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纪元听到最后一句，绷紧了脸，“他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不，没有，”韩天思急忙反驳，可是越发显得欲盖弥彰。
纪元看韩天思着慌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算了，有些事情，得过段时间才知道真相……”
谁和谁（上）
韩天思被纪元的笑容吓了一跳，“什么事这么开心？”他奇怪的问。
“来来来，打开看看。”纪元递给韩天思一个信封，然后满脸得意的望着韩天思。
“是什么啊？！你怎么神神秘秘的。”韩天思问纪元。
“喂，拜托，你不要扫兴好不好，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纪元板起了脸。
没奈何，韩天思只得在纪元的注视下翻看着信封，信封的正面写着两行英文，韩天思想要仔细的看清楚写的什么，可就被没耐性的纪元催促着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面是一张简介，韩天思大概的看了眼，好像是路德斯艺术专修学院的招生信函。
“这是什么？！”韩天思不解的问。
“你难道不想去英国学习绘画吗？”纪元问道，“这是路德斯学院的录取通知，你下个星期就可以去了。”
“我不去。”韩天思将信封塞进纪元的手里转身离开。
“你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固执！”纪元无奈的吼道。
“我不需要你花钱买一所学校给我，我没有那个能力，而且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韩天思淡淡的说着。
“你以为……哈哈哈，”纪元笑了起来，这几乎癫狂的举动让韩天思觉得费解。
“你以为我是花钱买下了这个名额？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知道吗？你一直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或者说，你一直在浪费上天给予你的才能，我只不过把你的画匿名寄给了招生的教授，仅此而已。”纪元止住笑，定定的看向韩天思，“知道吗？是你自己获得的这次机会，我只不过在必要的时候推了你一把而已。”
韩天思愣了一秒，然后侧过脸，低低地说道，“不，我不会去的，我没有钱。”
“我可以帮助你。”纪元说着。
“我不想要你的帮助，难道你不明白吗？你对我太好了，我觉得欠你的，可是我不想欠你的，你明白吗？我还不起！！！”韩天思最后一句有些声嘶力竭。
纪元呆呆的望着韩天思，似乎刚才那些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他看的韩天思有些发毛，怯怯的喊了一声，“纪元……”
纪元低着嗓子说，“我知道，我也没指望着你还，我只是希望对你好，让你高兴。”
“我很高兴……你对我真的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能称你为朋友，但认识你，真的很幸运……”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韩天思淡淡的说着。
“不是……”纪元低吼着，“不是……”
韩天思迟疑的望着纪元，他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我们不是朋友，你和巴索已经完了，为什么和我就不行？！我喜欢你……”纪元想要去牵起韩天思的手。
但是韩天思惊恐的向后倒退，“不，你怎么能这样？！那优昙怎么办？他那么爱你！！！”
“韩天思！！！”纪元无奈的按压着额角暴跳的血管，他算是有点理解巴索的苦哀了，在你靠近他的时候，总会被莫名其妙的推开，这让人恼火。
“该死的！！！韩天思你能不能不去考虑别人？！你什么时候能想想你自己到底要什么？你为了你老爸改变性向，你为了你儿子承担责任，你为了巴索隐瞒自己的感情，现在你又为了优昙……该死的，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些自己，你又不是耶稣，没必要对每个人都负有责任！！！”纪元愤怒的说着。
韩天思傻傻的站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在他自己的思维里，自己永远是胆小又怯懦，不敢承担责任的，哪里有纪元所说的那种伟大！
韩天思摇着头，“纪元，是你把我想得太好……”
“我没有，是你自己不知道不了解而已，就像现在，别人对你的好，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不开心着接受，说声谢谢？！你知道吗？！你和巴索弄成现在的局面，难道你就没有责任？！”纪元愤怒的说着，“我和巴索不一样，我不会像他一样把所有的一切都憋着，弄得进医院，我要大声的说出来，不成功，至少也试过了。不会后悔就好。”
“你说……巴索进了医院……”韩天思似乎只听到了这一句，他失神的望着纪元，纪元才知道自己失语说出了一切。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前几天你回来失魂落魄的，我怎么会没想到……你这几天都去公司，就是因为巴索不在……”韩天思愣愣地说道，“难道你就是这样才想让我去英国？”
“不，你别误会我，这两件事碰在一起只是巧合而已……”纪元慢慢的说道。
“我要去看他……”韩天思说着。
“你最好别去！”纪元拉住了韩天思。
“为什么？！”韩天思奇怪的问，他不知道如果纪元不是失口说出来，他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因为……我上次去过……”纪元支吾的说着。
“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不想要见到我？”韩天思失落的问。
不忍看到韩天思露出那样的神情，纪元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的……纪元现在有人照顾，所以你出现，有些不大合适。”
“是谁……”韩天思似乎感觉到了一个答案，但是内心里却又极力的否认。
“唐菲，巴索曾经很爱的一个女人，后来因为我的缘故，他们俩才分开了。”纪元挤出一个笑容，“我上次去找他，被这个母老虎轰了出来，他也知道你，还有所有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能瞒住他们……她特意提醒说巴索的神经还很脆弱，不能够受到刺激，所以……”
韩天思听纪元这么说，脸色变得惨白，但他仍旧做出没事的样子，淡淡的问道，“他好点没？”
“听王秘书说，巴索的手术很成功，相信不久就能出院了。”纪元宽慰着韩天思。
只是韩天思脑海里却盘旋着一句优昙曾经说过的话，我是见不得光的……
他现在算是同样体会到了，就算是关心着对方，可还是不能够出现。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甚至于连纪元也是这么想的。
韩天思的脸上露出有些伤感的笑容，看的纪元心惊，可是韩天思却只是淡淡的问，“能不能告诉我唐菲和巴索的故事？”
纪元叹了口气，颓丧的坐在沙发上，慢慢的说道，“好……”
谁和谁（下）
纪元淡淡的说着，“唐菲是我表妹，我不喜欢告诉别人我的身份，但是因为是你，也就无所谓了，我是闵恒的继承人。”
看着韩天思吃惊的样子，纪元缓缓的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闵恒，那个超大的集团。你知道吗？我爸妈死的时候我才五岁，之后我就被我的祖父，也就是现在闵恒的董事会主席所抚养，而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因为我爸是私奔出去的，他和我妈死于一场蹊跷的交通意外。不过这都是我长大后才知道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确定这消息是真是假，因为这是我小姑，也就是唐菲的妈妈告诉我的，一个蛇蝎美人。她告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懒的去想，反正我爸妈已经走了那么多年，要是谋杀，证据早就没了，而且我相信，比起追查他们的死因，我好好活着，才最重要。而且，谁又能说不是他为了挑唆我和祖父的关系，如果我杀了他而入狱，那么她极可能是下任闵恒的继承人。我讨厌唐菲，就是因为唐菲和她儿子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当年才会让巴索放手，可是现在看来，我真的是太过自私了，也许事情根本没有我想得那么可怕。而且，对于巴索而言，或许和唐菲在一起的痛苦还是离开她的自由更舒心吧。不然……这么些年了，他也不会留着唐菲的电话。”
韩天思望着纪元，他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隐藏着一层秘密，他终于明白纪元总是看起来幼稚可笑，却有着犀利的眼神，他只是在假装而已。
“你没有什么事要问吗？”纪元笑着看韩天思。
韩天思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你要是想去看她，就去吧……”纪元说道。
韩天思睁大了眼睛望着纪元，就好象他突然说出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
“怎么？！觉得我会限制你的自由？！还是……你在担心自己会给巴索带来创伤，人呐，还是要自私一点，况且，你们也是要说清楚的。”纪元慢慢的说完，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韩天思看着纪元，张了张，轻轻的问，“那唐菲呢？”
“你如果不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怎么会许久不见了只有一个电话就飞奔过去？！”纪元微微一笑。
韩天思不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了。
听到韩天思的脚步声消失在关闭的门后，纪元又再度睁开了眼睛，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巴索康复的很快，除了那圈纱布有些刺目之外，他的一切都与平常无异。
于是，巴索开始了想要着手工作的计划，毕竟最近有一个大ｃａｓｅ要跟进，虽然说公司里有纪元照顾着，但是这个计划十分重要，甚至攸关索元的生死存亡，是无法掉以轻心的。
而且之前一直是自己在做这个计划，已经和对方公司有了多次的接触，这些感情的堆积，是生意谈成的基础，如果临时换将的话，会带来难以预料的风险。
巴索一直没和纪元联系，他知道纪元之所以这么久不出现也是为了他好，怕和自己说话犯冲又让自己的血管爆裂。
甚至于连“你好好休息，我会管理好。”这样的话都是王秘书代为转达的。
对。可以让王秘书把文件送来，自己在医院看。
只是当巴索打电话给王秘书的时候，却被唐菲一把抢了电话。
“首先，医院里不准讲电话，其次，你的脑袋不好，就不要让它再受辐射了，如果你有什么吩咐，大可以让我去办，”唐菲淡淡的笑着说。
巴索看着一脸认真的唐菲，很无奈的笑了笑。
眼前这个一管自傲无懈可击的女人，因为照顾自己而变得面容憔悴，它的内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因为唐菲舍弃了她最看重的自尊……
巴索伸出手去触摸唐菲乌黑柔顺的发丝，唐菲微闭着眼睛，像是得到宠溺一样，露出小女人一样的表情。
巴索却猛然间想到了韩天思，本来伸出的手，倏然收了回来。
唐菲惊异的看着巴索，巴索的脸上露出仓皇的神色。
“要不要躺一会，你起来的太久了。”唐菲柔柔的说道。
巴索笑了笑，“好。”他说道。
躺在床，连一丝丝的倦怠也没有，因为睡得太多，不能看电视，不能看报，所有的时间都只能拿来和天花板对视。
巴索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废物，所以才会想起另一个废物。
当人不忙了，就会瞎想，想来想去就会把自己郁闷死。这话说得不假。巴索头一次觉得这样的话不是废话。
他盯着天花板，看啊看，几乎能瞧出一朵花来。
然后唐菲轻轻地说道，“来，吃个苹果。”
削好的苹果被递了过来。
巴索有点奇怪，虽然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由唐菲来做，却有点诡异。
“这是你削的？”巴索问。
“不是，他天生就长成这样，废话，当然是我削的。”唐菲满脸气恼的说着。
“是吗？我只是奇怪，你这样的大小姐竟然会削苹果……”巴索诧异的说道，“纪元一开始什么都不会，都是后来逼不得已学会的。”
“我也一样，都是为了生存，我老爸被我老妈甩了之后就恨死了我这张和她一摸一样的脸，我老爸就是个纨绔子弟，空有个伯爵的头衔，名下的财产不是被老妈转移了就是被他挥霍干净了，其实我妈一开始看上的也就是他们家和议员们的交情，不然谁会要他。我妈和我爸离婚的时候，我才七岁。从那以后，老爸不光晚上是醉醺醺的，白天也是，请不起佣人，我就自己做饭，直到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摔断了脖子，我才被我妈领走。而我从来没叫过她妈妈，都是叫她纪夫人，我懒得叫她丈夫的姓，因为我和她在一起七年。她嫁了四个老公，每一次结婚都伴随着一份利润丰厚的合同。起初我以为我和她很像，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可是，我忘了我只有一半的她的血脉，另一半来自哪个没出息却长情的男人……”说着，唐菲看向巴索。
巴索被她逼视的不得不尴尬的笑笑。
他该怎么和唐菲说，对不起，和你分手之后，我开始上男人，而且，恰巧那个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不不不，不是，和你没有关系，我不是被你伤害的自甘堕落。而是早在十年之前，我就被他拐上了床。
这些年我一直都想要复仇……不，不是念念不忘。
这些话，打死巴索都不会说的。
因为他不是爱男人，更不是爱上了韩天思，更不是受了唐菲的刺激。
他只是。想要复仇而已。
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觉得心底虚。
只是复仇，却把自己弄到了医院里……只要解释，就觉得欲盖弥彰，还是不说的好。
巴索想要苦笑，他觉得韩天思就是他的克星，他是犯贱才会去招惹他。
第一次，他被他弄得身败名裂，有家难回。
第二次，他被他弄得九死一生，兄弟反目。
看来，这辈子不是他欠自己的，而是上辈子自己欠他的。
再相见
韩天思抱着水果篮，站在病房门边。
他知道很多人在看他，因为自己已经这样站着好久了。他知道自己这样站着，就像个傻子一样，可是他不知道该现在说声“打扰了”推门进去，还是等里面的欢声笑语结束之后自己再进去，纵使那门是虚掩着的。
直到，门里的笑声停止，传出来一句，“你先歇一歇吧，我出去一趟。”
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的声音。
韩天思听见那哒哒哒的高跟鞋向门边靠近。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思。于是急忙闪到了另一边的门前。
门里出来一个女孩子。
他用余光偷瞄着女孩子的身影，韩天思吞了吞口水，半是惊吓半是惊艳，这女孩真是漂亮。
高挑的个头，玲珑的身材，姣好的面容，乌黑的长发，单是侧影就让人难以侧目。
韩天思的内心里的异样猛的释然了，虽然存在了更多的难以化解的惆怅。但是他觉得，如果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和巴索相爱，那对巴索而言倒是件极好的事情。
韩天思缓缓地推开了门，巴索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笑着说道，“你又忘了什么？！女孩子怎么忘性那么大……”
韩天思愣了一下，才知道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他轻轻地咳了一下，巴索睁开眼睛，在看到韩天思的脸之后，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起来。
“你怎么来了？”巴索冷冷的问。
他其实觉得无所谓，因为已经给自己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解释韩天思的不出现，更可以说，他已经觉得韩天思不应该出现了，可是，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并不是很久没见，可是巴索却觉得好像是过去了好久，就到看见韩天思时，内心里会觉得陌生和拥堵。
韩天思的气色不错，穿着一件浅蓝色的Ｔ恤，牛仔裤，头发长长了一些，乱乱的样子，就像是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
可是，又不是那样的。
巴索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烦躁的心绪，于是转过身去。
“我……”韩天思支吾着，然后看巴索扭转身去，给自己留下一个背影。
“我来看看你。”韩天思咬咬牙说了出来。
他不想说的，因为总觉得说出来有些虚情假意，或者有些自以为是。
他猜不透巴索的心思，他是讨厌自己，还是不屑？！
“看我？！你是想要看我会不会死吧，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牵连到你。”巴索冷漠的说着。
“不是，我只是担心……”韩天思淡淡的说着，他觉得委屈和难过，但是他却不敢泄露出丝毫的情绪，于是他把果篮放在桌子上，“看你恢复得好，那我就安心了，你睡吧，我会把门锁上。”
韩天思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巴索猛然的从后面抱住。
这让韩天思吓了一跳，“巴索……”韩天思轻呼。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巴索轻轻地问。
他想要问韩天思为什么当初会说那样决绝的话，好吧，该死的，他承认自己有点过分，但那都怪韩天思，韩天思给了他错觉，让他以为他没有底线。
他可以仗着他欠他的本钱可以任意的欺负他他也绝不会离开的。
毕竟，他除了他，没有别的人可以依赖了，不是吗？！
“恩？”韩天思有些惊异。
再次陷入到巴索的怀抱，让韩天思觉得自己沉寂的感官一下子被唤醒，那夹杂着药味的属于巴索的气息环绕在韩天思的周围，高于自己一些的热度熏染了韩天思的神经。
身体被轻轻的转向巴索，韩天思这才发觉巴索是赤着脚站在地面上。
“你怎么这样！快点到床上去，你这样会冰着心脏的！”韩天思着慌的惊呼。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瞎操心……”嘴角上浮出一丝淡漠的笑意，巴索慢慢的说道。
看，他多了解韩天思，他知道，只要他示弱，韩天思就无法推开他。
韩天思抬起头望向巴索，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是兜了一大圈却又绕回了原点一样，之前的惊慌怨恨懊恼还有哀伤，却在看到巴索的眼眸之后一切趋于平淡。
韩天思无奈地用手轻轻抚着巴索头上的纱布，淡淡的问，“还痛不痛……”
巴索摇摇头，“不是很痛了，除非情绪激动的时候。”
然后任由韩天思的手滑过自己的脸颊。
“你要注意身体。”韩天思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我还没老却得了老年病，还好没有瘫痪或者半身不遂，如果那样的话，真是够惨的，连吃喝拉撒都被人照顾。可惜，我无儿无女无老伴。”巴索笑着让韩天思扶自己坐在床上。
韩天思顿了一下，他想说，“怕什么，我可以照顾你。”
可是他还有点理智，他还不是疯子，他还知道什么话要压在心里，什么话要说出口，即使自己并不想说。
“如果你想要老伴的话，现在就要抓紧机会，我看到刚出去的那个女孩就挺好……”韩天思说着话，却被巴索抓住了手腕。
“你这话什么意思？”巴索冷下脸来问。
“你是该成家了，你妈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小孩……”韩天思笑着对巴索说道，可是内心里却不住的难过起来，口是……心非吗？！或许吧！
“是不是纪元跟你说了些什么？！”巴索狠狠的加紧自己的力道。
手腕被巴索握的几乎要断掉，韩天思吃痛的皱眉，他不明白巴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巴索生气了，而他是不能生气的。
或许只是他不爱听，毕竟是那样好的女孩对他全心全意，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他们俩之间的气氛。
“你别生气了……我不该管你的事情。”韩天思仓促的解释。
他搞不清楚韩天思，他来，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这些屁话。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谁躺在这里，一切因他而起，不是吗？！
为什么他就不能想想？！
想什么？！巴索也觉得有些混乱了，有些事他也没想清楚，就象现在，自己到底像个娘们似地在这里纠结些什么。
“算了，不说了，你睡吧。”韩天思见巴索沉默，就将巴索安置好，起身就要离开。
“你先别走，我有话想和你说。”巴索淡淡的说道，然后望向韩天思。
“什么？！”韩天思有些吃惊的看着巴索，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巴索这样的表情，有点无助的样子。
“等我好了，我希望在家里看到你。”巴索看向韩天思期待着他的答复。
“这……我在纪元那里很好。”韩天思迟疑的说着，他会回去吗？！他不会回去的。
那样的事情在这样磕磕碰碰走了一大圈之后就滚回了原点，所有的一切都会荒谬的象个玩笑。在一起，再伤害，仅此而已，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激怒巴索，巴索也无法遗忘自己对他的伤害。
纵然，他贪恋着在一起的那其中的片刻温情。可是，现在不是自私的时候，他知道这样拖下去，只会毁了巴索。他是正常的人，因为自己这个意外，已经多次脱离了轨道，现在，终于有机会恢复正常，他不能再亲手毁了这次机会。
“你好好养病……”韩天思淡淡的说。
可是巴索不知道这些，巴索永远不知道韩天思的脑子里想些什么，如果他知道的话，事情就会简单许多，可是，按照他的逻辑，他只能想到，韩天思是……
“你是不是和纪元上床了？”巴索有些放狠的问道。
“啊？！”韩天思不知道话题突然间转移到了这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知道！是啊，你那么会勾搭人，他又那么喜欢你，两人共处一室，怎么能忍得住？！怎么样，他让你很爽？！爽的让你不顾一切！！！我算是什么东西，我病了那么久，你才来看我，一定是怕我被你们的喜讯吓到吧！好！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货色，我怎么会看得上，我不过是耍你玩，耍你玩而已！你给我滚！给我滚！”巴索大声嘶吼起来。
脑袋就像是千万只蚂蚁撕咬一样，疼！巴索用手捂住头，头痛的让他恶心难受。
韩天思看着巴索难受的脸惊慌起来，他不知所措的叫着，“巴索，巴索，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吧！！！”
可是，巴索只是狠狠地望着他，然后大叫着，用脑袋使劲撞着冷硬的床沿。
韩天思几乎要吓死，他顾不上了，急忙跑出去叫医生。
当他和一大帮医生赶来的时候，屋里出现了那个女人，她安抚着已然昏迷的巴索，担忧的呼唤着巴索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巴索倒在她的怀里，安顺乖觉的如同一只猫。
那个女人满脸的焦急，忧虑的放开了手，将巴索交给了医生们。然后用极为憎恶的眼光望向韩天思，就像是看一堆垃圾。
韩天思的脑袋一片空白，虽然那女人的眼光是那样的恶毒，几乎想要把自己洞穿，可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顾不上想这些！！！
他看着医生们围绕在巴索身边忙乱着，心里好像是缺氧一样的闷痛着。
“你给我走——”那个女孩走过来，推搡着韩天思，有些歇斯底里。
可是韩天思却像是毫无感触一样，愣愣地站着，死死地注视着病床上的巴索。直到他被推出门外，然后女孩说了一句，“你走，别再出现在这里，别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门被重重的关上，走廊上很多人停下来望着韩天思，韩天思愣了好一会，才晃过神来，韩天思这才惊觉，脸上早就有泪滑落。
我们么？！韩天思的脑海里不住的盘旋着这句话，这意料之中的词，却在一瞬间变得刺耳起来。
去路（上）
韩天思从医院回来，他的脑子里很乱，他在路上走着，然后在公交站牌下停下，他本来想象纪元交代的那样，到这里的公交车路线很乱，你最好打的回来，快又安全。
可是他不想那么快回去，他有很多事要思考，所以他在公交车的摇摇晃晃中站等两脚发麻，却并不后悔，虽然他越想越糊涂，但是至少他已经开始想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韩天思慢悠悠的朝纪元的住所走着，却发现大门口似乎有人影闪动。纪元看韩天思走过来，于是停下了焦灼的兜圈，淡定的靠在车门上。
“你回来了？”纪元问。
“你为什么不进去？”韩天思有些奇怪，难道是纪元把钥匙忘在了家里了吗？他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不，我只有那一把钥匙。”纪元淡淡的看着韩天思从衣兜里掏出的钥匙说道。
韩天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没说什么，于是无言的打开门，然后让纪元开车进去。
他能说什么，他没料到这钥匙意义重大，但是仔细想想，是自己粗心大意了才对。优昙不是告诉过自己吗？纪元从来没让外人住过，这样的人怎么会再多配一把钥匙？！
而自己，却唐突的接受了，现在纪元说的这些，他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
纪元将车停进了车库。
韩天思站在门口，等着纪元。
“你怎么不进去？”纪元问。
韩天思笑笑，然后将手里的钥匙放在纪元的手里，淡淡的笑着说，“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