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为什么？
半泽雅纪不知道, 不想知道。
“……我去热身了。”他站起身扭头就走。
饭纲却还在说：“那我说的……？”
“我知道了。”半泽雅纪回头，视角略微向下，有些无奈地说, “会成为让‘前辈’在外能好好夸耀的‘后辈’。”
“前辈”和“后辈”这两个词被他咬的很重。
“怎么，难道我现在很拿不出手吗？”
“哎呀, 那倒不是啦……”意识到自己刚刚话里漏洞的饭纲掌跟在半泽雅纪屁股后面嘟嘟囔囔, 反正作为二传手要热身也是一起到前场给传球的。
但这样的情况很少见。
“怎么了？吵架了？”铃木拓人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 觉得有些奇怪, “在这时候啊。”
“他俩像是能吵架的？”平承太郎瞟了他一眼，满脸鄙夷。
现在整个队里除了星野佑一和叶凉橘太郎两个笨蛋，就古森元也和饭纲掌两个老好人不会和其他人吵架了吧？
半泽雅纪？
那家伙是狡猾的聪明。
两人正说着, 就看到半泽雅纪单手将披在他身上的兜帽外套潇洒拽下，非常不半泽雅纪的将其往一边扔去——他当然不会把衣服直接扔进大家都用的衣框的。
渡真利雪晴满脸懵逼地接住了衣服，而饭纲掌在后面一脸老父亲地鼓掌, 观众席上的女生们则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尖叫。
平承太郎：“啧。”
吃错药了吧, 神经。
“好臭屁。”就连平时眼里只有小花玲的铃木拓人都忍不住吐槽, “他是被人拿枪威胁了么，突然这么bking。”
“哈，谁知道。”
在别人身上正常的事, 放在半泽雅纪身上就会很不正常。
就像同样的动作被稻荷崎的队长北信介做出来就无比的和谐, 因为任谁看稻荷崎都是副反派登场的模样——反派的老大酷炫狂霸拽不是自然的事吗？
“雅纪看上去就像个误入战场的小黄金貂。”渡真利雪晴抱着老弟的外套, 忍不住捧住手，“稻荷崎的人怎么看上去比春高时凶好多啊。”
“他们队长是不是还挑染？不会真是混的吧，咱们平和岛都没挑染，话说去年赛场上好像没见过他？”
站在替补席还突然被点到的平和岛理人：“喂！你的形容那么恶心就算了, 什么叫我都没挑染啊？！”
他是什么小混混标准吗？！
春海砂心说学姐你滤镜也太厚了吧, 半泽雅纪哪里是什么可怜的小貂, 其实就是一平头哥，长相看得过去似乎很呆萌，实际上内心只有杀杀杀杀杀杀杀——
当然，春海砂知道渡真利是故意说的来调节气氛，但这不妨碍她在内心肆意评判半泽。
哈，天底下，起码在日本，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人，还是男人。
也就是装的骗骗纯情小女生了。
但她的腹诽也只存在于自己的心中，毕竟她也是个端着淑女架子的虚伪之人。
粉发的少女梳着一对低马尾，蹲在围栏后面，好随时接应球员和教练的需要，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她这个经理也逐渐合格起来。
虽然也很无聊，但比一群女生凑在一起摆弄花花草草聊八卦好多了。
井闼山和稻荷崎之间的战火汹涌，主要是来自兵库的挑战者对着王位虎视眈眈，除去他们背后如海般的应援，就连解说员也激动地呐喊着什么再次走到前台的挑战者。
“什么叫再次，说的好像他们到过决赛一样。”渡真利忍不住说，嘲讽敌人就是给自己加气，“哼，一群狐狸，都得回关西去。”
没人能不对冠军在意。
“唔，”一直在后面听着的春海砂突然说，“我知道，这是裂脚亚目之战。”
“啥？”渡真利没听清，那好像是个生物学名词，“这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一个是鼬科，一个是全科，那就只能是裂脚亚目了。”
江崎一惠问：“……那猫呢？”
“猫也是裂脚亚目。”
“……那这也没什么区别啊！和音驹也是裂脚亚目之战喽。”渡真利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带跑偏了，“按这么说，犬伏东和稻荷崎打的话不就是犬科之战了。”
“如果犬伏东是狗的话那没错。”
犬伏东不是狗是什么？有点冷笑话了。
经理们对即将开始的大战嘀嘀咕咕，替补球员们严阵以待，就连谢尔顿教练也收起了自己轻浮的嘴角，摆出一种他很严肃的表情。
只有上场的首发们过于放松了。
起码饭纲掌还有心情在开玩笑。
半泽雅纪自然不会主动去做那些故意耍帅的动作，平时他都是会把外套乖乖叠好，然后递给别人的类型。
但就饭纲掌说的，“输人不输阵，我们总不能在气势方面输给爱装的稻荷崎，井闼山的阵地只能靠你了！”
其实他觉得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才听了饭纲的话。
“没关系，很帅的。”古森元也给他输了个拇指，“你看小臣都每天披个外套满赛场乱晃呢。”
因为披外套也有耍帅嫌疑的佐久早：“……喂。”
“这不是耍帅的问题，只要长得帅，干什么都帅啦。”星野佑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放在心上，“拿出你当模特时的信念来！”
当模特排造型的第一秘诀就是坚信自己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
但把这套搬在球场上真的很羞耻，两年了，在这点上，半泽雅纪还是国三时期的他。
紧绷着唇角，在队友们的安慰下，他轻轻点头：“没事，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别扭归别扭，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耽误比赛心态。
其实大家也就借机逗逗他。
“能安慰雅纪的时候也不多嘛。”野间道说。
不过对手并不这么想。
“真是明星啊。”角名伦太郎的胳膊插在裤腰之间，试图在赛前让紧绷的排球裤给他的腰腹一个喘息的机会，“可惜现在没有手机。”
“这个人气确实让人羡慕。”尾白阿兰用手支在额前眺望对面，没有哪个男子高中生不希望自己在异性间受欢迎，除了宫侑这种球性恋者和gay。
“可惜我们这儿有人对这个不稀罕。”大耳练对此已经习惯了。
“哈？说什么，我？”宫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因为宫双子确实是稻荷崎的排球明星，“一天吵死了，那些人。”
“比赛时要是不那么吵还行。”
“可你以后要打职业的话一定要面临这种问题吧？”
“那种事到时候再说。”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拿到冠军。
宫侑抻了抻胳膊，习惯性地活动起手指，以将自己的身体肌肉调整到最舒适的状态，这样的动作又引来后面观众的一小波尖叫。
太离谱了，虽然有些同学是故意逗他的。
“井闼山那个半泽不会喜欢这种吧。”他脸上的表情奇怪了起来。
作为和兄弟去染了头的男高，宫侑多少有些自己的时尚见解的，平时也没在穿衣服上少讲究，不然也不会特意去穿宫治的外套。
但这不妨碍他对时尚工作者的刻板印象，很难把爱在聚光灯下展示自我的人和二传手结合起来。
不过……
“无所谓，反正都会变成手下败将。”
宫治对此没有出声，若是往常，他一定会把兄弟先呛上一呛，但不管是宫侑作为同龄人二传的好胜心，还是与饭纲掌同台竞技的迫切心理——这些都建立在两校比赛的舞台上，作为自家人，当然不能灭自己威风。
所以……
“阿侑，你说的是废话吧。”只能这么说。
“猪治你什么意思？！”
“谁生气谁是猪。”
眼看双子又斗起了嘴，作为队长的北信介刚准备开口，那边裁判的口哨就吹响了。
“嘟——”
随着哨音落下，两校队员也迅速排成了一排，在场边站齐、鞠躬，再入场按站位排成两列，最后再在发球方决定后按站位站好。
具体站位一目了然。
稻荷崎的1号位至6号位为宫侑、银岛结、角名伦太郎、宫治、尾白阿兰和大耳练（赤木路成替换）。
而井闼山的1号位至6号位则是饭纲掌、佐久早圣臣、平承太郎、半泽雅纪、铃木拓人和星野佑一（古森元也替换）。
“半泽居然不是1号位么。”角名微微歪头，“看来你们对自己的手气不太自信啊。”
事实也确实如此，稻荷崎运气爆棚，先发球。
但只要井闼山得分，球权还是会到他们手上，相比而言，还是半泽雅纪在1号位更站优势吧？
角名视线还没瞟向右边，就浑身一僵，直白的目光看得他身上有些发毛。
“这么关注，等会儿打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平承太郎站在他的正对面，两人之间也就一网之隔，明明都是狐狸长相，但对方不管是身高还是长相，看起来都有压迫感得多。
……真是难搞的人。
角名微微移开视线，不选择与对方对视。
这是种明智的做法。
稻荷崎应援的奏乐庄重而激昂，金发的二传手从发球线用自己的脚丈量起距离。
一步、两步……然后——
随着振臂一挥，所有的管乐声戛然而止！
好像在这一刻，场边人的呼吸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停滞起来！
半泽雅纪感觉自己本来凝聚起来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松动。
原来这就是前辈所说的“稻荷崎声势浩大的压迫”吗？
虽然在录像上看过很多次，但身临其境感受还是更震撼些，好像还真有些效果？
看着那颗球被宫侑抛起，在目光追随排球的前一秒，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这种东西用在木兔身上，其实才是最有效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雅纪：用助威和bking震慑敌人是吧？我懂了。
迹部、宫侑：不，就是装逼
感觉枭谷对上稻荷崎，木兔绝对会羡慕的（喂）
亲戚：你要看u19比赛吗我有票
我：奥选开家门口我都没去看，你看我这种社畜是有时间的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