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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岑道州跑到学校附近的一所职高打球了。这所职高的人员复杂,他打了十分钟,就有几个大人过来。来的人有男有女,基本都染了头发,穿着也是一副社会人士的打扮。

第23章

岑道州跑到学校附近的一所职高打球了。这所职高的人员复杂,他打了十分钟,就有几个大人过来。来的人有男有女,基本都染了头发,穿着也是一副社会人士的打扮。
岑道州没接触过这样的人,他本能地不想和这些人打招呼。

“小弟弟挺帅的,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几个玩一玩?”为首一个剃寸头的男生说。

岑道州正愁脾气没有地儿撒,就干脆答应了。他们两个单挑,谁在规定时间投篮得分多就是胜利。

上半场是岑道州防守,寸头男进攻,寸头男总来撞他,胳膊肘往岑道州的肚子上顶,时不时还来蹭岑道州露在外面的皮肤。

岑道州被撞倒在地上,手掌心都被蹭破了皮。周围的几个社会男女都在笑,说:“方舟你差不多够了,小心把小朋友玩坏了。”

岑道州身高不够高,加上空闲时间都在练钢琴和专注提高学习成绩,打篮球这项运动于他而言并不是一项很擅长的运动。

被叫做方舟的寸头男笑笑,蹲下去,打算伸手用手背去拍岑道州的脸。岑道州挥开他的手:“再来!”

“来什么?”方舟笑得特别不屑,“再玩上个一万次,你还是输。小豆芽在这儿给爷装什么大蒜?要不你哭着叫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

岑道州伸手抓住方舟的手,拧着他的手转了一圈,把方舟的手臂直接给拧脱臼了。

方舟啊地大声叫出来。他的狐朋狗友都围上来,赶紧把岑道州给制止住。

“放开我!”岑道州喊。

即便张泽跟姜其柯他们经常偷溜进职高来打篮球,遇到他们的几率很大。可现在是一中上课时间,他们也出不来。

岑道州被人给摁到地上。篮球场附近是教学楼,不过职高的人也在上课时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爷爷的,还挺狠。”方舟捂着胳膊,站起来,往岑道州的腹部踢了一脚。

“唔——”岑道州吃痛地蜷起身子,他不由得喊了哥,他希望喻挽桑赶紧出现,他再也不要生哥哥的气了,也不要一时冲动就胡乱得罪人。

“现在知道喊哥了?”方舟用好的那只手,挑起岑道州的下巴,“还有几分姿色。得,兄弟们,把他拉去大本营,让我们好好地‘疼爱’他。”

这几个人都是成年人,没事儿就混进职高里来找乐子。一中管得严,他们进不去,就只能来职高玩儿。他们的大本营是这所职高废弃的体育仓库,他们经常一块儿在这欺负职高的学生。

有他们看不惯的学生,他们都把人拉过来。他们还建了一个群,群里有一些特殊人群,他们会定期发一些未成年男女的裸照到这个群里,让那些主人挑选。

被挑选上的人,就会被送到这些主人身边,他们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而那些被欺负了的学生,大多数都不敢吭声,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学生在那之后都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是人格分裂症,不久后便被迫退学。

照他们的话来说,职高的人继续读书也没什么出息,卖了身还能得到一笔钱,矫情什么。那些敢于控诉他们的苦主,都被方舟背后的大人物给压下去了。

这年头,贪污官员都是上千亿地贪,光是房地产,连一个报纸的整个版面都写不下。官商站在一条线上,受害者要求的所谓真理和公平,不过是法律文件上板正的一张纸。

上面的大人物在意,那这张纸就是刀,可以斩掉人世间吃人的黑暗鬼怪。倘若不在意,那这张纸就只是一张可以撕掉的纸。

“哥,这小孩儿不是职高的,是隔壁一中的。”有人终于认出了岑道州身上的校服,“一中的学生,咱们还是不要碰了,万一碰到个家里有权有势的,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方舟说,“一中的学生都是些穷学生,只不过是成绩好了点。他现在敢卸我一条胳膊,我就敢让他尝尝人间地狱是什么滋味。”

就在他们把岑道州的上衣给脱下来时,外面传来了姜其柯、喻挽桑在喊他的声音。其中还有几个一班和八班的同学也在喊他。

岑道州原本灰下去的眼睛,一下子又亮起来,他拼命地想要回应,却被方舟的人给捂住了嘴巴。

“摁住他!”方舟开始解皮带,“他爷爷的,就算这人老子卖不出去,老子也要尝一尝。”

岑道州拼了命地踢他,他的腿和手都被人给摁住了。

紧闭的体育仓库终于被人从外面撬开。喻挽桑拿着外面捡来的一根废弃钢筋,撬开了仓库门。

他眼神阴翳地看着仓库里的人:“你们打算对我弟做什么?”

方舟只看见喻挽桑一个人,压根不带怕的。喻挽桑也长得好看,他打算一块儿收了,到时候两个人都送到那位的手上,双.飞卖的价钱更高。

“找他玩一玩而已,小朋友你要不要也过来,我们一起玩啊。”方舟招招手,那几个人就松开已经筋疲力竭的岑道州,开始朝喻挽桑围过来。

喻挽桑轻蔑地笑了一声,他用力地把钢筋敲向墙壁,紧接着,姜其柯跟好几个一班和八班的男生都从草丛里窜出来,一人手里握着一根钢筋。

“来,我们今天就好好地玩一玩。”喻挽桑说。

方舟带的人少,他们以为这是自己的大本营,根本就没带什么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他们的人很快被制服。喻挽桑报警后,警察赶过来,现场只剩下那群被绑起来的混账玩意儿。

“还好,没打死。”带队过来的警官孙邈说。

“警察叔叔,我们真的好怕,他们还威胁我们,说要把我们的衣服都扒了,拍照发到网上去。”姜其柯把岑道州说的话加工了一下,开始嚎啕。

孙邈给地上蹲着的那几个混混铐上手铐,说:“那你要不再揍会儿?我可以当做没看见,等一下再过来。”

姜其柯当然不客气,说:“行,那我们再揍一顿,辛苦您十分钟后再回来。”

孙邈被逗乐了,他看了那几个混混一眼。其实警局里不止一次接到家长带着学生来报案,可案件不知道怎么回事,流程走到队长那里就被压下来。

他能力小,干不了什么大事,多半这次的事件也是不了了之,不过这不妨碍他给这几个人一点教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他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岑道州被喻挽桑藏到一个大型的木箱子后面。喻挽桑帮他穿上校服,岑道州不肯说话,也不肯让他碰,甚至也不肯哭,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难过,”喻挽桑说,“我们回家好不好?哥背你回家,我陪你一起睡,我们把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梦好不好?”

岑道州浑身还在发抖。

喻挽桑试探性地抱住他:“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为了我的私心,改变你的命运,都是哥不好。”

如果不是他强行改变岑道州的选择,那么岑道州现在应该在读国际中学。寄宿制的管理方式下,他会平平安安地过完读书生活。是他不好,是他错了。

岑道州现在没有冷静下来,根本不知道喻挽桑在说什么:“滚!滚开!”

他一直在吼,像是得了应激反应的猫。

他伸腿去踢喻挽桑,不肯让喻挽桑抱了。

“你滚,我不要你了。”岑道州颤抖着说。

喻挽桑紧紧地抱住他,伸手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哥不滚,哥陪着我们州州一起长大。”

岑道州啜泣两声,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他哭得越来越大声,手用力缩紧,抱住喻挽桑,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哥哥我害怕,我害怕,我打不过他们。”

“不怕,哥帮你打了他们。”

“哥哥,你是我一个人,你不能跟别人走,你只能护着我。”岑道州啜泣着说,“以后我也会保护哥哥,你不能抛弃我,就算我很黏人,你也不能嫌弃我。”

喻挽桑顿了顿:“好。”

“哥,我害怕,你能不能抱紧我?”

“现在可以吗?”喻挽桑收紧了手臂,把人紧紧地往怀里压。

“嗯,”岑道州身体的应激反应终于慢慢减弱了一些,他对喻挽桑说,“对不起,我数学竞赛没有入围复赛。我想要跟你一起去基地集训,可是我太笨了,你那么用心教我,我都没有学会。”

喻挽桑说:“知道了,我们州州已经够努力了。”

“哥哥,什么叫‘上床’?刚才那个男人对我说,他想和我上床。”岑道州问。

喻挽桑的眼神变得很可怕,只是岑道州一直被他抱着,所以他看不见喻挽桑可怕的一面。

“你不用懂,都是些恶心的东西。这些人就该下地狱。”喻挽桑说。

姜其柯跟张泽把人又揍了一顿后,就看着警察把他们带上了警车。他们还要跟着过去做笔录。

他们几个男孩儿,没有一个说出岑道州和喻挽桑的名字。姜其柯说自己才是受害者,方舟那几个被恐吓一顿后,也不敢多说。

见警察走后,姜其柯跟张泽去体育仓库后面找岑道州跟喻挽桑。岑道州已经穿好衣服了,但还跟喻挽桑抱在一起。

“岑道州你要不跟班长先打车回去,这件事你必须跟你爸妈说,别吃哑巴亏。”姜其柯说。

张泽也附和。

“我们还要去做笔录,就先走了,你们两个藏好,从后门溜出去。”姜其柯叮嘱。

喻挽桑拉着岑道州站起来,岑道州的脚伤了,站不起来。他的脚腕整个都肿了起来,一片青一片紫,看着特别可怕。

喻挽桑在岑道州面前矮身蹲下:“上来,哥哥背你回家。”

岑道州站起来,趴到喻挽桑背上。哥哥让他很安心,他紧紧地抱住哥哥的脖子。冬天的阳光没有什么温度,十二月初,天气冷得人打颤。

“哥哥,为什么不拒绝那个向你表白的男生?”

他们从职高出来,岑道州背着他去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散心。岑道州中午不想午休,就会拉着他去小公园里散步。

到公园的草坪上,岑道州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将自己这段时间最生气的原因说了出来。

“文桦跟你说了?”喻挽桑问他。

“嗯,所以哥哥你是喜欢男孩子吗?为什么你会拒绝女生,却不拒绝男生?”

他们在草坪上坐下,岑道州的手掌心底下是扎手的枯草。

喻挽桑脱了校服,让他垫着坐:“没有男生向我表白,他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岑道州靠到喻挽桑的肩膀上,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罩着自己和喻挽桑。两个人像一个臃肿的合体企鹅。

“什么问题呢?”

“(X^2+Y^2-1)^3-X^2Y^3=0,在[0,2π]上绘制出来是什么形状。”

“那你回答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喻挽桑说。

岑道州不相信喻挽桑真的不知道,哪怕喻挽桑当时不知道这道题的含义,后来他肯定会上网去查。喻挽桑对数学很痴迷,很乐意钻研,妈咪说,哥哥已经开始学习高中数学了。

“那哥哥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他问。

喻挽桑:“假的。”

“我就知道。”岑道州拔了根枯草,丢到喻挽桑身上。他觉得这样很好玩,直到喻挽桑捉住他的手。他的手腕是红的,被擦破了皮,是疼的。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答案?”岑道州问他。

“我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喻挽桑说,“我们差不多该回学校了,要不然大米要内疚死。”

“大米为什么内疚?”

“他怕你因为数学初赛成绩不好就哭鼻子。”喻挽桑撒谎。

“我确实很难过,不过我也知道,我数学成绩就是不好。我想要和哥哥你一起去基地集训,这样我们就又可以在一个班里读书,尽管只有两个星期。”岑道州坦然地说。

旁边的灌木里发出一声小猫的声音。岑道州好奇地站起来,跛着脚跳过去看,喻挽桑一把将他给拦腰抱起来,放到草坪上:“坐好。”

“有猫。”

“有猫也不许过去。”

“我想看。”岑道州扯了下喻挽桑的裤脚,“哥哥你帮我去看看好不好?”

岑道州兜里的手机响了,姜其柯打来电话,他接了。

“你俩去哪儿了?我们都做完笔录回学校了,你们人呢?又跑去幽会了?”姜其柯一通输出。

喻挽桑已经懒得纠正他话不过脑的毛病:“在小公园,岑道州看上了一只猫。”

他说话的空当儿,岑道州已经在偷偷爬过去看猫了,他伸腿挡了岑道州一下,岑道州抱住他的大腿,不满地挠他的腰:“哥,你在跟姜其柯讲电话是不是?让他给我带瓶酸奶,我要喝草莓味……还有还有……文桦肯定有帮他准备创可贴,他脸上不是擦伤了吗?你让他去找文桦拿。”

姜其柯声音变大:“你以前给我的创可贴是文桦给你的?他凭什么给你啊?”

“他让我带给你的,他不让我说。”岑道州委屈说,“哥哥,姜其柯吼我。”

阳光照在姜其柯仰着的脸蛋上,小少爷的脸沾了灰,有点脏,喻挽桑伸手帮他擦干净。他挂断电话,无奈说:“松开我,我帮你去把猫带过来。”

岑道州乖乖地松手。

小猫是一只橘猫,瘦瘦的,有一只耳朵不知道怎么的,被咬了一口,已经腐烂了。喻挽桑把它带过来,也只让小猫在距离岑道州一米远的位置趴着。

“现在看见猫了,可以跟我走了吗?”喻挽桑问他。

岑道州犹豫片刻,他坚持站起来,因为走路不稳,又被喻挽桑扶着,他顺势撞到了喻挽桑的怀里,他抬起头对喻挽桑说:“哥哥,我们可以养小猫吗?”

“可以,如果你想要养猫,你妈咪会给你买很多品种猫。”喻挽桑说。

“我想养这只小猫。”岑道州开口,尽管他知道喻挽桑会骂他。

“脏,”喻挽桑看了眼羸弱的小猫,估计它是被谁丢到这附近的,没有人照料的话,它活不过今天晚上,他冷漠地说,“配不上你。”

岑道州说:“它是哥哥你捡的,我想要养。”

“那我再丢了它。”

“不行!”岑道州缠着喻挽桑,小猫很可怜,动也不能动,耳朵也没有一只,他自己也动不了,腿瘸了,他们都需要照顾,“哥哥,你要是帮我把它带回家,我就不生气了。我明天后天都跟你一起睡,我给你换衣服、拿拖鞋,帮你剥葡萄,帮你打扫房间卫生,还有——”

他正要细数,喻挽桑制止了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它很弱很脏,可能还生病了,就算你带回家,可能也活不了。”

“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怕我伤心。”岑道州说,“我还是想要养它,我们一起养它好不好?”

喻挽桑没柰何,最终答应下来。

他背着小少爷,小少爷用校服抱着生病的弃猫。天色越来越暗,路灯逐渐亮起,将他们的影子重叠到一起。

那天晚上,喻挽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那只生病的弃猫,对谁都防范。他活了下来,在城市里过着流浪的日子。有一天他遇见了岑道州,岑道州身边跟着一只漂亮的品种猫。

小少爷向他伸手,给他看上去很好吃的饼干和漂亮蛋糕。

“你干嘛要搭理他,又脏又穷,跟臭虫一样。”

“走啦走啦,别和他玩了。”

“不过就是个保姆的儿子,他不理你,你就整他呗。”

喻挽桑半夜醒了过来。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作为保姆的儿子,能力不出众,也并不优秀,不配当小少爷合格的玩伴。因此上辈子,岑妈妈给岑道州找了好几个教授、企业家的孩子来家里作客。

那些对普通人来说昂贵的玩具,在那些家世好的孩子们眼里,就跟不值钱的垃圾一样。

卧室里没有开小夜灯。喻挽桑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从抽屉里拿了活血化瘀的药油。他掀开岑道州盖着的被子,用手把药油搓热,给岑道州揉脚腕。

章楠昨晚上开车从清北大学的宿舍赶回来,连忙把小少爷一通数落。小少爷不肯承认崴脚是自己的错,怎么也不肯服软。

“章楠,你信不信我和你老师告状,我说你骂我。”岑道州威胁他。章楠的师傅最疼他了。

章楠给小少爷检查完,确定没有骨折,也没有太大的伤,才放下心:“小屁孩儿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状。我先走了,晚上我还有约会,你让你哥给你上一下药。刚才我教他怎么做了。”

现在,岑道州终于熟睡了,只是偶尔会说梦话,看上去特别不安。喻挽桑帮他上完药,又按摩了一会儿他的脚腕,然后起身去洗手。

他在卫生间里一直冷静不下来。他今天是真的害怕了,如果不是他,岑道州不会遭遇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被人带到仓库里欺负。说到底,是他改变了岑道州的生活轨迹。

下午岑道州走了之后,姜其柯来找他,说岑道州一直没回来。他和姜其柯分头找人,先把一中找了一遍,他又去小公园里找,最后他遇到一个保安,说有个一中的学生跑进职高里了。

他才和姜其柯几个闯进职高。如果他再晚一点赶到……

喻挽桑不敢细想。他一直安慰岑道州,让岑道州当做那是一场梦,他也尽了全力在安抚岑道州。岑道州不愿意和家人说自己被别人欺负了,他觉得很丢脸,不想让大人知道。

喻挽桑没有惯着他,而是第一时间向岑道州的爸妈说明了情况。

睡觉前,岑道州还因此闹了脾气,觉得喻挽桑让他在大人面前丢脸了。

只剩下一只耳朵的小猫在卧室里睡着。它起初不肯吃东西,一直在应激,甚至呕吐。岑道州拿了暖炉给它取暖,又耐心地陪着小猫玩。

小猫后来才肯喝一点羊奶,不过最后都吐了出来,章楠建议明天吧猫送到宠物医院去。

喻挽桑回到卧室,小猫爬起来,舔了几口羊奶。它好奇地看着喻挽桑,警惕地缩回窝里。不过好在它没有继续呕吐。

喻挽桑连个正眼都没给它。他走到床边,把床头的小夜灯调到最低,帮岑道州捏了捏被角,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重新掀开自己的被子,躺进去。

岑道州就跟自动追踪仪一样,在他躺进来的一瞬间,就转过身抱住了他。

“脚放垫子上,不要拿下来,让淤血往回流。”喻挽桑小声地说。

岑道州把小腿放喻挽桑的小腿上,用实际行动表示他拒绝垫子。于是喻挽桑不得不把自己的脚放到垫子上,任由小少爷把小腿放到自己的小腿上。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受伤了。喻挽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