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盐水顺着眼角流下来,韩天思笑了起来,他用手抹去泪水,却不得不在相同地方反复地擦拭。
承认吧……韩天思,你没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再一次!!!
韩天思笑出了声,可是这笑声却越来越和哭声类似起来。
纪元依靠着浴室的门,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转手(下)
韩天思蹲在浴缸里,愣愣的出神。
水顺着身体流淌着,温热的水留在敏感得伤口,带来一片刺痛。
他是想要赶紧洗洗的,可是纪元却始终不把换洗的衣服拿过来。
韩天思张开口,思量着要不要喊纪元,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韩天思,我进来了……”纪元慢慢的说道。
“哦!”韩天思应了一声。
纪元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衣服和毛巾。
韩天思接过纪元递来的毛巾,轻声道了声谢。
纪元笑笑,然后将衣服放在了架子上,转身走出门去。
韩天思起身将衣服没费多大劲的穿好,因为都是简单的运动服,宽松且都是拉链,比起牛仔裤和衬衫、T恤要易穿得多。
韩天思心里由衷的感激优昙的体贴,这样的小事也难为他会顾及得到。
韩天思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优昙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米色的裤子,看起来年轻灵动,煞是好看。
韩天思对他笑笑,然后道了声谢,“多谢你的衣服,运动的款式,好穿许多。”
“那不是我想起来的,是纪元叮嘱我找些好穿的运动服给你。”优昙淡淡的说道。
韩天思看向慢慢走过来的纪元,心里有些惊诧,他没想到纪元会这样的细心……
纪元身后跟着一位老人,是上次给自己看病的那个。
韩天思微笑着望向老者,却突然被纪元抢去毛巾揉上了自己的脑袋。
“你干嘛?!”韩天思被吓了一跳。
纪元用毛巾大力的擦着韩天思的头发,“笨蛋啊!你的头发还在滴水,不是想再加一样感冒吧?!”
韩天思倏然想起了巴索,不自觉的安稳了下来,任由纪元擦拭着自己的发丝。
只是这一切太过自然,自然地让优昙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纪元从没有对自己这样过……
就算是有,也是嬉笑一样的矫情,从未像这样发乎真心的感觉。
优昙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一股嫉妒的感情冲进了他的心扉,他所求不多,只求待在纪元的身边,可是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自己能够独占纪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其实早该想到的,在那次蝶夜巴索和纪元的争吵之中,他就应该发觉到的……或者是在刚刚从电话里听到的他的焦急还有关心,亦或者是在自己推门进入的时候,看到纪元满脸伤痕的时候。
可是,也许是自己多想了……优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纪元将韩天思推给医生,老人家看了看韩天思,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开始简单的检查。
一番检查之后,老人家对纪元说,“骨头没什么大碍,估计是软组织损伤,你要是不放心,就带他去医院拍张CT,对了,你脸上的伤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没事!”纪元笑笑,“原来不都是这样吗?!两天就好了,剩下来的药你还是给需要的人比较好。”
老人家慈爱且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被纪元搀扶着离开。
韩天思看看优昙,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优昙却对他客气的笑笑,明显带有保持距离的意味。
“你们傻愣着干嘛?!优,帮我把韩天思弄到他的房间,我去买药。”纪元走过来拍拍优昙脑袋说道。
“好!”优昙乖巧的点点头。
纪元走了出去。
优昙要扶着韩天思,韩天思急忙拒绝,“我没事的,纪元太大惊小怪了!”
优昙淡淡的笑了笑,“是吗?!纪元一向是不怎么关心人的,能让他大惊小怪一回,让我死都愿意。”
韩天思愣住了,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优昙话里有话似的。
“我说话没大没小的,你别介意,天思哥。”优昙甜腻的说着。
这一声天思哥愣是把韩天思弄迷糊了,过了好几秒,韩天思才反应过来是喊自己的。
“别叫我哥,我觉得你太客气了。”韩天思笑着说。
“是吗?!我们本来就不亲近,本来就该客气的,不是吗?!”如果这赤裸裸的敌意韩天思再听不出来,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了。
“小优,我记得上次你说的,我可以这么喊你对吧?!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还是咱们俩之间有什么误会?!”韩天思小心的问。
优昙看看韩天思担忧的神色,叹了口气,“没事,我就是心烦,所以把气撒在你身上而已……”
“哦……这样……”韩天思的脸上缓和了下来,“如果是我不小心开罪了你,我一定会道歉,而且一定注意。”
“你的脾气真好……”优昙轻轻的说。
“恩?!”韩天思愣了一下,然后闷闷的说,“我不是脾气好,而是……”
优昙看了看韩天思,也不再说话了。
韩天思被优昙搀扶着回到了卧室,优昙起身对韩天思说,“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算是赔罪。”
“不必……”韩天思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看到优昙祈求的神色,于是只好住了嘴巴。
优昙走出门,来到客厅,往晶莹的水晶茶杯里注满了水。
水杯映出优昙扭曲的脸……
“喏,给你。”优昙将水杯递了过去。
韩天思接了过来,客气的笑笑,然后大口的喝了起来。
“你知道吗?”优昙淡淡的说道,“这套屋子我今天是第一次来。”
“你不是和他很熟吗?”韩天思奇怪的问。
优昙无奈的笑笑,“你知道我的身份吧?!我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怎么能够登堂入室。”
“不不不,”韩天思焦急起来,他想要说,但是又觉得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纪元不是那样的人。”
优昙听韩天思这么说,轻笑起来,“你倒是说说,他是怎样的人?”
韩天思无奈的皱着眉,“我说不好,因为我对他不了解,但是只凭感觉,我觉得纪元是不在意那些的。”
“那些?!哪些?!一日为妓,终生是娼。”优昙笑的令人心碎。
“你不应当妄自菲薄,你和我不一样,你很聪明,又年轻,只要你肯努力,离开那种地方展开自己的生活不成问题。”韩天思有些焦急的说。
“不,我不会离开,因为只有这样,纪元才会可怜我,觉得我特别,觉得我放的开,我才会和他在一起。”优昙说着,眼里闪着泪光。
“你……爱他?!”韩天思有些吃惊的说,一个男人深爱着另一个男人,这种罪,原来并不只自己在犯……
“对……”优昙点点头,“我爱他,愿意成为他想要我成为的样子,为了他我可以放弃自尊,没有要求,只求呆在他的身边,只是他永远不会爱上我。”
这样的决绝,让韩天思震惊。
他不知道优昙为什么要对自己吐露这一切,恍然间,他又好像都明白了。
韩天思轻轻的笑了,他对优昙说,“你放心,我不会爱上纪元,纪元也不会爱上我,纪元帮我只是出于对巴索的关爱,他只是怕巴索失手杀了我而已。”
优昙愣愣的望着韩天思,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毫无心机的男人竟然会看出他自编自演的这场戏,优昙收拢了脸上的愁云,又露出那种骄傲和自信的神态,轻轻的说,“我知道了……”
惯性定律(上)
纪元回来的时候,优昙正在做饭。
纪元闻到屋子里久违的饭香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好香——”
优昙转身微笑,笑容美得令人恍惚,“你回来了。饭就要做好了,韩天思睡着了,去把他叫起来吧。”
“哦,”纪元应了一声,却没有动。随手将手里的提袋放在桌子上,然后挽起袖子就要帮优昙。
“算了,你越帮越忙,咱们先吃吗?”优昙将菜盛入碗里,随意的说道。
纪元笑了笑,然后说道,“让他睡会吧,一会你炖点粥,韩天思不能吃太油腻的,流食最好。”
他喜欢优昙是因为他有颗七窍玲珑心,而他介意的也是这点……太过圆滑,以至于完全看不透本质。
“你很关心他……”优昙淡淡的笑。
纪元亲了亲优昙的面颊,“我最关心你呀,因为只有你做的饭最合我的胃口。”
优昙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了一顿饭,纪元帮优昙收拾桌子……
“优昙……”纪元随意的问,“你喜欢我把你住的地方弄成那样吗?”
“恩?!”优昙诧异的望着纪元,“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纪元看了优昙一眼,慢慢的说道。
“很喜欢啊!为什么这么问?”优昙笑着说。
“那这间房子呢?”纪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向优昙。
“喜欢……”优昙直视着纪元的眼睛,缓慢但坚定地说道。
“可是你没有说过。”纪元轻轻的笑,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是吗?”优昙闪躲着低下头,摆弄着水池里的碗具。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纪元按住了优昙收拾东西的手。
优昙抬起头迎向纪元的目光,“我记得,绝不勉强自己,绝不束缚对方,对不对?不用你来提醒我,我记得。”
纪元笑笑,“我说的不是这句,而是……什么呢?我忘了,哈哈。”
优昙跟着纪元笑起来,只是两个人都知道,这笑声只是为了掩盖什么。
韩天思在睡梦里听到门口有动静,他轻轻的问,“巴索?”
门被推开,灯光一泻而下,韩天思被光刺的眼疼,用手轻轻遮住了眼睛,而这也让他清醒过来,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
“是我。”纪元淡淡的说着,然后走到韩天思身边,“是不是饿了?优给你煮了粥,他的手艺超好,你要不要试试?”
“好……”韩天思坐起来,笑着点点头。
纪元走出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兜东西。
“吃完粥之后,就把这些药吃了,哦,对了,外用的药我也给你买了。”纪元说道,就把东西放了下来。
韩天思微微一愣,然后涨红了脸,不会是那种药吧?!自己并没有告诉医生有这样的症状……
“多谢你,纪元。”韩天思用力地说着。
纪元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走出门去。
韩天思喝着米粥,脑袋里又开始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纪元果真是个温柔的人,而且爱憎分明。”韩天思笑了起来。
只是……他和巴索之间,不会有什么吧,为了自己,不值得的。
希望巴索能够明白纪元的苦心。
巴索明白吗?!巴索很明白,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巴索大口的灌下一口酒,然后将一饮而尽的空瓶扔进了垃圾箱。
一天来,巴索几乎清剿了家里所有的酒。
他很烦!!!
所以当那个该死的女人打来电话的时候,被巴索狠狠的骂了一顿。
骂骂?!应该挂的上恐吓了吧。
巴索狠狠的训斥寺廾谰暌欢伲诺盟笃疾桓页觯凸怨缘那┝俗郑退髦凰Ω怂煌蚩榍桶阉蚍⒘恕?
常理而言,他不会这么狠的。
只可惜,她撞在枪口上,谁让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她引起的。
天逐渐黑下来,巴索懒的拉灯,他闭上眼睛,脑袋里翻腾的都是韩天思的影像。
巴索烦恼的去摸手边的啤酒,可是摸到手的都是些空瓶。
“韩天思,去……”去给我拿些酒。巴索想这么喊得,可是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的可悲。
什么时候,韩天思渗透到自己的灵魂里面去了,挥之不去似的,缠绕在巴索的脑海。
巴索狠狠的拍着地面,然后将脑袋依靠在沙发的背面。
“真该死!!!”巴索低低的骂着。然后慢慢的起身,去冰箱里重新拿着一瓶酒。
冰箱打开的灯光,可以照射在地面上,巴索拿了一瓶酒,将冰凉的瓶身贴在自己肿胀的额头上。
“不知道韩天思怎么样……”巴索轻轻地说着。
屋子里寂静的似乎能听到回音,窗外的灯火,很安静很美丽。
巴索突然想起,他那天和韩天思打闹,从沙发滚到了地上。
当时,韩天思就轻轻的说,“你看,多美……”
可是巴索顾不上看,因为他身下有更好的景致。
嫣红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像是邀请。
衬衫的领口敞开着,可以看到清晰的锁骨。
巴索闭上眼睛,一幕幕在眼前浮现,生动而鲜明,他好像想起了韩天思那薄而柔软的嘴唇带着薄荷似的清香……
回忆让巴索血脉贲张,一股热流向下腹涌去。
“混蛋!!!”巴索嘟囔了一句,然后丧气的坐在了地上。
真tmd鬼扯,巴索在心里叫骂,自己到底在搞什么?离了韩天思自己就是这熊样吗?!废物一个!!!自己这是习惯!习惯而已,自己也不想想韩天思离开了自己得有多开心!!!
本来以为叫骂可以让心里明晰一切,可是越发的觉得堵得难受。
“该死!!!”巴索从地上爬起来,将酒瓶随意的摆到桌上,走进了浴室。
自己不是想念韩天思吗?!忘不了他?!怎么可能!!!自己只是太闲,太无聊,无处发泄才会憋傻了脑袋!!!
既然这样,那就出去发泄一番,看还会不会记得那个笨蛋!!!
惯性定律(下)
巴索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觉醒来,疼痛似乎更加激烈了,该死的!!!脸似乎也跟着肿起了一半,想想昨天有多丢人,巴索就不愿意再走出门去,就这样的一副尊荣刚刚走到电梯里,就被那对男女偷笑了起来。
巴索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风度全无,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才对,不应该出来这么晃悠的,都是喝酒喝到发懵,才会做出这么白痴的举动。
所以他一路坐到底又原路折回,简直就是笨蛋到了极点,都是被韩天思这个蠢蛋沾亲的!!!巴索在心里骂道。
可是韩天思这几个字刚出现,心里就是一阵绞痛。
巴索将手撑在洗脸台上,死死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巴索,难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工作工作,去工作!!!
前一秒还不打算出门的巴索,转身走出门去,换了一身衣服,就下楼开车了。
和意料之中的一样,众人都难掩惊异的看着巴索一脸的伤疤,于是关于巴索和纪元的小道 消息又有了后续报道。
加上仍未出现的韩天思和纪元,难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巴索为了保护爱上纪元的哥哥,而出手打了纪元。索性,韩天思脱离了霸道弟弟的掌控,和纪元在一起了。
可以说,大家都料对了这结局,却都没猜出这过程。
巴索埋着头,努力地赶着这几天耽误的工作。
在经历了几天群龙无首的局面之后,大家对现在的情况虽然议论纷纷,但是都安下心来做事了。
工作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容易消除杂念。
直到,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巴索以为是王秘书,头都没抬,就说到,“进来吧,把资料放在桌角就好了。”
“是我……”纪元对巴索说道。
巴索愣了一秒,才转换过来思维,他抬起头对纪元笑笑,“我来上班了,你有什么事吗?!”
纪元淡淡的说,“我有点事和你商量……不过看你很忙的样子,还是回来吧。”
“没事,你说吧。”巴索听纪元这么说,立马将眼光从文件上抽离,认真而可气的说道。
“那好……我就直说了。”纪元看到巴索态度的转变,由原来的冷淡和变为现在的压迫,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开得好。
“我是为了韩天思来的。”纪元干脆的说道。
巴索的脸上瞬间黑了下来,“又是他……这次你想要说什么。”
“你别这么吃惊的样子,你早猜到的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让我说下去。”纪元挑明了巴索的狐假虎威。
巴索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冷冷的注视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原来,自己在他的眼前根本是无法躲藏。
最好的朋友,其实是你最大的敌人。这句话看来,真的不假。
巴索轻轻地后仰着身体,“好,我不和你在这里耍嘴皮子,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吧。”
“我想让韩天思离开索元,首先,你们短期内最好不要再见面,其次,这里的工作并不适合他,没有发展前途。”纪元缓缓地说着,可是气势却更加强大起来。
“哼!”巴索轻轻的冷哼,“你竟然说他在索元发展没前途,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吗?!”
“如果在索元都没有发展前途的话,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的干嘛?!哈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巴索抑制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纪元沉下来脸,“你觉得我在讲笑话?!你是不是曲解我的意思,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知道韩天思并不适应这里。他太弱了,这里都是强悍的人,好吧,他现在觉得有挑战性,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就难以承受这种压力,自暴自弃。他并不适合这个职场,因为他并不是为此而生。”
“你说这话,好像你很了解他似地,那你告诉我,他是为什么而生的?!”巴索冷冷的放话。
“为了绘画,你都不知道他多有这方面的才华。我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选择放弃,但是我这一次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价值。”纪元说这话说的神情激昂,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巴索的眼里是多么的可笑。
“绘画?!”巴索笑的要抽过去了,他知道纪元一向天真,喜欢古弄些不值一提的东西,他不反对他,但并不是支持他。现在听他这么说,只觉得越发的好笑,“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学绘画吗?!那是因为他也知道那是个没有用的东西,人不是只能凭着乐趣活着,没有人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我们都是要奋斗,要吃饭的,如果他学画画的话,他会比这死的更惨!!!”
“含着金汤匙!!!我告诉过你,我的人生和我的身份无关,你这样说,就是对我最大的羞辱!!!”纪元大声吼着。
因为没有关门,声音让外面走过的人不住的侧目。
“我羞辱你?!我倒是用卖命工作来羞辱你的!!!你玩的开心,活得自由自在,是因为你吗?!不是!!!是我在卖命,不是你!!!你掰掰手指头,你为公司做过什么?!你就是凭着你那漂亮的脸蛋,和讨好人的嘴皮子,对了,还有你那些高雅的谈资拉来一些客户而已,说白了,你就是耍耍嘴皮子,如果不是我苦心运营,你以为你拉来的客户就会这样老老实实的呆着?!如果不是我给你赚钱,给他们赚钱,就是你他妈的陪睡也是白搭!!!”
“你他妈的放屁!!!”纪元一下子怒了,他朝巴索扑了过去,拳头狠狠的擂在巴索的脸上,“王八蛋!!!你到底是发什么疯?!”
“我发疯?!”巴索大力的将将纪元从自己身上推开,“我看是你发疯,是我说中了你的痛处了吧?!你真的是为了韩天思?!你放屁!!!你就是为了想搞他,只不过编个借口,从我身过把他弄走而已。”
纪元听巴索这么说,反倒松开了手,气喘吁吁的冷笑起来,“好,既然你这么看的起我,把我想得这么精明,那我告诉你,没错,我就是想搞他,我就是看上了他。但是别忘了,是你把他送给我的!!!是你把他推开的!!!所以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我可从没有挖过你的墙角!!!”
纪元甩了甩手臂,然后转身离开。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巴索看着死盯着自己的众人,大声的吼道,“看什么看?!再看就劝他妈的滚蛋!!!都给我工作!!!”
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周
韩天思抱着腿坐在楼梯上,身体还是很痛,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床上躺着了。因为只是自己躺在床上,无聊的将渗在桌上的水渍勾勒出了一幅挂在墙上的画作的草图,纪元看到之后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临走时撂下一句,“你好好睡吧,我去找巴索,很快回来。”
纪元去找巴索,他怎么可能还安心的睡得着?!
虽然坐在楼梯口也于事无补,只是总觉得,哪怕可以早知道一秒,也觉得会安心许多。
韩天思注视着身边巨大的画幅,睡莲的形象栩栩如生,鲜明而柔和的色彩铺满纸张,单是看,就觉得赏心悦目。更不肖说作者娴熟的技法和细腻的笔触了。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这幅画都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佳品。
可是,韩天思看不下去,可以说,越是看越是觉得焦躁,因为他脑子里转的都是纪元和巴索会不会再起冲突,自己不会又要成为导火索吧?!
不,应该不会的!韩天思在心里想着,因为自己不值得。
可是……巴索,好不好呢?!说得上是想念吗?!不不,不是的,只是不自觉地回想起,在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后,彼此的决裂已经到了无法缓和的尽头。
可是……不是还有那句话吗?!
“我会去接你……”巴索这样说过的。
可是,那只是一句话而已,谁承诺过要那样做呢?!
对了,韩天思猛然间打了个寒颤,他遗忘了一个人,罗美娟,她现在会怎样呢?!
韩天思移动着身子来到话机旁,他迟疑地拿着话筒,犹豫着要不要拨过去。
终于,铃声响起,可是接听的却不是美娟。
而是,“对不起,那位客人已经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