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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河伯自绝筋脉, 扶望海等人比路行雪还急,原本守在河伯身边的人纷纷上前查探,灵丹灵气更是毫不吝啬地往河伯身上送。

第21章
河伯自绝筋脉, 扶望海等人比路行雪还急,原本守在河伯身边的人纷纷上前查探,灵丹灵气更是毫不吝啬地往河伯身上送。
那探查的人, 却是越查脸色越难看。
“他的金丹修为是用药硬堆上去的,又曾受过很严重的伤,埋下隐患,
这些年本就是强自支撑。”
“这次跟真正的金丹交战,再次受重伤,身体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即便他们不杀此人, 这人也活不久。
怎么这城主府的人, 一个个不是病弱短命,就是暗伤在身活不长。
郦夫人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亲自查看, 她比在场的人都急。
看到河伯出气多, 进气少的样子, 郦夫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随手一巴掌甩在其中一名看守者的脸上。
“让你们看着你们就是这么看着的, 不是下了禁制动不了的吗,为什么还以自绝筋脉?!”
郦夫人那个气啊, 她当然不是舍不得河伯死——针对河伯的种种圈套, 本就是出自她手。
她费尽心机抓来河伯, 可不是想看他在路行雪面前表演自杀的, 而是想要河伯指控路行雪,说出路行雪的种种罪行。
只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地审判路行雪, 将他赶下城主宝座, 让她的远儿顺顺利利接任。
可是现在——
这老东西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自杀!
郦夫人再也维持不住平日柔弱娴静的模样,狠狠一巴掌甩到河伯脸上, 河伯嘴角的血顿时流得更急,他眼里的光在慢慢消散,却在看到郦夫人时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你永远比不上小姐……你的儿子……也永远比不上小姐的孩子。”
“啪”——
郦夫人一巴掌甩过去,脸上带着怒容骂道:“你个老不死,死到临头还嘴硬,姬鱼容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也是短命鬼,放心,他很快会下去陪你的!”
河伯脸上闪过怒色,可他已经没多少力气,只努力蠕动着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姐哪怕到死,也依旧是那个……人人钦慕,心向往之的轻羽仙子……而你,不过一爬虫尔。”
“你!”
郦夫人气得脸都歪了,被拿来与姬鱼容对比,却永远比不上,是她心中最深的痛。
河伯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不舍地望向路行雪那边——虽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其实知道,没找到魂元果,路行雪撑不了几天,那他就先一步下去替城主探探路吧。
“很快,封印会破掉……你们所有人都会死,给小姐和小主子陪葬……”
“小姐当初一人救一城,还连累得腹中胎儿早产,落下病根,如今到了该还的时候……那就都去给小主子陪葬吧。”
河伯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仿佛他现在不是即将死亡,而是去赴一场经年之约。
“你住口!住口!我才是真正的城主夫人!”
郦夫人几乎陷入疯魔,听不得别人提那个女人半个字。
扶望海一把推开郦夫人,脸色凝重地问河伯:
“你的话什么意思?封印?鬼哭涯的封印出了什么问题?”
鬼哭涯的封印向来稳固,二十年前那场动乱,雪月宗及时出手,又有鱼容夫人强势镇压,才没有造成太大损失。
之后雪月宗和鱼容夫人都曾检查过,确定封印没有问题。
——可现在这名老仆说封印要破,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换了别人,扶望海或许不会放在心上,可这河伯,是当年跟着鱼容夫人一起镇压过鬼哭涯之乱的人。
其他听到河伯话的人,也纷纷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然而不管扶望海怎么问,河伯眼里的光终究一点点暗下去,他抬头望向天空,声音几不可闻。
“小姐,阿河回你身边伺候来啦。”
“但愿小姐没走太远……别让阿河……追不上啊。”
河伯闭上眼睛,嘴角笑意不散。
“噗”——
路行雪一口血吐出,整个人再也站不住,顺着扶渊滑落,扶渊不得不双手抱住他,拧眉盯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别告诉我,你是在为河伯的死伤心。”
路行雪缓缓眨了下眼睛,他虽然一副死人脸,表情却依旧淡定从容得很——即便刚才眼睁睁看着河伯在自己面前自绝,除了最初的惊愕外,表情也没多大变化。
“啊,你是在担心我吗?”路行雪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说一个字几乎都要歇一下,让人担心他那口气随时会断掉。
扶渊哼笑了声,“担心?我确实担心你是不是伤心得要跟他一起去了。”
路行雪闭了闭眼,目光在扶渊脸上一扫,闭上眼睛,气若游丝道:
“死前最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张脸,有点糟心呢。”
扶渊被他气笑了,“哦,那扶某还真是对不起城主大人呢。”
路行雪无力再开口,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生机的流逝,意识也渐渐往下沉。
他要死了,甚至比河伯还要从容,似乎还能听到一些虚幻的欢呼声——是城民们在欢庆他这个暴君的死吗?
但愿他们的好心情能持续得久一些。
他的死亡对自己来说是结束,对有些人来说,却是开始。
路行雪这样想着,忽然嘴巴里被塞进一个什么东西,那只手还趁他现在无力动弹,恶趣味地捏着他的嘴唇捏了好几下。
路行雪:“……”
什么人呐,怎么会欺负一个快死的人?!
入嘴的东西化为一股暖流,从喉咙往下,流经四肢百骸。
原本枯竭的生机,一点点回流;昏沉的意识,重又清醒。
耳边有个烦人的声音贴得很近。
“哼,想死?我不同意,你死得了吗?”
路行雪忽地睁开眼,对上扶渊那双带着淡淡嘲弄与得意的脸。
路行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看到路行雪醒来,扶渊挑了挑眉。
“哟,活过来了,暂时又死不了了,城主大人是不是很高兴?”
【系统,你说让我救这么个玩意儿?】
系统的声音透着小心。
【宿主,是、是的呢……怎么啦?】
路行雪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平听不出情绪。
【他什么时候灭世?】
系统的回答更小心翼翼了。
【啊,这个要到剧情后期吧……宿主你问这个是想……】
【不能提前吗?就现在,他不灭,我来灭。】
系统吓得打了个嗝,一下不敢吱声了。
系统不只是被路行雪那句话吓到,更是因为,它能感觉到,此刻的路行雪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自绑定后情绪几乎没有波动,哪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也只是一副恹恹表情的宿主,居然因为快死时被人救活过来而生气?!
系统不能理解。
感到大为震惊。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
听到这欠揍的笑声,路行雪原本一分的暴躁,直接飙升到两分。
扶望海眼见河伯断了气,自己的逼问没有得到半点答案,脸色黑沉得很。
郦夫人还在那里发疯。
“你说清楚,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她已经死了,如今骨头都化作了泥,而我还活着,我的儿子马上要成为城主,赢的是我,我赢了她!”
旁边的路远看到母亲这个样子,有点被吓到,不知所措地去拉她袖子。
“娘……娘你怎么了?”
郦夫人猛地转头,发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自己儿子。
“远儿,你会帮娘赢过那个贱人的是不是?你会登上城主之位,把那个贱人的儿子踩在泥尘里!”
这样疯狂的母亲是路远没见过的,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而没得到儿子回应的郦夫人,眼睛更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手用力抓住路远胳膊,指甲陷进肉里,痛得路远脸色微微发白,她却全没看见,眼底闪着癫狂之色。
“那个贱人,姬鱼容那个贱人……明明已经嫁了人,心里却还想着别的男人……凭什么,凭什么都这样了,他真正喜欢的还是她?!”
“可那又怎样,最后她还不是死了!死在她——”
癫狂的话语戛然而止,郦夫人眼睛一翻昏了过去,路远慌慌张张地接住自己母亲,抬头对上舅舅难看的脸色。
“你娘累了,扶她下去休息。”郦家主沉声说道,扫了眼郦夫人的面容,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他这个妹妹真是魔症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别的不提,今日在场人中,有多少人心中依旧感念鱼容夫人的,一口一个“贱人”,没见不少望过来的眼神都不对了吗?
再让她这样疯下去,败坏的就是郦家与远儿的名声。
“啊,那是什么?!”忽然有人惊呼。
扶望海心中正憋闷不已,闻言下意识抬头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扶渊确定路行雪一时半刻不会死了,很随意地将手里剩下的半个果子扔掉。
天可怜见的,这位城主大人的身子弱得要命,虚不受补,一个果子吃下去怕是会让他当场命赴黄泉。
之前众人的目光都在自绝的河伯身上,及至河伯断气,路行雪吐血,很多人看着路行雪就那样倒下,以为他会当场随河伯而去。
却见他旁边的扶家公子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塞进路行雪嘴里拿手挤了挤,没过几息,眼见要死的路行雪竟然又活了过来。
那东西路行雪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扶渊随手丢到地上,末了还拿手在路行雪的衣服上擦了擦,皱了下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有人死死盯着地上,认出来那是什么后,震惊地声音劈了叉。
“魂元果,那是魂元果!”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知道魂元果是什么的,眼中蓦然闪过贪婪。
扶望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扶渊身边的那块地。
婴儿拳头大小的雪白果子,果汁被挤出了大半,果子瘪了下去,乳白色的汁水流出来滴在地上,就那样跟泥土草屑混在一起。
扶望海的心在滴血,很多认出那是什么的人,都一副被割了肉死了爹娘的沉痛表情。
你吃不完可以给我啊,我不嫌弃的,怎么能扔地上呢?!
“扶渊,你哪来的魂元果?!”扶望海喊着自己侄子名字,咬牙切齿地问。
不知道的看他这副表情,还以为魂元果是扶渊从他这儿偷的呢。
扶渊没理他,一脸兴味盯着路行雪看,想知道路行雪得知自己吃的是魂元果后会有什么反应。
路行雪没反应,抬眸向河伯望去,头发花白的老人被绑在木柱上,垂着脑袋,面容安详。
路行雪缓缓眨了下眼,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少年。
引觞正在掉眼泪,他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看死去的河伯,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河伯……河伯死了……我要河伯……”
少年虽稚如孩童,不懂很多事,但他懂得死亡。
“引觞……”路行雪轻声开口,少年泪眼望他。
“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吗?”
引觞想也不想地点头,点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眼中浮现惊恐不安,抓住路行雪衣袖。
“城主哥哥,引觞听话,你不要死。”
路行雪想摸摸少年的头,但他现在还没力气抬手,只得冲少年浅浅一笑。
“别怕,引觞是个勇敢的孩子……城主哥哥想让引觞去做一件事,引觞……能答应城主哥哥吗?”
路行雪说了两句有些气喘,不得不停下缓缓。
扶渊眉头微皱,抬手在他后背轻抚,冷嗤一声,“自己的命不顾惜,倒挺顾惜别人性命。”
路行雪没理,缓过来后继续对着少年道:
“城主哥哥一直想带引觞去玩,因为生病一直没去,现在……想让引觞先去看看,你找到好玩的地方后,城主哥哥会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玩,好吗?”
这话只能骗小孩,而引觞就是小孩,所以他信了,只是不愿意。
“城主哥哥,我们……不能一起去吗?引觞不要离开城主哥哥。”他说着哭了起来,拉着路行雪的袖子不放。
“今天谁也别想走。”郦家主一脸阴鸷地盯着路行雪,与城主府联姻,原本可以给家族带来很大利益,但因为路行雪的存在,郦家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姻亲,背地里不少人看笑话。
不仅郦夫人恨不得路行雪去死,郦家主也想把这些年受的屈辱讨回来。
“路行雪,你暴虐无德,残害无辜,自你当上城主,洗雪城人人自危……你以为推出个老仆来顶罪就可以了吗?”
他说着转向扶渊,“扶公子,你也是被城主府迫害的人,如今路行雪已经穷途末路,你不必再受他胁迫……把他交出来,指认他的罪,你将会成为洗雪城的英雄。”
扶望海听得眼皮子一跳。
其他人也好似刚反应过来,他们要讨伐的是路行雪,而扶渊不过是个被城主胁迫的小可怜,纷纷七嘴八舌地劝解起来。
“扶渊,我们知道你是被路行雪威胁的,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在,会为你做主的。”
“是啊,路行雪都是怎么折磨你的,你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你讨还公道。”
……
随着众人的劝说,扶望海脸色越来越阴沉,隐讳地扫了郦家主一眼。
一声嗤笑响起。
“你们这副嘴脸,我实在看腻了,为什么就不能换些新鲜点的花样。”扶渊一副提不起劲的无趣样子,目光瞥到扶望海难看的脸色,忽地笑了。
“哦,倒也不是全无新意,这些话我虽然听着恶心,但好像有人比我更恶心。”
扶渊说着,收回视线对怀里的路行雪灿然一笑,“这还要多谢城主大人。”
他的话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但现在没人深究。
扶望海沉下脸,怒叱道:“扶渊,你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在为你着想,想救你性命,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冷嘲热讽的。”
说着话锋一转,一脸沉痛和失望,“你这乖戾的性子,平时在家冲我们发发就算了,到了外边还这样,不是给家族抹黑,让你死去的爹娘蒙羞吗?”
“你不配提他们。”扶渊声音骤然冷下来。
而扶望海被他冰冷的视线盯着,更多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扶望海脸色变了变,眼神闪烁。
他怎么会被这个废人吓到,这个废人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
这一出闹剧没完没了,路行雪被吵得头疼,也看得厌烦。
他闭了下眼睁开,望向那些带头的世家,“河伯已经死了,这个孩子你们也不愿放过吗?”
“孩子?哼,你见过挖人心脏的孩子吗?”
“我明白了。”路行雪垂眸,扶渊好奇地看着他,瞬间把扶望海丢在脑后。
路行雪缓缓伸手,手上多了个小小的玉质印章。
“想要城主宝印,就让引觞安全离开,否则,我立马把它扔进鬼哭涯。”
路行雪扫了眼扶望海等人,都不敢太靠近鬼哭涯,跟他隔着至少十来米的距离。
“路行雪,你敢!”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急声怒吼,围攻的人群也骚动起来。
没办法,城主宝印不只是城主身份的象征,同时还关系着洗雪城的安全。
每座城池都有防御大阵,而开启大阵的就是城主宝印,宝印损毁,防御大阵也会被破坏。到时一旦遭遇什么危机,全城将毫无抵抗之力。
“路行雪,好歹你现在还是城主,竟如此自私冷血,视全城百姓性命如无物吗?!”
“拿全城人的性命开玩笑,路行雪,我等竟是低估了你的无耻与残忍。”
“难道不是你们逼我的吗?”路行雪轻飘飘一句话让所有人闭上嘴。
“你们想要我的命,我都认了。现在我不过让你们放走这个孩子,你们不同意,这不是逼着我同归于尽吗?”
“放走引觞,我交出城主印;留下他,我将城主印扔进鬼哭涯……或许你们可以试着捞回来。”
路行雪语气淡淡,“看,选择权在你们,全城人性命也在你们一念之间,你们那么善良,不会不顾惜别人性命吧。”
扶望海气了个半死,其他人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向来是他们道德绑架别人,没想到这回他们一群人,却被一个人给道德绑架了——哦,严格来说不是道德绑架,而是小命被威胁了。
偏偏这时路行雪还开口催促,“你们考虑得快点,我没力气拿不动了。”
扶渊很体贴地问:“要我帮你拿吗?”
路行雪很干脆地给了他,还不忘叮嘱一句,“等会儿扔的时候记得扔远点。”
扶渊看了眼手里的城主印,面色有些古怪。
这是路行雪目前唯一可挟制众人的东西,就这样给了他?
不怕他倒戈?
果然有人看到路行雪把城主印给了扶渊,立马喊起来。
“扶渊公子,赶紧把城主印送过来,那路行雪丧心病狂,竟想要全城的人给他陪葬,你万不可陪他胡闹!”
扶渊弯了弯嘴角,“胡闹吗?挺好玩的。”
说着看向路行雪保证道,“放心,我力气大不大你很清楚,定会扔得远远的。”
路行雪有气无力白他一眼,扶渊笑得更开心了。
眼见这两人似乎来真的,洗雪城的人都急了,他们是想路行雪死没错,可绝不想给他陪葬啊。
“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而已,放了也没什么,路行雪死了,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大不了解决了路行雪,再想办法解决他。”
……
路行雪抬手想最后摸摸少年的脑袋,手抬起一半便无力,在落下去前,少年蹲过去,自己把脑袋凑到他手下。
路行雪轻轻揉了揉,“好孩子,你听话,要玩得开心点。”
引觞轻轻点头,仰头望着路行雪,满脸依赖,“城主哥哥,引觞一定会找个特别好玩的地方,等着城主哥哥一起来玩。”
路行雪笑笑,“嗯,城主哥哥没来之前,你可以先自己玩着。”
引觞恋恋不舍地拿脑袋蹭了蹭路行雪掌心,在路行雪无声的催促下,站起身慢慢往外走,围拢的人群让开一道口子。
他一步三回头,走出几步后,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
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少年莫名难过,哽咽着问:“我会乖乖在那儿等的……城主哥哥,你真的会来吗?”
路行雪对他笑了笑,“……去吧。”
引觞最终走了,至于有没有人跟踪追杀,路行雪也无法保证。
但想必以那孩子的身手,没有拖累的情况下,独自逃走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