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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竞赛的初赛结果出来后,晋级到复赛的同学将被统一安排到基地进行集训。参加集训的有五个中学,其中大家最抱有希望的是一中和二中。这两个学校一直争个不停。

第24章

竞赛的初赛结果出来后,晋级到复赛的同学将被统一安排到基地进行集训。参加集训的有五个中学,其中大家最抱有希望的是一中和二中。这两个学校一直争个不停。
一中理科最强,二中文科最强。集训基地不仅有初一的数学组和英语组,还有初二、初三的物理组和化学组。

当天被送到集训基地的学生就有两百人之多。

而最终能够留下来,代表本省晋级决赛的只有不到二十人。

开往集训基地的大巴车在门口等着了。岑妈妈请了假,跟着喻妈妈过来送行。她给岑道州准备了一个大行李箱,里面装了特别多的零食和防寒保暖的衣服。

“妈咪,我真的拎不动,你别再给我塞东西了。”岑道州拎着他的小行李箱,走得特别着急。

“让你哥帮你拿,”岑妈妈说,“你第1回 在外面住,妈咪不放心。要不妈咪把你们集训基地买下来,听说基地的伙食特别差,你要是饿瘦了,妈咪心都要碎了。”

周围的同学诧异地看过来。岑道州脸红,忙说:“我走了,妈咪你不要乱花钱。我的东西我自己拿,你也不要麻烦哥哥。”

喻妈妈倒是很放心喻挽桑,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清楚喻挽桑的自理能力。

“你岑阿姨找人把你和州州分在了一个宿舍,你多照顾着他一点。基地在山里,蚊子多,你晚上记得把我给你们准备的蚊香液拿出来。还有,吃饭不要挑食,晚上也不要学太晚,尤其是州州,你看着点他,不要让他跑出基地。”喻妈妈叮嘱他。

说到底,两个大人都不放心岑道州。

上车后,岑道州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前面是沈夏,旁边是喻挽桑。文桦发烧了,今天不能跟着大部队去集训基地,估计得要晚个一两天才能来。

“要喝酸奶吗?”喻挽桑从兜里拿出一盒酸奶给他。

岑道州努努嘴,喻挽桑插好吸管,递给他:“喝完之后睡一觉,下午就要开始上课。英语组下午应该会再次通过考试进行分组,这两周都是高强度集训。”

“哦。”岑道州咬着酸奶吸管,看着窗外,过了会儿,他的脑袋靠到喻挽桑肩膀上,“哥,如果我没进决赛,是不是很丢脸?”

车内睡了一大片。只有大巴车行驶的声音。整整齐齐排成两列的白杨树在车窗上急速地后退。

“不丢脸,尽力就好。”喻挽桑说,“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毕竟我们的小帅哥从来不怂,是天菜。”

岑道州吸了一大口酸奶,终于被逗乐了。

坐他前面的沈夏捧着一本书在看。岑道州看了眼 ,只觉得沈夏这个人也太深不可测了。在车上竟然还在学数学!

果然他数学初赛败给沈夏不是没有原因的。

要是哥哥也看到沈夏对数学的这种努力,肯定会很欣赏他。岑道州强制性地捂住喻挽桑的眼睛:“睡觉。”

“你手戳我眼睛了。”

“那你答应我闭上眼睛睡觉。”

“好好好,小祖宗,你放开我。”

喻挽桑的话一出,周围原本还在休息的的同学都笑了。一班的班长喻挽桑,在一中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从来没从年级第一掉下来过,就连校长都大为欣赏他。

可谁也没见他怎么和别人交流,班里集体活动也很少参加,想要暗中诱惑他早恋,以此来让他成绩下降的竞争对手也都失败而归。

一中的交流论坛上有不少他的精华帖,甚至他还有一个粉丝后援会,是一中的学生自发成立的,成员都是一些初中女生,有校内也有校外的。

年纪越大,发帖子倒是更收敛,年纪越小,那帖子发得比裤衩子还乱。

喻挽桑完全不知情。这中二的后援会里,只有小孩姐、小孩哥的狂欢。那些帖子,譬如【重生之喻挽桑是我哥】、【魂穿学霸后拥有顶级omega小少爷】、【我妈是保姆又怎样?我靠实力考清北】等,都有不少的浏览量。

“哦~我的小祖宗啊~”有人学喻挽桑说话,抑扬顿挫的。

“喻班长你怎么跟小少爷说悄悄话?说的什么呢?跟我们也分享分享呗。”

“嗷——就是!”

这不就是《魂穿学霸后拥有顶级omega小少爷》里的经典台词吗?我靠,他看同人——”有人悄悄说。

“你也看了那个?那是‘一夏’太太的最新力作!”

“昨天又更新了一章,昨晚上那章太带感了。小少爷落魄后求上门,白手起家的学霸总裁……嘿嘿……”

很多人在说话,喻挽桑也没听到这些。倒是岑道州听到一个omega,他问喻挽桑:“哥,omega是什么?”

“希腊字母,意思是终结的,在数学里表示首个不可数的序数。”喻挽桑回答。

“那顶级omega小少爷是什么意思?”岑道州问。

喻·尽管接触过男同·但没看过耽美·还很纯洁·学霸班长·挽桑:“大概是说那个小少爷数学很好的意思。”

前排的沈夏笑了一声,手里的书也也因此掉到了地上。岑道州看到那本书的封皮上是两个男生。

他捡起书,递给沈夏:“你的书。”

沈夏接过,局促地说:“谢谢。”

随后他又转过身,只不过没有继续看书了,他拿了一个本子,不知道在记什么,一直在写东西。

大巴车抵达基地。基地位于深山内,打眼望去,周围都是连绵不断的山峦。白杨树随处可见,不远处有学生跑操的操场,以及两栋低矮的宿舍楼。教学楼在操场另外一边,只有一栋,只有三层楼高,最上面那层有一个连廊,连廊的另外一边是老师的办公室。

岑道州在下午六点半交卷。数学组没有必要加赛,下午已经在紧赶慢赶地开始上课,毕竟数学组的压力和它的含金量成正比。

他回到宿舍。路很黑,他的脚还有点跛,因此不敢走太快。

路上有一块水泥板断了,他没看清楚,于是一脚踩空在半路跌跤。水泥板下是排水道,他的裤管都脏了,臭臭的。

道路两旁是笔直的白杨树,寒风吹着白杨树干枯的树干,地面上的枯枝败叶 也跟着发出飒飒的声音。

路灯是坏的,天上也没有月亮。岑道州看向喻挽桑补习的那间教室,咬咬牙,自己撑着站起来。哥哥不可能一直帮助他。

他摇摇晃晃地走回宿舍,既负责看管大门,也负责看管宿舍,还负责食堂做饭的大爷看了他一眼,说:“怎么裤子都湿了?现在冬天了,八点以后都不供应热水了,赶紧现在去澡堂洗一洗。”

他跟旁边在嗑瓜子的大妈说:“这孩子长得真好,这里还真少见长得这么标致的学生了。”

见岑道州茫然,大妈说:“从宿舍楼出来,左拐,看到那排白杨树没有,再左拐,看到的那间平房就是澡堂。”

岑道州脚疼得走路都费劲,他走到宿舍楼下,已经是七点十分,等他收拾好 找到澡堂,不知道要过去多久的时间。

而且他不喜欢澡堂。他都没有跟哥哥一块儿洗过澡,乍然跟一堆男生一块儿洗,他不喜欢。

他上楼,接了一盆凉水,擦了擦自己的脚腕。他换了一身睡衣,躺在床上开始翻开自己的 那本蓝色素描本,开始画哥哥。

今天哥哥从车上下来,伸手来牵他,风吹起哥哥的校服,山野里的风冷冷的,哥哥的手心温热,这让岑道州记了好久。

温度画不出来,于是他只能去刻画喻挽桑那双带有温度的手。

寝室是上下床,床铺很小,被子也很薄,还带着一点潮味。宿舍快到八点也没什么人,数学组和物理组的人都没回来,八点半左右,走廊里开始有人说话,有人开始跑来跑去。

岑道州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断地去看从走廊透进来的那束微弱的光。他戴的手表已经显示是九点了,哥哥还是没有回来。

集训基地的教练把他们的手机都没收了,他也没有办法联系到哥哥。

被子里好冷。

数学组上课到八点半才结束。至于洗澡,他们是想都不要想。数学组的竞争力大到他们想都不敢想,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学。这两百多人的集训队伍里,有将近一百人是数学组的,最后成功晋级的名额只有不到十个。

饶是喻挽桑体内是个成年人的心智,也有一个上班多年的社畜的灵魂,但一直强压到晚上八点半,面对许多连他都觉得有点棘手的数学题目,他仍旧有点累。

铃声响起,数学组的教练走后,教室里都是哀声一片。

“我不活了!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题!”

“说真的,我有一种在读文言文的感觉,数学题干也不长,每一个字我都认识,组合到一起,我简直想叫爹。”

还有的学生甚至因为第一次离开家独立住宿,又面对高强度的集训,内心崩溃,已经在教室里哭了。

有认识的同学过去安慰,更多的人却只是冷漠地看着。

晋级名额只有那么多,要是有人能主动放弃,这只会对他们更有益。

“你好,”沈夏走过来,笑着对喻挽桑打招呼,“我今天坐在你和小少爷前面,我叫沈夏,我们以前遇到过。”

十二岁的沈夏,身体瘦弱,皮肤看起来很苍白,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声音要比高中那会儿更软,更细。

喻挽桑心里对沈夏一直怀有愧疚,当初他父亲欠债后,讨债人到家里来催债,爸妈的争吵和同学的避让,导致他也一度一蹶不振。到后来,更是连高考都费劲,是沈夏的陪伴让他走了出来。

“要一起回宿舍吗?”喻挽桑问。

数学组的一中人占据了大半江山。大部分人对喻挽桑是有所耳闻的,毕竟身为好学校的好学生,更是有慕强的心理,每个年级的第一名都会被过多关注。

“那不是一班的喻挽桑吗?他旁边的人是谁?”

“不知道,长得挺好,跟小女生一样。”

“也是数学组的吗?我今天一直在被打击,都没怎么留意到这个人。”

“爆料爆料!跟喻挽桑走在一起的,是八班抢了岑道州数学组晋级名额的沈夏,岑道州是喻挽桑的弟弟。”

“班长要替小少爷报仇?今晚不会发生命案吧?”

“什么?班长要和小少爷啵唧?啵唧什么鬼?”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班长要跟小少爷啵嘴?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总教朝咱教室走来了,快跑!”

一中聚集在一起八卦的小团体终于四散开。

喻挽桑和沈夏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沈夏问他:“你不生我气吗?我抢了岑道州的数学竞赛参赛名额。”

喻挽桑说:“该是他的抢不走,他在数学上确实学得吃力,进不了复赛也是好事。就算没有你,他也不见得能够进。”

“我以为你会袒护他。”沈夏说,“毕竟情人眼里——额,天有点黑,我们走快点吧。”

沈夏并没有说特别多的话。喻挽桑也没有和他怎么说话。他重生后,沈夏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记忆,他只能从朋友开始和沈夏相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累,并不是特别想要和沈夏说话。一种迷之尴尬弥漫在他们之间。

沈夏的宿舍就在他们隔壁。喻挽桑跟沈夏快到宿舍房间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道特别大的关门声。

喻挽桑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自己的宿舍。

“你宿舍被炸了?”沈夏开玩笑说。

喻挽桑想到岑道州已经先回了宿舍,也难得地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或许吧。”

“那么再见了?两天后就有淘汰制考核,希望我们都能够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沈夏说。

喻挽桑点点头,朝着自己的宿舍房间走去。

集训基地是选拔淘汰制。两到三天会有小测,小测的形式不局限于考卷,还包括课堂表现和紧急情况的应变能力综合打分。一周就会有一次大型考核,全体竞赛成员集中考试,实行末尾淘汰制。

被淘汰的同学将被遣散回学校,继续备战期末考试。

而留下来的同学将代表本省参加全国的决赛。

可以说,第一天才是他们最放松的时间。至少除了数学组和物理组的学生,其他的同学都有时间在八点之前洗完了澡。

宿舍里没开灯。岑道州也不在自己的床上。

喻挽桑开了灯。宿舍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旧的椅子少了一条腿,暖水壶的外壳已经掉色,地面坑洼不平。很难想象这就是省部级城市拨给高校竞赛培训的基地。

“为什么要躲在卫生间?打算今天晚上都藏在里面吗?”喻挽桑问。

卫生间的门打开,人却没有出来。

“为什么生气?今天我可没有遇到问我题目的男同学。”喻挽桑揶揄他。

“我腿麻,”岑道州说,“我走不动了,哥哥你背我。”

岑道州本来想要拿保温瓶里的热水敷一下脚踝。可是他腿没有力气,自己没站稳,摔倒在了卫生间。

他刚要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去洗衣房,出宿舍门,就见哥哥和沈夏走在一起。一气之下,他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喻挽桑走进去,把岑道州背起来。岑道州的床是湿的,上面还有药油。

“脚怎么了?怎么现在脚还比昨天要肿这么多?”喻挽桑把他放到自己床上抓着岑道州的脚腕,拿了药油,过来给他擦。

文桦今晚上才过来,他想要找喻挽桑和岑道州玩扑克牌,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喻挽桑在给岑道州擦药油。

平时冷着脸的班长大人,现在跟一个仆人一样。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文桦总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十万伏特的大灯泡。

“你发烧好点了吗?”岑道州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文桦坐过来,“你有没有带什么吃到,饿死我了。”

文桦说:“没有高烧了,但今晚估计还得发低烧。我怕落下太多进度,就拜托大米开车送我过来了。”

“你有带汉堡吗?”

“没有……”

“鸡翅呢?”

“也没有,只有一袋——”

“煎饼果子?”岑道州的眼睛都亮了。

“是参考书。”文桦说。

“诶,没意思,我好惨呐。”岑道州说。

喻挽桑默不作声,从抽屉里拿了两瓶酸奶和一袋红豆面包给他:“吃吧,我偷偷藏的,别被总教发现。”

他们带的零食被检查后,都跟手机一起被没收。喻挽桑这点库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藏的。

“哼,”岑道州说,“不吃你的东西。”

文桦总算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又吵架了。

“我带了扑克牌,好不容易我们有机会聚在一起,要不要一块儿玩会儿?”文桦提议。

宿舍十点半熄灯。

他们玩了十来分钟扑克牌。晚上十点,总教练突然带着人来查寝,要检查违规用品。宿舍是严禁窜宿舍的。

总教练就在走廊里,文桦根本出不去。

喻挽桑立刻关了灯,文桦爬上岑道州的床,喻挽桑拿了被子,把岑道州和自己整个罩住。

岑道州的体格,这时候在同岁的男生中还显得比较小。像喻挽桑,十二岁的身高已经直逼一米七。

岑道州趴在喻挽桑的怀里,被迫睡在靠墙的一侧,喻挽桑整个地罩住他,他不自在,用手指去抠喻挽桑的胸口:“你刚刚玩牌输了。”

“嗯。”

“我今天有点生气,和你走在一起的人不是我。”

“你是说晚上回来的时候吗?”

“对,你和沈夏说话,你明明知道,他得到了我最想要的数学竞赛的参赛资格。”

被窝里的空气不流通,喻挽桑体贴地给他留了个方便呼吸的口子。岑道州抬起头,去看他:“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比你高?我不想每次都被你保护,不想每次你和我走在一起,都要故意放慢脚步等我。你和姜其柯走在一起,就不用这样做。”

想到上辈子自己怎么也比不上岑道州的身高,喻挽桑心里暗地爽了一下。这回岑道州也终于体会到自己上辈子的苦了。

总教挨个查房间。因为总教练是数学组的,所以他并不认识岑道州,而文桦是晚上才来的,他也不认识。

“又有人藏吃的,”总教练笑着说,“来来来,把零食都收走。别让我的好学生们到晚上都变成小耗子。”

这集训简直是军事化管理,比军训还要刻苦。

总教练对喻挽桑还挺有印象,他说:“就是你小子吧,偷偷花了钱给门口的老刑,让他允许你带吃的进来。我告诉你,我的眼睛就是尺,以后不准耍这些小花招。”

“你上面是谁?”他问。

喻挽桑说:“我弟,他是英语组的。”

“哦,那个小少爷,他爸妈真有本事,我不让他们随便插手基地的事儿,他们硬是找关系找到我的顶头上司身上,就为了把你俩给安排到一个宿舍。”总教吹了声口哨,“别让我发现你们的把柄,否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们两个都要收拾包袱走人。”

总教练拥有一票否决的权利。只要是他认为不行的人,可以直接让对方离开基地,失去决赛资格。

因此有不少学生家长都想要从他这里打通关系,走捷径。只是他油盐不吃,没有人成功过,除了——

岑家那两口子。

他本以为岑道州的爸妈这么逼他是为了给儿子拿到一个决赛资格。毕竟入围全国英语组竞赛的决赛,对将来的学习和工作都大有裨益。从这个基地里成功走出去的每一个学生,百分之九十在不久的将来都进入了清北大学。

没想到那两口子,费了这么多功夫,好不容易他松口了,以为自己的职业道德不得不染上污点了,这两口子居然只是让他安排个宿舍。

副教练一直跟着他,问:“杨萍萍,你到底在笑什么?你从你刚定的那个小班长的宿舍出来后,就一直在笑。”

杨萍萍就是总教的名字。

他说:“你没看见吗?我那个小班长的被窝里藏了个小耗子。”

副教练一脸疑惑:“你说的啥?耗子?你偷吃学生东西太多,吃坏脑袋了吧?”

杨萍萍说:“淘汰名单今天晚上多加三个人,喻挽桑、岑道州,还有那个刚到基地的谁谁,全部安排到淘汰名单上。”

副教练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你别玩脱了,喻挽桑是这群孩子里最有可能夺冠的人,还有那个英语组的岑道州,吴教特别看好他。”

“在我这儿,规矩大于天。不能遵守规矩的人,在赛场上也只会投机取巧。等他们从这里出去,他们代表的就不是他们自己,是C省,是我们教练组到底全体成员,等他们到高中、大学,参加规格更高的比赛,他们甚至是代表我们国家。我的职责,就是让蛀虫做回平凡人,让有潜力的人走到颁奖台上。”杨萍萍说。

“我就说你拧得慌,这还整上职业操守了。要不是你这么固执,你早被调到机关去了,怎么会到四十多岁还在这个山卡卡里待着。”副教练补刀,“就你那个师弟,现在都成国际赛事的总裁判了,还有人开辅导机构公司赚得盆满钵满,就你,穷得清奇。”

“我乐意。”杨萍萍说。

而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淘汰名单的三人,还在为躲过检查而庆幸。

文桦回了自己的宿舍。岑道州已经在喻挽桑的怀里睡着了。喻挽桑给他盖好被子,检查了下脚腕,才搂着他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