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泽利斯久久的凝望着那双可爱的兔兔拖鞋,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看着。
达米安顺着泽利斯的视线向下看去，也终于看到了自己脚上那双象征着可爱和一颗蓬勃少女心的粉红兔耳拖鞋。
在这一瞬间，达米安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停止了。
也有可能他的呼吸真的停止了一瞬间。
达米安咬碎了后槽牙, 他的一世英名、他在泽利斯心中本该永远是神秘和强大的印象因为他脚上这一双拖鞋尽数摧毁。他的滔天怒火一路向上攀升, 直到烧到此刻在他房间里，睡的四仰八叉的小男孩身上。
小乔纳森·肯特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睡的很香, 韦恩庄园的枕头和床很柔软。
小乔经常来韦恩庄园过夜, 从大都会飞过来大概也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偶尔当他和达米安坐在主机前玩了太久的游戏，通常这个时候他便不会回大都会。
露易丝·肯特和克拉克·肯特对此非常放心，因为他们同样知道达米安以及他的家长的身份。
今天小乔也一样，没有回到大都会。明天是周末, 他不需要赶回学校。他趴在达米安的床上，光速陷入了睡眠。任由达米安怎么踹他，他都坚决不去客房睡。
最终的最终，达米安踹累了躺在床上也逐渐陷入了睡眠。这便是一切的开端。
被终端的提示音吵醒的时候, 达米安才刚睡着没多久。他带着满肚子比鬼都重的怨气, 打开了终端。
看见了提姆·德雷克发到群里的暗号，暗号最终拆解为‘报！蝙蝠侠喜当妈, 家危，速归！’
那一瞬间, 达米安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关于邪恶基因学家潜入蝙蝠洞、盗取蝙蝠侠基因秘方, 给他制造出了一个克隆人儿子, 详情参照康纳·肯特。又或者是蝙蝠侠在今晚打击罪犯时不小心被魔法击中或者是某种独特的药物，总之这些东西让蝙蝠侠怀孕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蝙蝠侠是一位男性！众所周知, 男性不能怀孕！因为男性的生理结构完全不符合胚胎发育所需要的成长条件。
达米安在心中怒骂提姆·德雷克，提姆·德雷克最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把药从床上摇起来。
他的心中还是有几分窃喜，因为蝙蝠侠当妈妈这件事意味着达米安将要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不要弟弟，弟弟太能闹腾了，这个家的男孩子还不够多吗？
如果是弟弟，达米安会劝蝙蝠侠打掉，或者他亲自上手掐死（怎么可能）。
达米安立刻换上了罗宾的制服，戴上多米诺眼罩，蹬上床边的拖鞋，通过房间中的暗门通往蝙蝠洞。
问题就在这里。
房间很黑，达米安很着急，以至于他根本没有看自己究竟穿的是谁的拖鞋。
然后当他快速的穿过蝙蝠洞的走廊，看见收藏室的灯亮起，一道不属于他们当中任何一名成员的倒影刻在地上。
达米安将手屈成了战斗的姿态，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名陌生的入侵者绞杀，仅仅是用他的双手。
达米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心跳和呼吸的节奏都被他控制在和入侵者相同的频率上。
泽利斯不知道，在达米安进来时，系统给他投了个极难侦察的暗骰。理所当然的，这个侦察泽利斯没过，所以泽利斯全然不知道罗宾的靠近。
他正在专心且认真的思考，这件灰色品质的罗宾制服为什么会被放在展柜中，它有任何特殊的含义吗？
而系统也非常给力的让泽利斯过了个灵感。
疑似系统不怀好心的样子，毕竟泽利斯的灵感有且只有4点，又因为他极低的其他数值，简直是跑团里都没人会带的低能队友，不能打、不能跑、碰一下就死了，理智还很低，究竟谁会选这种大概率会坐在轮椅上的队友啊？
所以，泽利斯这个灵感没过也是很正常的。
但泽利斯可以通过这个对破损罗宾制服投的灵感来猜测一些事情，比如这件罗宾制服一定有个动人的故事！否则它不会出现在收藏室，而且大概率这制服与泽利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灵感的作用是让泽利斯察觉到一些普通人察觉不到的东西，可若是与泽利斯毫无关联的话，泽利斯不可能察觉到任何东西。
然后罗宾便出现在泽利斯的身后，在泽利斯点出关于他拖鞋的那点后，罗宾才意识到自己出门时穿错了拖鞋。
这将是他作为罗宾职业生涯最不光彩的一次。
尤其是当泽利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拖鞋看。他想羞辱我，罗宾肯定的想。
所以泽利斯在看什么呢。
【乔乔的粉红兔子拖鞋（金色）】
【装备此拖鞋后，敏捷-4，魅力+5，力量+3，自带十分可爱buff，每位见到装备者的人都会觉得装备者很可爱，将拖鞋掷出命中目标可造成2d10+6的伤害。】
【介绍：这是小乔最喜欢的一双拖鞋，它承载着小乔9岁生日那天的奇幻经历，由热情好客的红皇后赠予小乔的临别礼物。仙境并非是独属于爱丽丝的后花园。】
泽利斯虽然表情未变，但心中已经刷过了无数个感叹号。
可爱的毛茸茸兔兔拖鞋，但是力量+3，并且掷出去造成2d10+6的伤害，这是什么意思？这特么是拖鞋吗？这特么是手榴弹。
不愧是蝙蝠洞，卧虎藏龙、卧虎藏龙啊！
“你在看什么？”达米安危险的眯起眼来。
如果泽利斯说出一些词，他绝对会给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出现在蝙蝠洞的人一些‘小小’的教训。
泽利斯皱着眉轻轻地说：“蝙蝠洞如此严格和严肃的地方，你怎么能在这里穿拖鞋，你可是罗宾。”
不如换我来当，这样他应该就有更高的成功率继承蝙蝠洞里的所有东西，他不会考虑像当初在希望之邸屠戮拉斐尔时杀光、抢光，烧光。
开玩笑，光是蝙蝠侠全部呈现问号的数值属性，泽利斯便知道，这绝对是游戏中最强的、不会允许玩家通过击杀方式取得其所有物品的存在。
泽利斯可不想废档，他对他的每个档都非常认真。
达米安：？
达米安：？？？
坏了，这是冲着他罗宾身份来的。
泽利斯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达米安。
达米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因为，达米安和泽利斯抱着同样的想法，那就是蝙蝠洞理应是严肃的，这里背负着他们的秘密、哥谭市的秘密，他们与哥谭市的秘密！这里当然应该是严谨的！
达米安时常在蝙蝠洞内巡逻（迪克曾笑称他为小警察），他的重点批评和盯梢对象，提姆·德雷克和迪克·格雷森，两个人时常以头不洗、胡子不刮的油腻腻的形象出现在蝙蝠洞，没有一点人样。偶尔蝙蝠侠也会穿着睡衣出现在蝙蝠洞里，但那可是蝙蝠侠。
达米安会原谅他。
达米安最喜欢的人是阿尔弗雷德，因为阿福总是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任何地方。
这才是一位韦恩庄园家族成员该有的模样。
达米安万万没想到，仅仅是唯一次穿拖鞋来蝙蝠洞便被抓了个正着，而且抓住他的人甚至都不是蝙蝠洞的成员。
达米安怀疑是杰森·陶德给泽利斯说了什么。
“不过还蛮可爱的。”泽利斯夸赞道，不愧是自带可爱buff的拖鞋，他看这个臭脸的黑乎乎的小孩都感觉眉清目秀的。
达米安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动了下被粉色毛茸茸包裹的脚，他的脚趾骚动着，瞬间给韦恩大厦又盖了两层。
达米安绷着脸说：“蝙蝠洞里从来都没有什么规定必须穿着整齐，你以为这里仅仅是个秘密基地？这里还是我们的家。”
他绝对不承认意外导致的错误。
“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达米安转头看去，他指明的不修边幅的对象迪克·格雷森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戴着多米诺眼罩，扒拉着门框，举着手机。
“原来罗宾是这样想的呀，哈、这叫什么？监守自盗？”
远处传来属于提姆·德雷克的声音：“不，这个显然叫心口不一。”
“夜翼！！”达米安怒吼着试图阻止迪克·格雷森即将发生的行为，但作为初代罗宾且是如今DC最受欢迎……屁股榜第一名的超级英雄，他的勇气是无限的。
伴随着咔嚓的一声，达米安·韦恩穿毛绒兔兔粉色拖鞋的照片将永远流传于蝙蝠家的内部网中。
迪克一溜烟跑没了影，只留下逐渐远去的拖鞋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啪唧啪唧’的声音，达米安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但第一次穿拖鞋在蝙蝠洞中过的行动并没有像迪克那样的惯犯顺利。
他就像是刚学会了走路的猫一样，艰难的的朝着那方向奔去。
泽利斯跟在达米安身后，看着达米安跌跌撞撞、东倒西歪的姿态。
泽利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瞬间他便想起了游戏中的护送任务，那些被护送的npc就和此刻的罗宾一样，走的又慢又慢。
一边说着有人在追杀他，很着急，一边悠闲地停下来看看风景、歇歇气。
一下子，泽利斯的PTSD便犯了。
但这种全息游戏还是有区别的。
泽利斯伸手，像提溜小猫一样抓着罗宾的帽子将罗宾拎起来。
达米安一下子不动了，浑身僵硬就像小猫一样。
他又提到小猫了是吗？泽利斯轻快的想，罗宾一定是蝙蝠侠亲生的，他们僵住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虽然泽利斯认定蝙蝠侠是自己的妈妈，但他并不会把蝙蝠侠的孩子认作自己的兄弟，他确信自己的认知很正常，蝙蝠侠是他的妈妈，其他人则不熟。
泽利斯提着罗宾快步追上了夜翼，罗宾僵在半空中宛若一条风干的黑皮腊肉，拖鞋上的兔子耳朵一晃一晃。
夜翼穿着T恤短裤正和同样蓬头盖面的红罗宾一起蹲在蝙蝠车前，他们丝毫不担心罗宾会追上他们。
达米安在蝙蝠洞中总是严阵以待，确保自己的穿着和打扮能配得上蝙蝠洞严谨的风格，他是个相当认真的小男孩——提姆坚持认为达米安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来折腾他们。
那双有着毛绒绒大耳朵的拖鞋会严重的拖慢达米安的行进速度，当达米安终于追上夜翼时，木已成舟。
蝙蝠家的每一个成员都会收到达米安·韦恩，AKA罗宾穿着粉色兔兔拖鞋的照片。
哦，那真的很可爱不是吗？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夜翼盯着那蝙蝠车上小小的缝隙发出疑问：“你确定这不是蝙蝠侠为了把Z.Z骗回来的卑鄙计划吗？”
毕竟他们都知道。
在很久很久之前，蝙蝠侠是真的动过把泽利斯骗到蝙蝠洞的想法，泽利斯的红发让蝙蝠侠想起了刚到庄园的杰森·陶德，庄园里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故事。
蝙蝠侠买好了泽利斯最喜欢的那种口味的棒棒糖和泽利斯最喜欢的颜色的麻袋……这都得多亏了杰森总是在庄园里炫耀他家幼崽有多么聪明和可爱。
最后这个计划没能顺利执行。
因为除了罗宾外，蝙蝠侠没有任何门生赞同他这个用绑架代替领养别人家小猫的计划。罗宾……罗宾主动完善了这个计划，甚至为泽利斯的到来买好了崭新的碗和喝水的杯子、疑似想把陶德家的幼崽抓回来当宠物养的。
罗宾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泽利斯轻轻将他放下。
当他抓住罗宾时，屏幕上便出现了关于罗宾的新的信息介绍，关于战斗。
【罗宾，lv50，中立。】
【绞杀（擅长）、格斗（精通）、潜行（大师）、剑术（传奇）】
【介绍：如果罪犯有选择，第四任罗宾绝对不是他们选择范围中的一个，他们宁可遇见蝙蝠侠也不愿意遇见罗宾，因为这个子小小的罗宾拥有比历代罗宾更残忍的特质与玩弄猎物的天性，他将这份残忍融入了年龄之中。】
紧跟在角色介绍后面的血条像黑化小杰的头发一样长。
泽利斯看了眼自己不到一个手掌长的血条，心顿时凉下去半截，是那种还没走出新手村便不小心走进了最终boss房的感觉，像一级的无用之人在宁姆格福遇到大树守卫时的狼狈，像一只哈士奇混入狼群中的无助。
他刚才是把区域boss拎起来走了一路吗？
提姆·德雷克摇了下头：“没可能，蝙蝠侠不可能在这些小事上撒谎。”
而且夜翼没有亲眼看见泽利斯叫蝙蝠侠‘妈妈’时的画面。提姆·德雷克捡起那把落在驾驶座坐垫附近的白色塑料勺子。
“这便是罪证。”提姆说，塑料勺子上残留的一些痕迹证明它曾经捅进了蝙蝠车的车锁。
夜翼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把勺子：“我不信，你是说我们想尽了一切手段，包括不限于黑客手段、用粘胶炸弹炸、砸车窗，从底盘爬进去，从蝙蝠侠房间里偷钥匙的失败手段，不如Z.Z用一把塑料勺子撬开蝙蝠车的锁？”
这怎么可能？
蝙蝠车配备了一把钥匙，蝙蝠侠通常随身携带。
用于应对一些突发状况，比如网格入侵全球网络后导致蝙蝠车的终端无法响应操作。
这时候，蝙蝠侠便只能使用传统手段打开车门。
但即使是智能锁，蝙蝠车上也是有钥匙孔的，只不过钥匙孔的位置非常隐秘，其中的小机关锁孔更是相当复杂。
泽利斯！怎么！可能！用！一根勺子！打开了蝙蝠车！
罗宾使用【潜行】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了夜翼与红罗宾的身后。此刻无论是夜翼还是红罗宾都未曾察觉靠近的危险。
“这简直是在打我们的脸。”夜翼抱怨道。
“现在不仅要打你的脸，还要你的命。”罗宾阴恻恻的说，说完他猛地扑到了夜翼的背上。
夜翼连忙站起来，罗宾紧紧的挂在夜翼身上，他闹腾着：“我要杀了你！”
夜翼配合的惊慌失措的大叫着，他驮着罗宾，双手扶着罗宾的脚避免他摔下去，然后到处奔跑，同时不忘汪汪大叫着：“救命啊罗宾要谋杀亲哥啊！”
罗宾凶狠地说：“不是亲的！”
“Z.Z你真的用这根勺子撬开了蝙蝠车？”红罗宾湛蓝色的眼中充斥着好奇还有一些不甘心。
他虽然没有像夜翼那样直白的说出口，但实际上，红罗宾也并不认为泽利斯真的能用一根勺子做到这件事。他心中对此不屑一顾。
他为了破解蝙蝠车的程序，曾花费半个月时间去攥写程序对抗流动代码，最终却以失败告终。他不得不承认，蝙蝠侠是一名技术高超的黑客，他完全无法破解蝙蝠车的程序——
只不过提姆·德雷克并不知道的是，因为他在试图破解蝙蝠车程序的同时，蝙蝠侠也在连夜更新代码，为的就是不被提姆破解。
只是蝙蝠侠表现得云淡风轻，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得意门生们背地里的勾当一样。
蝙蝠侠的伪装很成功，成功骗到了他的门生1234。
可同样的，红罗宾信任蝙蝠侠。他不认为蝙蝠侠会因为面子欺骗自己（事实上蝙蝠侠真的会），红罗宾不认为蝙蝠侠承认泽利斯用一根塑料勺子撬开了蝙蝠车引以为傲的系统是一件值得在他们面前说出口的事儿。
所以这就是事实。
泽利斯抓了抓红发，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蝙蝠洞里的每个人都表现得像是认得他。
红罗宾知道他是Z.Z不奇怪，刚才蝙蝠侠介绍自己时提到了他的名字，但罗宾和夜翼表现得很平静，只有一开始罗宾见到自己时眼底瞬间闪过了惊讶，被泽利斯完美的困难侦察鉴定捕捉。
可他们的表现过于平静，一点都不在意陌生人闯入自己秘密基地的模样。
【泽利斯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并没有他看得到这么简单。】
泽利斯嘴角抽了一下，系统完全可以不用提醒他思考。
他的头好痒哦，感觉要长脑子了。
“嗯。”泽利斯说，他微微皱了下眉问：“为什么你们都不在乎我，我的意思是不在乎我闯入你们的地盘。”
“你可真是个好奇宝宝，是不？”仍然挂在夜翼背上的罗宾讽刺的问。
夜翼轻笑了一声，他侧目挡住眼底的情绪，他没忘记泽利斯胡乱推测一通将自己打成了□□第一人。
泽利斯又要开始推理了？
和夜翼猜的八九不离十，泽利斯的确在脑子中脑补了一系列剧情。
比如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泽利斯，但泽利斯出于某种原因并不认识他们，而他们不想将泽利斯牵涉进与哥谭灰色地带有关的事儿，所以泽利斯从未出现在这里。
系统：……居然猜的八九不离十，这还是我的玩家吗！这特么换人了吧！
紧接着，泽利斯又想起了自己的邪恶妈妈。
或许他们当初时为了将自己推出蝙蝠侠的邪恶控制，但泽利斯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一切都无可避免。泽利斯将继承蝙蝠侠的邪恶财产对哥谭市进行资金回收和收购，这游戏将更名为《哥谭：地产大亨》。
系统：。
不过赶在泽利斯说出自己天马行空和真相没有半毛钱的推理前。
罗宾率先说了，一如既往别人欠了自己几百万的口气，他从夜翼背上跳下来，斜着眼仰着头看着泽利斯。
“因为我们碾死你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罗宾轻蔑地说：“你会在乎你家里突然出现的蚂蚁吗？”
泽利斯认真的回答：“会啊，我家公寓在七楼。要是七楼出现了蚂蚁就代表有安全隐患，这个时候我可以举报到社区，然后仲裁。”
“如果他们不想我把事情闹大，就必须赔我一大笔钱。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会拒绝一切三方调解，申请警方保护，毕竟这里可是哥谭市。最后我会申请材料提交到法院，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后再赔我一大笔钱。”
“……重点是你的调节过程吗？”罗宾沉默了下，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力。
他注视着泽利斯，将现在的泽利斯与记忆中的泽利斯对应。
记忆里那与他差不多高、却形如枯槁的红发男孩总是一副胆怯又麻木的模样，明明比自己大三岁却拼命压缩自己的身体试图把自己完全藏在达米安身后。
当杰森·陶德外出任务时，他便紧紧地沉默地跟在自己身后，不发一言。
只有当达米安询问他一些事情时，他才会小声的挤出两、三个词。大多数时间，红发的男孩总是倾听者，当他仅仅和达米安呆在一起，周围没有其他人时，他倾听达米安说话时，模样是少见的放松。
然后当杰森·陶德回到据点，出现在他面前，泽利斯才会完全的、真正的放松。
距离那段时间不过是过去了四年，泽利斯摆脱了那些阴影、坚持服药，如今变成了达米安完全不熟悉的样子。
他积极的探索这个世界，与每个人搭话，不再畏惧任何事情、任何人……不再藏在达米安身后，也不再记得达米安。
最重要的是，四年不见。泽利斯的身高猛窜，达米安顿时没了主动相认的念头。
四年不见的曾经像只小狗一样躲在自己身后的朋友突然长成了巨人，这谁内心能平衡啊？平衡不了一点，尤其是现在连小乔都比达米安高2cm的情况。
罗宾呲牙：“重点是，我们碾死你就像碾死蚂蚁一样轻松。”
泽利斯：。
他又看了眼罗宾头上的血条，有点桑心。罗宾说的是事实，而事实总是万分伤人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隐忍地说。
夜翼吹了声口哨，这句是杰森·陶德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泽利斯将手伸进口袋，站在他身边的红罗宾下意识的扣住了罗宾镖，他略显警惕的看着泽利斯。
作为泽利斯的同学提姆·德雷克时，提姆相信泽利斯是无害的。
但今晚一个身披斗篷，浑身都散发着‘我是杀人犯’气息的泽利斯出现在法尔科内家族的地下室并被蝙蝠侠带回来。
这便意味着泽利斯最终还是染上了灰色地带的烟尘。
会是什么？微型炸弹？袖珍手枪？
是——
一把红色的厚塑料勺子。
扣着蝙蝠镖的红罗宾：。
夜翼和罗宾：……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也是有可取之才的。接下来我将向你们展示我的才艺。”泽利斯说。
到了才艺演示的环节了，泽利斯必须承认作为一名刚出门2天就被掳到最终boss房的萌新玩家来说，他在战斗方面必然比不上这些蝙蝠侠的喽啰。
但泽利斯有一件非常擅长的事，那便是盗窃，师承阿斯代伦。
“用这么厚的勺子？”夜翼站在不远处挑了下眉，他不认为泽利斯真的能做到。
泽利斯没有理会夜翼，他庄重的戴上了他的盗贼手套，盗贼手套看起来与普通的手套并无区别，红罗宾也不会怀疑问题出在这双手套上。
然后他镇定的面对蝙蝠车坚定的敲下了‘F’，鬼知道这个F是从哪儿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
集万千气运于一身、掌控着每个人气运的骰子女神赐予我力量吧，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我将永远追随你，直到拉莱耶被沙土填满、疯狂山脉被陨石砸灭、通往‘知识之门’的桥梁断裂、直到黄衣的剧场被封存——
他对骰子女神虔诚的信徒话语显然感动了骰子女神，她纤纤手指一挥。
【泽利斯对蝙蝠车使用撬锁，.ra撬锁，29/50，成功！获得撬锁熟练度+20％】
盗贼手套不仅会增加撬锁和偷窃的成功率，还会令泽利斯的相关投掷永远处于优势，正常来说，任何盗窃行为被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中都会令投掷进入劣势。
伴随着暗锁咔哒一声响起，听见这声音的夜翼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来，动作大的让人会忍不住怀疑他是否因此扭到自己的脑袋。
他连忙凑过来，不小心踹了一脚蹲在泽利斯身边的达米安。达米安发出类似猫咪不满的叫声。
但夜翼只是拍了拍达米安的头勉强安慰了一下达米安，他满脸震惊的看着泽利斯，红罗宾同样震惊。
泽利斯扒拉着弹开的车门缝，轻松拉开了蝙蝠车，蝙蝠车门打开时发出磨损的锐声，灯光自动亮起、暖气自动打开，AI被唤醒，就如同每一次他们登上蝙蝠车那样。泽利斯的物理撬锁也能非自然唤醒蝙蝠车。
仅仅一个小时不到，蝙蝠车再次遭到同一个人的袭击。
蝙蝠侠你听见了吗？是你的蝙蝠车在哀鸣——
正坐在机密室里与詹姆斯·戈登通电话的蝙蝠侠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此刻伴随着他征战哥谭市几十年的蝙蝠车再次被泽利斯鴻儒。
这一刻他们内心所有的不信任都已经消退，毕竟他们亲眼看见泽利斯是如何用一个厚实的勺子撬开了蝙蝠车。
夜翼、红罗宾和罗宾三个人震惊的呈现三角之态互相投递视线，这怎么可能！
他们当初精妙的计划、实行的各种方案，也没能打开蝙蝠车的锁，事实却是，他们只需要一点技巧和一根勺子。
提姆为蝙蝠车的底层运算AI添加了登记榜单，这是他为他们当初的‘蝙蝠车挑战’大赛写的代码，每个人攻破蝙蝠车的时间都会被记录在上。
红罗宾打开手机，那孤零零的榜单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泽利斯·泽维尔用时：10秒。
这无疑是敲在红罗宾身上的一根钉子，让他难受的要命。
夜翼投给罗宾和红罗宾一个探究的目光，他的眼神说：“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他的双亲被枪杀前他们一家是纽约的富豪吗？这像是富豪该掌握的技能吗？他们家靠偷盗发家致富？他爸爸其实背地里有个名字叫‘怪盗基德’？”
罗宾翻了翻白眼：“怪盗基德？还怪盗肯德基呢，可笑。”
红罗宾选择直接无视两人天马行空的目光交流。
首先他们得排除这种撬锁技巧是杰森·陶德教导的，杰陶的确擅长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但事实上，哪怕是杰森·陶德也未曾在当初的‘蝙蝠车挑战赛’荣登榜单。他的一切试图物理打开蝙蝠车门的方法尽数失效。
蝙蝠车就是那么的钢筋铁骨。
所以他们只能推测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泽利斯天生就是干这种偷鸡摸狗事儿的人，他天赋异禀。
“这是怎么做到的？”夜翼激动的问。
泽利斯高深莫测的回答道：“首先，你要确保周围有没有人。有人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你的成功率。你将戴上手套，避免指纹泄露，然后将作案工具勺子插进锁孔里，之后——”
“之后？”夜翼的瞳孔闪着光。
泽利斯的回答听起来非常专业，专业到夜翼蠢蠢欲动的手摸向挂在腰间手铐的那种专业。
红罗宾也装作不在意的将注意力投到了泽利斯和夜翼的对话上。
“之后便开始祈祷。”泽利斯回答。
“祈祷？”夜翼皱起眉来，这是什么意思。
“祈祷运气的女神站在你这边，锁就开了。”泽利斯回答道：“就像这样。”
泽利斯把蝙蝠车的车门关上，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把勺子，这次的勺子是薄薄的劣质金属勺，稍微用力便能将它折变形。
这是泽利斯的新手装备勺子经历了第二次升级后的状态。
他将勺子捅进蝙蝠车的缝隙中，然后丢骰子开始祈祷。
“祈祷nia？”
【泽利斯对蝙蝠车使用撬锁 .ra撬锁，15/55，困难成功！获得撬锁熟练度20％！】
咔哒一声，蝙蝠车的车门迅速弹开。
红罗宾的思维凝滞了瞬间，所以泽利斯的回答就是运气？这根本没有讲述任何技巧！
蝙蝠车挑战榜单再度刷新，还是那个人。
泽利斯·泽维尔用时：5秒。
红罗宾：……
红罗宾接受不了，红罗宾离场了，红罗宾走远了。他要去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悄悄地碎掉。
“这听起来好难。”夜翼揉了揉后脑勺。
泽利斯略微骄傲的抬起下巴：“是的，没错。这需要一点天赋异禀。”
罗宾失语了，所以杰森·陶德一直吹嘘的泽利斯的天赋异禀是指他在犯罪的道路上吗？
待蝙蝠侠向GCPD完成了核对和接下来的任务指标后，他下楼便看见了四个脑袋挤在一起。
他悄无声息的飘过去，背着手，弯腰向四个人看去。
“接下来用这个试试。”夜翼递上一张哥谭警署的饭卡。
“小意思。”泽利斯回答。
蝙蝠侠就眼睁睁看着泽利斯使用他的门生们递上去的各种小物件，展示如何轻巧的撬开蝙蝠车。
就在这时，泽利斯的身体突然绷直了。
三个人见状立刻注意到了身后弓着腰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的蝙蝠侠。
蝙蝠侠绷着脸，没说话，蓝灰色的眼眸里写满了对他的门生们的控诉。
三人心中闪过对泽利斯第一时间察觉到蝙蝠侠的震惊。泽利斯果然对偷盗和防范这方面非常有天赋，以至于他能第一时间注意到有人察觉了他。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泽利斯突然起立是因为他解锁了一个成就。
【蝙蝠车大盗】
【携带该称号时，偷车撬锁追加奖励骰。我们都知道当着蝙蝠侠的面敢撬蝙蝠车的人有且只有一个，这个唯一的称号只有你能拥有！奖励金币：30！】
然后泽利斯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蝙蝠侠站在他们身后。
“妈妈？”
“妈妈？！”夜翼怪叫一声，他的目光在蝙蝠侠和泽利斯身上反复横跳，表现出的模样和刚开始的红罗宾一模一样。
然后他在蝙蝠侠的瞪视中，轻声笑起来：“好吧、妈妈，男妈妈。”
达米安浑身僵住，然后他朝着泽利斯低吼：“你在乱说些什么！蝙蝠侠不可能是你的妈妈！他是我爸爸！”
泽利斯颇为无辜的眨眨眼：“他是你爸爸和他是我妈妈又不冲突。”
“男的怎么可能是妈妈。”达米安又说，他浑身绷紧就像一只气势汹汹的公鸡。
那是他一个人的爸爸，绝对不可能是泽利斯的妈妈。
虽然他过去期望泽利斯加入他们，但绝对不是这种方式加入他们。
达米安·韦恩拼死捍卫蝙蝠侠的尊严，他要为蝙蝠侠的尊严而战！
“男妈妈，你没听过吗？”泽利斯毫不犹豫的反驳，他瞥了眼蝙蝠侠那尺寸客观的胸肌。“就是男妈妈！”
“总之绝对不行！”达米安抿着唇说。
他立刻意识到泽利斯的精神状况可能不是很稳定，这才导致泽利斯坚定地认为蝙蝠侠是他的妈妈。这种情况出现在泽利斯身上并不少见，毕竟他们都知道泽利斯的精神摇摇欲坠，一直如此。
“你只是不清醒，清醒的你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达米安说。
泽利斯不悦地皱起眉，他的目光冷漠的看着达米安：“为什么今天每个人都在说我不清醒，我很清醒，我清醒地记得我们前天晚上见过。我也清楚的记得蝙蝠侠是我的妈妈。”
达米安咔的一下跳到泽利斯面前，他满脸怒意，正要再说些什么反驳泽利斯，却被蝙蝠侠提溜着帽子抓在手里。
“你们三个，跟我来。”蝙蝠侠冷淡地说。
他已经麻木了只要将自己和‘男妈妈’的身份分开，他便能假装泽利斯叫的人不是自己。
泽利斯跟在他们身后。
“不包括你。”蝙蝠侠指出，说完这句话他便朝前走去。
泽利斯眨眨眼，夜翼转过身对着他轻快的眨着自己湛蓝的眼眸。
“你可以去我们平时训练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说完夜翼便跟上了其他人的脚步，蝙蝠洞的四人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泽利斯顺着夜翼刚才的指引走向了平日里罗宾训练的地方，正如罗宾说的那样，训练室中有很多有意思的训练道具。
泽利斯看了自己还剩足足80点的精力，可不能浪费了呀。
待蝙蝠侠等人聊完事情出来后，在训练室找到了睡的四仰八叉的泽利斯。
泽利斯躺在一个立在空中的凸起训练器材上，四肢自然垂下，看上去似了已经有段时间了。
“真的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啊。”达米安低声吐槽道，他稍微有些不满，他之前以为泽利斯在他身边就能睡着，现在看来，泽利斯就是心大，搁什么地方都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