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给你心脏
尤弥看着因为恐惧不住颤抖的苏远,笑着靠近“不用担心哦,苏远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吗,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苏远紧抱手中书籍,不住后退眼中满是被欺骗的愤怒“从一开始,你就在欺骗我?那些笨拙的样子,弱小的样子,都是假的?!”
尤弥缓步向前,手中托着一小瓶,装在透明琉璃瓶中的红色液体,递到苏远面前满眼病态“才没有那回事儿!我怎么会骗你呢,只是……我有特质灵药哦,只需要一小瓶,我就可以变得比谁都厉害。可惜,这个对人类不起作用,不然苏远也可以来感受一下了。是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觉哦!”
苏远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尤弥,后退几步。
只是一瞬间尤弥身形快速移动,手掌贴在苏远胸口,满眼恶毒“你也,想要离开我?没关系的啊!我会完整的把你的心脏取出来,你别乱动呀,不然血乱溅可就不漂亮了。”
苏远用力推开尤弥,将手中书本砸在对方脸上,头也不回往向相反方向快速奔跑。
一道红色光华从树林蹿出,下一瞬苏远一口鲜血从喷溅而出,满眼不敢置信低下头看着一只手,当胸穿过自己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快速蹿出,一脚将尤弥踢出数米。
本想藏在暗处等待时机的弦玥,从树丛中缓步走来,轻睥眼眸看向面露杀气的尤弥“我一直在怀疑你,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半年来死亡七人,每个人都被干净利落取走了心脏,种族各异但没有什么共通点。但今晚血气浓重一塌糊涂,怎么?那个妖是预定之外的杀戮?”
尤弥大吼一声,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般,扑向被伏煜护在身后的苏远“把他还给我!”
伏煜轻侧身躲过尤弥的攻击,单手以极快的速度掐住他的脖子,将其提起。
尤弥发了疯般,用力抓挠着伏煜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伏煜轻眯眼收紧手中力道“没用的,对付你,我连化形都不需要。你杀害了妖和人类,违反两条校规足够让你灭族,现在,我有权利在这里直接杀了你。”
“这关你什么事!你没权利制裁我!”
突然意识到什么,尤弥满眼惊诧“难道你……监视者?”
一道红光显现,尤弥呵呵一阵怪笑,快速将最后一瓶禁药喝进嘴里“那种事情,要你或者他们才会知道。”
伏煜单手挡住想要向前一步的弦玥,冷哼一声“让我来。”
双眼已经全部变成血红色的尤弥,攻击速度招招狠辣。
伏煜对于尤弥漏洞百出的招式,全然不放在眼里,一个侧踢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将其用力踢出撞断数根树木。
“咔嚓”一声脆响,尤弥脸颊如同龟裂般,快速裂开。
弦玥轻叹口气,缓步走向眼神近乎崩溃的尤弥,蹲下身问道:“虽然不知道你哪里得来的禁药,但对你的身体来说,看来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能告诉我给你禁药的人到底是谁?”
尤弥抬起头,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他说,只要用了这个药水,就再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也不会再有人抛弃我了。”
轻叹口气看着面前身形消散不见的尤弥,弦玥满眼警觉,紧盯几人身后一棵树中阴影,轻眯眼眼神不仅深沉几分。
天空突然落下瓢泼大雨,伏煜缓步走向奄奄一息地苏远,蹲下身“你就要死了,你想活下去?”
伏煜幻化出狐耳妖形,握住苏远轻颤伸出的手,手中幻化出一颗蕴含强大灵力的心脏,轻挑起苏远的下巴道:“我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欠别人的恩情。人类的生命不过百年,黑狐生来三颗心脏,借你几十年也无所谓。”
一阵惊呼,苏远从噩梦中惊醒,环顾浓重药味的房间满眼茫然。
身旁陪护一晚的秋南,满眼惊喜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今早你被人发现在后树林,早上敲你门见没人,超级担心的真是的,昨晚你到底发生什么了呀?”
握紧胸口衣襟,感受着胸腔中依然跳动的心脏,苏远心有余悸“我也……不知道。”
突然想起昨晚救下自己的伏煜,快步跑出房间夺门而出。
书院走廊上,四目相对苏远不自觉,低下头脸颊羞红。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绞痛,让苏远满眼痛苦蹲下身。
一道身影缓慢靠近,轻叹口气捧起苏远的脸颊,亲吻上他的嘴唇“果然没有养分是不行的啊。”
宁安最大的花街中,红杉院花魁房中,花魁接过面前书生的求亲玉镯,轻点头满眼羞红。
如同其他幸福的男女般,花前月下两人分外恩爱。
并不富裕的书生东拼西借,终于在冬日迎娶了花魁。
转眼十年过去,当年迎娶名满宁安花魁凝霜的书生,通过自己努力,现在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安宰相。
他们的爱情如同花瓶中即将凋谢的花朵般,不能长久。
只是短短五年时间,成为宰相的安怀仁便从外带回一个女子,收做小妾。同小妾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天生脸色、全身皮肤灰蓝小女孩。
天空中大雪纷飞,一名身穿淡蓝色水貂披风,约莫五六岁的小娃娃,身后突然蹿出一名,粉色衣裙的小女孩,满眼蛮横抓紧小娃娃的的水貂披风“你这水貂披风比我的好看,快给我!!”
小云溪紧紧抓住披风的衣摆,满眼惊慌“不行,这是我母亲给我生辰礼物。”
槐姬不依不饶,满眼嘲讽蛮横地紧抓着披风不放“大家都知你娘嫁给爹,快二十年了样貌一点没变一定是妖怪变的。我娘说了,爹早就厌烦你娘了,他早晚会休了她!”
只听“噗通”物体落水的声音后,一声侍女的惊呼响彻整个宰相府“来人啊!不好了!二少爷掉下寒潭了!!”
被大夫诊治过病情,宰相屏退其他人,看向神色游移不定的大夫“怎么样?”
大夫犹豫再三,负耳靠近“相爷,老朽诊断这么多年……第一次诊断出这样的脉象,您家二公子……怕不是……人类。”
安怀明收起转瞬的震惊,面色黑沉“直接说。”
大夫继续道:“其实二公子身世如何,相爷大可直接去问夫人更为妥当。”
夫人房间内,人前一向相敬如宾的宰相和夫人,不过半个时辰时间,房中便传出激烈争吵和物品砸碎的声音。
自从宰相从夫人房间出来后,夫人凝霜的琅琊院,便再也不允许有人靠近。
只是短短两天的时间,宰相府二公子和夫人是吃人妖怪的谣言。如同瘟疫一般,被传得愈演愈烈。
宰相府上下如同躲避灾祸一般,纷纷躲开小云溪和他母亲所在的琅琊院。冷清地连一个端茶倒水的侍女,都不没有出现过。
看着高烧不退的小云溪惨白的脸色,凝霜换来自己的贴身侍女嘱咐“你悄悄去厨房弄些清淡的食物和一盆水过来,快去快回。”
琅琊院外一处树丛中,身穿红衣的二夫人艳姬,看向环顾四周悄悄走远的人,对身旁的侍女笑的满眼阴毒“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去,把她的侍女给我带到我房间来。顺便,也去将琅琊院的那位也一起,我要让她看出好戏。”
牡丹院中,艳姬轻抿茶看向,气色明显消瘦不少的凝霜笑地邪魅“几天我房中丢了一件物品,不知姐姐可看到了。”
凝霜握紧衣袖中的手掌,轻呼出一口气,对上对方算计的眼神“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艳姬轻抬手“把人带上来。”
说话间,两名侍者将一上午失去踪迹,此刻被人鞭打的全身是伤凝霜的侍女,粗鲁地扔在地上。
艳姬轻耸肩,自动忽略凝霜震惊愤怒的神色,神情满眼试探“今早我就看这贱奴神色行事怪异,便让人抽了她几鞭子,就什么都说了?姐姐,你想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艳姬的侍女直接打断凝霜即将说出的话语,对艳姬道:“是这个贱奴,为了攀附我们二夫人,待受到质问却迫不及待的推卸责任,她的话您可千万不能信啊。”
艳姬看向神色隐忍的凝霜,满眼无奈“姐姐,你知道吗,她居然说什么姐姐你本体是龙,不是人,好像是要密谋什么阴谋,此等天大的谬言亏她说的出来。”
艳姬换来侍者,神情转瞬露出阴邪杀机“姐姐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怎能任由这样的贱奴在这儿放肆,来人,割了她的舌头。”
侍女满眼惊慌间,推开侍者快步抱住凝霜的腿,满眼是泪“夫人我跟您十几年了,别听他们胡说!我什么都没做,也没说过您任何坏话!您要相信奴婢,奴婢是无辜的!!”
只是转瞬间,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侍者非常粗暴将侍女往后拖,以极快的速度将手中匕首割向侍女的舌头。
一声悲鸣,凝霜哭喊着,将晕倒在地的侍女抱住怀中。
“不!!!”
看着倒在凝霜怀中口吐鲜血的侍女,艳姬敛去神色中一丝快意,故做微怒“对付这种乱嚼舌根,攀咬主子的奴才,只能从严处置,以儆效尤。”
艳姬缓步走向瞪看自己满眼恨意的凝霜,蹲下身“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以下犯上,胡说八道攀污主子了。哎呀,姐姐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帮姐姐,姐姐怎么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看着低头轻颤身形的凝霜,艳姬轻理鬓发满眼无味“哦,对了我还有事,姐姐也要回去照顾二少爷吧,快些回去吧,不然延误一时半刻,高烧烧坏脑中,可就不好了。”
艳姬换来侍女“去,找个大夫来给二少爷好好看看病,别让人传出话头去,说我们宰相府苛待大夫人。”
一阵刺耳的笑声后,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凝霜抱紧怀中已经晕死过去的侍女,痛苦不已“对不起,是我不争气,如果我龙珠没丢,我们也不会被这些阴险之徒暗算,对不起……”
宁安都城以北,一间房子中,一名身材高大狮子面容的男子满眼不耐,一掌拍在桌面“老子在这等了两个时辰了,有什么事非得大半夜的叫我们过来?”
另一名面容消瘦的男子,满眼疑惑“话说,这宰相没事跑我们这来做什么?”
侍者满眼赔笑着“各位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劳烦各位先坐着等一下。”
另一名脸颊有绿色鳞片的将军,轻摆手“要等你们自己等吧,老子有事先走了!”
“对!咱们走!”
说话间,一声沉稳的声音,音带嘲讽“诸位将军好大的脾气啊,来人啊,将他们都拿下!”
“是!”
快速被士兵扣押下的众将军中,一名将军满眼震怒“宰相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宰相轻理衣袖,淡淡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将你们拖出去砍了,顺便……借你们身上的兵符一用。”
被拖出去的那名将军,高声大喊“老子是国君钦点的将军,你们谁敢……”
宰相轻捻胡须,换来士兵笑的满眼算计“可惜啊……你们的国君也没几天了!带上他们身上的兵符,将灵越城的士兵,全都换成我们的人。”
众人并不察觉的阴暗角落,南荣双手环胸,背靠大树,身旁的侍卫禀报“主子,宰相公然斩杀各位将军,更是将我国最高机密泄露给敌国,这事是否应该告知陛下?”
南荣轻眯眼笑的莫测“这些所谓的将军,不过也是养尊处优惯了,明面上他们是威风凛凛的将军,不过只是些蛀虫罢了,现在也该是好好给这个宁安换一次血了。”
夜晚宰相府,传出一阵嘈杂声,众人举着火把来到后花园中。
宰相安怀明推开人群,看向艳姬“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面色灰青色的道士对安怀明轻行礼,转而手指指向,被困在一个光圈中的凝霜“相爷,您也看到了大夫人能被这阵法困住,她定然是妖怪!”
用力挣脱侍者抓住自己的手,小云溪快步跑向安怀仁“爹,您别听他们胡说!娘她是好人!!求求您放过她!!”
艳姬缓步走向安怀仁,将怀中一节头发递给他“相爷,既然她是妖怪。你只要将这节她的头发给这名道长,我们相府就能过上太平日子了!”
被困在妖火中的凝霜,满眼震惊“相爷,不可以的,她是骗你的!发丝一燃,我的元气就会大伤!”
看着将头发递给道士的安怀仁,凝霜满眼绝望“想不到,你宁愿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相信与你共患难的我。”
安怀仁看着被妖火困住,脸颊上显现出龙鳞的凝霜,满眼冷漠“好,就这样办吧,杀了她。”
看着转过身,不再理会自己,自己曾经深爱的人。
被妖火灼烧的凝霜,扬天悲笑眼中眼泪化为血泪,满眼悲痛看向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好,很好,安怀仁!枉我十几年来真心实意地那么爱你,你却这样对我,我真是瞎了眼!!”
凝霜满眼心疼看向跪倒在地,泪流不止的云溪“云溪,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回到我们的故乡见到你的祖父,你一定记住!”
看着依依惜别的凝霜母子俩,艳姬满眼不耐看向做法的道士“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
一层层邪异的阵法光华后,众人毫无察觉中,艳姬手中凝结出一道紫色光华,压低声音犹如地狱来的恶魔般恶毒“给我去死吧。”
一声惨叫中,凝霜在阵法中身形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惨死的大夫人,艳姬到底跟云溪的母亲有着怎么样的仇怨将他们害的这么惨?通敌叛国的宰相接下来又会做什么?预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