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岑骁渊直勾勾盯着他,“你凭什么想得这么美,为了你这么做,被整个联盟通缉,值得吗?”
“我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人,你一点都不在乎。”
茧绥终于开口。
“缘余曾经和我在‘笼’里上过课,你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春意夏
明天见
40.坏掉
自打来到B区,岑骁渊拼命印证自己在茧绥心目中的特殊性。
找不到就是没有。
他来之前就想过最糟糕的结果。
可就在刚刚,茧绥亲口承认,自己和缘余相识在更早以前。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彻底摧垮他的理智。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认识了,原来在那么早以前,在轿车的后座上,他强迫并命令茧绥接受他的亲吻时,两个人说不定已经交换过彼此的名字。
从前,岑骁渊总觉得是这个黏人又怕疼的Beta离不开他,甚至脑补过离开了自己,对方会过怎样的日子。
当他再次站到茧绥面前,知道了对方真正的名字,看到他生活的还不错,甚至表现得压根不想再见到自己……
岑骁渊承认,那一刻他心里是有怨的。
可能因为他们之间开了一个很糟糕的头,乃至于后续的一切都无法被期待。
因此他擅自圈下领地,释放信息素,在那副面对他时战战兢兢的躯体上烙下印记。
可对方是个Beta,无论再怎样标记,没有腺体、不具备匹配度,他对他甚至连生理上的迎合都不会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与想要逃跑的心思。
以及谎言,特意用来哄骗他的甜言蜜语。
他一度自以为是,认为他们能够重归于好,恢复到往日的关系中去,只要他还像以前一般待他,必要的时候实施一点强制手段。
可茧绥的种种行为都在说明着,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合约束缚,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没有了他,茧绥会生活的更好。
岑骁渊拒绝接受这一答案。
“现在又开始说实话了?”岑骁渊嗤笑一声,咬字却是颤抖的,用力按住茧绥的手腕,不让他脱离自己的控制,“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雨隹木各氵夭卄次压根不在意,你认为我会在乎?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茧绥,你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就不重要,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的情绪你的想法……不,不对,你说错了,我就是在乎,如果他现在敢来,我绝对会杀了他。”
茧绥没想到岑骁渊会忽然失控,他的本意是想说像自己和缘余这样的人,只能报团取暖。
可岑骁渊很明显曲解成了另一层意思,他认为两个人趁他无所察觉的时候认识了。
尤其是他不在的这三年,有人成为茧绥心里更重要的存在。
如果他什么都留不住,是不是毁掉也可以……
粗鲁撕开茧绥的衣服,狠狠攥住Beta的手腕,他凶狠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一并迸裂开。
“为什么不干脆一直骗下去?!骗我啊,说你压根不想跑,说你还会回来!说你拿抑制剂给那家伙,但是还会来找我!
“你这时候又不肯说又说不出口了?凭什么!一切都要看你的心情,你想骗就骗,想走就走……茧绥,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我才是那条狗对不对,我甩着尾巴非要跟在你身边,你压根不想搭理我。
“但你还是要为了那个Beta,为了那个Alpha,回到我身边。”
“那好啊,如你所愿。”
没有任何措施,没有任何准备,一切都鲜血淋漓。
两个人之间真正的第一次,再糟糕到不能更糟糕的情绪驱使下发生。
如果岑骁渊肯耐心地听茧绥讲接下来的话,如果……可永远不会有这种可能。
他们永远要在交错的讯息中误会下去。
人与人之间,从来就缺乏绝对的坦诚。
##
茧绥和缘余在A区少有交流,真正相识是在三年前,他回到C区,机缘巧合下,再次遇到了缘余。
弟弟瞒着自己在外面打打杀杀,自己作为兄长毫无察觉,本就失职。
直到有天,尘燃浑身是血地倒在家门口,茧绥走街串巷,求了好多人也找了好多人,民间的大夫看到枪伤,都不敢承担这份风险。
最后敲开的那扇门,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正是缘余。
“我认识你。”弟弟的伤好以后,茧绥前来道谢,主动向缘余搭话。
“我也认识你,但还是当做不认识的好。”缘余当时这么回答他。
可茧绥那时候就萌生了要学医的想法,几次三番地叨扰下,终于说动了教导缘余的师父。
但贫民窟一代常常有乱斗,不是久居的好地方,教他们医术的老师傅也在不久后死于一场集体暴动。
缘余Alpha的身份是在那时候暴露的。
失控的情绪驱使下,他将老师傅的遗体抢回来,浑身是血,满身是伤。
“他是为了救人去的,他见不得别人死在他面前,一把年纪了,也算活够本了。”缘余那时的脾气一点也不好,说话也很毒,看向茧绥的眼神很冷漠,“你弟弟也一样,我明明警告过那老头,惹上那样的麻烦,有他受的。”
“……对不起。”
茧绥说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干脆利落地缝眼前皮开肉绽的伤口,眼底却含着一汪泪。
他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负罪感近乎要压垮他。
好一会儿,缘余又说:“师父收留我,是看我无处可去,你才是他真正的徒弟。”
茧绥:“那你也是师兄。”
缘余比茧绥早两年脱离A区,回到C区后无家可回,母亲不可能希望看到他,据说拿到那笔合约金后就消失了。
他每天无所事事,徘徊在街巷里,像个乞丐一般过活,终于有一日,因为二次分化,高烧不止,被老师傅捡回了家,保了他一条命。
他终归成了和他生父一样的Alpha,是劣质的、受信息素驱使的只会发情牲口。
缘余的手腕上有一道永远褪不下去的疤,换来的“奖励”是一管能压抑第二性别的违禁抑制剂。
老师傅死后,再也没人能提供这样的药剂。
但凡药物都会有副作用,长时间的注射已经令缘余对其产生依赖性,一旦停止注射,就会出现紊乱失控的症状,并伴随高热,随时可能进入易感期。
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孑然一身又不怕死,在日久的相处中对茧绥和尘燃的态度温和了不少。
自那之后,相较年长的缘余就常常对兄弟俩说:“会有办法的,我来想办法。”
他们身为没有姓氏的C区人,只能互相扶持着生存下去。
##
岑骁渊在失控状态下强制与茧绥发生关系,茧绥痛得大叫出声,眼泪糊了满脸,无论怎么挣扎、拼命轮动四肢,都挣脱不开欺在他身上的Alpha。
总是在疼痛中度过,总是忘记教训,总是、总是留下一片狼藉。
可他却在盈盈的水光中,窥到Alpha更为崩溃的面庞。
有一滴不属于自己的眼泪滴落下来,茧绥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是疼得没有力气再动弹,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眼泪也流干了,只剩下几声抽泣干瘪在胸膛。
你为什么要哭呢?
茧绥抬不起手,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能从嘴里发出的就只有破碎不堪的呻口今。
“你的手腕痛不痛?”岑骁渊忽然问他,在无情进出了几个来回后,浑身滚烫地喃喃自语,眼睛又开始发热,“我的眼睛很雨隹木各氵夭卄次疼,岑点心,我眼睛疼。”
茧绥感觉自己快要睡下了,梦里还有岑骁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你的眼睛怎么了?
岑骁渊,你有没有发现,但凡我抛出的问题,你也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
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手腕……已经不痛了。”他听到自己的回答。
“到了现在你还要撒谎,你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岑骁渊将他整个人捞起来,力道轻缓下来,却是在进行新一轮的酷刑,没有快感,没有温存,他的手掌撑在茧绥的背部,滚烫的,炙热的,同时也充满疼痛,“怎么可能不疼,硬生生被踩断了,你该疼的。”
茧绥的身体重量全压在岑骁渊的身上,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去,用最后一点力气抓住Alpha的衣襟。
“我疼。”
他疼的。
所以才会总想着逃跑。
上城区的高阶Alpha和来自C区没有姓氏的Beta到底能有什么善终的结局,茧绥想不到,也不觉得自己会需要。
凡事都讲究公平,都要付出代价。
茧绥不认为这代价自己所能承受的。
一切不过是他没所求,而岑骁渊看不开。
“对不起。”
意识逐渐沉沦下去,在最后一刻,他听到岑骁渊的道歉,“对不起,我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茧绥拼命挣扎着,也只是令眼睫颤动,虚弱发出声音:“……我只是,不想再疼了。”
可无论是对他进行无谓的标记,还是把他毫无尊严地踢翻在地上,又或者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麻木,只知道接纳,而非抗拒。
这些都很疼。
都足够他记住一辈子。
看来他从最开始就选错了,打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选择牺牲自己,去换取家人的幸福。
没有所谓的幸福,也没有人被他拯救。
身体里充盈着信息素的味道,又是那股熟悉苦话梅。
一切起源于最糟糕的相遇,和重逢。
在茧绥昏迷前一刻,在近乎绝望的确认了茧绥确实不爱他,岑骁渊反而可以坦诚。
“我去C区找过你,那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给了我一个假名字,你告诉我,那我该怎么找到你?”
“你知道岑広澜怎么嘲笑我吗,他说我是蠢货,连‘牛’是姓氏都不知道。”
“茧绥,我快要忘记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的眼睛是那时候坏掉的。”
春意夏
之后应该会甜起来的,吧(思索)
后天见
41.爱
茧绥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只是稍稍动一下,身体都像是被撕裂开,从脚尖痛麻到腰肢。
环顾四周,岑骁渊不在。
昨夜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他隐约有点印象却不太明晰。
情绪失控的Alpha对雨隹木各氵夭卄次于欲望的宣泄过于生猛与直接,带着某种天然的兽性。
高阶Alpha拥有优越的作战能力,同时伴随着极高的危险系数。这就需要一个信息素融洽、匹配度适宜的Omega伴侣,二者的结合,能够抚平对方焦躁不安的情绪。
可惜茧绥只是个Beta。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岑骁渊信息素里的渴望、侵略、占有,那些细微的情绪他统统读不懂,施加在他身体上的只有疼痛。
昨夜岑骁渊似乎把他带到附近的湖泊清洗身子,他在梦里挣扎着搂紧Alpha的脖颈,半哭半哼地求饶要对方不要再来了。
期间岑骁渊不发一言,清水在掌间化作温凉的泉,泼到Beta身上。
直到那哭声减弱,环在他脖颈上的手渐松,他将人抱在自己怀里,笨拙地擦拭掉茧绥身上的水迹。
他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对着搓红的皮肤,把唇印上去,引来茧绥的颤栗,而后又是推拒,茧绥用手掌推搡开他的脸,哑着嗓子含糊说着不要。
“我没要做什么。”岑骁渊终于开口,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发暗,疼痛深入他的脑髓,他却连眼都不眨一下,胸口规律地起伏,“我不会再做什么了,至少现在,我保证。”
那是一句诺言吗?
茧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约定是用来打破的、谎言迟早有天被揭穿、越想隐瞒之事越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公开于众。
他早已尝到恶果,喉间灌满苦涩辛辣的汁水,它们一点点腐蚀着他,指引他走向最坏的结局。
两腿还打着颤,茧绥尝试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岑骁渊出现在视线内,茧绥不知道他站在那儿看了自己多久,还是压根就没有走。
岑骁渊走过来,茧绥想要开口说话,一张口声音干涩难听,喉咙也疼得厉害。
“不能说话就别勉强了,还嫌昨晚叫得不够多吗?”
岑骁渊开口说完又是一顿,蹙着眉,似乎对自己的话不太满意。他满身带刺的模样太常见了,反而是昨天最后一刹那,少见地吐露出自己脆弱。
常年生活在A区,尤其是有百年历史的大家族,没有人会傻到暴露真心,岑骁渊很早就懂得真话只说一半,剩下的吞到肚子里。
因为父母是外系,哪怕是被身为直系的岑広澜收养,从小衣食无忧,仍会被看不起。
暗地里的歧视、非议,以及差别对待,岑骁渊都经历过,所以他随时随刻都是攻击状态,习惯于开嘲讽、用拳头说话。
“我出去拿物资的工夫,你就不能坐下好好呆着?还是说……你想拖着这副被我标记过的身子去找那个Alpha?”
岑骁渊走到他面前,毫不留情地将手里的包裹甩出去,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里面是学校投递到岛上的食物和药,连日常用品都有。可见校方有多么怕这帮半吊子的学生困死在岛上,毕不了业是小,危及到生命就是大事了,学院里有钱有势的家庭不在少数。
这么齐全的物资,茧绥还是第一次见,大概在有过丰富作战经验的Alpha看来,人工岛屿上的考核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
茧绥摇了摇脑袋,意思是自己没想走。
很显然岑骁渊不信他,冷哼一声,对着刚带回来的东西又踢又摔,很看不过眼的样子。
茧绥也看不过去了,拉了岑骁渊一下,想要他住手,岑骁渊扭过头,眼神冷漠地看他,他依旧拽着。
到了这种时候,连茧绥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岑骁渊。
这种情感很微妙。
岑骁渊能带给自己的只有疼痛,他不会让他死,他……他希望自己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他期待着自己能够爱他,又或者说,岑骁渊曾经以为自己爱他。
茧绥一旦明白这个道理,就更加没办法怕眼前暴躁的大猫。
疼痛他已然受下,谎言也被揭穿个彻底,最需要隐瞒的事也在一天前暴露个干净。
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要、拿…东西发泄。”
茧绥连比带划。
“你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你说你去C区找过我,是真的吗?”
“假的。”岑骁渊说,“我怎么可能会去找你,我疯了吗?”
“但…我,听到你说……”
“你听错了,是不是被我干傻了出现幻觉了?”岑骁渊捏住他的两颊左右看看,“嗓子不行就别说话,把药吃了老实睡一觉,别想着用你那双腿逃跑,我迟早有一天会打断它。”
“你…不会。”
岑骁渊沉默两秒,紧接着,手快速摸下去将茧绥的腿掰开。
茧绥一声闷哼,冷汗瞬间冒下来,靠着他的胸膛一点点滑下去。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我会的。”岑骁渊面无表情说着,“就像你不信我会去C区找你,结果我去了一样,好笑么?我真的去了,在你离开A区的两个月后。”
他连半年都等不到。
他去找茧绥,相当于把什么都舍弃了。
茧绥的漆黑瞳孔放大,连腿间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就那么仰着头呆呆地看着Alpha。
“你觉得不可思议?”岑骁渊捏着他的下颌,俯下身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是我干过最蠢最后悔的事。”
“岑広澜把我抓回去以后,彻底对我失望了,之后整整一年,我过得生不如死。”Alpha缓缓蹲下来,视线与茧绥平齐,嘴边挂上漫不经心地笑,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需要不停地作战,不停地帮岑広澜铲除所能威胁他的一切。岑点心,你知道信息素耗尽是什么滋味吗?因为没有可以驱动的‘燃料’,强行战斗,我的视力受损严重……”
那是高阶AO特有的机制,眼睛的灼烧感是一种警示。反复到达身体的临界点,势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岑骁渊现在哪怕有一点剧烈的情绪波动,眼睛都会随之发烫,闪出金芒。
从前岑骁渊更像是摆在台面上的艺术品装饰画,尽管备受议论,依旧精致华美,但自从他擅自离开A区,再回来,就成为一件彻头彻尾的工具。
“你说我不是疯了是什么?我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你,才会在那个时候去找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如果我现在瞎了,你是不是要直接给我哭丧?”
“早知道这样,我直接蒙块布来见你不是更省事,你就会跪在我面前,再也不走了,发誓照顾我一辈子。”岑骁渊把自己给说笑了,笑容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我猜不是吧,你还是要走,哪怕我瞎了,哪怕我当初真的找到你,你还是会照样转头就跑,避之不及。”
不等茧绥反应,岑骁渊拽住他的头发,手掌顺着他的后脑一直滑到脖颈,只有齿痕,没有标记,他永远不可能被标记。
茧绥能感受他掌间的颤抖,Alpha完全有能力将他的头颅捏碎。
但他不会这么做。
至于为什么……尽管不敢置信,但的确只有唯一的那个答案了。
“茧绥,你不爱我,从来没爱过我。”
“当初和我接吻的时候在想什么,我摸你的身体,把你压在我的下面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能结束,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我对不对?只有我拼了命想去找你,我一个人。”
岑骁渊又有些失控了,抵上他的额头,重重一下,磕得茧绥生疼,却没有后退。
这一次他没有躲避。
“我、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岑骁渊曾经找过他。
也是真的恨他。
捧着一颗热切的心和一个可笑的假名字,坠到更深的深渊里去。
茧绥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终于装进别的东西,瑟缩着,咬着自己的尾巴,团成一团。
他以为他们只是雇主与陪读的关系,合约的最后一年,更成为Alpha身边的累赘、绊脚石。
岑骁渊为什么想要他的爱?一个Beta的爱能有什么用?
既不能成为继位者的助力,更不能使Alpha变得强大。
除非……除非他爱他,希望他能给予相同的回应。
这是唯一的答案。
可手腕又在隐隐作痛,茧绥忘不掉的——
皮鞋的底碾在他的手腕上,圈在右手腕上的环扣象征着他只是个任人宰割的Beta,踩断桎梏的同时也硌碎他的骨骼。
没有人来帮他。
茧绥能听到过去自己的惨叫声,汗水和意识都是模糊的,模模糊糊间,他看到匍匐在地上的自己,没有骨气、没有尊严,浑身发着抖求饶。
周围所有人都在注视他、看着他,没有一个人上前。
他满脸鼻涕眼泪,抬头时,望见的是岑骁渊冰冷的神情。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而后重新回归到现实中来。
岑骁渊与他头抵着头,模样亲昵却又仇恨。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留不住你,那个Alpha对你来说又有多重要?”岑骁渊问道,“你不想他的身份被其他人知道,那么你会为了他说谎吗?”
春意夏
稳定发癫中
42.在一起(修)
岛屿的最终出口设在了最西侧的岸口,缘余到时,集合在附近的学生已经非常多了。
沿海的热风不断吹拂而过,三天的考核令大部分人都灰头土脸。
在一个个熟悉的、陌生的脸庞扫过,没有他想要寻到的人,缘余还想再往前走,身后气喘吁吁地咒骂声也随之跟上。
江宜晚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他皮肤嫩,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了。
就在两天前,他弄丢了颈环,茧绥被岑骁渊带走,山洞里只剩下他和缘余。
江宜晚情急之下说了谎话,缘余一个字都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