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家
“我也没说要主动凑上去啊，是他自己找上来的”林北越说越小声，不敢直视林澄的眼睛。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以后你都离他远点儿，越远越好”
“我怎么感觉你对程寅生意见很大？”林北观察着林澄的神色“我还以为你对他没印象了”
“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这个人”说完，林澄就回了自己房间。
他用力的一拳打在床上，怒意无处发泄，让他浑身像被火烧一样。
为什么这个人一直阴魂不散，出国就出国了偏偏还回来了，而且还这么凑巧的来了故城，还和林北偶遇了。
缘分吗？他可不信。
他不会再给任何人靠近林北的机会，谁也不行。
林北在回家前两天给程寅生发了消息，程寅生本来说开车送他们回去的，林北果断拒绝了，然后就成了林澄开车三个人一起回去。
回家那天，林澄黑着脸，就怕别人看不出来一样，得知要去程寅生住的地方去接他时，他脸色更差了，阴阳怪气几句还是按林北说的地址去了。
程寅生住的地方是寸土寸金的富人区，他们到时程寅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穿了一件灰色呢子大衣，搭配简单黑裤白鞋，给人一种温柔学长的感觉。
林北想开窗叫人，结果按了几下窗户没开，林澄像没注意到一样，把车开到了程寅生跟前滴了两下喇叭。
程寅生坐到了后面，林北略显尴尬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林澄自程寅生上车后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是澄澄吧”程寅生好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几年没见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别这么叫我！”林澄握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加紧。
“哈哈，他长大了不想别人这么叫他了”林北尬笑的打圆场“现在谁这么叫他都会不高兴”
“嗯，理解”
开车回去要七八个小时，林北在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想换他来开车，不然很容易疲劳驾驶。林澄找到临时休息区下车要和林北换位置，没成想程寅生也下来了。
“本来就是蹭你们车回去，换我来开吧”
“不行”林澄和程寅生面对面看着对方，两人气场不同却能感受到剑拔弩张。
林北弱弱开口“还是我来吧”
“要连着开几个小时，会很累的”程寅生转头温声说“还是我来吧，你应该也不常开车”
他确实不常开车，但眼下情形他也只能开车，刚想说没事，林澄让开了主驾驶的门，跨过程寅生坐到了后面。
程寅生进了主驾驶，林澄冷着脸没说什么，林北默默的回到副驾驶上。
“你怎么坐那儿？”林澄皱眉“坐到后面来”
“就这样吧别麻烦了”他没记错的话他本来就坐在副驾驶上，他已经扣上了安全带并不想下车去后面坐。
“对啊”程寅生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样如果我累了还有人能提醒我一下”
林澄看着后视镜里程寅生的眼睛，不屑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一直到到家车上没有人再说过一句话，林北本意想调节气氛的，但无奈根本没有突破口，而且感觉关系越调越僵。压抑的气氛在要下车时得以缓解，林北高兴的拿着提前买好的礼物进了小区楼。
“爸，妈，我们回来了”林北刚打开门就朝里面喊了一声。紧接着林父林母走到了门后。
“诶呦，咋买这么多东西，不是让你们回来别买东西吗”
“是啊，家里什么都有”
老两口抱怨着说，可脸上是看的出的高兴。
“是不是都饿了，一会儿给你们煮饺子”林父看着刚回来的兄弟俩“澄澄越来越成熟了，小北你比上次回来看着气色好了点”
“没少让你弟弟操心吧”
林北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没少让他操心？我是哥哥比他大七岁，是他长辈好不好。”
“没看出来，澄澄现在反而更像哥哥”
林北虽然内心也是这么觉得的，可从别人嘴里尤其是父母嘴里说出来他就不愿意承认了。
他还想反驳恰巧饭做好了，这好几个小时一直没吃东西，他饿的不行，吃的毫无形象可言，与林澄斯文优雅的吃相对比更加明显。
到最后林北吃撑了，本来吃晚饭后他是喜欢躺着的，但这次吃的太撑肚子胀得难受，难得的想要出去消消食。
林北和林澄慢悠悠的下楼，这么多年过去这栋居民楼还是老样子，在故城安顿下来后每次回来看着熟悉的环境他就会想起儿时，在读书的那些年里枯燥又珍贵回忆，那个时候他爸妈总是很忙，林澄还是个可爱的小孩子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也有玩的很好的朋友，每天除了学习没有什么烦恼。
毕业之后的这几年他对于生活变得麻木了很多，虽然每天都要和好多人接触，可能被叫做朋友的人少之又少。
可能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
两人刚下楼，林北就被坐在长条椅上的老人叫住了。
“程奶奶”林北乖巧的走过去，蹲下身“这么久没见有没有忘记我？”
程老太摸了摸林北的头，笑得慈蔼“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么久没见都想你了”
随着年纪越大，程老太记人记事越来越不行，好几回连邻里邻舍的人都忘了，不过没多久就会想起来，好多人劝她去养老院，可她坚持不去，好在也没出什么事，慢慢的别人也不再劝了。
“我也想您了奶奶”
“对了，你是不是和阿生一起回来的？”
林北点头。
“这孩子不容易，也不知道在国外吃了多少苦”程老太染上伤感，拉住林北的手“你和他之前就是同学，现在他还和你一起回来，他是把你当朋友的”
“以前也好现在也罢，你是第一个和阿生关系走的这么近的人，他报喜不报忧心思细腻有主见，很少会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但这么一直憋着，不好”
“小北啊，没事的时候多来找找阿生跟他说说话，好吗？”
“好”林北看着老人苍老的脸说着恳切的话，说不出拒绝，心里跟着难受了一瞬。
林澄冷冷的在一旁看着，他知道林北心软，他能感受到林北再一次心疼程寅生了，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心软心疼程寅生，凭什么，程寅生凭什么。
林北陪程老太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起身要走时腿麻的厉害，林澄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林北的胳膊。
林北摇摇手“那奶奶我先走了”
“记得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林北应下，被林澄扶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问“你说，我们以后老了会不会也是这样？”
“你是说健忘？”
“不全是，还有没有老伴儿女陪伴，孤独的一个人生活”
“不会”林澄说的肯定“你还有我”
林北笑了起来，确实，他有弟弟即使老伴早逝无儿无女，他弟弟比他小那么多总不会先他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