得了?还纠结什么?”

“可是别人都是多子多福……”

“别人是别人的事。别人又不代替你过日子。别人还说女子不能当官呢,你现在不是官当得好好的?”

沈妆豁然开朗:“四舅舅!”

赵淩被她突然大声吓了一跳:“干嘛?”

沈妆灿然一笑:“您说得对!四舅舅果然是最疼我的。”

“那~是。四舅舅肯定最疼我大外甥女。”沈大壮小朋友可是他亲眼看着她从肚子里一点点长大的,家里的头一个孩子。

沈妆嘿嘿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还想着要不要给曾星纳妾生孩子,现在是我想多了。”

赵淩得亏没在吃东西,听得整个人都愣住了,缓了半晌才开口:“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脑子里都想的什么?没事纳什么妾?”

窦荣也皱眉,表情严肃:“纳妾绝对不允许。”

换位思考,赵四夫人要是给赵四老爷纳妾……呸!他直接放火把侯府给烧了,拔刀砍了,也不许!

退一步讲,“曾星是赘婿,他就没有资格纳妾。”

从实力和地位的角度出发,赘婿就不配有妾。

赘婿要是纳妾,就相当于嫁出去的妇人堂堂正正在家里养面首。

这是坏规矩的。

虽说曾星是没这个心思,平时相互之间也尊重,但人是会变的,万一将来曾星有这个想法了呢?

沈妆在必要的时候必须摆正自己和对方的位置。

窦荣就担心自家姑娘受委屈。

沈妆没想到窦荣会说起这个,顿时哑然:“没。翊舅舅想哪儿去了。我跟曾星感情好着呢。我们之间也没那么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