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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刺激

第223章 刺激
要不是知道自己只是发了高烧, 就秦润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许云帆都要以为自己跟萧衡之一样了,“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你不用这么伺候我, 你喊我一声,我出去吃就行了。”

“你身子还没力气, 我伺候你。”秦润闷闷的说着:“外头堂屋里冷, 屋里暖和, 你要是嫌酸豆角味大,待会你去别的屋待着,我开窗通风就好了。”

说实话,许云帆并不喜欢在床上吃东西, 但面对秦润的关心,他只是叹息一声,小口小口的喝起粥来, “最近酒楼生意好吗?”

“很好。”

“有多好?”

“每天都挣钱了。”

“每天都挣钱, 那是挣多少?”

秦润卡壳了。

这个问题, 他还真不知道。

最近几天,他满心满脑都是许云帆发热了, 一门心思都落在许云帆身上, 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

许云帆慢悠悠的用勺子舀了一点豆角放粥里拌了拌, 一边说:“润哥儿, 你没发现吗,最近你不太正常, 你太紧张了,你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三个孩子了,你没注意到吗, 润哥儿,你在想什么呢,或者说,你在怕什么?”

因为秦润的紧张,秦慕三人或许不懂他在紧张什么,但秦润一个笑脸都没有,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其实很敏感,他们感受到了家里压抑的氛围,以至于都不敢像之前玩闹,许云帆给他们讲故事,不是他怕三个孩子无聊,他只是想让他们沉浸在故事里,适当的放松一下。

秦润低着脑袋,嘴唇轻微的动了动,他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但有的话,说了,又会显得很矫情,不说,他憋在心里又难受得紧。

许久,在许云帆喝完了粥后,秦润才轻声的开口了,“我……我怕你离开我。”

许云帆愣了愣,显然,这个答案是他想不到的,“我不是说过的吗,我不会离开你的。”

是啊,许云帆是说过的。

可有的事,不是说了就不会发生的。

“你是说过了,可我还是很害怕,许云帆,奶奶以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她会陪着我,看着我长大嫁人,她还要给我绣一件漂亮的嫁衣,她还说父亲不在了,她要替父亲看着我们兄弟成家,百年之后到了那边也能给我父亲一个交代,可我就出个门捡个柴火的功夫,她就食言了。”

“父亲当年也是这样,他说最疼我最爱我跟弟弟了,可他上了一次山就把我们丢下了,在我看不到,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都不在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甚至从未想过他们会……可他们就是走了,许云帆,我太害怕了。”

许云帆知道秦润害怕,他没说旁的,只是揉了把秦润的脑袋,这种时候,说再多的安慰好像都于事无补,秦奶奶走的突然,秦父离开的始料不及,秦润经历了两次,自然会怕。

这种事,他已经看的很透了,所以,许云帆说再多的保证其实都不能让他好受一点点。

许云帆开着玩笑,“如果哪一天……那些不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如果我不在了,如果你真的承受不住,我也没有脸让你在我不在了之后好好活着,我知道的,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痛苦,所以,如果你受不住了就跟我一块去呗,这些话,说来其实也很难听,太不负责任了,但我想了一下,如果你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好像真的会比死了还痛苦百倍,人不可能当一辈子的英雄,有时候,做一回懦夫也并不可耻,所以你怕什么呢,大不了到时候你追过去就好了嘛,我这么喜欢你的,就算你做了傻事,我还能打你成?”

许云帆顿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带不正经的笑嘻嘻起来,“不过,我想,应该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毕竟就我这身板,活到九十应当不成问题的,你不用怕,反正你追了我一次,再来一次也无妨,我还挺喜欢你追我的,你都不知道,当初你追我那个劲,可把我吓得够呛,我他娘都跑山上去了你还穷追不舍的,就你这样,我跑得了吗。”

秦润:“……”

为什么许云帆总爱说这些令人羞耻的事?

羞的他都伤心难过不起来了。

见秦润似乎是说不出话来,许云帆倚靠到对方身上,“润哥儿,我现在感觉好很多了,今晚你给我炖鸡汤喝成不?”

按理来说,许云帆连喝了几天粥,人都瘦了,秦润该给他补补的,奈何前两天秦润炖了骨头汤给他喝,也不知咋回事,许云帆觉得恶心,吐了,之后秦润就只给他喝粥配小菜,“不行,你现在还没好,过两天我再给你做。”

许云帆觉得自己好了,之所以虚,那也是喝粥喝出来的,他故意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眼里又满是渴望,双手拉着秦润的胳膊轻轻摇晃撒娇般的恳求道:“不要嘛,我已经好了,润哥儿,我已经喝了几天粥了,你看我喝粥都喝瘦了,不吃肉,我浑身乏力,吃了肉我才有力气啊。”

“可你会吐。”上次许云帆吐,秦润被吓得不轻,许云帆吐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看起来很难受。

许云帆那时候是因为处于发烧期,身体各项功能都处于比较虚弱的状态,过于油腻的食物会加重肠胃负担,那晚喝的汤有点油腻,许云帆撇开了上层那层油,奈何下边还是有点的,那是秦润特意给他熬了一下午的汤,许云帆舍不得拒绝,又想自己身体不至于那么弱,所以就喝了,哪知,半夜就吐了。

秦润跟村里人一样,对他们来说,要补身子,那自然是大鱼大肉,而大鱼大肉对他们来说,就是油水足,像肥肉,漂油的汤汤水水就是补。

许云帆吐了一次,秦润哪里还敢给他喝,许云帆已经有几天没能好好的吃一顿大餐了。

他馋得很,“我不会吐了,润哥儿,我都好了,昨儿秦大娘来看我,她都说我瘦了,你不心疼我吗?”

“心疼。”秦润哪能不心疼,可看许云帆吐的厉害,好似要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他吐过,自然晓得滋味不好受,他更心疼。

许云帆撇撇嘴,“既然你心疼我,那你现在就给我炖鸡汤喝吧。”

秦润:“……”

看来许云帆是真的馋恨了,明明刚才说的不是这些事来着。

他又发现了,跟着许云帆,有时候,他是伤心不起来的。

“孟大夫说你得吃清淡一点,这几天,你不是说胃口不好吗,过两天吧,成吗?”

“可我已经好了,我也是半个大夫,我都好了,是你不相信,不让我出门,不让我下床,连洗漱你都替我包了端水端尿的伺候我,我动都没动多少,不消化,自然不饿,不饿可不就没胃口,但昨天我就好了。”

身体好了,不管运不运动,他这个年纪本就饿得快,对肉更是充满了渴望。

“你就那么等不及了?”说到底,对许云帆,秦润真狠不下心,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狐疑道:“你喝了鸡汤,真的不会再吐了?”

“真的。”许云帆觉得现在自己也是可怜了,几天不得吃肉,一说到肉,口水都流了。

见许云帆吸了把口水,秦润心软了,把碗柜放厨房便烧水抓鸡。

京城。

秦斐俞一大早就守在云润店铺那,他急着要见萧衡之。

自派心腹打听得知孩子的事后,秦斐俞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他想去看看两个孩子,他太想孩子了。

萧衡之一来,瞧见秦斐俞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叹气,“你想去见孩子,我不拦你,只是你必须偷偷的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知道吗?”

“知道。”秦斐俞很有自知之明,领兵打仗别人不及他,就是萧衡之也未必能赢得过他,但论心思缜密,他不及萧衡之。

萧衡之试图劝说:“要不你等等,等明年他们就会来京城了,眼下右相又想闹幺蛾子了,如今两个皇子不过几岁,后宫仅有四人,后位又空着,他女儿……听说最近他没少让皇上选秀充盈后宫,多生几个皇子。”

这事秦斐俞自然是知道的,右相最近拉人,无非就是想让大臣们联合给皇上施加压力罢了。

如今后宫四个贵妃,再无其他妃子,这么多年了,也只诞生了两位皇子,就这,比之前几任皇帝,缚青雩堪称吃素了。

萧衡之因为身体原因,这几年已经不上朝了:“齐远洋呢?他进宫了吗?”

秦斐俞摇头,“没有,这事,估计他也不好插手。”

就齐远洋的立场,缚青雩的事,他确实不方便多说,旁人不清楚,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家老姐为什么会成为贵妃的吗?

齐贵妃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大皇子已经七岁了,平时喊他舅舅,齐修泽都是硬着头皮应的,不是他不疼不爱外甥,而是大皇子根本就不是从他姐肚子里头出来的。

他姐齐贵妃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压根就不可能给缚青雩碰,她嫌旁的男人恶心,缚青雩从小与齐贵妃是相看两相厌,若不是碍于缚青雩皇子的身份,说不定两人都得大打出手,因不想让齐爷爷齐奶奶知道她那些事,她怎么会嫁给缚青雩?

当然了,缚青雩平日翻齐贵妃的牌子最多,去了齐贵妃的房,那也是一言不合相互翻白眼,转身个睡个的,中间一条三八线划的清清楚楚。

哦,还有二皇子的母妃,那也是个了不得的,外头的人都以为齐、薛两位贵妃感情好,情同姐妹,以前秦斐俞、萧衡之是信了的。

结果,就前年,已经许久不进宫的萧衡之难得进宫寻缚青雩,在萧衡之路过御花园时见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后,他才晓得,所谓的情同姐妹是假,有奸/情才是真。

亲眼目睹齐、薛两贵妃偷偷摸摸在小山后头情难自禁的吻到一块时,萧衡之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好半天大脑都处于离家出走的状态,后来还是缚青雩大老远瞧见他不对劲了,走过来一看当场也傻眼了。

缚青雩一直都知道齐贵妃与薛贵妃的事,一开始他也是震惊的,后来想想,男人喜欢男人都可以,女人怎么就不能喜欢女人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通想后缚青雩便也接受了,毕竟她们喜欢谁,跟谁在一起他管不着,两女人嘛,在一起就在一起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弄不出孩子来混淆皇室血脉,身为皇上,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啥事没见过?

但说真的,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了。

是了,自诩见过大世面的缚青雩还真没见过两女人抱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的一幕。

两人左右亲吻的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饿疯了在互啃呢。

缚青雩都看傻了,最后还是萧衡之反应快把缚青雩拉走躲了起来,两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躲。

总之,他们就躲了,萧衡之偷摸的从石块侧边往外看去,缚青雩蹲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不吭声。

这是受到打击了?

也是,身为男人,自己的女人搞在一起了,谁能好受?

萧衡之还想安慰自己的好哥们,可他绞尽脑汁不知如何开口,还是缚青雩抹了一把脸,脸颊红彤彤的,完全没有一丝尴尬、不好意思,有的只有一种开启新世界大门,见到新事物的兴奋感,他激动的说:“刺激!两个女的都能亲的那么带劲,看着比朕还会一点,真是小看她们俩了。”

缚青雩抬头想起来,他跟缚六要做那挡事之前,亲亲摸摸少不了,但他们之间确实不比齐、薛贵妃那般炙热,火辣,猛烈。

“啊?”萧衡之猛的低下头,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认真的?就没别的了?”

不是,兄弟,你两个妃子搞在一起了,你居然只觉得刺激?

这货真的要不得了。

见齐贵妃她们没发现,缚青雩拉着萧衡之去了自己的寝殿,房门一关,这才道:“我早知道她们有一腿了,只是第一次见她们那啥……”

“什么?”萧衡之惊了,“你知道?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她告诉我的,所以我才同意娶她啊!”

萧衡之瞳孔地震,他从不知道他的兄弟居然还有这种夺人所爱的嗜好:“她喜欢女人??还喜欢的薛贵妃??那她们是早在一起了还是入宫后才在一起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她们应该是没入宫前就那什么了,薛贵妃还是齐贵妃求我娶的,我要不是知道薛贵妃喜欢女人,我还不放心让她们当我儿子的母妃呢。”

萧衡之:“……”

萧衡之脑袋都大了,越听越懵逼,好半天才道:“你……你们仨可真会玩。”

“我跟她们玩什么?”萧衡之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缚青雩看过去,发现萧衡之表情不对劲,福临心至的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了,“你想哪里去了,朕啥地位?不至于看上个女人了还得靠抢,朕就没碰过她们两个,她们那样的,接受不了男人,朕怎么说也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就这,还能缺女人喜欢?”

“对对对,你说都对,所以,你两个皇子怎么来的?”

缚青雩促狭的道:“就搞出来的呗,不然他们还能从大街上捡来的?”

萧衡之嘭的拍起茶桌,好家伙,他们两个自小便相识,好的几乎能穿同一条亵裤了,到头来,缚青雩居然对他隐瞒了这么大的事,他们的友情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到现在了你还想满我?你那另外两个贵妃,我可没听说过她们大过肚子,宫里生产过的,肚子大过的只有齐贵妃跟薛贵妃,你说她们接受不了男人,你又没碰过,那你说,大皇子二皇子哪来的?”

被一通质问的缚青雩暗道一声糟,他说漏嘴了。

缚青雩眼珠子左右乱转,一副心虚的样,说这说那,半天说不到点上,纯属瞎扯一通,萧衡之一看就知道,顾左右而言他的缚青雩并不想告诉他大皇子二皇子生母的事。

萧衡之一改方才的严厉质问,很是受伤的问缚青雩,“皇上,你难道忘了吗,当初你无心争抢皇位,是我冒着得罪两位王爷站在你这边,这些年你也看到了,胥王爷处处看我不顺眼,但凡我说什么,他必定要呛我几声,为了兄弟,我讲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都是义不容辞的,你是皇上,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层关系是冰冷的,所以,我从没把你当皇上,之所以效忠于你,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我把你当兄弟,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兄弟,不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也是,你是九五之尊,是大晏朝最尊贵的人,我一个异性王,又何德何能与皇上称兄道弟呢?是我太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了。”

缚青雩:“……”

要不是看穿了萧衡之的伎俩,说不定这番话自个听了早就愧疚死了。

两人兄弟多少年了,谁还不知道谁了。

缚青胥看不惯萧衡之是因为自己吗?

明明是萧衡之嘴欠要跟缚青胥斗嘴,缚青胥那家伙就是越挫越勇,明知自己不是萧衡之这个不要脸的对手,每次见到萧衡之了还要冲上去找不痛快,萧衡之同他交好,先皇在世时甚至把萧衡之接进宫让他们几个一块学习,就先皇宠溺萧衡之的劲,缚青胥能对萧衡之做什么?

要真像萧衡之说的那样,这些年,是谁私底下从不喊他皇上的?

这会为套他话,居然连脸都不要了!

缚青雩有些气闷的道:“放心,就算他们不是贵妃给我生的,但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朕才不像你,以前是处处留情,留情也就算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谁母凭子贵找上门,你说说你是不是有啥问题,还是说你不行?趁今天咱们都有空,朕给你喊个太医来瞧瞧?这种事可不能讳疾忌医,你不知道,姑姑有多想抱孙子,你不着急,好歹也得替他们考虑考虑不是,就算你如今中毒了,但男人吗,也不一定非得自己动不是。”

事关男人的尊严,看太医是不可能看的,萧衡之顾不上追问两位皇子的生母是谁便跑了。

后来他一提起这事,被缚青雩抓住把柄的他是彻底失去了机会。

缚青雩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萧衡之要脸,更不想让缚青雩知道他如今跟太监没什么两样,多一个人知道,不过是多一个愧疚难过的人罢了,其他事还不是不会有所改变,所以,何必呢。

有关大皇子他们的事,换做以前,萧衡之也许会告诉秦斐俞,如今,他们早已不是可以分享秘密的关系了。

当年说过要好一辈子,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怎么就走散了呢。

意识到这一点,萧衡之难掩落寞,秦斐俞不知萧衡之想到了什么,现在,他更无心关心其他的事,眼下,他只想快点见到他的孩子。

秦斐俞哀求道:“右相的事,我不会站他那边的,我等不了了,衡之,我太想见到儿子了,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我,我就自己偷偷的去,可不可以?”

萧衡之愣了一下,所以,秦斐俞这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

“你让我想想。”萧衡之不敢轻易答应,他不想冒险,但又不得不考虑秦斐俞迫切的心情,他抓了抓头发,隐隐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