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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陈悯之在原地愣了两秒, 扭头就跑。

第24章

陈悯之在原地愣了两秒, 扭头就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这件事中不占理的一方是卫殊,要跑也该是卫殊见了他跑才对。

可或许是男人身形太过高大, 肌肉勃发, 气势汹汹跑过来时如同一只矫捷的猎豹,让他生出一种被捕食的错觉, 本能地想要逃跑。

但他哪里跑得过本就身高腿长,还是体育生的卫殊,没几步就被男人攥住胳膊,一把抓了回来。

陈悯之自然是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

明明被钳制住的人是他,卫殊却似比他还焦急:“悯悯,你听我解释——”

陈悯之一想到那套他看一眼都嫌羞的情趣内.衣,还有那张不堪入目的小卡片, 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奋力甩开卫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他跟变.态没有什么话好说。

可下一刻,卫殊却忽然用力抱住了他。

男人身材又高又宽阔, 需要弯腰低下头才能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 这姿势有些别扭, 卫殊却用这个别扭的姿势紧紧箍住他,不让他有一丝逃跑的可能。

陈悯之挣扎着:“放开!我让你放开我, 你听不见吗!”

可他越挣扎, 卫殊反而把他抱得越紧。

男人声音闷闷的, 像某种倔强的, 叼着食物不松口的大型犬喉中发出的呼噜声:“你不听我解释,我就不放开。”

他们所在的道路是校园里的主干道,又正是下课的时间, 路上人来人往,不少行人都对他们微微侧目。

陈悯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现在正在做的事有点奇怪了。

怎么跟演那种狗血苦情剧一样,男女主产生了误会,一个拼命想解释,另一个拼命”我不听我不听“,更奇怪的是,他演的还是那个一直说“我不听我不听”的无脑女主。

想到这里,陈悯之唇角抽了抽,放弃了挣扎:“你说吧,我听你解释,别抱着我了。”

卫殊小心翼翼瞅他两眼,见他是真的没有要再跑的意思,这才缓缓将他松开。

高大的男人低眉耷眼,像只自知犯了错,连尾巴都垂下来的大型犬:“那个东西,不是我要给你的礼物,是我室友买给他女朋友的,我当时跑得太快,拿错了。”

他把一个黑色礼袋递给陈悯之:“这个才是我要送你的。”

陈悯之一怔。

刚才一见卫殊就光顾着跑了,竟然没注意到男人手里还提着东西。

但他看着那个礼袋,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卫殊该不会是看他收了那件情.趣内.衣后生气了,才重新买了个礼物,然后想出这种蹩脚理由来哄骗他吧?

陈悯之没有去接那个礼袋,后退一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卫殊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双浓眉大眼垂下来,有些受伤的模样。

男人喉结滚了滚,望着他,声线喑哑:“悯悯,我永远不会骗你。”

他的语气如此郑重,让陈悯之的心脏仿佛忽然被敲了一下。

陈悯之忽略掉这种奇怪的感觉,脚步却没有再后退了,他看着卫殊:“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问,卫殊动作飞快地从手机里翻出一张截图给他,是一张某宝页面的情趣.内.衣订单截图,收货人那一栏是卫殊室友的名字。

但真要说这么简单的图片也不是不能p…

见他的目光仍然将信将疑,卫殊又拿出室友的一段录音:【那个,大兄弟,你别误会,那套内.衣的确是我买给我女朋友的,我兄弟这人我了解,别看他长那么大块儿头其实人老实得很,大学三年连片都没看过,你可千万别把他想成什么变.态,对了你走的这几天他是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去你楼下找你日日夜不能寐就想着唔——】

后面的音频被人掐断了。

卫殊红着张脸:“这下你该信了吧。”

陈悯之点点头,恍然道:“这也太巧了…”

卫殊垂下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陈悯之尴尬地摸摸脑袋:“没有,是我有点反应过激了…”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他当时怎么就没先问问卫殊是怎么回事呢,正常人就算收到兄弟送的奇怪礼物,也没有当场买火车票跑路的呀,他竟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卫殊,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出来。

说来说去,还不都怪那个把他拖进小树林强吻的变态!搞得他现在草木皆兵,看谁都像变态!

陈悯之:“那你…原本要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卫殊双手抱着礼袋,这时候反倒有些局促的样子,他耳根微红:“你看了就知道了。”

陈悯之接过来,却在拆开礼物的那一瞬瞪大了眼睛。

里面是一条浅粉色的公主裙。

*

十岁以前,卫殊一直生活在一座小县城里,父母常年在外省做生意,是爷爷奶奶在照看着他。

那时候,县城里只有两所小学,一所收费低廉,但基础设施较差,另一所场地更大,校内设施也更好。

六一儿童节,小的那所学校操场太狭窄,不具备搭建舞台的条件,两所学校便商量了一下,决定合办节日庆典。

于是在庆典的前一天,卫殊见到了从另一所学校前来彩排的陈悯之。

四年级,正是小男生调皮捣蛋的年级,卫殊翘了下午的课,在学校后面的小花园里上树掏鸟蛋。

鸟蛋没掏着,却在鸟窝后面,学校的白色走廊下,看见了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公主。

小公主生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最漂亮的是那双眼睛,又黑又圆,乌润润的,像童话书里的黑玛瑙,充满好奇,又有些担忧的望着扒在高处的他。

卫殊看呆了眼,一个没留神儿,从树上跌了下来。

所幸这棵树并不算高,下面都是松软的草叶与泥土,他又生得皮糙肉厚的,摔下来虽然疼,但并未受伤。

只是小公主却似乎担心坏了,穿着小皮鞋啪嗒啪嗒地跑过来,细细的眉毛都揪起来:“你还好吗?”

卫殊狼狈地趴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来人,满眼都是小公主粉粉嫩嫩的脸蛋,红红软软的嘴唇,还有眼尾那颗漂亮的小红痣,一时连对方说什么都没听见。

小公主见他半天没说话,小心地提起身上的蓬蓬裙,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到了他面前:“你是不是起不来了?我拉你吧。”

明明可以自己爬起来,卫殊却完全忘记了这一点,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小公主玉雪可爱的脸颊,嘴巴跟不受控制似的吐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我能不能娶你做老婆?”

“啊?”小公主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愣了半天,脸上才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我、我是男生,不是女孩子。”

卫殊:“我知道。”

小公主头上并没有戴假发,而是寻常的小男孩发型,即使穿着公主裙也并不像个女孩子,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卫殊就知道他是个男生。

但神奇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没有的,温软柔和的独特气质,使他穿着裙子并不显得违和,而真像是一位温柔大方的公主。

他给卫殊的感觉,就像是曾经吃过的棉花糖一样绵软,找不到一点锋锐的棱角。

十岁的小孩,心里并没有什么同性恋异性恋的概念,卫殊只觉得小公主好乖好漂亮,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可爱,他想娶他做老婆。

小公主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没再接着他的话说,只伸出手道:“我先拉你起来吧。”

他小声提醒:“你在地上趴了好久了,不累吗?”

卫殊这才似回过神似的,他瞅了瞅小公主白白嫩嫩的小手,干净漂亮的粉裙子,再瞅瞅自己一身的泥巴,耳根子倏地红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会把你弄脏的。”

小公主弯起眼睛,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

卫殊红着脸,把自己黑乎乎的手在校服上擦了又擦,只是他校服也是脏兮兮的,哪里都是泥,擦来擦去,最后递出去的还是一只黑手。

可小公主却毫不嫌弃地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握的那一瞬,卫殊满脑子都是好软,怎么会有男孩子的手这么软,温温热热的,握着好舒服,真想一直这么握着。

他脑子里这么想着,实际也这么做了,从小公主把他拉起来起,他握着对方的手就没松开过,跟条叼着肉就不松口的狗似的。

直到小公主被他攥得有些不舒服了,挣了挣,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一直握着我呀?”

卫殊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怕你跑了。”

小公主更奇怪了:“我为什么要跑?”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连老师都不怕的卫殊,竟在此刻生出一丝手足无措来,他支支吾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能感受到的只有小公主又白又软的小手。

他觉得小公主哪里都好香,想抱在怀里亲两口,但他现在身上脏兮兮的,又不太敢亲,怕小公主生气。

最后还是小公主开口:“你…你先松开我,我还要去彩排。”

“…哦。”卫殊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口水,讷讷地照做了。

临别前,他抓住小公主粉色的蓬蓬纱裙角,紧张巴巴地问:“我暑假能来找你玩儿吗?”

六一儿童节后没两周就是暑假了。

小公主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呀,到时候我带你去我家,吃我奶奶做的米糕。”

可卫殊最终没能吃到小公主家里的米糕,因为没多久,赚了钱的父母从外省回来,为他办理了转学手续,带着他和爷爷奶奶一起去了大城市里。

六一儿童节小公主在台上的表演,竟成了他们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卫殊这么多年最懊恼的事,就是当时满脑子只想着亲人,竟连小公主的名字都忘了问,不然也不至于后面那么多年,连找都不知从何找起。

在社团招新偶遇陈悯之时,少年正在为路过的一名女生指路,女生问了许久,他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微微低着头,眼尾带着笑,目光始终温暖又柔和。

卫殊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并非因为他的外貌,而是那一股熟悉的,独特的柔软气质。

那时他忽然明白,他初遇陈悯之的时候,为什么觉得公主裙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违和,仿佛他就是公主本身。

不是因为他的外貌,而是因为他有一颗善良柔软,悲天悯人,属于真正的公主的心。

只有真正的公主,才会对满身污泥的他伸出白皙干净的手。

卫殊心里这么想着,望向少年的眼神便也充满了期待。

时隔多年,重新拿到公主裙的小公主,会像当年一样握住他的手吗?

可下一刻,陈悯之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少年看着他,神色复杂地问:“你这次又拿错礼物了吗?”

卫殊一怔:“你…不记得了?”

陈悯之一头雾水:“记得什么?”

卫殊:“我们以前见过的,当时你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当时陈悯之穿的自然不是这条裙子,这条裙子只是卫殊按照自己的记忆,再根据陈悯之的身量找人定做的。

他与小公主留下的回忆不多,但每一帧都被他在心里反复播放了许多遍,咀嚼了许多年,连裙子上的细节他都能说出来,因而做出来的东西不说一模一样,但也与当年那条裙子大差不差了。

可现在他的公主不记得了,他只好把当初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陈悯之恍然大悟:“我说这条裙子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原来我们那时候就见过了!这也太巧了!”

陈悯之心想,他跟卫殊还真是命中注定的好兄弟。

“嗯。”卫殊看着他,声音有些涩哑,“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陈悯之:“嗯?什么问题?”

卫殊咽了咽喉咙,时隔多年,他竟又感觉到了初见小公主时的那种紧张:“当时你上台表演的时候,我看见你跟那个男生亲了,你…你是喜欢他吗?”

“啊?”陈悯之费劲地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卫殊说的是什么。

当时他们班的节目是演话剧《睡美人》,最后公主需要被王子亲吻才能醒过来。小学最是害怕流言蜚语的时候,班里的女生面皮薄得很,即使是假的亲吻也没有人愿意去演,最后大家决定推选出一个男生去演公主。

陈悯之就这么光荣地被推出来了,倒不是大家觉得他最适合,而是班里的其他男生都不愿意演反串角色,他不接,这个节目就演不下去了。

饶是陈悯之是个男生,排练话剧的那段时间,也被班里的同学拿假接吻的事情调笑了好久,现在想起,只觉哭笑不得。

但更令陈悯之哭笑不得的是卫殊的话,他挠挠脑袋:“你怎么会这么问?当时只是借位而已,没有真亲,就算真亲了,我也不可能喜欢班长啊。”

卫殊:“真的?没有真亲?你也不喜欢他?”

陈悯之:“当然。”

他跟班长都是男的啊,他怎么可能喜欢班长。

卫殊脸上肉眼可见地阳光灿烂起来,随即,又闪过一丝心虚。

幸好他没告诉陈悯之,当初陈悯之表演完后,他把那个演王子的男生打了一顿,把人鼻梁骨都打断了,第二天就被全校通报批评,没多久又被回到家知晓这件事的爹拿衣架抽,边抽边问他知错没有,后悔没有。

卫殊被抽得浑身是血,咬着牙说知错了,但不后悔,下次有人欺负他老婆,他还敢把对方鼻子打断。

他爹问他小小年纪哪儿来的老婆,还说就他这幅成天惹事的熊样谁会喜欢他。

卫殊鼓着个又青又肿的腮帮子,倔强地说他就是有老婆,老婆都牵他手了,就是喜欢他。

然后被他爹以翘课早恋的由头又打了一顿。

陈悯之观他短短几秒内变幻莫测的神情,疑惑道:“你怎么了?”

怎么一会儿憨笑一会儿眼神飘忽的,这孩子该不会是傻了吧?

他担忧地伸手去探卫殊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却被卫殊一把攥住了手。

男人掌心炙热的温度灼着他的皮肤,陈悯之脸现忧色:“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我没有生病。”卫殊望着他,眼底的温度是同掌心一样的炙热:“我…我…”

可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陈悯之有点莫名其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抽不动。

陈悯之只得暂时放弃,卫殊太高了,他得仰着头才能与之对视:“好了,现在已经误会解除了,你、你不用再这么抓着我,我不会跑的。”

卫殊忽然脱口而出:“不是,是我想对你说,其实我—”

话到最后又戛然而止。

陈悯之更疑惑了:“你什么?”

卫殊嘴唇张开又闭上,一张带点凶悍的俊脸憋得通红,最后憋出一句硬.邦邦的话:“其实我是卫氏的继承人。”

陈悯之一脸懵:“你在说什么?”

卫殊闷着个脑袋提醒:“就是卫林集团那个卫氏。”

陈悯之:“哦哦,卫林集团啊。”

三秒后,陈悯之:“什么?卫林集团?!”

这不是全国数一数二、可以和行业中规模最大的国企央企相媲美的那个私人建筑集团吗?

陈悯之瞪大眼睛:“你是说,你是卫林集团的…大少爷?”

卫殊道:“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你要是嫁…”

陈悯之:“好家伙!你竟然藏这么深!”

搞了半天,他身边的兄弟一个比一个有背景,就他一个是普通人啊!

怪不得他之前给卫殊介绍顾明珏公司里的工作,卫殊不去呢!

他之前竟然还以为卫殊家庭困难,把自己喝过的矿泉水瓶子都收集起来给他了!

矿泉水瓶都不提,他还经常给人送牛奶送水果的,想着帮卫殊补贴点儿生活。

第一次给卫殊提水果过去的时候,他看卫殊眼睛里闪着光,好像很激动又很感动的样子,拿着个火龙果看了半天,不知道是舍不得吃还是不知道怎么吃。

当时他竟然还很好心地把皮削了,切成块儿递到卫殊跟前,很贴心地介绍:“这是火龙果,好吃的。”

天,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陈悯之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就地掩埋。

他抚着胸口,痛心疾首:“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亏我还以为你…唉!”

卫殊垂着脑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一开始,他收到陈悯之送给他的东西时很开心,哪怕只是顺路帮他带的一盒牛奶,直到陈悯之说要介绍他到顾氏去工作,问他愿不愿意去,他才明白对方好像误解了什么。

可卫殊当时什么都没说,他隐约知道,如果说了,自己或许就收不到小公主时不时送给他礼物了。

陈悯之摆摆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想不想说是你的事,我又不会怪你。”

身边的兄弟个个飞黄腾达,他也跟着沾光呢不是,他陈悯之从小到大没交到过什么朋友,更没交到过什么牛逼的朋友,这刚上大学一交就交了三个,他以前竟没发现自己这么厉害!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身边处处都是贵人,前途不可限量!

卫殊抬眼望着少年,眸中温度更烫了。

他就知道,小公主的心那么柔软,怎么会怪他。

陈悯之:“啊对了,你刚才说我要是加什么?加入你们集团吗?现在还不行,我还在顾明珏家上班呢。”

卫殊:“。”

其实他刚刚想说,你要是嫁给我,整个卫氏都是你的,因为他没有兄弟来跟他分家产。

卫殊:“没什么。”

陈悯之这时忽地想起一事:“可你家境这么好,为什么还要收我的矿泉水瓶?”

就算后面几次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而收下,但第一次是卫殊在篮球场主动找他要的啊!陈悯之怎么也想不通。

卫殊目光用力地看着他,脖颈通红:“因为我喜欢、喜欢——”

陈悯之睁着一双乌黑润泽的眼睛:“喜欢什么?”

卫殊磕巴了半天,最后脸红脖子粗地说:“因为我喜欢收集矿泉水瓶。”

“哦,这样啊。”陈悯之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对个人爱好表示尊重。

他拍拍卫殊的肩膀:“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比起喜欢收集内.裤的秦陌,卫殊这个爱好可以说是健康又环保。

陈悯之露出一个笑:“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收着作纪念的。”

他自然想不到,那条裙子是贴合他的身形做的,只以为卫殊是把裙子作为他们儿时友谊的象征送给他。

卫殊也没有解释,只低低道:“嗯。”

在他心里,裙子送给了小公主,穿不穿都是小公主自己的事情,小公主想放着,穿着,或者是不喜欢了扔掉都可以,只是扔掉的话,他会难过一点。

但小公主要是穿上了…应该会很漂亮,比他幼时看到的小公主更漂亮。

陈悯之瞥了眼手表:“噢,承轩下课了,我去接一下他,你呢,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卫殊忽的拉住他:“等一下,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陈悯之:“嗯?”

卫殊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语句流畅地说:“我今年22岁,195,170,27,目前车有二十辆,房太多没数过,没谈过恋爱,单身,处.男,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中餐西餐都会做,脾气很好包容心强,体力很好拿过全国马拉松冠军,技术没试过但应该还不错,你能不能给我——”

“谁问你了?”身侧忽地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

卫殊后面“一个机会”四个字没能说出来,他侧首看去,只见陆承轩不知何时站到了陈悯之身旁,对他勾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那笑容意思很明显——赶着自报什么家门呢?

卫殊攥紧了拳头。

男人一双深色眼瞳眯起来,小麦色的肌肉紧绷,仿佛野兽在领地遭遇侵.犯时,发出的危险信号。

陆承轩却笑了一下,亲昵地挽上了身材少年的胳膊,语气亲密又温柔:“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啊,我也不知道…”陈悯之愣了愣,其实他也不太懂卫殊为什么突然对他做了个自我介绍,跟他在网上看过的相亲似的,不过听卫殊最后几个字好像是…

“哦!”陈悯之恍然大悟,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卫殊,“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卫殊:“… …”

陆承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