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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皱起了眉。

第229章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皱起了眉。
这种事情他们实在是闻所未闻,哪怕是在组织卧底或者和黑衣组织对抗的时候,都不曾听说过这样的操作,可这件事就这么被鲁道夫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口。

鲁道夫似乎也察觉到安室透眉心微动。

他的确是被安室透说服,但对于这个半吊子的黄衣信徒还是有些攀比的心理,此刻看见他露出无法接受的表情,鲁道夫甚至带着几分恶意,补充了当时的细节。

“他头从这里被人割开。”

他的手指在额头处比划了一条线,告诉他们下手之人具体的操作流程:“整个大脑被人取走,没有留下多余的组织,这明显就是米·戈惯用的手法。”

“你的意思是,米·戈取走了你的背夫的大脑?”

工藤新一并没有过多地去思考背夫是如何被人伤害的——既然这次的事件牵扯到了神秘生物,那么杀人手法显然没有那么重要,他的关注点全在案件本身。

“所以村民是把活女神献祭给了米·戈吗?”

那同样被选中成为库玛丽的他和赤井秀一为什么会没事?还是说……

此时此刻他们的脑中,也存在着米·戈?

工藤新一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忽然有种想吐的冲动,可是跑到卫生间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卫生间的门虚掩着,他们只能听见里面不断传来了令人揪心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流水声。

鲁道夫听着里面的动静,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轻蔑与嘲讽的表情。

安室透没有错过鲁道夫的表情。

他并不觉得工藤新一的反应有什么不对的,任何人在意识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动了手脚,都会感到愤怒与恶心,更别说某部分的器官被虫子或者真菌取代或者是寄宿。

但是这和鲁道夫有什么关系?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是经历了好几次活女神献祭了。”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转移了鲁道夫的注意力:“那你知道村里选中库玛丽的标准吗?还有祭祀的流程,以及为什么会把祭品进献给米·戈。”

鲁道夫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晕头转向,一时间倒也无法继续关注工藤新一那边的情况。

“我不知道。”

他收回目光,冲着神色严肃的安室透摇摇头:“按理来说,米·戈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

“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又回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的眼睛因为刚才的干呕还有些微红,他擦着脸上的水珠,一出来就听见鲁道夫这句话。

“米·戈通常都喜欢偷偷摸摸地搞事情,做一些研究。简单来说,它们更像下水沟里的蛆虫,很少会走到台面上扮演神明的角色、做出些让无知村民进献祭品的举动。”

鲁道夫的表情充满不屑,极尽可能的贬低着米·戈。

但在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听来,好像这些狂热邪教徒信奉的外神和旧日支配者,好像更喜欢做些“扮演神明、让无知村民进献”的事情。

反倒是米·戈,听起来就像是闷声干大事的。

由于黄印兄弟会和米·戈之间有冲突,鲁道夫的话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并没有全听进去,他们忽略了那些轻蔑的用词,直接提取了这句话中的重点。

“你的意思是,这个村子里祭祀的对象,很有可能并不是米·戈?”

安室透见鲁道夫点头,便困惑地问道:“但是你的背夫却被米·戈挖走了大脑?”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鲁道夫用力地抓了抓头发,露出了很烦躁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原本以为这个村子里的人全被米·戈控制了,所以在第一次祭祀的时候,我趁着他们聚在一起,就用了这个针对米·戈的毒气弹。”

他用下巴指了指工藤新一手里的玻璃瓶。

也不等他们询问后续,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按理来说,就算米·戈控制了其他人的身体,但是在接触到这种毒气后也会死亡,但是这个村里没有一个人出事。”

工藤新一一愣,随后是狂喜,鲁道夫这句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大脑或许并没有被米·戈寄宿。

他正想问对方是不是确定这毒气弹真的这么有用,就听见鲁道夫又继续抱怨道:

“我还以为是这毒气过期了,所以在发现你们又出现后,才会把你们当成米·戈来偷袭你们,想着不行就再给你们一人来上一刀,谁知道……”

又狙错人了。

鲁道夫目光幽怨,似乎是在说都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原因,害他又白白浪费了一罐毒气弹:“我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像往常一样简单迅速,所以只带了三罐出门,你们手里的这是最后一罐了,快还给我。”

工藤新一倒也不是想要强占鲁道夫的东西。

闻言他倒也没有继续扣留,只是在将东西还给鲁道夫的时候问道:“那你现在知道谁是米·戈了吗?”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罐毒气弹了,鲁道夫总不可能再觉得其他人有谁可疑就往对方身上丢吧?

这不是完全不推理纯靠瞎蒙吗?

工藤新一这句话直接问到了鲁道夫的痛点。

他咬咬牙,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鲁道夫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不过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他在第一次祭祀时都已经试过了,而他们两个也被确认为不是米·戈。

难怪鲁道夫现在只能当个睁眼瞎,他是真的没辙了。

他生怕工藤新一和安室透问出更加扎心的话,连忙问道:“我还想问你们了,这个小鬼和那个在舞会上跳舞的男人不是被选为库玛丽,给那群村民献给什么东西当祭品了吗?怎么你们还能活着?而且你们为什么要回来?”

“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们没有那段记忆。”

比起鲁道夫,工藤新一和安室透更想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室透想要从鲁道夫这里挖出更多的情报:“你之前也参加过两次祭祀了,知道祭祀的具体流程是什么吗?比如选择库玛丽的标准?”

鲁道夫摇摇摇头。

“我管这些做什么,反正只要我不被他们选为库玛丽就行了。”

真还真是符合邪教徒身份的一句话。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那你总知道,村民在祭祀的最后,是把库玛丽送去哪里了吧?”

鲁道夫还想说不知道,但安室透却提前一步堵住了他的话:“你肯定知道的,你不是在那里看见了你的那位背夫的尸体了吗?”

“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

看见鲁道夫皱起了眉,工藤新一继续施压:“这个村子里没有信号,无法和外界进行联系,甚至时间的流速都和外面不一样。这也是你被困在这里两个月,却还以为只过去两周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和其他人联系?”鲁道夫嗤笑。

但工藤新一和安室透谁也不会被他这番虚张声势给唬住。

“如果你真的能和外面联系,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两个月,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支援。只能拿着三瓶毒气漫无目的地砸人,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以为对方是米·戈。”

安室透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鲁道夫。

这并不仅仅是一些私人恩怨的问题,而是现在不让对方认清现实,他恐怕还会仗着自己虚无缥缈的黄印兄弟会成员的身份,觉得能在这次的合作中占据主导。

“而且你当时把我们带进村,其实也是察觉到村子里又一次的祭祀即将开始吧?”

安室透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但这一次他的笑容更多的还是威胁与恐吓,从工藤新一的视角,甚至还能看见袅袅黑气。

“你担心自己会被村民选为库玛丽送去当祭品,才让我们这些人成为你的替罪羊,不是吗?”

鲁道夫脸色骤变。

他还想为自己狡辩几句,就听见工藤新一也跟着开口:

“这么说来,堵在峡谷中的那个巨大滚石,也是你做的吧?”

少年的脸上也再度扬起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却并不属于无知少年的。

他目光炯炯,直逼鲁道夫,似乎想要从他的皮囊下窥得所有的真相。

“你逃不出这个村子,也意识到这个村子会不断地将外乡人当成献给未知神明的祭品,所以只能让无辜的路人进村,成为一轮又一轮的祭品。”

黄印兄弟会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但是他们一定在乎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深山。

“你说着你们兄弟会以消灭米·戈为主要任务,但是在还不清楚这个村子是否和米·戈有关的情况下,你便将更多无辜的人卷入。”

工藤新一越想越气,用词也变得更加犀利与尖锐:“若这个村子真的和米·戈有关,那你就是帮凶。”

“我只有活下去才能解决这里的事情!”

鲁道夫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憋出了这个答案。

但是他仍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或者行为有任何的问题:“只有我活下来了,这里的事情才能彻底解决!我消除米·戈也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所以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必要的牺牲!”

工藤新一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他腾地一下起身,大声地呵斥着鲁道夫:“这些不过是你的算计罢了!”

如果是在本人自愿的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家国荣誉而战、为了保护他人和大众利益而亡,这些都是令人敬佩的壮烈牺牲。

但若是因为达成旁人的目的、为了满足他人私欲,那么这就只是无辜受害。

而不是什么被美化的“必要的牺牲”。

工藤新一能够理解贪生怕死,这是人类的本能——但绝不会认同为了自己生存而出卖他人的行为。

“你这是孩子话,等你长大了……”

“等他长大了,就会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少一些像你这般的存在,或许带来的直接危害会比米·戈更少一些。”

安室透直接截住了鲁道夫的话,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鲁道夫因为两人的连番攻击而黑了脸。

“甚至不如米·戈”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他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工藤新一和安室透显然都不愿意再听了。

“祭祀的队伍最后去了南面的后山。”

在沉默许久后,鲁道夫忽然开口给出了答案,这么说着,他起身便要离开,却听见从身后传来的两声僵硬的谢谢。

他们虽然不赞同鲁道夫的想法与行为,但是也不会否定他提供的帮助与情报。

不过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判断。

鲁道夫扯动了一下嘴角,什么也没说,便头也不会地从正门离去。

不过他刚下楼,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见到从某个角落中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鲁道夫立刻顿下脚步,警觉地在黑暗中打量四周的环境,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的行为,就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就连身上的武器也再度被人夺走。

鲁道夫:……

不是,这个村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能打的家伙?

“安静点,不然就杀了你。”

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带着强烈的如同厚重大衣般令人无法动弹、甚至喘不过气的压迫感。那声音中充满着货真价实的杀意,显然和刚才的两人截然不同。

鲁道夫虽然是黄印兄弟会的成员,接受过特殊的脑波改造和训练,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和米·戈对战。

他们的行为很少被人类发现。

更别说是被他们向来看不上的“普通人”逼迫到这种境地。

鲁道夫感受不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压迫在口鼻上的皮质手套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他悄悄地摸出第三瓶毒气弹,正想捏碎,却发现这一行为直接暴露了毒气弹的所在之处,他仅剩下的这罐毒气弹就这么被对方堂而皇之地给顺走了。

鲁道夫:……

鲁道夫在心里骂了句家乡的脏话,但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与反抗——因为他明白,这个偷袭他的男人和楼上那两个人不一样。

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对方松开了捂在鲁道夫口鼻上的手,只不过刚才被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又一次被人架在了鲁道夫的脖子上。

黑灯瞎火的,鲁道夫只能感受到刃具上冰凉的温度,以及对方比刃具更加冰冷的声音:

“除了刚才的话,你还隐瞒了什么情报?”

鲁道夫:! ! !

他刚才来之前特意打听过,这一次村里又来了三个新人,除了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之外,还有一个他们的向导。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见过那个向导,也没把对方当回事。

毕竟比起外乡人,当地的向导更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但是没想到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那个向导居然在外面偷听!而自己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

鲁道夫的大脑飞速运转,而后干干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如同火烧般的灼热,紧接着便是刺痛,伴随着血液的流出,让鲁道夫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介意杀人。”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几近冷酷地说道:“反正你也不想当什么库玛丽,如果你不能提供任何有用的情报,我不介意让你现在就去死。”

鲁道夫:……

究竟我是邪教徒还是你是邪教徒啊!

但是比起邪教徒,身后这人更像是没有感情的杀手。

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鲁道夫连忙求饶:“我说,我说!这个村子附近的确还有一些古怪的地方!”

男人没有开口,鲁道夫觉得这应该是默认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忙不叠地继续说道:

“其实运送库玛丽的神轿最后去的地方是北面的平原,而不是南面的后山,后山那里好像是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我没敢细看。”

愿意和安室透他们合作,只不过是为了得到黄衣之王更多的青睐。

但是鲁道夫还是无法接受像安室透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比起自己更受黄衣之王的喜爱。嫉妒心在隐隐作祟,而最后的那番争吵更是让他相处了这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反正下一次祭典应该就是在这几天了,无论这两个人被选为库玛丽也好,还是去后山替他看看那里埋了什么东西也好,总之自己是稳赚不赔的。

“是吗?”

鲁道夫感觉到那个用刀威胁自己的男人似乎冷笑了一声。

那笑声不响,却让鲁道夫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他还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自己被对方用刀逼着向前走了几步:“那你就带路吧。”

鲁道夫小心翼翼地问道:“去哪里?”

无论是南面还是北面,只要能让他找到脱离对方控制的机会,他就可以……

鲁道夫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他甚至打算换上更加谄媚的语气,好让对方相信自己是认真的,不想就听见那人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下面。”

鲁道夫瞪大双眼,他似乎已经明白男人这话的意思,但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想要反扑,但随即便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而后鲁道夫的世界便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并不知道鲁道夫在下楼之后经历了什么,两人正在思考鲁道夫刚才的话,而他们思考的依据,正是趁着鲁道夫背对着他们的契机,丢下的骰子。

【心理学检定(工藤新一):40/? ? 】

【心理学检定(安室透):50/? ? 】

【工藤新一什么都没感觉到,但安室透却察觉到,鲁道夫最后给出的那个情报带着些许的恶意,他似乎是在故意引到你们去南面的后山。 】

“看来南面的后山并不是祭祀举行的地点。”

安室透拿出本子,在上面涂涂画画了一番:“我们是从东边进村的,剩下的西面和北面……不知道哪个才是库玛丽献祭的地点。”

“我就知道鲁道夫不会这么轻易地给我们这个答案的。”

工藤新一并没有露出被人背叛或者算计的表情,相反的,在听见KP的播报后,他满脸都写着果然如此。

他不用过心理学都知道,鲁道夫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毕竟这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教徒,做任何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无论是为了得到神明的视线和宠爱,还是为了保住性命。

至于旁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切可利用的道具。

“搞不好鲁道夫一开始答应和我们合作,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去南面的后山。”

少年顺着安室透的思路继续推理:“这么说的话,南面的后山应该存在着别的什么,但是鲁道夫可能是感觉到了危险,不敢自己贸然探索,所以引诱我们两个过去查看?”

“很有可能是这样。”

安室透点点头:“库玛丽的事情要紧,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别管南面了。”

根据鲁道夫的态度判断,南面明显有诈。

他们就算好奇心再怎么旺盛,但也不可能在明知道那边有危险的前提下,还主动过去给鲁道夫扫雷。

“后山那边可以在事情解决之后再去看看,我也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集中解决库玛丽的事情比较好。”

工藤新一还是分得清主次的:“虽然鲁道夫的话还有很多疑点,但是他提到的献祭库玛丽的周期应该是正确的。”

鲁道夫是在四月上山的,随后就遇见了第一次祭祀,而他们是在五月进村的第二天就被选中成为库玛丽、进行了第二次祭祀。

从时间上来算,应该是外界每月一次——也就是这个村里一周一次。

难怪鲁道夫会如此心急,却在确认了他们不是米·戈之后,不再和他们鱼死网破。

若是他们死了,鲁道夫就要成为下一个库玛丽了,他怎么肯。

安室透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知道成为库玛丽的条件,还有就是这个村子的历史,为什么会有这种一月一次的献祭,以及……”

他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照相机。

“这里面会不会记录了什么祭祀当天的线索。”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安室透正要打开相机检查,却听见屋外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两人顿时停下对话。

还不等安室透放下相机走到门口去侦查,就看见一张纸条从门缝下被人塞了进来。

安室透把相机往工藤新一手里一塞,三两步来到门口,却见被塞进屋内的是一张寻常的纸,似乎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而上面凌乱的字迹只写了一句话。

——不要去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