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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翁婿合作

第235章 翁婿合作
晚上吃饭的时候, 秦斐俞便同许云帆问了,许云帆咳了一声,“养马?我养那玩意干啥?马匹不好卖啊!”

马匹贵的很, 齐修缘送给许云帆的那匹便要一百多两, 普通家庭谁买得起,一些个富家子弟想买, 那也不是只要是匹马都能入他们的眼的, 许云帆嫌麻烦。

秦斐俞被问的一愣, “那你养牛呢?牛不也不好卖吗?一头牛不也要十几二十几两银子?”

许云帆咽下嘴里的鸡肉,“嘿哟,哪里不好卖了?牛肉干,牛肉丸, 牛皮牛筋也是大有用处的,就是牛角都大有用处,可谓是全身都是宝呢, 怎么会不好卖呢。”

“啥?”秦斐俞眼睛一突, 刚想送到嘴边的肉又放回碗里, “你……”

秦斐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没办法, 许云帆说的哪里错了?

秦润拿起许云帆面前的碗, 撇开鸡汤上的那层油, 这才给许云帆乘了一碗鸡汤, “多喝点汤吧,这汤我炖了很久。”

“确实香。”许云帆端起碗喝了一口, 秦润今天带回来的母鸡确实是老母鸡,徐母估计养了好几年了,秦润炖了一个时辰, 鸡肉才咬得动,别看这种老母鸡很老,但吃起来,那是唇齿留香,许云帆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秦斐俞看起来似乎很失望,秦润看不下去,不由问许云帆,“云帆,如果我们养马匹,跟朝廷合作的话,会不会销路就好了呢?”

许云帆摇头:“可是这样做不太好,齐家是我们的合作商,如果我们越过合作商找皇室合作,那不是抢人了吗?商场如战场,虽然有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输赢,但修泽好歹也是我兄弟,这事不能这么干的。”

大晏朝的牛马贵,贵在养殖不易,二来也是因为当年的战争,朝廷大量征集这类牲畜,造成了物以稀为贵,现在的牛马,大多还是从其他国家贩卖过来的,要价只高不低,因此,普通老百姓就更难买了。

再一个,母牛母马一年繁殖一次,妊娠期时长不说,一次大多只生一只,很少有双胎的情况,因此几乎没什么人愿意砸锅卖铁买来养。

秦斐俞赶忙道:“如果越过朝廷,咱们岳婿直接合作呢?”

“啊……这样好吗?”许云帆想了一下,“据我所知,这些东西,其实咱们大晏朝有专门的养马户养殖马匹的吧,就这还用得着我养吗?”

许云帆不愿意养马,一方面是购买马匹的客户群体有限,另一个原因,马跟牛不一样,人家专业养马户,那是有训练马匹经验的,他们养的话,着实麻烦。

秦斐俞:“可是他们养的还是不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养马经验,那玩意平时的妊娠期是十多个月,这十几年,养马户养出来的马匹终究是少了一点,而且他们也不敢多养,不然入冬了也麻烦。”

所以,说来说去,专业养马户养马困难的一点就在于马草上。

许云帆:“岳父,虽然我不会养马,但只要你开口,我这边就可以源源不断的给您提供马草饲料啊,我卖饲料挣钱,他们养马挣钱,这不也挺好?”

“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大量生产马草饲料?”

许云帆信誓旦旦道:“可以,只要有市场,能挣钱,我啥都会。”

……

京城。

临近过年,外出走商、学习的人纷纷涌回京城,大街小巷上热闹非凡。

齐修泽几人刚回京时还乖乖待家里陪伴家人,过了两天,四人就待不下去,太无聊了,在学院里能跟家人聊的趣事本就不多,他们几个被蒋岚方盯的牢,蒋岚方不在了,还有一个蒋云深,因此,绝大数时间,他们都是在学院,也就除了偶尔去找许云帆,蒋家叔侄才会挥挥手让他们滚蛋。

齐修泽四人坐在酒楼里点了几道菜,吃了几口顿感食之无味。

谢柏洲幽幽道:“方爷爷方阿叔手艺太好了,都把我的嘴巴养刁了。”

“谁说不是呢,才回来几天,我都想他们做的饭菜了。”沈如溪放下筷子,“府上的厨娘还有酒楼的大厨终究还是差了一点,感觉不够味。”

“噗嗤……”

“哎哟,笑死人了,有的人居然会说百味居的菜味道不够,当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程池砚、贺凡、季凝、郭书闻四人号称京城文杰四少,同齐修泽四人一样,平日去哪,他们四人也是一块的,郭书闻四人刚上二楼便听到了沈如溪四人的小声嘀咕,当下不由嗤笑出声。

沈如溪几人只闻其声,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敢对他们说这种话的是谁。

谢柏洲呸了一声,“晦气!”

今天出门吃顿饭居然还能遇见这么倒胃口的玩意!

“哟,齐三少,你们回京了?本少爷还以为,这山高路远的,你们怎么也得晚几天才能回京呢,看来你们书院放假的挺快的嘛!”

“真是让人羡慕呢,不像我们国子监,这寒冬腊月的,每天还得按时去听课呢。”

“没办法,谁让咱们国子监跟其他学院不同呢,人家学院学生还得赶回来,路途遥远,又不是什么重中之重的地方,咱们国子监可同人家比不了。”

几人一唱一和的,句句好似都在“嫌弃”国子监不好,实则句句都在讽刺。

是啊!国子监不放假那么快,为何,那还不是他们的身具重任,要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才吗。

其他学院那么远,可齐修泽几人偏偏还不得不远离京城前去入学,这又是为何?

还不是几人在国子监混不下去了呗!

毕竟像国子监这样的重点学府,能进去的,谁会选择其他学院?

要是换以前,面对贺凡几人这般冷嘲热讽,齐修泽四人指不定早沉不住气拍桌而起同人干起来了。

但今天他们几人却坐着一动不动,纷纷扭头看站着的四人在那儿你一句我一句,刚才还说没有胃口,这会,谢柏洲端起碗吃的津津有味。

贺凡四人说了一通,换以前,谢柏洲他们早沉不住气跟他们吵起来了,待其他人过来了,他们再装模作样一番,齐修泽几人少不得被气的口不择言,这次却不一样了。

谢柏洲几人安安静静,反而衬得他们几个想跳梁小丑一般。

“哎,继续呀,干什么不说了,继续你们的表演呀!”谢柏洲夹了一筷子菜,别有深意的道:“别说,有东西看着下饭,胃口都好了不少呢。”

许云帆平时就是这样的,齐修泽几个是有样学样。

居然敢把他们当耍猴的看,季凝咬牙切齿,“谢柏洲,你们别太过分。”

“怎么过分了?”

沈如溪只觉得好笑,“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说,我们说什么了?我们叫你们说了?好像没有吧,有的人就爱自导自演,还不允许别人看了,你们这么爱演不就是为了让人看的吗,人家看了你们又不乐意了,既然不乐意那就回去躲房里演啊,随你们怎么说都可以,没人会看,更不会有人笑,这儿又不是你们家的,我们兄弟几个,想往哪看就往哪看,想怎么笑就怎么笑,你管不着。”

齐修泽冷声道:“有的人就惯会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齐修泽,你说话别太难听,简直是有辱斯文。”程池砚气的脸都红了,这里没外人在,他们几个不需要故作,但被人当面挑破,多少还是会令人感到难堪。

自从齐修泽几个从国子监滚出去后,甚少有人敢与他们对着干,日子过的好不惬意,今儿本想在齐修泽他们面前好好炫一下,哪知这几个去了清风书院后,嘴皮子居然变利索了,“真是粗俗,毫无涵养。”

程池砚、贺凡、季凝、郭书闻几个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八岁,平日受夫子管教甚是严苛,论耍嘴皮子,几人如何会是齐修泽他们的对手。

齐修泽几个好歹也是跟过许云帆混过的,自然知道该怎么气人,“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们粗俗,我们无礼,大家又不是同一类人,所以,你们在这狗吠个什么劲?说的好像我们想理你们似的,明明是你们非得犯贱上赶着找骂,我们满足你们的心愿的,你们还说起我们来了,这就有点过分了哦。”

程池砚、贺凡、季凝、郭书闻几个在人前惯会装的一派温文尔雅,端的是风度翩翩,加上几人在国子监混出了点名堂,又颇受夫子看重,这才得了个狗屁的文杰四少的名头。

齐修泽几个跟程池砚等人不合,别人不知他们是个什么尿性,他们还能不知?

有的人,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披着人皮的外套,开口尽是不说人话。

“齐修泽,是不是你们几个去了清风书院,平时在书院跟人吵多了所以嘴皮子才这么利索?”

齐修泽很是无所谓的说道,“你说是就是吧,所以,现在你们可以让开了吗,少在这里让人看着倒胃口。”

沈如溪在一旁笑出声,只是这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贺凡眉心微皱,显然是不悦了,可偏巧这时候有客人上楼来,贺凡拱了拱手,行了个读书人的礼,“齐三少,数月不见,念及我俩昔日同窗之情,故此上前打个招呼,齐三少做何这般?”

齐修泽白眼一番,这些人,惯会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上楼来的人,不是其他人,正巧的是萧家小少爷,萧霖。

萧霖昨天刚从南境回来,百味居的菜他是惦记了很久了,哪知刚上楼便见到京城里名声大噪的几个少。

说来萧霖也是个大少爷,但他从小就跟着爷爷一起训练,平时甚少能出来晃悠,人家公子哥招猫逗狗或者赏灯夜游时,他在挥汗如雨的训练,其他少爷佳人在怀,或者听着夫子谆谆教导时,他还在练武,如此,萧萧自然与其他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去。

虽玩不到一起,但京城的事,萧霖还是知道一二的,这不,这会一下子遇上八个少,萧霖不禁眉毛一挑,看似浪荡不羁,却又引人注目,没办法,萧家基因好,哪怕萧霖比不了他大伯那般迷倒万千哥儿少女,但其长相也丑不到哪去,“几位少爷也在这吃饭呢。”

“原来是萧少爷。”程池砚几人对萧霖拱了拱手。

齐修泽四人也站了起来,在萧霖看过去时,谢柏洲等人对萧霖点了下头。

别看萧霖既不是国子监的学子,也未拜入任何一位夫子门下,甚至他的名声还不如他们几个大,但论实力背景浑厚程度,他们几个在萧霖面前也得好声好气的同人说话。

诚然,萧霖的父亲官职没有秦斐俞高,可人家大伯是异性王,萧衡之如今三十好几,早年万花丛中过,暂且还能做到片叶不沾身,如今身子不适后更是远离各类花花草草,就洁身自好得很,不少人都在猜测,萧衡之估计是身子不好之后,看破红尘了,日后说不定还得从二房过继孩子。

萧家二房,也就是萧玄之有三个儿子,苏晏身为哥儿,能为萧玄之生下三个儿子已属不易,哪怕不过继,萧霖在萧家的地位都不低。

没办法,武将世家的孩子,就是生上七八个都没人会嫌多,因为这些世家儿孙多是多,可一旦打起仗来,有的世家可谓是满门皆英烈。

古往今来,打仗便是如此残酷,十年征战几人回,萧家萧衡之“废”了,二房三个儿子又全往南境去,无一人选择文道,如此,哪怕在个别文人眼里,萧家汉子皆莽夫这种想法,他们也是只敢心里头想想,口头上给他们十个胆也是不敢说的。

程池砚几人虽看不起萧霖这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少爷,但就萧家的地位,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他们也得低头。

萧霖扫了一眼程池砚,又看了眼齐修泽几个,别看他跟这些少爷混不到一块,但京城的事,他可是无所不知,“你们快吃完了吗?”

“尚未。”沈如溪扫了一眼桌上吃到一半的饭菜,摸不清萧霖这话是几个意思?

对方是在叫他们赶紧滚蛋?还是意有所指?

萧霖哦的一声,“我可以跟你们搭个桌吗?”

嗯?

不是,萧霖这是想搞什么鬼?

“当然可以。”齐修泽从隔壁桌拉了个凳子过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们一块,我喊小二重新上几个菜就好。”

齐修泽自然不敢让萧霖吃他们吃过的菜,就在他要喊人时,萧霖摇头道:“不用了,这么多菜够了的,有的菜你们都没怎么动过呢。”

季凝皱眉道:“萧三少,我等几人也是刚到,要是你不嫌弃……”

季凝有心想邀请萧霖一块,奈何萧霖摇头拒绝,“不了,我就在这吃了,你们请自便。”

自便,怎么自便?

他们几个明里暗里斗这斗那的,如今萧霖居然选择同齐修泽几个坐一桌,他们几个哪里会走,当即选了最近一桌坐下。

“齐三少,听闻云润店铺的东家与几位有些交情,不知几位可否引荐一二?”萧霖本就不是个文人,说不来那些客套、委婉的话,方一落坐便道明来意。

没办法,自从南境回来,萧霖以为自己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不曾想,爷爷奶奶却偷偷告诉他,最近小爹爹还有大伯很不对劲。

至于怎么个不对劲,两老跟萧霖说后,萧奶奶反问萧霖,“你说,你大伯是不是不对劲,你小爹爹是不是很反常?”

“奶奶,听你这么说还真的是呢。”萧霖抓了抓脑袋,“所以,田庄的主人会不会与大伯认识,或者与小爹爹认识呢?”

“怎么会,你大伯认识的人,奶奶还能不认识?这里边肯定有蹊跷,小霖啊,你替奶奶去查查看。”

“为什么是我去啊?”

“我们长辈的调查晚辈的事,那不好。”

萧霖:“……”

合着,他一个晚辈私底下调查长辈的事就好了?

萧霖苦着一张脸,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奶奶就会推给他,偏偏他拒绝又拒绝不了。

这种事,偷偷摸摸的来反而不好,萧霖决定正大光明的查

“萧少爷这是?”沈如溪不明白萧霖打的什么主意。

萧霖不太好意思道:“我大伯最近不是经常往云润店铺跑吗,爷爷奶奶挺好奇的,我听说云润店铺每个月都会往你们家送银霜炭,想来你们与云润店铺的东家应是认识的。”

“是认识,云润店铺的东家是我们的兄弟,对方也是看在我们几个人的份上免了我们几家每月去云润店铺排队。”说起自家兄弟,谢柏洲不免得意起来,“云润店铺不仅有银霜炭卖,就是其他东西都是京城别处没有的,萧少爷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萧霖点了点头,至于他们口中的兄弟是何许人也,萧霖不需要多问,随便派个人去调查就好了。

几人又聊了两句,萧霖吃了三碗饭,下楼付了饭钱便走了。

程池砚四人吃的慢悠悠,举止仪态无一不贵气,齐修泽四人吃饱喝足,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下楼走人。

“萧霖是在打听云润店铺的东家?”

“据我所知,云润店铺的东家好像是清风书院的夫子,齐家老头子六十大寿时,此人就曾露过一次面,大家伙都在传,他是海外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这人真的是清风书院的夫子,又是海外来的,如果真的有本事……”那么自然要招到自己的阵营来了。

郭书闻怒道:“齐修泽他们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真是气人,好不容易把他们从国子监赶出去,到了那等地方居然还能认识这样的人。”

喝了一口热茶暖身子的季凝眸色沉沉,“此人居然还有这等本事,连银霜炭这等御赐之物都能弄出来,也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