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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那声音轻微,带着些许的哭腔与哽咽,听起来不像是诺亚的声音,更不像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哭喊。

第238章

那声音轻微,带着些许的哭腔与哽咽,听起来不像是诺亚的声音,更不像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哭喊。
工藤新一不动声色地移动视线,左右打量着,发现其他人的目光果然都集中在塔丽的身上。

似乎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听见这个声音。

其他人似乎为塔丽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甚至有些小小地担忧。

他们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平复一个母亲在发现孩子消失后的紧张与怒火。

而向来在这个时候最热衷于打探消息的工藤新一,此时此刻却留心着周围的情况,似乎是在等待那一声“妈妈”再度响起,好抓紧机会判断那声音的来源。

可惜那个声音却没有再出现。

塔丽看着被安室透抱着的诺亚,眼眶微红,她的脸上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怒火,更多的还是担忧与伤心。

安室透看见塔丽过来,再看看怀中在看见塔丽后就埋下头、不敢面对她的诺亚,本应该把“孩子”还给“母亲”的他,动作不由地有些迟疑。

塔丽的确是在担心着诺亚、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可根据他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诺亚显然并不是塔丽的孩子。

诺亚是跟着他的父亲托马斯一起来到这个村落的。

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诺亚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长大的理由,但根据赤井秀一的梦,这个村子明显是将托马斯当作了祭品。

即便塔丽抚养了诺亚这么多年,也无法改变这个村落夺走了他的父亲的性命这一事实。

尤其是,诺亚明显还记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安室透作为一个外人、以及被诺亚认定的“父亲”,对于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有些为难。

其他人也知道安室透的处境。

诺亚还没有说完后续最重要的信息,塔丽便闯了过来,想来这是刚才幸运检定失败导致的结果。

现在还不知道诺亚对塔丽究竟是亲近的还是排斥抗拒的,此刻如果贸然地将诺亚交给塔丽,万一他本身并不喜欢塔丽、甚至憎恨这个夺走他父亲生命的村落,那么很有可能也会跟着厌恶与憎恨把他还给塔丽的他们。

但如果不把诺亚交给塔丽,谁也说不准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会做出什么事情。

明明这个村子才是杀了人家亲生父亲、夺走孩子的人贩子村,但是在塔丽的面前,他们倒好像变成了那些人贩子。

真是麻烦。

几人盯着塔丽,不敢贸然行动,而后他们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了琴酒,生怕最烦处理这些事情的琴酒会直接手动消除麻烦。

被众人盯着的琴酒也没说话,也没有要掏枪手动清理麻烦的迹象,只是一个个瞪了回去,众人这才稍稍放心。

众人等着塔丽的反应,诺亚像个鸵鸟似的不肯抬头看塔丽一眼,而塔丽死死地盯着安室透和诺亚,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

而这种僵持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意识到安室透不愿意把诺亚交给自己后,塔丽一改前几次的温柔,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用像是命令又像是哀求的语气说道:

“把孩子……还给我!”

她的双目死死地盯着被安室透抱着的诺亚,眼眶微红,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赤井秀一下意识地看了门口一眼,生怕有其他村民经过。

根据他的经验,类似于这种封闭的村落,村民通常会格外具有凝聚力——即使平时会有些邻里间的矛盾,但是当他们共享同一个秘密或者信仰时,他们在外人面前便会无比团结。

一旦塔丽闹起来、引来其他村民的注意,恐怕他们今天就很难收场了。

“我去守着门口。”

赤井秀一低声与其他人交代了一句。

可惜安室透警惕着塔丽的一言一行、无暇估计他的话语;而工藤新一莫名其妙地有些心不在焉,至于琴酒……

如果赤井秀一动作再不快一点,恐怕琴酒得到这个点子后,就要替他去守门了。

届时闻讯赶来的村民会落得怎样的下场,真的让人有些不敢想象。

所以最终回应他的,只有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也担心万一有人闯进来,场面会变得更乱,到时候更不好收场。可真有人过来,守在门口的赤井秀一将会在第一时间承担最多的风险,她不得不叮嘱道:

“你注意安全。”

赤井秀一点点头,拿着香烟和打火机就走了出去,假装自己是避开其他人在屋外抽烟,但实则他全程都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有一位狙击手守门,这个即将沦为“战场”的屋子顿时便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赤井秀一走得极为隐蔽,但塔丽此刻显然并不在乎有人离去,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在诺亚的身上,语气也越来越激动。

“还给我!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让人动容。

仿佛此刻并不是有人抱着她的孩子不愿意还给她,而是有人闯到了她的家里,趁着她行动困难,当着无法行动的她的面、强行抢走了她唯一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在慌神的工藤新一在听见塔丽的哭喊后,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他张了张嘴,正想劝说塔丽冷静、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好好谈谈,却发现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落下。

工藤新一摸了摸湿润的脸颊,正以为刚才那个声音会再度出现,不想下一秒他真的听见了声音在自己的脑内浮现,却不是刚才的那个喊着妈妈的。

而是KP。

【工藤新一进行一次意志检定。 】

KP没有一句废话,态度称不上是冰冷严肃,却也带着些许的紧迫感。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屋外的赤井秀一都听见了这一播报,原本还盯着塔丽和诺亚的众人,这下又将目光集中在了工藤新一的身上。

意志检定,这可不兴过,更不能不过啊!

安室透对于这件事最有发言权,之前他就是因为意志检定没有过,甚至还大失败了,才招来了某位神明上身。

现在工藤新一莫名其妙地要进行意志检定,难不成他也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吗?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会是谁?

KP的这个播报并不是在和工藤新一商谈或者是建议,话音刚落,工藤新一就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多了一对熟悉的多面体,触感冰凉,棱角分明。

工藤新一攥着那对骰子,还想和宫野志保嘱咐几句,缺发现自己一个音节都吐露不出来,最终只能有些僵硬地松开手指,任由那两枚骰子擦过指尖,自由下坠。

【意志检定1d100(检定/出目):60/44成功】

【那么工藤新一在这样的场景下,依旧能够保持自己坚定的意志力,没有丝毫的动摇。 】

果然不对劲!

这下不仅仅是工藤新一本人,就连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异常。

工藤新一虽然是意志坚定的侦探,却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可他更不是那种会因为嫌疑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立场与观点的人。

塔丽此刻的声声哀求的确令闻者动容,却也不至于让工藤新一落泪动摇,甚至到了需要进行意志坚定的地步。

再联系他逐步失忆的状态,以及之前给他进行医学和精神分析检定的结果——

宫野志保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关注点从塔丽转移到了工藤新一的身上,正要再给工藤新一进行一次检定,却看见对方冲自己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放心吧。”

宫野志保看着工藤新一脸上的泪痕,实在不觉得这像是没事的样子。

工藤新一不会落泪哭泣,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此刻的他甚至已经开始指出塔丽和这个村子杀人夺子的行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几句哭喊而落泪?

这个感情明显不属于工藤新一。

但如果不属于工藤新一,那会属于谁?还有谁会因为塔丽的哭喊声而落泪,又会是谁有能力侵蚀工藤新一的意志?

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宫野志保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工藤新一冲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宫野志保见工藤新一自己已经有了主意,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她的关注点也彻底从塔丽、诺亚和安室透这三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争夺孩子抚养权的现场,转向了工藤新一。

修罗场固然精彩,但队友的身心健康才更重要。

工藤新一心中其实也已经有了猜测,但是比起自己的情况,他更在意的还是塔丽那边的问题。

他和安室透昨天询问过塔丽和蓝眼睛小男孩的情况,当时塔丽的回答似乎是——

“我没有结婚,也没有什么儿子。”

难道说……

【那工藤新一再进行一次灵感检定吧。 】

KP的播报声再度打断了工藤新一呼之欲出的话语,这下工藤新一是彻底感受到了异常,不过他并没有向KP提出抗议,也没有再贸然开口,只是任由KP往自己手中塞骰子,而后再度丢下。

【灵感检定1d100(检定/出目):70/99大失败】

宫野志保:! ! !

一直观察着工藤新一一举一动的宫野志保大惊,连带着安室透也露出混杂了惊吓与担忧的表情。

至于另一边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无关的琴酒,此时也皱着眉朝工藤新一看了一眼。

这一眼其他人并察觉到、包括工藤新一本人,但却精准地落在了宫野志保的眼中。

两人无声地对视,而后迅速地收回彼此的目光。

紧接着他们并没有等来KP的播报声,却听见工藤新一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儿子。”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没有少年意气也没有侦探的自信与笃定,既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样——此刻的工藤新一比起他本人,倒更像是让他们在进行某些检定时的KP。

或者说,类似于KP的存在。

“我有孩子!”

一直没有人搭理、只是单方面不断哭诉着要夺回自己的孩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想都不想地回应道:“这就是我的孩子!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那你还记得,你的孩子是究竟是儿子,还是女儿吗?”

工藤新一这句话一出,众人看见塔丽立刻僵在原地。

她忽然抬起头,那双明亮的、此刻却充满了红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们,视线从诺亚的身上移向安室透,在逐一扫过琴酒和宫野志保,最后停留在了工藤新一的身上。

但是比起塔丽有些诡异的状态,宫野志保和安室透还是更担心工藤新一的情况。

然而此刻工藤新一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塔丽,继续用没有波澜的语气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孩子、孩子……”

工藤新一堪称质问的话语,让塔丽向后倒退了几步,她跌跌撞撞地撞上了身后的桌椅,本就不算坚固的桌子因为这一撞击而微微晃动,桌上的茶水饮料因此而打翻,不仅洒了一桌,甚至又通过缝隙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可惜此刻无人关心这些,他们的视线不断地在塔丽和工藤新一的身上徘徊,而塔丽似乎因为工藤新一的这几句询问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她喃喃着孩子,仿佛此刻并不是在接待所要回偷跑掉的儿子,而是回到了那个自己的孩子被人夺走的那一天。

“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取名字,不,我给她取名字了,但是我从来没能那样叫过她……”

塔丽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甚至顾不上安室透抱着的诺亚,紧接着便失声尖叫,夺门而出。

“快追上去!”

安室透立刻反应过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诺亚,三两步便追了出去,甚至还不忘交代守在门口的赤井秀一跟上。

工藤新一似乎也从刚才的状态中脱离,见塔丽和安室透先后跑了出去,他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急急忙忙地追上他们。

刚才还十分混乱的招待所,此刻只剩下了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脚步、看样子对于追逐塔丽这件事根本就不感兴趣的琴酒。

以及不知道为什么会留下的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看了眼男孩,自从塔丽出现后,就一直将脑袋埋在安室透肩窝中的诺亚,此刻全然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

他并没有因为这接连的变故,露出任何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有的茫然无措,甚至十分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就在他气定神闲地想要离开时,却看见琴酒和宫野志保还在边上,正一脸淡漠地盯着自己。

诺亚:……

“你们不追过去吗?”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全都落在他们的眼中,诺亚索性也不装了。

他语气没有刚才的稚嫩与天真,虽然依旧如这个身躯的年龄一样、仰着头看着他们,但语气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好心”地提醒道:“我的妈妈那里,可是藏着不少秘密啊,你们如果跟过去,说不定就会听见更多有趣的消息。”

他原以为自己露出这番姿态,会让两个大人受到惊吓,却不想他们从始至终都十分平静。

宫野志保冷静地回应:“他们几个会处理好的。”

小孩子的皮囊里装着大人的灵魂。

这件事宫野志保不仅亲眼见过什至还亲自经历过,自然不会被诺亚这么一番变脸戏码给吓到。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有问题,这个村子的时间也有问题。

虽然不知道诺亚为什么还保留着孩子的模样——也许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他做了些什么,但他这具仿佛没有时间经过的身躯里,藏着岁月确实在他身上流逝过的痕迹,也是正常的。

没能吓到他们,诺亚似乎感到有些无趣。

但紧接着他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就不好奇吗?这个村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野志保和琴酒谁也没有回答他。

如果意识到诺亚的灵魂早就是成年人,那么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又给他们过往的情报,又是在失控的塔丽面前沉默不语,故意引起他们对他的保护欲、激起与塔丽的矛盾,就像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样了。

此刻他们不是在和一个孩子交谈。

而是和藏在这个孩子的身躯中、在这个村子待了近30年、蛰伏了近30年的成年人在交流。

宫野志保已经意识到诺亚不像表面上那般天真,她充斥着戒备,一边反问道:“你的父亲当年和库玛丽说了什么?”

“我还以为刚才她闹了那么一通,你们就会忘记这件事呢。”

诺亚咯咯笑了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爸爸他发现了一些事情,库玛丽也发现了一些事情,他们都想让这个村子产生些许的变化,于是一拍即合,做了一场仪式。”

“仪式?”

“你们不是没兴趣吗?”

诺亚一改刚才可怜的样子,露出了些许恶劣的表情:“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再来到这个村子,明明你们都已经离开了,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好吗?我可是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他喃喃道,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某种情绪中,但很快就从这种不甘中剥离。

“你们再出现在这里,是来调查这个村子的异常的吧?那就凭你们的本事,自己去调查吧。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个村子真实的情况。”

诺亚似乎并不愿意配合宫野志保的询问,他就这么准备离去,但是在他临走之前,又留下一句话: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当年爸爸给了库玛丽一个笔记本,那个笔记本里是爸爸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和心得。”

“库玛丽应该就是从那个笔记本中找到了什么线索,才决定对这个村子进行改变的。”

笔记本?

宫野志保第一反应是赤井秀一从他那位民俗学家朋友的登山包里找到的笔记本,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和诺亚说的应该并不是同一件事。

诺亚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宫野志保看了眼琴酒,发现他依旧是坐在那里,没有要追过去的迹象,更没有要灭口的意思。仿佛男孩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他带来的所有线索都不是琴酒想要的。

于是宫野志保也没追出去,她叹了声气,拉开没有被刚才打翻的茶水波及到的椅子,在桌子的另一侧落座,一副要和琴酒长谈的样子。

“现在其他人都走了,你可以说了吧。”

琴酒斜了她一眼。

既没有问宫野志保想让他说些什么,也没有主动坦白,只是平静地等待宫野志保接下来的话。

“你不愿意说,那我就直接问了。”

宫野志保也没和琴酒兜圈子,直接了当地说着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对于这个村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工藤的失忆除了其他因素外,是不是有你的操作。”

她顿了顿。

“还有,你的隐瞒,和你在埃及副本中,不断掉数值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琴酒正要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听见宫野志保的最后那句问题时,他忽然顿下了动作,绿色的双眼在她的脸上逗留了片刻。

良久之后,琴酒终于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声。

“有意思。”

工藤新一三人追着塔丽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快跑得没影了,经常健身、追逐嫌犯的公安与FBI,再加上曾经的足球队首发,愣是没能追上一个失控的村落妇女,这一事实让这几人难免感到惊讶。

“可恶,她平时都在锻炼长跑吗?”

安室透虽然因为要放下诺亚而慢了一步,但也没想到这一步居然就让他们追不上人。

这说出去也太丢脸了。

“或许她平时在进行一些反追踪的训练呢。”

赤井秀一也跟了上来,但很显然,他也没能追上塔丽:“前面就是三岔路口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们要不要分头行动。”

这也是个办法,但是这样一来人手就分散了。

安室透皱着眉就要答应,却见工藤新一也追了过来:“安室先生,赤井先生,你们有看见塔丽去了哪里了吗?”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恢复过来了。

“没有,但是你来了的话,或许可以过个追踪。”

他记得工藤新一点了这个技能,现在进行一番追踪检定也是多了个希望,总比在陌生的村落漫无目的地找人要好。

“可以吗?”

工藤新一迅速地向KP确认道。

【可以。 】

KP话音刚落,工藤新一的手里就再次出现了那对多面体,工藤新一二话不说直接丢了下去。

【追踪检定1d100(检定/出目):60/24困难成功】

【那你们发现,塔丽朝着北面的平原跑去了。 】

北面的平原?那不是之前鲁道夫提过的地点吗?当时他把南面的山说成是祭祀的地点,又让他们绝对不要去北面的平原,但后来工藤新一和安室透都推测他在故意说反话。

现在塔丽去北面的平原,难道她是想去祭祀的地点?

众人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你刚才的异常到底是什么情况,”在追逐的过程中,安室透向工藤新一确认道,“难道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工藤新一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库玛丽应该就是塔丽的女儿,从塔丽刚才的话来看,很有可能是在她出生的时候就被村子里的人带走、成为了库玛丽。”

这个猜测结合塔丽刚才的反应倒也合理,安室透也有类似的猜测,此刻也是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

工藤新一还想说下去,却见他们已经来到了平原,而他们追逐的塔丽也站在那里,但他并不是独自一人,此时此刻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对方穿着当地的服饰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的面容。

众人立刻顿下脚步、不敢继续靠近,而对方也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十分自然地转过身,大大方方地冲他们展现出自己的面容。

工藤新一几人在看清男人的容貌后俱是一惊,因为他并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之前的向导——

尼玛尔。

这还是赤井秀一还是进村后,第一次看见尼玛尔,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他记得在他们上一次登山的时候,尼玛尔的额头上每天都点着红色的提卡。但此刻,他的额头上却没有任何代表今天敬拜过神明的痕迹。

这说明此刻的尼玛尔和他们熟悉的状态略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被村民控制的原因,又或许在他的身上出现了别的意外。

“尼玛尔先生,为什么你会……”

工藤新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在这次登山前,还抱有着尼玛尔等人已经下山的幻想,不想他们都被困在这个村子里、并且失去了记忆。

他本以为尼玛尔和阿南几个是被村民控制了、或许会成为下一次祭祀的祭品,可从尼玛尔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比起被无辜卷入这个村子的普通人。

倒有些像是整起事件的幕后黑手。

但既然是幕后黑手,他又会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操作着这一切的?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有意要把他们带进村子里来吗?

“我不是尼玛尔,尼玛尔已经在上上次的献祭中死去了,我只是借用了他的皮囊。”

尼玛尔脸上扬着诡异的笑容,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或许你们已经听说过我了,但是为了方便今后的交流,我还是按照你们的习俗,再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

“初次见面,从外面来的调查员朋友们,我是米·戈。”

工藤新一几人在听见这个名字后瞪圆了眼睛,脑中瞬间浮现出了诸多和米·戈有关的传说——包括那个雪山实验室中,密密麻麻的大脑。

但米·戈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警惕与戒备,他这么说着,甚至大大方方地向工藤新一几人伸出了手。

“我就直说了,这次特意找你们出来,是来寻求与你们的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