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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强吻

第22章 强吻
  此时是下午两点,员工刚刚结束午休,开始下午的工作,公司门口没什么人经过。

  大楼宏伟而气派,没有人知道角落一隅发生着一场无声的战争。

  容斯言知道这是最后的逃跑机会。

  陈岸抓着他进大楼右侧的电梯,右手卡着他的后颈,指腹按在耳下,有种威胁的意思。

  因为是专用电梯,只能到达特定楼层,保镖没有进大楼,在大门前就解散了。

  电梯门关闭的一刹那,他悄悄背对门,将自己的左手手指留在了门夹缝中。

  电梯门猛地夹紧。

  一声闷哼,他痛苦地弯下腰,挣扎着要将手指抽出来。

  钻心的疼,仿佛要将他全身上下的骨髓抽干沥净。

  陈岸一怔,慌乱地去拍打电梯按键,把手插进电梯门缝中,阻止门继续关紧。

  很快,电梯门重新向两边打开。

  陈岸焦急地弯下腰,似乎要检查他的手指伤势。

  抓住这一秒钟的空隙,他迅速转身向门外跑去。

  这里是公司大楼右侧隐蔽处,没有人经过。

  保镖们刚才已经散开了,前方空空荡荡,只有干净整洁的大理石地板和修剪整齐的绿植。

  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功了。

  下一秒,衣服下摆被猛地向后拽住,然后是衣领。

  容斯言几乎窒息,抓着领口,大口喘气。

  陈岸阴沉着脸,抓着他的左手手腕,将他拽回了电梯。

  受伤的部位被抓在手里,威胁地轻轻捏住,只要再多一点点力,他就能痛得撕心裂肺。

  容斯言面如寒冰,仍旧用力挣扎。

  陈岸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猛地把他按在电梯墙壁上,手臂下垂贴紧墙壁,后背一阵钝痛。

  电梯门缓缓关闭。

  四面都是金属墙面,光可鉴人,把激烈交缠的身体反映得清清楚楚。

  身体欺压下来,把他实实在在地钉在墙壁上。

  陈岸低头看着他,因为个头的缘故,挡住了电梯顶部的光线,漆黑的瞳仁看不清情绪,好像是愤怒,好像也有一点别的什么。

  那种眼神不好形容,像是猛兽被扯痛了脆弱的尾巴,咆哮发火也无济于事,只能委委屈屈地团成一团,舔舐自己的伤口。

  他咬牙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容斯言被迫仰起头,动弹不得,冷淡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陈岸这个疑问从何而来。从一开始,向他设计圈套、表达厌恶反感、事事为难、冷嘲热讽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现在却做出一副委屈愤懑的样子,好像他以牙还牙,就是做得过分了。

  空气里电光火石,戎马倥偬,劈啪作响。

  倘若目光能化为飞箭,陈岸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死无全尸。

  陈岸固执地盯着他,似乎被什么激烈的情绪支配。

  粗重地喘息几下,突然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容斯言大脑空白了一秒,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

  陈岸的嘴唇干燥灼热,仿佛在发泄怒气和委屈,重重地碾磨他的唇瓣。

  身体沉沉地往下压,逼得他瘫软无力,狼狈躲避,纽扣在挣扎中散开,露出脆弱的锁骨和喉结。

  可是躲避也是无效用的,陈岸似乎尝到甜头,左右追逐他的嘴唇,固执地吻他,仿佛干涸已久的旅人突然遇到绿洲,贪婪地汲取甘泉。

  舌尖试图顶开嘴唇,在遭到坚决的抵抗之后,仿佛小孩品尝焦糖布丁一般,舔舐吮吻他的嘴唇,右手隔着衬衫,来回抚摸他柔韧的侧腰和后背。

  因为每天涂抹药膏的缘故,尽管很不情愿,容斯言对他的抚摸已经很熟悉。

  略微粗糙的指腹,指节宽大,手掌大得能完整包裹住他的后腰。

  温度逐渐升高,热油滚水,一触即燃。

  但是力道是全然陌生的。

  贪婪,强势,渴求,饥饿,欲望勃发。

  身后是冰凉的墙面,坚硬无比,退无可退,身前没有什么是可以抓住的,他像只被按在砧板上的鱼,勉力跳动挣扎,看着刀光降临。

  他被摸得酥麻瘫软,浑身战栗,头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

  要不是陈岸抱着他,几乎要坐到地上去。

  惊恐之下,容斯言的牙关卸了力气。

  陈岸的舌尖长驱直入,卷住了他拼命躲避的舌头,左手也掀开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里零星站着几个等待开会的下属,惊愕地看着他们。

  因为陈岸是背对电梯门的,容斯言又被他按在怀里,下属们看不清怀里人的脸,也不知男女。

  但仍旧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清晰地看见,陈总刚才是在低着头和一个人接吻。

  人群里起了小小的骚动。

  陈岸大刀阔斧,雷厉风行,虽然脾气不甚好相处,但一向私生活神秘,公私分明,从来不会在公司宣淫作乐。

  如今竟然……

  容斯言的身体微微颤抖,因为羞耻,好像也因为别的什么。

  陈岸把他按在怀里,微微侧过头,寒声道:“都给我滚进去。”

  下属们如梦初醒,慌忙逃进会议室。

  陈岸回过头来,低头看着容斯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一般人接吻之后,应该是要安抚,说些温柔的体己话吧……

  但那是如胶似漆的情人之间。

  放在他们之间,这样扭曲尴尬的关系,显然不太合适。

  他回想起刚才嘴唇相触的灼热,脸颊微微滚烫。

  竟然有些愣怔和无措。

  犹豫片刻,呆呆问了一句:“……手指还痛吗?”

  容斯言很快向他证明了自己的手不但不痛,还很孔武有力。

  他毫无预兆地抬起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他们之间的,第三个耳光。

  比前两次更狠厉的一巴掌,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像只被逗狠了的野猫。

  家养的猫咪是没有这样的野性的,家猫伸爪子也温温柔柔,收着力道,唯恐真的伤了人,从此流落街头。

  可是野猫不会有任何的顾虑和担心,伸爪子就是想打你,不仅要抓,还要狠狠地亮出利爪,让你从此不敢有非分之想。

  再有,抓的就是眼睛了。

  让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知道什么是痛苦和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