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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大伙儿乐的不行,捧着礼物嘴上跟抹了蜜似得:“苏主任,你可真是我们局里的幸运星,你一回来江队就给我们放假,看看他多疼你。”

苏源邑表面端的温和友善,内心开始骂娘:瞎点什么鸳鸯谱,加班加傻了吧。

副队长徐里已经好久没跟女朋友约会了,今晚不加班,他风一阵的刮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火上浇油。

“扛起江苏尼克号,我是你们忠实的拥护者。”

江洵:“徐副队,我想多活两天,你还是让我们尽快沉船吧。”

苏源邑:“……”

饱受一顿不明真相的同事折磨,苏主任踏着他心爱的小车回了山水城,那表情——

山雨欲来。

翁达晞踏出市局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看了眼手机,惊奇苏源邑居然没有给他打电话。

他给他发了条消息,想问问他下班没有,要不要一起回家。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动静。

他今天连轴转了一天,滴水未进。如今一闲下来,胃部开始发出抗议,只好独自回了山上。

陈姨勒令他们两不加班的时候尽量回来吃饭,为了身体,外面的垃圾食品地沟油就别碰了。

门厅传来开门的声音,苏源邑坐在沙发上没动,手里拿着本书装模作样,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见他在家,翁达晞意外道:“回来怎么不告诉我,还以为你在加班。”

苏源邑冷冷的回他:“你去市局也没告诉我啊。”

“那你也没问啊。”

苏源邑:“…….”他还有理了。

他两一山更比一山高,装聋作哑的已经去洗手吃饭了,抓耳挠腮的还在跟书本大眼对小眼。

静默片刻,苏源邑愤愤起身,打算等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你手怎么了?”

刚到餐桌前苏源邑就见他手上大片淤青,有的地方已经磨破了皮,暗红色的血痂看的人头皮发麻。

翁达晞拿袖子遮了遮,喝着汤说:“不小心擦破了。”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免得他担心。

苏源邑不太高兴,见他不肯多说,顾不上跟他生气,转身拿了药箱过来,给他消毒上药。

“能耐了,翁达晞,想气死我你就直说。”嘴上埋怨的挺狠,手上的力度却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翁达晞夹了块排骨喂给他,受伤的那只手挠了挠他掌心,难得的顺着他道:“哪舍得。”

好吧,三个字比什么话都管用,小火山瞬间偃旗息鼓了。

“你早上给江洵的资料从哪来的?”

翁达晞坐在地毯上,刚洗过澡的头发在苏源邑的指尖飘荡。他从柯南的剧情中分出一抹心神,回答某人的疑问:“西京百货有翁氏一部分占股,调个外围监控不是小Case。”

苏源邑坐在沙发上帮他擦着头,一心二用:“小梓是不是贝尔摩得假扮的?”

“嗯,发现了?”

客厅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柯南》最新一集,翁达晞坐在他腿间,安安静静的看电视。沐浴露混着体香一阵阵朝他扑过来,苏源邑佩服自己此刻还能坐怀不乱。

“这集看完就该睡觉了。”苏源邑严格把控他的作息时间。

“嗯。”翁某人懒懒应了声。

苏源邑把他干了的头发整理好,问他:“你今天提审翁旭有什么发现?”

翁达晞闻言偏过头来,一只手撑在他大腿上,感叹道:“娱乐圈好脏哦,魔鬼披着天使的皮囊扮演着小白羊,大灰狼成了小白羊的裙下臣还得做替罪羔羊。”

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成了绕口令,亏得苏源邑脑子快,能猜出他意有所指。

电视屏幕上的彩光投射在他半边俊脸上,显得他眼珠子亮晶晶的泛着光,粉红色的双唇微张着,脸上夸张的无奈还没褪干净,多了丝可爱天真。从苏源邑的角度能看到他睡袍下露出的大片肌肤,顺着下颌线一路延伸到锁骨下方。

苏源邑自问不是什么君子,美色当前他愿意做那只“大灰狼”。

他捏着他的下巴尖,缓缓凑了过去,轻声问:“小白羊给大灰狼吃吗?”

“给…..给吧….”翁达晞被他盯着有些情动,含糊其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源邑眸子发沉,笑的不怀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罂粟

翁达晞嵌进了雪白的被褥间,头顶的夜光灯柔和的洒下来,苏源邑火热的视线舔舐着他每寸肌肤。

滚烫的吻顺着脖子一路往下,所到之处烈火燎原。

“阿晞…..阿晞…..”

耳畔传来那人温柔的呼唤,被调起的神经末梢疯狂的跳动,翁达晞模糊的意识被关进了混沌天地里,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睡袍在亲吻间半褪了下来,旧伤的疤痕清晰的暴露在空气中,刺痛了苏源邑的双目。翁达晞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冰凉的唇吻上了他。

“这个时候,要专心。”翁达晞蛊惑着他的心神,像个地狱而来的妖孽。

苏源邑被他点着了,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肌肤相贴的刹那,两人都不由自主轻“唔”了声。身下的人眉眼勾魂,俊美非凡,像朵含苞待放的罂粟,致命吸引着他沉沦。

身体里带来的空虚让翁达晞紧紧拽住了身侧的被子,随后,又被人用力掰开,十指相扣。

对,手受伤了,是怕他会疼吗?

翁达晞从愉悦中短暂的拾起一抹清醒,很快,又被新的一波浪潮再次掀翻下去。

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呼吸交错间,他们携手共赴神秘殿堂。

“宝贝,疼你就说。”

苏源邑掌心里托的是人间瑰宝,眼眸里盛的是一生所爱。空了十八年的心被实实在在填满,绿芽长成了参天大树,他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

翁达晞很想说话,但是他发不出一个音来。酥麻袭遍每根经络,他的胸腔崩起条优美的弧度,努力承受着对方肆无忌惮的索取。

身心合一的那一刻,他像个喝醉了酒的人,终于放肆的喊了出来——

坚冰被炽热包裹,在一轮一轮颤栗中被逼着缴械投降。翁达晞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觉得这一夜格外漫长,他被反反复复送入云端,又跌落虚空…..

天快亮的时候,苏源邑抱着他去洗了澡,又抹了药,吻着他的额头,轻道了一声“晚安”。

刚睡下不久,翁达晞的手机就响了,怀里的人动了动,苏源邑条件反射的去哄他。等人睡沉后,他看了眼来电,暴躁的按了接听。

江洵的大嗓门从听筒里蹦出来:“达晞,你今天在市局吗?我想…..”

苏源邑捂着听筒,咬牙切齿的打断他:“不在,他睡觉呢,挂了。”

江洵:“……..”

操,他刚是不是听到了苏源邑的声音?妈/蛋的,白日宣/淫,这个老畜生。

白日宣/淫的苏主任继续抱着大美人进入了梦乡,脸上是一夜餍足后的幸福。

翁达晞并没有睡多久,醒来时十点都不到。身旁是空的,苏源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睡眠不足加上运动过量,让他的精神恍恍惚惚。他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碾压了一遍,某个地方传来不适的疼痛,他深深皱起了眉。

他披上衣服去了卫生间,镜子里,裸露的三角区满是放纵后的吻痕。

这个臭家伙……

臭家伙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揽着他的腰贴近,细细嗅着他的头发香。

“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出去,看到你我就害怕。”翁达晞的腿还在发着抖,看到他有了心理阴影。

苏源邑半点不为所动,看着镜子里的人两眼发光,“今天不去上班了好不?你有点发烧。”

翁达晞含着电动牙刷怒瞪他:“还不是因为你,刚入职第二天就翘班,不好吧。”

“没关系,大不了辞职,老公养你。”

翁达晞甩了他一个大白眼,对他的包养提议不屑一顾。

“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找徐昆宇?”

十点了还赖在家里不走,翁达晞觉得他们刘局长真是位宅心仁厚的领导。

苏源邑放开他,原本陶醉的神色换上了正经:“徐昆宇死了。”接着又道:“死在闰华之前。”

苏源邑是被江洵的第二通骚扰电话吵醒的,乍一听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

翁达晞转过身,靠着洗手台,说:“来让我猜猜,是不是他杀?”

“哦,你猜错了宝贝,他是病死的。”苏源邑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上,对自己昨晚留下的杰作相当满意。

翁达晞怂了怂肩,不甚在意道:“好吧,我倒觉得徐昆宇的生死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什么意思?”

“知名编剧潜规则当红艺人,这种桃色新闻屡见不鲜。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被作为摄影师的闰华拍到了艳照。徐昆宇为人低调,桃色风波撼动不了他的地位和声誉。所以,闰华拿着照片去勒索了“她”,这就有了程楠角色被替换一事。”

“闰华察觉到了对方的手段和背景,为了以防万一,便把手里的照片藏在了别人想不到的地方——程楠的手链里。”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凶手的作案动机就是他那台失踪的索尼D3S。”

苏源邑摩挲着下巴,略作沉思道:“既然是敲诈,那一手交钱一手交物就好,何必要上升到杀人的地步。她这么做,无疑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与理不通啊?不是,你笑什么…..”

翁达晞痴痴的笑着,“原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你说徐昆宇死了。”他卖着关子说:“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

“赌徐昆宇是不是病死的。”

苏源邑:“…….”

小样,你还挺执着。

***

徐昆宇的家住在华城西市街,小区的地段很好,交通也方便,最重要的是安静。符合他一贯低调的行事作风,不喜欢热闹张扬。

这也导致了他死在家中的时候,没有被人及时发现。助理见他两天都没来工作室了,打电话又没人接,便上他家来敲门。

结果,一代名编突发心肌梗塞,猝死在家中。圈中好友直叹惋惜,他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

徐昆宇死后,他这套房子成了“凶宅”,家里人怕触景伤情,便一直空置着。江洵辗转找到他父母,编了个理由才拿到钥匙。

刑北南穿着鞋套,跟在江洵身后进了屋。

现代简约风的两居室已经没了人气,长时间没人居住打扫,家具地板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张晓山提前他们一步做了初步痕检,正蹲在地上收拾着勘查箱。

“江队,我看悬呐,这都过去多久了,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了。”

江洵正在翻看主卧室,房间的大床上铺着白色的防尘罩,床头柜上放着徐昆宇的单人相框。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干净秀气,透过相框和江洵对视。

“这里又不是案发现场,本来就没打算提取到有力的物证。”

张晓山手里捏着个透明物证袋,里面是搜集到的头发丝,闻言“啊”了声:“那你还让我来,白费劲了。”

刑北南在另一个房间,那是次卧改造的书房。浓墨书香从一排书架上散发出来,每本书都归类有序,垒放的整整齐齐,强迫症看了都会直呼舒服。

从这点可以看出,徐昆宇是个特别自律的人,爱好是看书写作,有宅男特质。

运用王宝强的一句台词:房间干净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如果不是看到闰华拍到的照片,刑北南大抵会相信这句话的可信度。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宅男也有颗骚动的心?

他从电脑桌里抽出几分手稿,那是徐昆宇生前写的剧本,有几份框架刚搭好,剧情细节还没开始润笔。粗读几行,从字里行间就能窥得这位大编剧的才华,绝非虚捧。

在快节奏的都市里,享受着独此一份的安逸宁静,花上百分之百的决心和爱好去做一件事,想不成功都难。

可惜了他英年早逝,能留下的剪影唯有那几部爆红的影视剧了。

刑北南看到其中的一份剧本上写着一句话:“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歌德。”

他颇有感触的笑了笑,心想人类的真理到底是什么?

这时,客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张晓山的惊呼。刑北南从剧本中抬起头来,望向门外。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

翁达晞穿着一件高领衫,驼色的大衣显得他身高腿长,冷峻的气度配着刀锋似得眉眼,像株挺拔的松树,傲立在风雪中。

刑北南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五年前,那时候他就像一束光,引领自己走出了最艰难的困境。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是偶像,更是恩人。

翁达晞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以前的熟人,他笑着朝对方打招呼:“北南,好久不见。”

刑北南见到自己的偶像,带着小粉丝的羞涩,拘束的朝他挥了挥手,道:“翁…翁…达晞,你…你来了。”

江洵:“……”

张晓山:“…….”

苏源邑:“……”我老婆真有魅力。

李湛:“你俩也认识?”

刑北南点点头:“啊,我们哥大的顶级学霸,也是我师兄。”

李湛:“……”

“野/鸡大学”四个字从他脑海中缓缓飘过,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位“翁教授”。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就纳着闷,翁达晞自己弟弟的案子不破,跑来掺和东浦分局的案子干啥?关键还把他叫来了,不知自己“公务缠身”吗?

他带着疑惑,见翁达晞说:“闰华的案子多亏有你,做的很好。”

刑北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腼腆道:“应该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

众人:“…….”

由于他的直言不讳,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思各异。

苏源邑吊着眉眼一脸不爽,很想让他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不要让人产生误解。

江洵见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咳嗽一声,打破诡异的气氛,对着翁达晞道:“达晞啊,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为何你会觉得徐昆宇是非自然死亡?”

李湛也问:“徐昆宇人都死了,跟我们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翁达晞双手插兜,走到客厅的窗户前朝外望,解惑道:“有关系,因为这是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他逆着光看向众人:“凶手是个极具隐藏天赋的表演型人才,如果我没猜错,她的初次作案经历是在美国。”

张晓山听的云里雾里,疑惑问道:“凶手到底是谁啊?”

“玉女靳婧。”

“啊?她一个弱女子能杀这么多人?”张晓山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能知道,红到发紫的女明星是个杀人犯,还每天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扮演着最无辜的人群。

“她一个人是杀不了,所以她有帮凶。”

此话一出,江洵不淡定了,忙不迭的问道:“那她的帮凶是谁?”

翁达晞侧歪着头扫视眼前的两居室,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罪犯和艺术家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想逃脱生活本来的样子,哪怕是为此付出生命。”

江洵抠着字眼,说:“徐昆宇是她的帮凶?不可能啊,他的死亡时间早于闰华,怎么会去杀人。”

“我不知道徐昆宇是不是帮凶,如果我没猜错,他跟靳婧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不是所谓的潜规则。”

江洵:“啊?那…那闰华藏起来的U盘里,就是他俩的艳照啊,这怎么解释?”

好不容易拿到的关键性证据,有要作废的节奏,江大队长心里很慌。

“所以,需要我们去找出幕后的真相啊,要不我们今天来这干嘛?”翁达晞邪魅一笑:“在凶宅里开茶话会?”

众人:“…….”

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人,果然很变态。

☆、隐私

两居室并不大,因为几人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起来,原本笼罩在死亡下的阴霾被窗外的风吹散了几分。

翁达晞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个ipad。他时不时对着屏幕看两眼,又抬头朝外面的楼宇张望,下颌线的轮廓紧致流畅,微微红点从高领衫下偷露出来。

刑北南晃到他身旁,余光扫到屏幕上的照片,表情略微不自然的移开了。他不解的问:“师兄,你在看什么?”

翁达晞手指轻点屏幕,变换着角度扫了眼客厅的沙发,答非所问道:“你在家不穿衣服的时候,会拉窗帘吗?”

“会…会的吧,毕竟是个人隐私。”刑北南不清楚他为何会这么问,“小区里的住户密度这么集中,很容易就能从窗外看到对家在干什么。”还有半句他没敢说,如果不是裸着的时候,在家也不会拉窗帘,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窗帘的作用一是为了遮光,二是为了藏住幕布后的隐私。其他的时候,大多都用来当墙上的装饰品…..

“没错,第三视角无处不在,很可能在你脱衣服的瞬间,就成了别人的“画中人”。”

抖音上就有很多大侠喜欢在阳台上拍视频,稍不注意就会被对面的人抓拍,在当事人未知的情况下,通过网络的传播成了“网红”。

翁达晞继续说:“我们在大众心理课上有学到过,男人和女人对裸露自己身体部位的心理机制是相反的。男女因身体结构不同,穿着服装上会产生差异。大街上露腰露腿的女人不在少数,这是因为她们要通过暴露的穿搭来吸引异性的注意。但我们很少会看到赤膊上阵的男子,因为在大众的审美心理上,衣着考究的男性会让女人更有安全感。”

“但是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间里,这种情况,会反过来。”

刑北南接着他的话道:“男人在家会更喜欢摆脱衣服的束缚,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于女人…..”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颇为默契的异口同声道:“女人,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句话来自著名的心理学大师西格蒙德.佛洛伊德,他的临终遗言就是——

“女人,你究竟想要什么?”

撇开圣贤的困惑,研究了一辈子精神分析的佛洛依德,也未能求得这一谜底的最终答案。

只能说,在男性的世界里,女性是个非常复杂又难以捉摸的生物。复杂到……让你多喝热水,也是种过错。

因为一句话,让两人的关系熟稔起来,刑北南面对这位师兄的时候,放松了不少,不在那么拘束小心。

翁达晞把手中的ipad递给他,说:“徐昆宇拥有大多数男性的思维和行为模式,他在家应该很少拉窗帘,才会导致他跟靳婧亲热的时候被人拍到。”

即使已经看过这些照片,刑北南还是被巨大的视觉冲击搞的红了脸。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疑惑道:“这个角度,难道是……对面?”

照片中,男女在客厅的沙发上厮混,角度抓拍的很清晰。

“没错,就在对面,但具体是哪层哪户,就要靠专业人士了。”

“专业人士”苏主任扛起了理工男的大梁,通过精确的计算,在众多楼层中排查出4栋20A、20D有重大嫌疑。

4栋20A是一对老年夫妇,住在这个小区里好多年了,翁达晞直接排除。

那就只剩下20D,敲门的空隙,江洵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不耻下问道:“为什么是这里?你们要查什么?”

刑北南:“我们怀疑,闰华的照片就是从这里拍到的,但我们在闰华的社会关系排查中,发现他死前住的是另外一个小区,离这里有半个多小时路程。你不觉得奇怪吗?”

江洵的脑细胞没有他的四肢发达,迟钝的摇了摇头:“奇怪什么?”

刑北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他:“你是只猪。”

江洵:“…….”不带人生攻击的。

敲了很久的门还是没人应,最后只好去找了物业,物业又找到房东。

房东是个胖胖的大婶,见自家门口围着这么多帅哥,一脸兴奋道:“哎呀,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我只约了一个呀。”

众人不明白她在讲什么,李湛把烟头掐了,从楼梯间走出来,问她:“大婶,你知道我们要来?”

“你们不是来相亲的吗?珍爱网,我上次把地址填错了,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跑这边来了。”

众人:“………………”

这位大婶也是人中奇葩,自家女儿快奔三了,天天想着怎么把她扫地出门。用打连连看的时间注册了一个珍爱网的账号,结果还把地址发错了。

大婶边打开20D的门边说:“对的呀,空着也是空着,我租出去还能收点房租的呀。上一位租客还没到期就搬走了,后来也没找着合适的人,就空置了。”

20D的室内设计和徐昆宇那套类似,只不过装修风格更简单,因为是租给房客用的,所以房东置办的家具相对简陋。

翁达晞从主卧的窗户往外看,正好能看到徐昆宇家的客厅。

苏源邑站在他身旁,一同看向窗外:“房东说了,上一届租客,就是闰华。”

翁达晞收回视线与他对视,笑了笑说:“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苏主任,你很厉害。”

苏主任尾巴翘上了天,挑着眉说:“我其他地方也很厉害。”

翁达晞:“…….”

“我很怀疑,闰华拍的不仅仅是那些艳照,还有别的东西。”

“别的?”

“比如,能给靳婧定罪的证据。”

***

翁达晞站在病房门口,视线落在面容消瘦的女人身上。他在这里站了快有十分钟,那个女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空一切的游离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