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享用的小鱼
面对摄像机和哢嚓直响的照相机,苏郁心里一慌,手中的单据和零钱散落在地上。
“请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您是怎样发现抢劫现场的?……”
“您是怎麽制服两个持刀歹徒的?……”
“您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什麽?……”
“您是哪个出租公司的?……”
纷纷嚷嚷的提问,黑漆漆的话筒,乱闪的灯光,蜂拥而上的记者,苏郁倒退了几大步紧贴在墙上被围住。“哢嚓”一声,他略有些惊吓的面部特写被一个记者拍了下来。
龙宇垂着脑袋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为什麽要请他到这麽远的地方吃饭,为什麽答应他出来开房间,为什麽要陪他走在夜深人静的路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连警察站在了面前都不知道。
“你好,我们是长宁分局的,想听你说说今晚的情况。”三个警察中年纪较长得那个说。
龙宇一看心里咯登一下。这麽下去肯定会问到自己为什麽会和阿想出现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就算不承认两个人认识,追查自己和阿想的身份,自己住在夜色的事情也瞒不住,说不定很快会查到自己和阿想去“樱吹雪”吃饭的事情,那开房的事情也……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急诊室的门。不行,阿想还是个学生,不能让他们查出来他找自己是……龙宇忙掏出手机:“不好意思,我先打个电话。”警察考虑了一下点点头。
龙宇拨通了号码,电话接通了,那一头沈默无声,龙宇张张嘴,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场合这样称呼他了,多少有些难堪,加上还有人站在身前。龙宇快走两步到墙角,面冲墙手捂着嘴巴小声说:“……主,主人。”
电话那头温和的声线,磁性低沈的嗓音应道:“这麽难得主动给我电话,小鱼今天过得很丰盛啊。”
三个警察站在一旁等着,看这个消瘦的男人像是要钻进墙里面一样,肩膀耸起耷拉着脑袋。
“我……我在医院……”
“嗯?”声线硬了许多,“怎麽?你受伤了?”
“不,不是的主人,是,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抢劫的,他,那个,昨天的孩子受了伤。”
男人低低的声音问:“到底想说什麽。”
龙宇捧着手机:“我,那个,警察来了在这里,我不想……”
“在哪个医院?”听到龙宇的回答,电话里的男人说:“在那里等着,我的人去之前什麽也不要说!”
“好,我明白。”龙宇说着,听到电话里沈默,忙说:“是,主人。”
挂了电话,龙宇转身看看身前的警察,然後蹲在了墙角把脑袋鸵鸟一样埋起来。三个警察你看我我看你。
软逼利诱,警察最後甚至用上了恐吓的手段,龙宇还是像被鱼钩穿了嘴的鱼一样一个字也不说,眼看着二十分锺了,一个年轻警察有些动火,这个看上去老实懦弱的男人怎麽汤米不进呢!嘴里开始数落他,这时候走廊里拐过来几个人,为首一个硬朗帅气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抢上几步轮流握住三位警察的手笑眯眯地说:“你好,你好。”
龙宇认得这个人,是西北律师事务所的叶奇。眼看着叶奇把三个警察拉到一旁低头说了半天,那个年轻的警察不时地回头打量自己。龙宇把头垂得更低,半晌,一双擦得增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咱们走吧。”
叶奇说。
“可是……”龙宇看着急诊手术室,阿想还没有出来。
叶奇笑笑说:“潘先生说,这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潘先生”三个字对龙宇就像魔咒一样,他乖乖地站起来被几个人簇拥着走向医院大门。经过门口时看到了被许多人团团围住的苏郁。冲他挥挥手可是苏郁表情僵硬地一直在摇头嘴里不知道在说什麽。
医院门口停着两辆车,其中一辆豪华房车龙宇认得。上了车自己一个人坐在後排,叶奇坐在副驾驶上回头,语气很柔和地说:“潘先生在夜色等你。”龙宇把头低下,点点头。
一进夜色,叶奇熟门熟路地走着,一把搂住迎上来的韩无衣的肩膀笑说:“小韩,你家阳台上那条黑色的小神仙鱼好吗?好久没有见到它了。”
韩无衣淡然一笑说:“小鱼很好,不过它没对我说过想你。”
“那我可得亲自问问它,今天晚上怎麽样?”叶奇说着,手摸在韩无衣臀上。
韩无衣一闪身躲开,在他耳边低声笑说:“报纸上说常在阳台做爱的男人容易早泄。”
两个人在身後说笑,龙宇紧紧抿住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低头进来,所有的灯都开着,房间里亮的璀璨耀眼。钢琴曲优美的旋律响着,一个男人手拿着酒杯闭目仰靠在墨绿色的真皮沙发上。身上细条纹白色衬衣解着四个扣子,隐隐露着覆着深色胸毛的结实胸肌。穿着浅灰色西裤的两条长腿舒服地架在一起,赤着的脚随着音乐微微地打着拍子。
龙宇站在门边不动,慢慢得把低着的头抬起。男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挽着衣袖的手臂举着杯子冲龙宇伸直,依然闭着眼睛。
踩着雪白的长绒地毯走到酒柜处,把放在迷你吧台上的那瓶酒拿在手中,走近男人。低下头慢慢地跪下,握着酒瓶将酒斟入透明的杯中。悠扬的钢琴声中轻柔的斟酒声依然有些突兀。轻轻转动瓶口收回,眼前是男人的膝头,龙宇握着酒瓶的手有些抖。
将手中的酒一口气喝光,将杯子放在沙发旁的几上。一扬手,“啪”的一声脆响,龙宇扑倒在地上,手中的酒瓶摔了出去,琥珀色的酒撒了出来洇湿了雪白的地毯。
“唔。”龙宇轻叫了一声,被揪着头发跪起,脸被迫冲向高大强壮的男人。
男人高高在上看着他消瘦脸庞上清晰的五个指印:“知不知道为什麽挨打?”被揪住头发的龙宇垂下眼睛即没摇头也没点头。男人的手劲很大,他的脸部肌肤被紧紧绷起,眼角挑上去,更显得睫毛一弯新月一样。
男人被他一贯的态度再一次惹怒,轻而易举地拎着他的衣领“扑通”一声把他摔在了沙发上。後背硌到什麽东西一阵剧痛,龙宇缓了一口气看见男人欺身上来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主人,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把他带到这个房间来。”龙宇忙说,裤子已经被扯下来了,细长瘦弱的两条腿和男人比起来像小鹿一样细。
“啪”的又是一记耳光,龙宇左边脸也火辣辣的了,头有些晕。男人开始撕扯他的上衣,毛衣里面还有衬衫一拽之下梗在了龙宇的脖颈处,裹在了他头上,龙宇忙喊:“我,我,不应该把他带到你的会馆去!”
他瘦弱的身体被拎来推去,脑袋裹着自己的毛衣,全身光溜溜的只剩下脚上一双黑色的袜子。整个人趴在沙发红色的长绒坐垫上,一条腿半跪在地毯上,分开的臀间是被阿想今晚狠狠地爱过的蜜穴,像盛开的艳红色的蔷薇。
男人的眼睛红了,三两下扯掉他脑袋上的毛衣,揪住他的头发从龙宇身下抽出一样东西来举到他眼前,龙宇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竟然是自己给阿想画的海港油画,油画上沾染了暗红色的血迹。
狠狠地啃着龙宇的耳朵,男人含糊地说着:“你还真贱,晚饭你请,房间费你请,我把卡给你,是让你倒贴男人的吗?居然还给他画画!说,今晚你收钱了吗?是不是做一次送三次,啊?!”
耳朵被啃咬得疼痛难忍,龙宇忍不住叫着:“啊!没有,没有!不是的,他今天生日,我,我只是送他一份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男人环视一周,奔向吧台摸着开瓶器,只听“刺啦”声不绝。
“请别……不要!”龙宇眼看着油画被开瓶器撕开无数口子从沙发上扑下来。“求你,主人,求你了,那孩子临进手术室还要这幅画,请你别……”男人一回头,龙宇被他的眼神吓到,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
一缕让龙宇心寒的笑意从男人的嘴角流出。“哦,是吗?”男人将龙宇拖起来一只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摸向他腿间,将他腿间柔软的性器狠狠的玩弄在手中,“小鱼啊!怎麽样,二十岁的男孩子能让你有快感吗?”
并不温柔的揉捏带来一阵疼痛让龙宇的双眼蓦地睁大往後退缩,睫毛无助的抖动着,湿润的深琥珀色眼眸带着的哀求神色,牙齿咬住下唇轻轻摇头。
几乎是狞笑,男人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拖进卧室,手臂一用力,龙宇就被扔到了那张大床上,整面的镜子映出他瘦弱的身体,缩向床角。男人走到床尾,伸手按在墙上,墙面缓缓地分开,露出一间暗室。龙宇抱着膝头将脸埋起来,男人从挂的琳琅满目的调教用具中摘下一根鞭子。
走到床边,鞭子的手柄轻轻地沿着龙宇的脊椎骨上下缓慢地滑动,动作轻柔的像情人的手指。龙宇的身体抖了一下,慢慢展开,跪着膝行到男人身前,手捂在腿间。
“这时候该说什麽呢?小鱼?”男人手中鞭子的手柄从他的手臂滑上他的肩头,挑起他的下巴。
龙宇仰起脸,全身肌肉绷紧因紧张泛着粉红,孱弱消瘦的身体微微地抖动着。“请,请主人……”因为羞惭每次说这句话都让他难以启齿。
“别怕,说出来,小鱼喜欢怎样被对待呢?”手柄沿着脖颈滑下,滑过胸膛左边,硬冷的手柄反复摩擦着那处淡褐色的突起。
“请,请主人享用……小鱼的……身体。”龙宇闭上眼睛紧紧抿住的嘴唇轻轻地颤抖。
鞭子甩出来在空气中振出响亮的一声,手腕一挥,“啪”的一声,伴着龙宇一声叫,左胸上一道红痕出现。
龙宇在圆形的大床上翻滚,男人像是狡猾的猎人,手中的鞭子紧紧地追逐着他毫不放松,一道道红痕遍布在他的身体上。男人喘息声逐渐浑浊,揪过龙宇拖到身前,看着他腿间稍稍有些颤动的性器轻笑说:“几个月不见,小鱼的口味更重了,这样的身体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快乐!”
“咚”一声,卧室的门被大力关上,龙宇用颤抖的手解着男人身上衬衣的扣子。
苏郁轻声轻脚地开了门,被榨汁机一样的记者问完又和测谎仪一样的警察一起做完笔录,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怕水声吵醒嘟嘟和乌鸦也不敢洗澡。看嘟嘟抱着小猪睡得正香便走进卧室。近来生活逐渐规律的乌鸦已经睡着了,被子蹬到了地上,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露着一身白花花的肉皮儿,怀里抱着苏郁的枕头横在床上冻得缩成一团。
把冻得浑身冰凉的乌鸦抱进怀里盖上被子,乌鸦拼命地把住这个暖和的热源,整个人趴在了苏郁身上。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亲了亲他冰冷的鼻头,苏郁笑笑,盯着斜顶的天花板。想到今夜那些采访的记者说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起抢劫案件,采访自己只是为了做个後续报道而已,答应自己不会大篇幅报道不会详细介绍自己,只是想配合警察写写事件过程让市民放心。这麽想着,苏郁有点安心了,摸摸乌鸦滑溜溜的背,忍不住歪头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一下,乌鸦睡梦中拱了拱。有嘟嘟和乌鸦在身边,这样安稳幸福的生活真好,苏郁这麽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清晨,严若野揉着眼睛下楼,战原城搂着小狗盖着毯子睡在一楼的沙发上。打开门,从门口奶箱拿了牛奶,报箱拿了报纸,严若野走到沙发旁,伸脚蹬在战原城身上。“起来啦,起来买早饭,快点儿!”
“哦,好好好,这就起,你昨晚玩游戏玩到那麽晚这麽早起干嘛?”战原城坐起来,小狗也醒了,扑在他身上伸出粉红色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下巴。
鹦鹉在架子上高声喊:“左右左,上下上。”
“它干吗?”战原城问。
严若野盯着小狗怒声道:“管它呢,哎,它在舔你的脸!”
“哦?”战原城抱起长大了很多的金毛狠狠地蹭了蹭说:“没事儿,我又不嫌弃它。”
“我嫌!去把脸洗干净!”严若野嘟囔着,“等下别往我身边凑。”一边说着翻着报纸上楼。
“下来吧。”战原城把金毛放到地上,小声说:“厌屋及乌,不能让你连累我,去,和鹦鹉玩儿去。”正说着严若野又咚咚咚跑回来。
“快看,苏郁上报纸了!”严若野举着报纸给他看。战原城一看,果然,A3版赫然是苏郁的一张大特写,旁边醒目的标题“出租车司机勇擒劫匪”。
“看不出来啊,行啊苏郁,还挺有胆识的呢!就是这照片拍的……表情太僵硬。”战原城指着报纸对严若野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