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英堂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他收回心,开始专注着做好他这个助教的后勤工作。
芝山和手白两个孩子也乐颠颠地过来帮忙。
他们整理的差不多了后,场上热身的队员们也已经活动开了。
这一场比赛是和枭谷对打的春高半决赛,两队队员在见面后都热情的畅谈了起来。
走到这一步了,大家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点想要比赛胜利的血性。
虽然一开始还在插科打诨地说些没有营养的赛前垃圾话,但到了后面也都是实打实发自内心的表达出自己对于这一场比赛的势在必得。
来到仙台体育馆已经打了这么多场比赛了,不管是枭谷还是音驹,两队的队员都已经对赛前流程十分熟悉且习以为常。
明明已经到了半决赛的程度,但是两队选手表现出的松弛感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打眼的。
热身完毕后的双方队员又聚集在了一起。
最先开口的是枭谷的木叶秋纪,他一把揽住山本的肩膀,平常大大咧咧的山本猛虎在木叶前辈的控制下一动也不敢动。
一边是作为前辈对后辈伸出魔爪的蹂躏,一边是后辈一步退步步退的妥协,山本那个万年不变的莫西干头终于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你小子很厉害嘛!打了这么多场下来高官数不胜数!果然是后来退群了,看来我也要向你多多学习了。”木叶两眼弯弯,笑的一脸和善。
山本一听前辈在表扬他,也是立马就压下了自己发型乱了的不自在感,嘿嘿一笑,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山本猛虎了,对于ace的定义和争夺,他早就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
于是,听到此话,山本一点也不带犹豫,他挑挑眉,就这么傻乎乎地附和道:“那是,毕竟我可是音驹的ace!”
“哦~”木叶笑得更开心了:“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怪耳熟的。”
“哎?这不是我的台词吗!?”几秒钟前还在拽着黑尾嘀嘀咕咕说着赛前垃圾话显摆自己今天状态有多好的木兔突然凑了过来。
他还没准备干什么呢,就被木叶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像赶小鸡仔一样,把他们家王牌扔给了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黑尾:“去去去,这里没你事,你找黑尾玩去,没看到我在和音驹的ace谈论主攻手的比赛心得吗!”
主攻手比赛的心得?听到这话的木兔立马就不干了,头发超天的王牌主攻手屁颠屁颠地走回去,他撇撇嘴,有些委屈道:“分享心得不应该是跟我分享心得吗?什么时候还找别队的主攻手了?木叶,我看你是对我不信任了!”
“怎么又扯到不信任上去了?我可没有说啊,这是你自己瞎想的!”木叶秋纪立马否认,死都不愿意背这口锅,他虽然嘴上损着对方,但心里还是对于王牌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细心与关注,一时起快,说话都不由得结巴了起来:“你、你你就是胡思乱想太多了!每次比赛前都这样,难、难道赤苇没有教过你ace就要有ace的样子吗?”
“哎?”本来都要变身蛋花眼的猫头鹰立马止住了泪,他茫然回头,看向赤苇京治:“是这样吗?”
莫名被cue的赤苇太阳xue一跳:……
他撇了一眼,明显有些心虚的木叶前辈,叹了口气,只好将这事情揽下来:“是这样的木兔前辈,我之前教过你的都忘记了吗?比赛前不要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将所有的热情都用在比赛场上。”
“哦,那我可能是忘记了,抱歉啊。”木兔挠了挠头,一时间也不再去争论刚刚那个主攻手心得的话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身又重新回到身边,开始和那人进行新一轮的呛嘴。
黑尾平时在队里都是比较稳重的性格,也只有在木兔面前,两个人才能像活宝一样吵吵闹闹的。
默默远离这群人的研磨站在比赛场地的角落静静地看着。
距离比赛还有十分钟的准备工作,趁着这点时间,研磨将自己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观察对手身上。
可没有看一会儿,赤苇就朝他走了过来。
虽然和枭谷的人都已经非常熟悉了,但在自己进入观察状态中,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研磨还是吓一跳的。
猫猫立马表现出了警惕的状态,赤苇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神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研磨摇摇头。
赤苇熟练地往旁边一站,和研磨一起看着正在比赛场上闹腾的队员们:“没有想到我们春高的第一轮比赛竟然是半决赛的现场。”
研磨轻轻点了点头,他目视前方,悠然自得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还以为能和你们早一点交手的。”
“不过现在交手也不迟不是吗?”赤苇说着。
“嗯。”研磨应声回答,他淡定自若道:“我会打败你的。”
赤苇挑挑眉,他嘴角微微上扬着,语气却没有什么变化,他道:“那我拭目以待了。”
这场对话两人全程都没有看对方一下,就这么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聊天,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但两人的沟通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这是他们惯有的聊天模式,也是习以为常的默契。
对于今天比赛的胜利,早已经默默宣誓主权的两位二传手,在互相欣赏的底色下针锋相对着。
很快,裁判便让他们两队来到网前握手。
大家都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性子,不像热身活动环节那般热热闹闹。
除了某位还在兴奋地喊着“hey hey hey!”的猫头鹰少年以外,其他人都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悠然自得。
但是尽管如此,这边的氛围还是和谐得可怕,南弦柚不禁往三号比赛场地看去。
和他们隔着一个场地,同样也准备开始比赛的黑泽和一林与枭谷和音驹对比起来,他们才像是要打比赛的,而枭谷和音驹被衬托得就像是要打练习赛一样。
本来在开赛之前都会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队员身上的南弦柚难得频频转头,余光几乎就没有从黑泽那边离开过。
隔壁的气压低的很,如果气压能够实体化的话,那么他们这边便是一片和谐友善的粉红泡泡,而黑泽和一林就是压抑自己的黑色漩涡。
南弦柚实在没忍住将视线往旁边停留了一小段的时间。
今天也是南弦柚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黑泽这支队伍,之前因为赛程安排的关系,音驹和黑泽一直处于“你打比赛我休息,我打比赛你休息”这样的错开局面,就好像老天爷都不允许他们在决赛之前碰面一样,而南弦柚也没时间专门去逮人,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这一群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明明还是高中生,却一个个壮如牛一样,交流起来的声音也极低,凶神恶煞的,跟□□/差不多。
和之前的春高不一样,今年的半决赛竟然是让两场在差不多相同的时间内开始打,这点超出了南弦柚的预料。
两场比赛中间相隔的时间不过10分钟,本来南弦柚都准备今天观看一下黑泽的比赛的,结果谁曾想两场比赛根本没有把时间错开来,虽然是音驹和枭谷打,但黑泽和一林在他们开始后的十分钟就开赛了,这怎么看?这压根就看不了了。
南弦柚深深叹气,感觉老天爷就像是在故意刁难他一样,一遇上黑泽的事情,就处处都和他不对付。
可惜了,最后一场可以观赛的几乎就这么错过了。
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在几分钟前进行的抽签选发球权已经开始在场上进行体现了。
围成一圈把入教仪式的口号说完后,音驹第一局上场比赛的六人便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网的另一边,拿到球的木兔光太郎那叫一个兴奋,他感觉自己今天的状态非常的好,不知道是不是遇到好友的缘故,每次打音驹他都异常的快乐和亢奋。
尤其是在看到黑尾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更是在心里直言吐槽着对方不正经装假正经。
拿着球站在发球位置上的木兔光太郎,两只手来回摩挲着手中的排球。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手臂,在八秒结束前,他助跑着将排球往空中一抛,整个人跟随着排球飞跃而起,他的手臂就像是拉开了一把弓箭一样,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统计的瞬间爆发使的泥土观太拉未必拍上桥的那一刻发出了巨大声响,而这颗带着枭谷王牌ace全部能量的排球,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就像一枚核弹一样,直接硬生生地撞开了夜久卫辅接球的手臂,强硬的落地了。
——“哔!枭谷发球得分!”
属于枭谷的应援队立即响起了气势浩荡的应援声,这么完美的一个发球,一下就点燃了现场观众的热情,甚至因为声音巨响的缘故,竟也惹得了3号比赛场地的黑泽和一林回来了驻足观望的目光。
那种全场人的视线都集聚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让木兔光太郎更加的有自信了。
“不愧是木兔啊,这发球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夜久卫辅从地上爬起来,他轻笑一声,揉了揉被球砸红了的手臂。
哪怕只是被球剐蹭,夜久卫辅的小臂皮肤都像起了红疹子一样通红一片,不敢想象刚刚那一颗球如此大的威力,要是硬接下来,会不会让手直接骨折?
站在6号位上的福永转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夜久卫辅:“没事吧夜久前辈?”
夜久卫辅摇了摇头,冲人笑了笑,安抚道:“没事,确实没有想到刚刚那一球力度这么大,之后我会注意的。”
“hey hey hey!黑尾,想不到吧!我的发球以前更无懈可击了!”因发球得分的木兔咧嘴一笑,他冲着站在前排二号位上的黑尾,毫不犹豫的显摆到。
黑尾闻言,从皱眉转头查看夜久有没有事的姿态中,转回了脑袋。
他对上木兔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耸耸肩,完全没有给他显摆到的意思,反而语气还更加强势的压了上来。
黑尾轻哼一声:“哼,是有两把刷子,但是还远远不够呢,有什么东西就全部都拿出来吧,我们音驹也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的弱哦。”
木兔也没有被黑尾这不屑的神色给惹恼,反而一下就跟上了对方的脑回路,比之前更加兴奋了:“行啊!那就给你瞧瞧我的厉害!”
场外,被木兔光太郎这一记跳发惊艳到了的孤爪英堂嘴巴都张大成o形状。
他感叹道:“原来这就是王牌嘛?明明场下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样子,怎么一上场,就瞬间化身成靠谱的大人了?打起球来竟然这么的强势!”
南弦柚轻笑一声,他转头看向孤爪英堂,道:“不是哦,木兔前辈一直都挺靠谱的。”
“唔……是这样吗?“孤爪英堂有些狐疑地看过来,“虽然看他的体型,知道他力量应该不小,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大,感觉可以和白鸟泽的牛岛有的一拼了,木兔这么强的攻击力,竟然不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吗?”
“虽然不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但木兔也很强哦,接着看吧,他还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的。”南弦柚说着,将视线重新移回了场上,而此时的木头已经进行了第二次的发球。
第二次的跳发依旧是一记重炮,不过这一次夜久卫辅靠着超强的防守能力将球救了起来,研磨也立即跟上,一传到位,二传到位,球传给黑尾时,枭谷前排的副攻手已然严阵以待。
赤苇京治和鹫尾辰生一起起跳,拦下了这颗回击过来的球。
重新回到音驹的场地里,福永见状,快步向前,在球即将落地时,一个鱼跃将球救起,给研磨空出了二传的时机。
而音驹的大脑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一个队友为他争取到的赛点,他直接起跳,将球快速以二次进攻送了过去。
哨声响起,1:1,打平。
“帅啊!研磨,感觉你的二次进攻已经可以成为100%打断对方节奏的存在了!”站在4号位置上的山本猛虎对着研磨竖了个大拇指,而为了救球插足在二号位和三号位中间的福永也是一脸欣赏地拍了拍研磨的肩膀。
研磨二次进攻一出立马就勾起了枭谷队员们的兴趣。
他们对于研磨的二次进攻的能力早有领悟,不仅亲身体验过,也听过非常多的传闻。
现在突然再现,还真是去传闻中那样,让人刮目相看。
两队在开场都用上了自己的拿手好戏,现场的观众们不知道有没有燃起兴趣,场上的队员们倒是都燃起兴趣来了。
有意思,不过,我们可不是陌生人哦。
两队队员都对双方知根知底,也仅仅是开场时让各自的拿手好戏嚣张了一会儿,等习惯了这种强度之后,又或者说等手打的越来越热之后,两对就不再会因为这些而失分了。
他们彼此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到动点小心思都知道会歪在哪里。
也正因为如此,两队打了二十分钟,比分竟然一直都没有拉上去,感觉拉扯的强度都快要打破春高来回的记录了。
不过这种拉扯也是排球比赛中最好看的一颗球迟迟不落地,总是会吊着场上的观众们的心弦也跟着一起不落地。
除了有点废赛场上的队员们,没什么不好的。
研磨似乎是被这种打大后期的节奏给惹恼了,直接用二次进攻和超长距离二传组织音驹快速进攻,使得比分一下连得三分下来,直接打破了原本拉扯的节奏。
就算再不想改变的枭谷,此时也不得不改变了。
一下眼的功夫,八分的技术暂停就刷地一下过去了。
重新上场后,研磨一点也不想再回到原来那种拉扯中,直接先下手为强,又连续得了两分,让枭谷彻底放弃了之前那种想要和音驹打大后期的想法。
孤爪英堂目不转睛地看着,两队因为对彼此太过熟悉,哪怕是有目的性想要赶紧结束比赛的研磨也不得不在枭谷的防守下,将时间拉长。
而枭谷不愧是一路打上春高半决赛的队伍,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都非常的强,而且稳定。
除了木兔这个随时可能会发出一记重炮的bug在,其他的队员们也从来不掉链子,他们这种稳定的样子,让研磨不得不幻视起井闼山来。
但他知道,这两支队伍打球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唯一的情况就是两只队伍对彼此太过于熟悉,导致一些可以用在别的队身上的心机,在枭谷身上都没法奏效。
很多和别的队打时都必能拿下的分,在和枭谷打的时候,都会被对方出其不意的一个鱼跃或者滑铲给接下。
这种感觉让研磨很不爽,也因此,他提前开始进行了节奏的玩弄。
枭谷虽然对音驹熟悉,但还是在面对音驹突如其来的节奏转换时有些束手无策。
研磨目光穿过网面打量着枭谷众人。
他心里想——是时候也做出一点改变了。
比现在拉扯过多就会让观看比赛的人更加的专注,孤爪英堂眼睛瞪得溜圆,生怕眨眼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突然,一阵寒意传来,孤爪英堂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蓦然回首。
这不看还好,这一转头,就看到了南弦柚那张比赛前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笑脸。
等等,弦柚这是什么表情?这是要干大事的节奏啊!
孤爪英堂莫名开始心慌起来,他总感觉主人这个意义不明的笑会给他带来一记重击。
而他的这个预感并没有错。
此时的南弦柚已经开始在琢磨了。
他眼神从比赛场上和记分牌上来回扫动。
——是时候了,等16分的技术暂停到来,就可以让研磨强制下线了。
南弦柚记分牌上13:15的分数值,在心里默念道。
关于让研磨强制下线这个事情,南弦柚其实早就这个打算了。
这是一个比较大胆的做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疯狂。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等会儿技术暂停时他和众人说出这个安排的时候,这群人该有多么惊讶了。
不过,就算如此,就算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态,他也还是要这么做。
这件事情他其实想了很久,是在权衡之下,考虑了多种因素后,在心中慎重决定的结果。
哪怕会出现一些不好的情况,南弦柚还是觉得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在半决赛的时候把队里的内核成员扣在替补席,观众和解说都会觉得他是疯子吧。
南弦柚失笑。
但没有办法,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根本没法将音驹逼到真正的绝境。
而没法逼到绝境,就没法突破上限。
如果没法突破上限,那他们这场和枭谷的对决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任何的比赛都要有比赛过程中的意义,这是十分重要的,这也是南弦柚最看重的东西。
他心里想得很清楚。
——你哪怕是被打的非常的狼狈,也总比这一成不变要好的多。
别看他做事一向稳当,但是在稳扎稳打和放手一搏上,南弦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从平常的一些习惯也能看出来,他决定了的事情,不可能改变,哪怕这件事情风险极大,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其实有时候吧,南弦柚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某些事情上执着得可怕。
不过其实这个想法在诞生之初并没有这么的疯狂,毕竟南弦柚怎么说也不是一个会拿大赛开玩笑的人,如果能够选择更加稳打稳扎的方法,那自然是会选择安全一些的方案。
但是这不就凑巧了吗?
这个安排是南弦柚专门在对上枭谷的时候才会使用的,也只有在对战枭谷的时候,他们才能够在内核不上场的情况下学习到东西。
枭谷是东京的,南弦柚之前是想着在东京地区代表赛时就这么做了,结果因为新出的保送机制让他们没碰上枭谷,然后这一路打下来,竟然打到春高半决赛才碰上枭谷,能怎么办呢?只怪老天爷造化弄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南弦柚也很无奈。
这件事情他考虑了非常非常久,并不是今天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而是十月份前就想过了。
可能有人会说,既然考虑了这么久,那为什么不将这种情况放在练习赛上去试呢?这样难道不更加稳妥一点吗?
南弦柚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最后在赛场模拟的时候,他发现只有在正式比赛上才能够将这种潜力激发到最高。
如果想要练的话只可以这么练。
他现在唯一能给音驹队员们做出的最后的保障,那就是在第一局将这个安排下达出来。
这个对于最终结果影响并不是很大的场次上,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候了。
毕竟就算第一局输了也没有关系,他们还可以用第二局和第三局追回来。
而且16分的技术暂停这个时机,南弦柚觉得非常的适合。
音驹又是在领先的情况下,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做法。
想罢,他几乎是看着“16”这个积分牌翻下后,就对着下场的队员们上前一步迎了过去。
芝山和手白也跟过去送上水。
南弦柚特意等着他们补充水分完毕后才开了口,他道:“接下来的比赛,手白换下研磨。”
听到这话的手白拿水的手一抖,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全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弦柚。
——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