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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联邦7512年1月20日,晴。

  父亲恐怕气坏了吧,我已经用现在还小的理由拒绝了数位名门佳丽了。我怎么会选择他帮我挑选的‘世家公主’呢?在没有得到自由之前,我不会选择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将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反正在这个家里,什么都可以没有,他的子女却是要多少有多少,如果政治联姻的话,他们会非常乐意。我怎么又能再让他们妒忌呢?如果不是自己的努力,恐怕我现在已经是战场上的炮灰。他们让我参军不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么。

  

  联邦7513年6月13日,晴。

  今天真是一个紧张刺激的日子,真希望和我配合愉快的人是他,会是他吗?

  

  联邦7513年6月20日,艳阳。

  真的是他,我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他终于被联邦选用了,能和他一起到前线战斗,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

  

  联邦7514年4月21日,睛。

  我没想到,在刚进入战争圈的第一个年头里,联邦就已经研究出了可以抗衡‘新人类’肉体力量的‘天使1号’机甲,也许这正是因为上帝听到联邦民众的呼吁声,所赐下的馈赠。可惜,人类的肉体还是太脆弱了。

  

  联邦7514年5月6日,晴。

  没想到只有半个月的时候联邦就已经研究出了改善人体机能的进化药剂,这是巧合还是联邦学者不断努力的结果。雷吉诺德认为这是联邦学者不断努力的结果。希望如此吧,毕竟在之前从未听说过基因进化上的任何重大的消息。不过,为了联邦的胜利,我们必需相信不是吗?

  

  联邦7526年8月1日,晴。

  基因进化药已经大量地投放到了联邦当中,军部全部都已经使用,包括我自己。而与‘新人类’的战争也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可是,为什么我的内心会如此不安?这一切的胜利似乎太过于简单。与‘新人类’的战争我参与过的那么多次中,没有一次他们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过。

  

  联邦7532年3月7日,晴。

  同样的日子里,每一年的这一天,都是让我心痛的日子,却又是让我心灵得以净化的日子,母亲,祝你在天堂安好!

  还有……请您……祝福我与雷吉诺德的感情,我想,他是爱着我的。

  

  联邦7532年3月8日,晴。

  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乘火打劫,怎么可以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侵犯我,咳!虽然感觉还不错。喂!卑鄙的家伙居然还想偷看,美得你。

  

  联邦7532年5月1日,晴。

  我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可是这一切却是我亲耳所闻。

  我该怎么办,母亲,请告诉我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他,我是那么的相信他,又是如此地可耻的迷恋着他,我们才刚确定了感情,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样的内容,母亲,文字已经不能再让我平静了。雷吉诺德你这个魔鬼!我不会让你愿望得逞的。

  

49、恋人 仇敌

唐纳修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时间了,联盟建国的两大巨头,不但在建国之前就已经是恋人关系,倾心相恋的爱人以‘魔鬼’相称,尤茉亚亲耳听见了什么才会让他产生了这样强烈的仇恨?他心情激荡的难以自制起来,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看下去,也许这样的历史事实只有掩埋在时间的洪流中才是最好的结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尤里亚就是尤莱亚,那么亚德里恩是谁?会是建国的雷吉诺德,尤莱亚口中的‘魔鬼’吗?

  

  看着头枕在他腹部睡得安稳的奈哲尔,和国王陛下同样褐金色的头发,他们同样对小奶糖的金色头发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有一种惊喜莫明的意味。‘返祖’;奈哲尔偶尔会从眼中闪现的暗金色光芒;亚德里恩的金发、金眸;罗蒂亚的金发、金眸。唐纳修突然害怕起来,如果自己一切的设想是真的,那么父亲死在战场上的意义又代表着什么?两千多年来不断进行的战争又算什么?这样的疑问让他害怕的颤抖起来。

  

  他多想摇醒奈哲尔,让他告诉他这样恐怖的想法是错的。可是除了这样的原因,怎么会让尤莱亚产生了这么强烈的仇恨呢?尤莱亚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让他了解一直珍惜的笔记本。对!如果是这样的猜测是真实的,尤莱亚根本不会让他看到这样的内容,尤莱亚也不会嫁给雷吉诺德,更不会让他当上国王统一联邦。唐纳修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这个答案,他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猜测。

  

  父亲,母父。抓住脖子上的对戒用力的攥在手心。安睡的爱人,希望我们不会成为仇人……

  时间在慢慢地走着,唐纳修在心中百转千回地转过各种念头,不时拿起笔记本又放下,最终还是翻开页面。

  

  联邦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新生儿的出生率已经不足千万分之一,而联邦的男性已经不具备使女性怀孕的能力。恐怕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不然以他们的科技完全可以做到抢占星球,而不是每次掠夺资源后返回原来的星系。缓慢掠夺的战争;突然出现的先进机甲;短时间内研究出增加寿命和人体机能的生物进化药。这一切都表现得那么不正常,该死的,为什么就发现不了他们想以这样的方式占领这个的星系。

  

  ‘魔鬼’已经察觉到我的异常了吧,最近频繁出来生物研究员,他不可能不会察觉。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消灭我?他……为什么没有阻止我的行动?他…为什么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虽然令人恶心行为?我又为什么会忍受和他做这样的亲密行为呢?不是已经知道他是一个未知…生物…吗?拥有‘新人类’基因的我也已经是一个未知生物了吧。

  

  最近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劲,不时的头晕还会恶心。雷吉诺德却突然对我温柔了起来,欢爱不在激烈或者说是对我小心翼翼的伺候。虽然不明白原因,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更加自由方便地出入生物研究。真可笑,连联邦上将居然要靠出卖的身体换来自由行动的权利。好在生物研究上终于已经有了一定的突破可以给我带来安慰,只要有新生儿的诞生,民众便不会这样绝望了吧。

  突然晕倒在训练室中,醒来后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医生说是基因溶合上出了问题,只做了个小手术。联邦上百亿的人口里只有我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真可笑!虽然不相信,可是我知道我这是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疾病,因为这个手术像是拿手了我身体里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检查身体时却一切正常,可是我像是着魔似的想要知道我身体里到底丢掉的是什么?就连最信任的生马克西米兰博士也完全检查不出我的身体有任何一丁点的问题,但我仍然坚持我少了一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即使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丢失的是什么。

  

  时间不允许我浪费在这里,‘新人类’又再一次侵略,我不知道雷吉诺德他这是在做什么,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么敞开来谈好了。

  

  生物研究已经成功,联邦终于等来了第一个新生的婴儿,我等不急与他们欢呼,我决定今天就开始谈判。

  

  天气不太好,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砸在脸上,天空的云层像是厚重的要掉下来似的。压抑着周围的空气也压抑着我。我知道这次谈判可能不会有结果,他现在完全掌控联邦的军队,即使我有一定的影响力,可是相比起他来,我这个联邦上将的位置,还不如说是他的副官。当初怎么会那么坚信他会带给我幸福呢?是他毫不掩饰的行为?或者说我已经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依赖他帮我解决任何问题,即使是同性相恋,即使在联邦举重若轻的位置,即使在中央政府的压力下他都能给我安定的工作环境吗?他为什么选择的是我?从什么时候他就开始软化我的野心,让我蠢笨的不去争取,而让联邦现在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手中。我要拿什么来和他谈判?

  

  公寓的门敞开着,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虽然自从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后,我就不曾回来过。

  

  他坐在客厅里,像是已经等待了许久,我问他是否知道我今天会过来。他却默然摇头,把淋得透彻的我,拉进淋浴间放好热水,等我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才为我倒上一杯烈酒回答。不知道,呵!这个时候有必要上演这样令人恶心的情深厚爱吗?

  

  不想与他碰杯,一口灌了下去,总算让被雨淋透的身体暖了起来。从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习惯以酒精来麻痹自己呢?嗤笑一声,想不到到今天我仍然能用‘我们’两个字,一个联邦军官,一个处心积虑的‘新人类’侵略者,居然可以用‘我们’来形容。不愿再与他多说费话,直接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才会放过联邦,或者不要再发动战,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而且民众已经有了绝望的情绪,因为战争;因为没有生命延续的希望。

  

  他看了我许久,眼神复杂难辨,我也不想再去跟他有任何瓜葛。他利用我一次,我利用与他的关系一次(已经知道雷诺德是‘新人类’仍然和他一起,只为在他控制的联邦研究院中偷偷地进行人鱼研究。)我们两清了。

  

  本以为他对我一直只不过是利用,即使现在还对我有礼有节,也只不过是表示一个胜利者的风度而已。没曾想到他会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既然过来谈判,我没有不提要求的理由。我说我想要联盟统一星系,即使人类的基因已经被‘新人类’的基因吞噬也不希望他们以‘新人类’的分份占领;我希望停止战争;我希望不再会有人类死去。我这样大的胃口,怎么可能会答应。

  他对我的好胃口没有半点嘲讽,目光深沉地盯视我良久。突然瞳仁突然变成了金色,强大的威压扑面压了下来,我就像是雄狮面对狮王时,只剩下本能地臣服。我怎么能臣服在敌人的气势之下,咬紧牙齿与他对视。良久,他嗤笑出声。是在笑我的不自量力吗?该死的家伙,就是因为体

  类含有他们少得可怜的基因才让我怎么地丢人脸。

  

  他似乎做好了决定,变得轻松写意起来,开始慢条斯理地问我是不是做好了付出的准备。我知道,即使联邦已经研究出生命延续的办法,可是科技文明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比,如果不是想以这种慢慢吞噬、同化的方式,联邦可能早就成了他们的殖民星系。

  

  我知道他这句问话不怀好意,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他将开出来的任何条件。他笑的极其邪魅、肆意,如同恶魔吸食人血,享受美味时露出的尖利獠牙。我心中忐忑,他却不紧不慢地笑着戏弄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脑子坏掉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会跑来跟他谈判,如果他不是‘新人类’的核心人物,即使谈判有所结果也毫无意义。我怎么到了今天,还这样的相信与他。得出这个结果的我,死后怎么会有机会见到死去的战友,天堂里的母亲。视线不由模糊不清,一股寒意从心冷了上来,牙齿紧咬着嘴唇,直至出血也毫无知觉。

  

  或许是我视线模糊的错觉,他脸色急切,眼神…忧伤?我不确定。不知是什么原因,情绪异常不稳,只能丢脸地哭着大喊,他要什么我都会给,只要停止战争。

  

  他回答:好好,什么都可以,只要我好好的,只要我安安份份地呆在他身边。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能让他们同意停止战争?他摇头,我又绝望起来,这种毫无休止的战争同样侵蚀着我的意志。都已经被同化了还想怎么样?难道必需联邦民众用双手把星系双手奉上才行,我恨不得咬他的血肉、啃他的骨头。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面目太过于凶恶,眼神太过于残忍,他一幅惊吓过度的样子,小心帮我擦拭着脸上流出来的眼泪,拥抱安慰,说会另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呢?要么放弃抵抗,可是联邦那些视权力为生命的家伙,宁愿民众死绝了也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更何况,这种种族绝灭的仇恨……民众也不会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几天都在为新家找房子,不是我的家,是公司的家。

下个礼拜也要出去看房子。泪目,恐怖没有太多的时间更新了。。。

不过我会努力更新的。

不知道大家要不要看尤莱亚的故事,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加快进度过去了。

50、放弃与原谅

一晚上的辗转反侧,唐纳修不断地变换着睡觉的姿势,他已经不知道从奈哲尔紧拥的怀抱里逃离了几次。如果不是因为看完日记后的时间太晚,他恐怕现在已经去了那里。

  

  实在无法睡眠,唐纳修起身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晨曦。

  

  “修,你在担心什么,告诉我好吗?”奈哲尔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与关心,他不知道这一次宝贝是否会给他答案,他真的很担心。

  

  唐纳修仍然抱着膝盖不言不语地望向外面的天空。

  

  奈哲尔用手揉按发涨的脑袋,在他一再的拒绝他的拥抱之后,他甚至不敢再次上前拥抱唐纳修。

  

  与他并肩坐在地板上,看着外面的天空越来越明亮,奈哲尔一再地忍住想要再次出口的冲动,或者他现在应该打开日记本最后的内容,看看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让他一直坚强、善良、小心翼翼包容身边一切的爱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让他的眼睛染上了从未有过的深沉颜色。

  

  当一缕阳光爬过唐纳修的头顶时,他仿佛活了过来,转过已经麻木到僵硬的脖子,眼窝红肿,欲泣。

  

  “奈哲尔,陪我一起去那里好吗?陪我一起去找尤……莱亚殿下好吗?”他的声音已经因为长久的焦虑、紧张、彷徨而变得暗哑难听。他怎么能不紧张,不彷徨……不害怕呢?这关系到这个身体,自己父亲的战死,母亲的心伤离世;来到这个世界刚接触到历史时的震撼与对尤莱亚殿下的信仰,如果这一切都是错的,那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又算什么?这段忙碌而充实想要拥有的人生又算什么?

  

  尤莱亚为什么会原谅,为什么要原谅。他会像他现在这样可怜的祈求,小心地祈祷――这一切都有解释的原因,都有原谅的理由吗?他……真的害怕。

  

  “好!”望着唐纳修仍然深沉如墨的瞳色,泫然若泣的神色,即使他再如何想要了解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他也只能把他的修紧紧地抱在怀里,给他最坚实的胸怀。

  

  用心的梳洗。避开为他担心的爷爷,尽量微笑着与每一位关心他的老人(研究人员)打招呼。现在做到这一切是那么的困难,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微笑。唐纳修坚持着一步一步迈出这里有着关心爱护他的爷爷,这个给他心灵最温暖的地方。他不知道当知道一切真相大白时,他是否还能回来里,他甚至都不敢看一眼还在沉睡在王后殿下那里的小小的,有着属于他血源的孩子。

  

  一路的沉默,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前,他不知道还能跟奈哲尔说些什么。

  

  相同的木制栅栏,相同的领路人。时间不同,心情更是思绪万千都不能表述。

  

  在还没有进到房子跟前,唐纳修就已经看见尤莱亚,或者现在直接叫尤里亚更来得让人接受一些。他看见他与亚德里恩一起用一只水壶浇灌着精心培育出来的稀有又美丽的情人花;他看见他们相视而笑时从心灵上透露出来的幸福与快乐。

  

  这一切是那么的和谐与温暖。

  

  尤莱亚殿下,你真的原谅了他是吗?他们真的有可以原谅的理由吗?那么我在天堂里的父亲与母父是不是可以安息了。

  

  “我知道你可能会很快过来,只是没有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唐纳修看他灿烂的笑容,却怎么也无法回复一个礼貌的微笑。

  

  尤莱亚看唐纳修傻傻站着,而昨天过来还一脸精明的奈哲尔也只能干着急地跟在后面,他想他可能把小家伙们吓着了。是啊……怎么可能没吓着呢,自己不也是不久前才因为小家伙的说服才最终放下了吗?

  

  “进去坐下谈吧。”

  

  默默地跟着尤莱亚的身后,走进去坐下,原本纠结、抑郁了一个晚上的问题却到了这时又无从问起。长久以的崇拜、信仰让他又拘谨起来。

  

  倒了一杯雪浆,递过去,“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原本是我自己的故事,却给你带来这样的困扰,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唐纳修接过,不确定地问,“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让我知道的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我了解这个事实?”抬起头时,望着尤莱亚的眼睛是那么的可怜又可泣。

  

  “呵呵!傻孩子。”走过去把唐纳修的头发弄乱,点点头,恩,这个样子就更可怜又可爱了。“你觉得时间过去了2000多年后的今天,你还能分辨得出联邦人和……恩……新人类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唐纳修拼命地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既然已经是新人类占领同化了联邦,那为什么还要有战争?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有这样的分裂,为什么还会有很多的家庭妻离子散?

  

  “真的很对不起。”尤莱亚向情绪失控的唐纳修道歉,也许他是在向战争中死去的战士们道歉,“因为我们没有能力让联邦接受他们,我们也没有能力阻止新人类的内部分裂。在那个时候,即使只有一点点生命延续的希望,民众,包括当时的政府都不允许有丝毫的退让,而且……我们在新人类眼中一直也是最低等的存在,这些在联邦,在亲人类中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咳!”

  

  尤莱亚白了一眼打断他说话的联盟第一国王雷吉诺德陛下,继续道:“我们错过了民众最绝望的时期统一,当有希望的时候,这种绝望被无限放大,成了不可磨灭的仇恨――我知道那种仇恨。也许你不能理解,是的,你怎么可能理解呢?”

  

  久久,“我原谅,是因为在我们最需要精神领袖的时候,他还站在我们身边,他仍然带领着脆弱又绝望的联邦把那些想要繁衍,却又高高在上的新人类赶了出去;我原谅,是因为他履行了对我的诺言,仍然是以联邦民众的民意建立了新的联盟,让他们得以自由;我原谅,是因为这种仇恨已经压在我心里2000多年,我自私地想要在剩下的日子,把这些时间给我自己而已。只属于我自己而已。”

  

  剩下的日子?唐纳修惊讶?或者说无措、恐慌更来得贴切一点,一个存在于历史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在了现实里,活在了2000多年后。当你相信他真的存在的时候,突然又告诉你他要死了,时日无多了,即使这个人跟他毫无关系也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心目中的神,他的信仰。

  

  “咳……”雷吉诺德提醒他又吓到小孩子了。

  

  尤莱亚对雷吉诺德摆摆手,微笑,“不,你误会了,我不并不会立刻死去。”他俏皮的眨巴眼睛,“当然,有一天会我死去,即使雷吉诺德再给我一半他的血源也救不了我,因为他会和我一起死去。我的意思是说,我是想过属于我自己的日子,我想把我身为联邦上将的身份、人鱼服务部部长的身份统统忘掉。因为,呵呵!已经有人接管了我的位置,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他又冲唐纳修眨巴眼睛,“对吧,修也同意我的想法对吗?修也会希望我接下来的日子,属于自己,快快乐乐地生活,对不对?”

  

  唐纳修被他的轻快笑容所感染,他想到刚才一见面时,他们两人的幸福与快乐;他想到第一次见到尤莱亚时他忧郁的笑容;他想到,尤莱亚始终不愿意做的二次手术。他是因为想要解放自己,被禁固在罪恶的自责中所自我带上的枷锁才不原因做二次手术的吗?他发现,尤莱亚依然是他崇拜、信仰的尤莱亚殿下。他应该得到快乐。

  

  点头,“是的,我希望您以后的日子永远快乐。”

  

  尤莱亚再一次笑得开怀,最近的日子真是太顺利了,不但放开心怀丢掉了几千年的沉重包袱,现在居然连带给他后顾之忧的工作接班人也找好了,上天真是带他不薄,“你是说,你原谅了我再没有经过你同意下,把这个历史的沉重话题告诉你了,对吗?”

  

  可能是因为昨夜两人都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唐纳修的脑袋还在晕呼呼的,而奈哲尔也在雷吉诺德的气势下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或者他自私地希望,他的修能够不再像昨天一样空灵得像是没有灵魂一样随时消失。如果他有丢不掉的责任,他便不再离开了吧。奈哲尔觉得自己很奇怪,居然会用‘离开’这个词。

  

  唐纳修点头,接下了一直以来尤莱亚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

家里也终于装好网了,这几天都不能在公司码。哎。。。。

51、完结

唐纳修从尤莱亚那里回来之后仍然处在浑浑噩噩之中,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原谅。理智上告诉他应该像尤莱亚一样原谅的,毕竟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可是感情他仍然不能原谅,不能原谅父亲的战死,母父的离世。

  

  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他现在控制不住自己感情与思维。他甚至想要对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奈哲尔大声叫喊的冲动。他不断地跟自己说:这跟奈哲尔没有关系,他是帮助这个星系人类的后代;现在你甚至也一样有着‘新人类’的血液与基因;更何况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不应该把一个爱你的男人,孩子的父亲推出门外。

  

  每当他想到这里,就会从心底涌出来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这种情绪充满了哀伤与愤怒,它在心底咆哮:你这个懦弱的白痴,你想想战死的父亲,他就是被拥有和奈哲尔相同血源的恶魔杀死的,你想想一直以来的战争,我们被是被拥有和恶魔相同血源的皇族欺骗的,他们欺骗我们的感情,他把我们一次次送去战争,是为了让恶魔们更好的繁衍下去,他们甚至不用变成没用的人鱼。他们都是骗子!声音是那么的尖锐与激励。

  

  脑中的另一个他只能小声的辩驳:这些不是他做的,他甚至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你已经忘记可怜的连走路都是一种煎熬的母父了吗?你忘记母父得知父亲死去后的心伤与绝望了吗?

  

  ……

  

  这两种声音在脑袋里,吵得不可开交。他必需遵从另一个他的相法。他回头望向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眉头,一脸担忧的奈哲尔。

  

  “我想回去祭拜一下双亲,我想带着斯布莱恩去。”他打断奈哲尔将要说出口的话,“只有我和孩子,如果你担心,可以让人保护我们。我……现在没有办法接受你。还有……”他望进奈哲尔心疼、无奈、不安的眼睛,“对不起!”

  

  奈哲尔握紧的双拳发白,不断吞咽干涩的喉咙,张了几次口,最终也只能沉默地点头。

  

  深深地看了一眼奈哲尔,唐纳修转身向马勒第兹那里走去。

  

  对不起了奈哲尔,抱歉!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你,或者没有办法面对任何人了呢!我……不知道还是不是我了呢!

  

  即使现在做这样的决定是那么的不合适,年幼的小斯布莱恩甚至连冷风都不能吹到。但因为他的坚持与奈哲尔的说服与一再地保证,马勒第兹也只能同意,帮唐纳修准备好一切,反复叮嘱,最终还是放他们出去。

  

  他把小斯布莱恩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断地亲吻他的小脸,紧贴着他的皮肤,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情平静一些。即使他现在已经害怕的浑身颤抖。

  

  心情复杂地来到陵园,唐纳修在两人合葬的陵墓前面跪坐下来,久久才低声倾诉起来。

  

  “母父……对不起呢,我不是唐纳修噢,我……”

  

  ……

  

  “我叫唐祁呢,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呢,一个可耻地霸占了你儿子身体的外星生物呢!”

  

  擦干流出来的眼泪,“我很害怕,我能感觉到他,您的孩子。”

  

  头埋进小斯布莱恩的襁褓里,低声地抽泣起来,这种悲伤,从骨子透出来,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也许从一开始的记忆混乱里,他就已经存在,被影响、被同化,直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了吗?全身无法克制地颤抖。

  

  他只能不断地回忆关于唐祁的事情,他无法克制关于唐纳修的思想,虽然他也从来没有分辨过,可是,突然之间跑出来这种无法控制的情绪,让他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