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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音驹VS井闼山·终

当事情变得有趣起来后,佐久早也算是彻底放开了手脚。
强队不愧是强队,那怕被打得节节败退也依旧可以稳定比分,不至于太过难看。
“有点难缠啊,这群家夥。”山本猛虎喘着粗气吐槽道。
他们已经进行这么强优势的进攻,却还是没法将比分拉开,虽然音驹的比分一直处于领先,可这种只要一松懈就会被人紧咬回来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头大。
好想赶紧结束这一局啊!可这种紧咬的比分又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山本猛虎难得有些泄了力,作为主攻手,同时最为“白鸟泽节奏”的内核选手,山本感觉自己的体力和毅力都要燃烧殆尽了。
本来以为靠着刚刚的连击,能够将比分拉开,可是没想到井闼山如此的坚韧,就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他们一点也没有比分落后的慌张感,反而状态越来越好,靠着队伍的完美配合,将比方一点一点追回来,虽然一直都没有超过他们,但是却没有一丝落下的劲头。
这种感觉,让研磨想到了马拉松长跑比赛。
其实不仅仅是马拉松长跑比赛,就当是平常最容易看到的800m和1km的长跑,领头的那个人永远是最累的。
所以一般在跑步的时候,体育课的老师都会让人在一开始不用这么大的力量去冲刺,最好是跟在一个人后面跑,等到了最后一圈才开始彻底发力。
这种说法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在的,而现在研墨也确实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不管是比赛还是长跑,他都是挺考验一个选手的耐力的。
如果一直处于领先的地步,你不仅会感到后来者追上的压力,还会陷入一个速度盲区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提速,因为眼前没有追逐的目标,也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发力。
这样的情况很大程度上会导致在最后一圈时被后面的人追赶上来。
而现在的音驹就像是那个领跑的人,看似一直遥遥领先,实则随时都有可能崩盘的风险。
可这份风险观众们看不到,能切身感受到的只有比赛产生的队员。
还有……场下的南弦柚。
在看到比分一直都没有被拉开后,南弦柚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他赛前对于井闼山真实实力的估计确实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们是真的很强,不管从哪一方面都非常的强。
只是让他有些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从第一局就展现出了这么顽强的能力。
而且井闼山的队员们也比南弦柚想象中的更加成熟,只能说不愧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心态上还是会比音驹的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子要好上不少的。
在一直被对方领先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么井然有序的布局,你是这一点就比他们之前交手过的队伍比起来,要Next level了。
很多时候一场比赛的胜负不一定是完全靠一支队伍的实力而取胜。
虽然确实实力占很大一部分,但有的时候心态也非常的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在处理一些大赛上面会更加的有把握一样。
这种事情其实在体育竞技上是屡见不鲜的。
不管什么样的运动都会出现爆冷的情况,而这些情况就可以很好的证明一个选手在比赛的时候心态有多么的重要了。
任何一个职业选手走向职业道路之后,他们都会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小型比赛来锻炼他们在大赛上面的心态。
很多人觉得不起眼的小型比赛其实都是让一个职业选手在未来大赛上能够稳定的基石。
只有多上战场,才能在那种为国争光的赛场上能够有着稳定的发挥。
心态这个东西其实挺玄乎的,他和状态一样,都是一种随着一个人当天的情绪转变而发生的微妙变化。
这种东西是没办法临时去给他们补充的,他完全需要靠运动员自己来战胜。
而现在的音驹,心态上明显就是比不过井闼山这一行人的。
这一点南弦柚早就有预料过,毕竟井闼山是一支参加过很多大赛的强队,队里的三位选手都是在全国大赛上面展现过自己风采的人,同时他们也是收到了国家队青训名单的选手,几乎是囊括了一个高中生可以参加的所有赛事,以及现如今这个年龄能够得到的所有荣誉。
但是这一个音驹的人就是没有办法比的。
而且他们两队的实力上还看不出谁高谁低,这就有些难以应付了。
一个队伍对你展现出了明显的优势,而一个队伍却没有办法用心态,状态,实力三者其中任何一个说出碾压式的这种说法。
哪怕现在比分领先,但实际上,音驹从始至终都没有占据上风。
倒是现场的观众被音驹的这种打法给燃起来了,每一次扣杀不管得不得分,都会引发一小波的轰动。
这大概是这几天比赛以来,观众反应最大的一场了。
果不其然,就如同南弦柚想的那样,到了比赛后期,音驹整体的节奏开始有所下滑,那处于领跑位置上的疲惫感从这一刻开始爆发出来。
看出了对手的疲惫,紧紧追在后面的井闼山借此情形,直接在长跑的最后一圈时完成反超。
——砰!
随着佐久早一个跳跃挥臂,看得出十分轻松地晃过了在前排拦网的山本和黑尾。
两人明显都以为体力下滑而导致精神不是很集中,再加上佐久早故意使诈将球的轨迹拐了一个弯,这颗晃过了拦网的球就这么意料之中的落地了。
“32:30!井闼山获胜!”裁判的声音落下,第一局比赛落下帷幕。
双方队员回到休息区休息,准备两分钟后的第二场比赛。
因为第一局比赛的失利,音驹的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这其中或多或少还有第一局匹配的成分在。
来到休息区里,南弦柚便语重心长地和他们分析刚刚的比赛,他们一边喝水擦汗,一边听教练和他们说话。
南弦柚道:“一个个别这么沮丧,又不是已经输了,你们还是有机会可以赢回来的。”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这么多场比赛以来,第一次在第一局出现丢分的情况。
大家被打击到心里沮丧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也算是他们赢了太多的副作用吧,如果是换做其他的队伍,这才第一局比赛而已,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类似于“天塌了”的表情。
南弦柚叹了口气,他知道,对于现在这支音驹来说,任何的鼓励、任何的画饼,都不足以让他们振奋起来。
南弦柚也不准备说一些无棱两可的话浪费时间,而是不带任何偏袒地称述着他所看到的问题——
“到了现在的成绩,已经不仅仅是在比拼实力了,走到这一步的队伍,每一个人都是十分有实力的,所以在实力不相上下的情况下,你们需要比拼的就是比赛的状态和心态了。”
此话一出,众人终于抬起来头,他们沉默着,眼里是满满的不甘心。
南弦柚直接和他们认真的分析刚刚在场上的一些问题,他道:“刚刚第一局你们后面打的有些急了,心态不是很稳,虽然没有什么大失误,但看得出来很急躁,不过这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心态和状态都是可以在比赛过程中去调整的,但实力不可以,你们如果想赢的话就要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同样的,刚刚井闼山能够赢下你们,并不是因为他们队伍实力比你们强多少,而是他们的心态比你们强大很多。”
“心态决定了你们这一场比赛的胜利。”南弦柚表情严肃起来,“试想一下,如果刚刚的局面调转过来,你们是井闼山的人,你们的心态会有他们这么稳定吗?从比赛开始到结束前十分钟,你们是一直处于领先状态的,直到最后十分钟,井闼山的人才把你们反超,而他们也仅仅是用了最后十分钟,就连续得了两分,这是你们在达到25分之后一直都没法做到的事情,这真的是你们没法做到吗?我认为你们的实力并不比他们差,所以问题出在哪呢?不就显而易见了。”
说着,那属于教练模式下的气场自然而然的溢了出来。
南弦柚并不希望看到他们这副表情,这种丧得不行的样子,不该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而且现在比赛在即,如果一直持续这种状态不就是重蹈覆辙上午狢坂的老路了吗?
“上午对战狢坂是怎么赢下的你们应该记得很清楚吧?他们被自己打败,难道你们也想被自己打败吗?”南弦柚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令人扎心的话。
而这个反问,也是彻底的唤醒了他们眼眸中的失神。
——是啊,难道他们也想被自己打败吗?都走到这一步了,要是输给了自己,那得多没有面子啊!
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他们对上教练严肃的脸,大气不敢出。
南弦柚将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不安慰也不直接批评,就是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冷冰冰的继续说道:“我不是不允许你们伤心,我是想提醒你们,别光顾着沮丧,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这个时间不如认真反思一下,刚刚的比赛会不会是你们太急切了呢?因为一直领先,所以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是一支强队,但是如果在面对另一支强队的时候没有终结比赛的能力,那你们就是不配赢。”
拥有着赛场时之追踪的异能,刚刚比赛的一切南弦柚都看的一清二楚,他并不觉得音驹比井闼山差,但是他也真的认为,如果他们连终结比赛的能力都没有,那么他们就是不配赢。
他一点也没有因为面前的人是自家队员就有任何的虚伪,是什么就是什么,他必须要将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他们,告诉他们这个残酷的真相。
而队员们也确实被教练的那一句——“如果在面对另一支强队的时候没有终结比赛的能力,那么你们就是不配赢”的话给弄得浑身一震。
教练说的没有错,如果他们连比赛都没法终结,那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赢下对方呢?
他们面前的队伍是井闼山,他们面对的对手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是全国第一的自由人,是前全国第一的二传手,这样一支何其恐怖的队伍,真觉得是随便能够赢下来的吗?
这是一场实力不相上下的比赛,那实力没法决一胜负,他们就应该拿出别的东西和对方比拼。
那在比赛场上除了实力外,还有什么呢?
不就只剩下心态和自己的状态了吗?
爆种这种事情不敢保证,但是稳定呢?
他们现在似乎连稳定都没办法保证。
刚刚的那局比赛,打到后期又有谁敢说自己不急呢?
就连研磨都不得不承认,打到后面在体力极致消耗的时候,他真的急疯了。
人的身体真的是一个非常神奇的构造,它可以靠着意志力爆发出无限的潜能,也可以因为体力的消耗而是出现情绪的剧烈波动。
而这些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才是比赛场上能够决定胜负的东西。
他们如果想赢就必须要克服这个障碍,不仅如此,他们要超越井闼山。
南弦柚注意着他们脸上的神色变化,估摸着应该不再钻牛角尖了。
于是,他的声音也终于带上了一点人的温度,他道:“井闼山是你们值得学习的对手,是很值得尊敬的对手,他们能教给你们的东西有很多,我希望你们不要沉浸在刚刚比赛失败的情绪里,而是多去思考,你们从刚刚的比赛中学习到了什么?理解到了什么?如果你们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么想要进步,又怎么可能?”
“真觉得瓶颈是什么好突破的吗?就算有了我给你们做的个人训练计划,你们也只不过是找对路而已,而在这条路上如何前进?这是你们需要思考的事情。”
这段时间下来,音驹的每一个人都有了飞速的进步,而这种飞速的进步让他们直接变成了温室里的花朵。
盲目的吸取个人训练计划所带给他们的养分,自以为是靠着这份养分成长,实则还有很多外在的因素他们都忘却了。
“你们现在能够进步这么大,不仅仅是归功于我给你们的训练计划,还有就是你们自己。”南弦柚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道:“你们每打一场比赛,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以及学习到的东西都会用在你们未来的每一场比赛当中。”
“记住,永远不要因为比赛的落后而感到沮丧,比赛的落后不代表失败……”
——我希望你们能感受到这场比赛的有趣,也希望你们在今后的每一场比赛里,在队伍落后的情况下,脑中想到的第一句话,不是“可恶,为什么我做的这么不好?”而是“真有意思,我要打败他们。”
真有意思……我要打败他们……我要……打败他们!!!
他们在心里默念道。
——砰!
一个重炮落下,古森元也毫无还手之力,人被球的冲击力带着在地上转了一圈。
“唔……不是吧?他们的状态好像回来了,这也太快了?!”古森元也有些不可置信道。
打了这么多场比赛,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支队伍能够这么快的将状态提回来。
明明在第一场结束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怎么2分钟的休息结束之后一个个跟直接失去了第一局比赛的记忆一样,整支队伍都满血复活了。
“是啊,跟打了鸡血一样。”井闼山的副攻手也感叹起来,鬼知道他从第二局比赛开始后的每一次拦网有多么的痛苦。
第二局音驹的攻击不再是第一局那种直白的暴力扣杀,而是开始有一些技术上的改变。
而就是这些技术上的改变,让拦网的选手很是头疼。
在第一局的时候,音驹的两种节奏来回变化的战术他们还没有能够破解的办法,能赢,纯属是因为井闼山稳住了自己队伍的节奏,专注于本队,然后在对方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才进行的反杀。
但是第二局比赛和第一局比赛又不太一样了,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两种节奏的来回变化,还加上了攻守门口杀时会进行一些技术上的改动,这对于井闼山的防守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古森元也的防守能力很强,但也抵挡不住他们的针对性进攻啊!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身为自由人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受到一支队伍专对于他的针对性进攻。
而且正当他们要以为要一直打这种针对性节奏的时候,音驹的二传手就会先一步猜到了他们的想法,然后在他们以为要这么做的时候,音驹就又换了一种别的东西出来。
真是心脏啊!
打到中期,井闼山的人无一不开始感叹。
开始和他们玩心眼子的研磨真的就像是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大魔王。
他们所有的进攻,所有的防守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研磨的每一次主动进攻都像是在溜着他们玩一样,一次一次又一次,井闼山的人彻底被惹毛了。
他们试图不再进行防守模式,而是选择和音驹同样的进攻模式。
于是,观众们直接欣赏到了一场大炮对轰的比赛。
“我的天!这么强的攻击性吗?!”
“太刺激了吧!这就是男排的节奏吗?!虽然我没在场,但是手臂已经开始痛了呢。”
两队都进行进攻后,球来回的频率也快了很多,比分的上涨速度也快了很多。
不过这一次,音驹并没有在做那个出头鸟,两队的比分来来回回,你超我,我超你,不相上下。
——很好啊,终于跟上我们的节奏了。
研磨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目光一直盯着佐久早看,几秒后,佐久早便感受到了视线,他抬眸迎了上去,形成了两人看似“不经意”的对视。
研磨就这么一直热烈注视着他,直到一传到位后,他才将目光移开,眼珠子随着注意力开始转动。
大脑轻松起跳,在用二次进攻之前,他用极快的速度看了一眼佐久早,随后,便将球送了过去,可研磨并没有选择将球的落点落在左下方的一处空地上,而是故意将球打到了拦网的副攻手身边的一个绝佳救球的位置上。
下一秒,这颗球就被唯一意识到的佐久早快速赶来用一个鱼跃救起。
研磨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上鈎了,小鼬鼠。
佐久早并没有意识到任何的问题,直到他将求救起后看着进行二传的饭纲掌才发觉有些奇怪。
而不等他细想,在饭纲掌进行二传时,问题出现了。
因为这一颗球是打在拦网的副攻手旁边的那个位置上,这个球的下落轨迹几乎是贴着已经起跳的副攻手的身体落下的,所以在作为唯一察觉到这颗球的佐久早便下意识用一个鱼跃过来救球后,但是,他这样也直接挡住了副攻手能够最快速度的走位方向。
因此,在一传结束,二传跟上后,发现前排的攻手就只有一个人可以用。
然而,那个攻手的位置前已经被音驹的两位副攻手列夫和黑尾站好位了。
这是一个注定会被拦下来的球,可是球已经托到手上,他不可能不动的,而这个时候进行二次进攻也不行,因为饭纲掌被那个没法进行走位的副攻手挡住了。
他只能将球传给那个唯一能够扣球的攻手。
果不其然,球在被传过去后,攻手的扣球被列夫拦下。
离球最近的那个副攻手只能被动去接,在接起后,饭纲掌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因为被拦下的速度非常的快,一传过后的二传也非常的快,哪怕佐久早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起身调整站位了,可依旧跟不上音驹的快节奏。
——完了,这下节奏彻底被打乱了!
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井闼山众人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毫无意外,这颗球又被拦下了,而这一次,没能再接起来。
“怎么回事?”在后排看清一切的古森元也看向佐久早问道。
佐久早眉头紧皱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是视线诱导。”
“视线诱导?”古森元也愣了一下。
佐久早解释着:“刚刚他一直在看着我,他是故意要跟我对视的。”
“你和孤爪对视了?”饭纲掌走过来问。
佐久早点了下头,他脸色一沉,开始回忆刚刚的情况,他道:“刚刚那个二次进攻是故意要骗我去接的,他明明可以直接得分,可是要骗我过去接下这颗球,费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把我们的节奏打乱。”
“原来是这样吗?”众人听闻,也都皱起了眉。
——好计谋啊!这可真是个好计谋啊!
用着自己比赛中毫无失误的二次进攻故意去骗佐久早的接球,这也太能够算计了!
不过他也确实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井闼山的节奏彻底乱了。
作为队长的饭纲掌叹了口气,他神色庄重,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可现在想明白已经来不及了,刚刚那一球,完全将我们的节奏打乱了,现在想要回到之前的那个节奏里面根本不可能,我们已经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回去了。”
比分已经是24:22了。
音驹再拿1分,第二局比赛就结束了,他们哪有时间再去把这个节奏找回来?
井闼山众人忧心忡忡。
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打的好好的,突然被人中断了节奏。他们可不像音驹那样可以随意切换好几种节奏来打比赛,不,应该说没有任何一支队伍可以像音驹一样切换好几种节奏。
井闼山就和其他队伍一样,他们打比赛都是只有一种节奏的,就算在比赛中途进行学习和模仿,他们的内核还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打球节奏。
现在节奏被人断了,要想找回来,可太难了。
而也确实如他们所想,节奏被人打断后的井闼山只能被动进入防守的模式。
可一直防守又有什么用呢?状态极佳的音驹和现在忧心忡忡的井闼山比起来,后者可是漏洞百出。
——砰!
随着列夫那像鞭子一样的手挥舞而下,球落地得分。
“哔——!!!25:22,音驹获胜!”
大比分1:1的来到,直接触动到了赛点。
决胜局开赛前的休息时间会比第一局结束后多一分钟。
3分钟的休息时间其实还是很紧张的,赢下第二局比赛的音驹队员们情绪波动并没有很大,似乎是真的在第一局结束后被南弦柚骂醒了,整支队伍都看起来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南弦柚见状,直接换了一种讲话内容,开始从之前的教导,变成现在的战术分析——
“第三局比赛虽然是赛点局,不过你们不用太紧张,我想现在紧张的人应该是他们,研磨刚刚在赛场上做的很好,中断了他们的节奏,会让打的正起劲的选手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打比赛,而这种茫然感可能会直接持续到第三场比赛,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靠着研磨给你们争取到的机会,在第三局刚开始的时候尽量将比分拉开。”
“井闼山是一支很强的队伍,保不准他们第三局打着打着手感又热了起来,所以你们必须要在前期将第二局比赛的优势发挥出来。”
“明白!”队员们齐声说道。
南弦柚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他转头看向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研磨。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睁开了眼。
“体力还行吗?”南弦柚问。
研磨摇了下头,喘息着回道:“不太行了,需要速战速决。”
听到大脑这话的血液们在心中突然树立了一个目标。
等第三局开始,音驹开启了前所未有的快攻模式。
快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是华国高中生抢饭一样,仿佛不赶紧打完比赛,就没有饭吃,要饿死街头了。
这种“拼了命”的感觉,直接把井闼山打蒙了。
他们本来在那休息的3分钟里商量着决定稳扎稳打将节奏慢慢找回来,然后就和第一局一样,将比赛时间拖得长一点,去击溃研磨的体力,从而进行反杀。
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音驹开场不仅不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了,还像是要赶着下班一样,把他们当小野怪一样刷。
这可不妙。
哪怕是经历过这么多赛程的井闼山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音驹这次换了些人,把一年级的都下了,场上全部都是三年级和二年级的选手。
而一直没有上场的那个背号为6号的选手,没有想到排球技术这么的厉害。
一个冲动但有力量的主攻手的“山本”,配上一个稳得住局面发挥稳定的主攻手的“海”,再配上一个技术能力超强,能够打出各种漂亮球的“福永”,简直就是绝杀。
三个主攻手的人员配置,在音驹二传手的操作下,展现出了惊人的进攻实力。
没有找回自己节奏的井闼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哪怕他们的实力强劲,在没有节奏的时候,都是一盘散沙。
而在这种时候越急,就越容易乱。
井闼山的二传手饭纲掌已经让自己的情绪足够稳定了,可是就在找不回节奏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些心急上火。
谁能够想到几个月前的音驹还是一支以防守著称的强队呢?他们的弱点才是现在在比赛场上锋芒毕露的进攻!
残暴!真的太残暴了!
打过这么多场比赛的佐久早自然是已经对这场比赛的结局有了预感。
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有奇迹的发生。
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奇迹呢?
在两支队伍实力不相上下的情况下,场上的每一次变动,都会引发山崩海啸。
人不得不承认,总有人会比你强,总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着记分牌翻到25,属于井闼山春高之旅在这一刻被彻底暂停。
井闼山的队员们不甘心的跪坐在地上,饭纲掌看着比分牌,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怎么可能甘心呢?哪怕输得心服口服,也终究还是不愿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属于他们的春高,结束了。
裁判给了他们调整情绪的时间。
双方队员都打的十分的疲惫,就连赢下比赛的音驹也没有力气庆祝了。
全都倒在场上喘息着。
脸上身上全是汗水,研磨再也坚持不住地躺在地上,现在体育馆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很刺眼,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可真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厮杀啊。
研磨感叹道。
这段时间他都不想再跟井闼山的人比赛了,真的太煎熬了。
在他刚刚吐槽完后的下一秒,自己就被人抱了起来。
体位的突然变动,让小三花皱起了眉。
但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他的眉头便松开了。
弦柚来了,可以不再强撑了。
就这样,研磨依偎在南弦柚怀里,直接睡了过去。
直到握手环节都过去了,他也没能够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