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请问沈将军知道您的等阶吗？”
“之前又言说您以不正当方式进入测试是否属实？您对此有什么想要澄清的吗？”
原本跟在度沨身后的沈灼并不准备理会那些媒体。
但当他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停了下来。
视线搜索着说这话的媒体。
是“全知”。
“我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少年冷冷地看向那摄像头。
近距离的那张精致到仿若神迹的脸，出现在各平台直播首页。
“我不会澄清任何事情，同样，我不会放过再有抹黑我的人。”
“不过，我想在这里给诸位一个忠告。”
“如今omega一旦做成了什么事就一定与alpha有关，成了某些失败者自我麻痹的教条。”
沈灼握住那递上来的话筒。
“煽风点火，盲目跟从，恶意揣测，缺乏判断。”
“所有人说对，就对吗？”
“所有人都附和，就是真相吗？”
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少年那双漆黑的，雪亮的瞳，在闪光灯下灿若星辰。
“或许你们应该问问，那位始作俑者，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是想毁了我，还是毁了所有有梦想的omega。”
说完后，沈灼意味深长地朝着荀清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看见他脸色青白血管暴起，仿若恶鬼的表情。
荀清浑身发抖，方才还准备看笑话的封明不知去向。
少年在他的仇恨视线中，略微扬起唇角。
荀清明显抖得更加厉害了。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那张虚假的截图就会有真相，始作俑者也会被找到。
既然荀清出手龌龊，就别怪他利用。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才是第一步。
他再没有看任何媒体一眼。
被军官们护送着离开。
.
帝国中95％以上的s阶都在军部。
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
都会在抵抗虫族的第一线。
所以新s阶人选会由军部先行预订。
沈灼到达会议室的时候，方才那位考官所说的s阶omega和alpha8人，都已经入座。
“填一下志愿吧，各位。”
季维深正在分发表格。
度沨走进房间的一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以最高敬意。
“总指挥。”
度沨身高腿长，两步走回办公桌。
示意大家坐下。
“根据预战部检测，近期虫族进化速度较之以往加快，军部需要各位人才协助。”
alpha工作的状态与跟他单独待在一起的样子，果真完全不一样。
沈灼心中叹气。
一身黑色带金的军装将那双灰蓝眼眸中的肃杀烘托到极致。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位者的压迫感。
s5alpha是顶级的掠食者。
度沨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不容任何挑衅与不服从。
那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淡漠，是无数次战斗所浇筑出的对所有局面的绝对掌控。
“空中作战部队，机甲装配远程热武器。”
“地面作战部队，机甲装配冷兵器与炮筒。”
“特遣队，灵活使用地面作战部队类似机甲，人身配备冷兵器与枪械。”
季维深将三个一线战斗部队一一介绍。
“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选择。”
度沨在此时开口：
“特遣队需要人身作战与机甲作战灵活选择，要求会更高。”
“在军校两年后，不达标准者，不得进入特遣队。”
在座有人轻声吸了口气。
军校四年制，两年就要达到标准意味着…
必须是学习速度堪比怪物的天才。
艾梨还不知道沈灼的等阶，在军官们说话的时候一直隔着一个座位对沈灼挤眉弄眼。
沈灼原本视线还在度沨身上。
他在想这个男人穿着围裙在厨房洗碗的背影。
正在感叹，并有些小高兴。
突然就看到了使劲眨眼睛的艾梨。
沈灼将拍下来电子屏上的内容分别传给了他和江玥宁。
很快，他就看到艾梨嘴型。
一个清晰而巨大的——
wc！
“各位可以先自行选择，等两年后军部会再次进行测试，决定各位适合的去处。”
等季维深说完，所有人只剩下沉默。
这关乎于未来走的路。
必须要好好思考。
沈灼静音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来自：爸爸】
【厉害啊我的宝贝，爸爸为你骄傲(旋转亲亲.jpg)】
随后紧接着一条信息：
【来自：我的alpha】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加入空中作战部队。】
沈灼手指一顿，抬头看向度沨的方向。
男人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
他打了一个“为什么”，还没发送。
就又收到了度沨的第二条信息。
【我知道你想选择特遣队，我本不该干扰你的决定，这是作为我的自私请求。】
【我希望你平安。】
沈灼心头微振，指尖蜷缩几下。
半天，他都没有回复。
只是默默把那句为什么删去了。
最终，他发给度沨了一句话。
【我是帝国唯一的s5omega。】
信息顶部沉默了一会。
随即开始不断地出现正在输入的字样。
但一直到季维深说可以交志愿表格后。
沈灼也没有再收到信息。
离开会议室之前，沈灼越过上前来勾肩搭背的艾梨，回头望向正在看志愿表的度沨。
男人似有察觉。
他抬起头来。
灰蓝色的眼眸中，那股沈灼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再次充溢着。
让沈灼感觉到心脏有些胀痛。
但重活一次，他不会止步不前。
这是作为s5omega必须要做的。
也是只有他能够做的事情。
……
下午则是机甲适配与初步使用。
所有人都会统一配备同一型号的战斗机甲，通过远程射击，机甲对战等一系列的机甲适应性测试来排名。
单人测试的成绩毋庸置疑。
沈灼坐上分配机甲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
这个机甲使用感很舒适。
没有之前神谕一样，像是在榨取他的精神力。
沈灼感觉到，荀清的那台机甲，或许有些问题。
出色的个人成绩一骑绝尘。
所有在外围的媒体都在对准这个帝国唯一的顶级omega疯狂拍摄。
在媒体拍摄不到的角落里，结束了测试拿到成绩的荀清脸色铁青。
攥紧的拳头颤抖不已。
比不上…
怎么会，完全比不上？
“我一定要……”
“杀了你。”
42 渣男的骚扰
荀清浑身冰凉。
沈灼不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皇室的机甲训练吗？
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清清，别担心。”
封明上前揽住他的腰。
男人温润柔和的脸庞上多了几分阴郁。
“我会帮你找一个s2阶腺体，那边已经有消息了，过段时间你就可以移植。对外可以说，你的腺体是可以自行成长的。”
男人微笑起来：
“我的清清，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是最顶级的omega，万人之上的王后。”
荀清慢慢依靠进alpha的胸膛。
“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吗？”
封明亲了亲他的发顶，看向沈灼的眼神却在闪烁着算计的光：
“当然。”
omega嗓音柔情蜜意。
将癫狂的恨意掩埋心底：
“我要沈灼，去死。”
.
透过显示窗，沈灼看着对面的白色机甲。
里面坐着的是荀清。
很不巧，他又抽中了跟荀清机甲对战。
这次他们用的都是同一型号的机甲，并根据等阶调配到相同驾驶效果。
也就是说，等阶在这场对战中没有用。
沈灼将那条【清明时节】的信息原原本本还给他：
“你最好现在认输。”
他看不见荀清的表情。
但想来并不会太好。
机甲中的语音对话不会被收录。
外界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于是，沈灼听到了一声极度愤怒的咆哮：
“去死，沈灼！”
机甲在没有开始之前就攻击过来。
沈灼轻飘飘挡下一击。
“就这？”
荀清已经完全陷入怒火，动作也毫无章法。
沈灼操控机甲轻巧地躲避着，就是没有还手。
荀清多次攻击不成，愤恨更甚。
攻击凶恶疯狂，失去理智仿若野兽。
“沈灼！你不应该活着！那都是我的！！我的东西！！”
沈灼面色平静，耳边皆是聒噪。
再次躲过一击后，他突然扭转方向，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姿势出现在荀清身后。
“你的东西？”
少年的声音冷淡得没有情绪。
冷刃从机甲手部旋转扭出，直刺入控制室！
轰然爆炸声响彻云霄！
机甲破损的恐怖声音让评判席位的封明猛地起身。
巨大的刀刃贯穿整个机甲控制室，距离荀清，只有一米的距离。
“真以为，你是男主角么。”
硝烟弥漫，控制室瞬间成为一团废铁。
在机器运转失败的嘈杂电流与身侧空腔传来的风声中，
通讯器断断续续地播放着少年最后一句警告：
“没有下次。”
“……”
荀清被巨大震荡得眼前发黑，血从额头流下，进入眼睛，眼前一片红色。
“不可能……”
“我是……我是，s阶omega。”
“该死……”
沈灼脱出机甲，侧目看着荀清被带出来送去医务室，将机甲钥匙还给考官。
“抱歉，损坏的机甲我会赔偿。”
考官战战兢兢：“不，不用，没事，可以修好的。”
沈灼迟疑：“那维修费用我……”
考官收到总指挥的眼神，立刻打断他，眼观鼻鼻观心：“不用您赔偿！”
沈灼奇怪地朝着度沨的方向看了一眼。
alpha正在低头打分，似乎什么都没做。
沈灼这才眨眨眼走了。
最后一项【分化能力运用】不作为得分排名基础。
只是作为未来进入军校安排课程的基准之一。
沈灼自己还是留了一手。
并没有展现出所有能力。
在不淘汰排名中，他曾经试过。
【聆心】的范围从之前一个人，已经到现在一百米圈中的所有人。
或许在某个未来，范围还会更大。
如果…听到的不只是人类的声音就好了。
如果他能听到虫族的心声，是不是对战斗也有帮助？
沈灼收起这些异想天开，等待着最终的成绩。
回宿舍的一路上，所有人都对他行注目礼。
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的负面评论。
最多的是“他真的是omega？”以及“快离远点，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