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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货物到京

第241章 货物到京
“大哥!”苏晏扑向萧衡之, 赶紧自证清白道:“大哥,我啥也没说啊!“至于娘他们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真的于我无关。

后面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得出口, 萧奶奶萧爷爷便扑了上来, 直接把苏晏给挤到一边。

“老大,你娘说的可是真的?”

“儿啊, 你没骗娘吧?”

“老大, 你真的有两个哥儿?咱们萧家终于有哥儿了?今晚可得好好上柱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列祖列宗。”

“衡之, 我的乖孙呢?他们在哪?你跟娘说,娘把他们接回来,呜呜,你这个糟心玩意, 孩子的事你怎么能瞒着爹娘?我打死你这个混账玩意,让我两个乖孙有家不能回,我打死你……”

萧奶奶也是武将家的闺女, 很有汉子气概, 其他老夫人上了年纪, 少不了要端着,整个就一气派、贵气, 偏偏萧奶奶很接地气, 毕竟是吃过苦头的, 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 在外也不用故意摆架子彰显身份。

萧衡之闪身避开萧奶奶那一巴掌,“爹娘, 快别嚎了,看,你们孙子还有孙婿给你们寄年礼来了。”

“啥孙婿啊?”萧奶奶萧爷爷倒不在乎什么年礼, 比起年礼,他们更想知道些有关两个孙儿的事。

萧爷爷猛的一惊,“不是,你就出去了一趟,只有秦斐俞来找你……好呀,你究竟还满了什么?”

萧霖与萧奶奶听到这,就突然有种明悟之感。

所以,秦润并不是萧衡之看上的外人,而是那孩子就是他们的孙儿/堂兄?

那么,毫无疑问的,秦润与秦斐俞那般相似,秦斐俞一来,孙儿的年礼便到了,傻子都知道这其中各种关系了。

在萧衡之无奈,将秦斐俞那些事全盘托出后,萧奶奶差点又晕过去,想到他们萧家孙儿吃了那么多苦头,一个劲的哭。

秦斐俞与萧衡之的事,谁都没错,但谁都有错,总之就难评。

但身为武将世家,他们能体谅秦斐俞的选择,也不得不佩服秦斐俞宁愿死也要保下孩子的决心。

秦斐俞没有错,被欺骗蒙蔽的萧衡之也没错,但因为他们,他们的乖孙这些年受苦了。

萧奶奶捂脸泪流不止,就是萧爷爷都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年轻人情绪调整的快,萧霖扒拉着萧衡之带回来的几个包裹,“大伯,这些都是什么呀?堂哥给我们送了啥?”

这声堂哥,听得萧衡之通体舒畅,“是肉干还有蛋糕。”

肉干,萧霖吃过了,当即口水就流了,“原来肉干是堂哥做的,哎呀,那以后……”

“你少打你堂哥的便宜,这些不是你堂哥做的,是你哥夫做的。”

“我尝尝这些蛋糕,”萧霖拿了一个,却没有先吃,而是给了眼巴巴看过来的萧爷爷萧奶奶,又给了苏晏一个,这才下嘴。

这一吃,几人都爱上了,萧奶奶吃着孙儿做的蛋糕,吃着吃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眼见萧霖吃了八九个了还想继续吃,赶忙把剩下的收起来,“你小子没吃饱饭啊?”

“奶奶,这蛋糕好吃,我爱吃,再给我一个。”

“不给,你都吃了多少个了?好东西要留着慢慢吃,你这样一口气干了这么多能品出个屁来?”

萧家人都喜欢吃的蛋糕,另外几家自然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秦家四个长辈同萧奶奶萧爷爷一样,得知秦斐俞找到了两个孩子,四人又哭又笑,催着秦斐俞把人带回来,秦斐俞只得好一通安慰。

秦主君将部分年礼拿了出来,“这些你给轻枫送去,你两个外甥肯定爱吃。”

去到胥王府,秦斐俞少不得得见到缚青胥,以前见到缚青胥时,秦斐俞也只是随意扫一眼就完事了,缚青胥此人,当年与萧衡之什么都要比较一番,能让缚青胥有如此自信,此人的样貌必然不差。

只可惜,情人眼里出西施,缚青胥再好,在秦斐俞眼里也就那样了,比之萧衡之尚且差一截,要不是缚青胥是他弟夫,秦斐俞只怕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今儿明明只是随意的看了缚青胥一眼,秦斐俞却有点愣住了。

不知为何,见到缚青胥,秦斐俞突然就想起了远在大梨村的慕哥儿。

哎,估计是他又想孩子了,秦斐俞没有多想,坐下同秦轻枫聊了半晌,得知秦斐俞找到两个孩子,明年就会入京来,秦轻枫喜极而泣,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坠下,不断喃喃念叨着“真好,真好……”

齐修泽几人收到了许云帆的年礼,笑的那叫一个嘚瑟,都舍不得吃,可他们省着吃的东西,却被自家长辈以各种理由收了起来。

没办法,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许云帆给的蛋糕本就不多,齐修泽几个又不是家中独子,几个兄弟一吃就吃去了二十几个,这要是不收起来,明儿吃屁啊。

齐修泽更惨一点,许云帆给他的蛋糕、肉干,他不仅要跟家里人分享,齐远洋又将其分了一小半出来送进宫给两个外甥。

虽不是亲外甥,但孩子好歹喊他一声舅舅,齐远洋可不得惦记着些。

“哦?这些吃食都是许云帆他们送过来的?”缚青雩吃了一个蛋糕,又拿一块麻辣肉干吃起来,别看这玩意又干又柴,但架不住它香啊,

缚青雩辣的嘶哈嘶哈吸气,“听说最近齐家店铺的蜡烛都不够卖了,你们就没想过加大产量吗?”

“怎么加?皇上倒不如去跟许云帆谈谈,看他加不加。”齐远洋又不是傻子,蜡烛这玩意供不应求,他能没书信一封让许云帆加大生产?

秦润不是没想过要造一个蜡烛厂,但蜡烛厂的位置,秦润目前还在挑。

按照许云帆的说法,他们如今在山上砍了那么多柴,哪怕他们砍了那么多柴火并未因此妨碍到李、孙两氏的日常生活,但嫉妒容易使人面目全非,他们不敢明面上说什么,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就是方猎户为上下山方便砍出来的路,一些村民沿路找过去,竟是将茶油果树砍了十几棵,就算秦氏的人还是方猎户都没办法,毕竟这山又不是谁家的,人家砍柴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不大,却足够恶心人,之前取松油的那片山,松树不少,但另外一座山的松树更多更大,而方猎户发现的茶油果就在那片山的另一面。

许云帆琢磨着,这山,他包定了。

要是把山包下来,蜡烛厂建在山脚,便可省去部分的运输时间,也省了劳动力,但蜡烛厂一旦建好,开路必定少不了。

齐远洋:“许云帆说了,这事急不了,我已经书信给周县令了,买山的事尽快给许云帆办好,不过最近那家伙忙着其他事,蜡烛厂的事真急不来。”

吃肉干的缚青雩辣的有点受不了,本想喝口水压一压,哪知福公公这么敬业,茶杯里的茶他么的居然是热的,缚青雩被烫的眼泪都飙飞出来,齐远洋见状,给缚青雩递了个蛋糕,缓缓道:“皇上,前儿船行给我来信了,许云帆造的第一批纸已经出厂,过两天就能运到京城了。”

“咳咳……”缚青雩好不容易吹凉喝进嘴的一口茶又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

齐远洋:“皇上不知道吗?齐家与许云帆有关竹纸的合作之事?”

缚青雩眼睛睁的老大,“朕该知道吗?你不说,朕怎么知道?朕能掐指算出来吗?”

他又不那个不靠谱的混账国师。

“臣以为臣跟皇上说过了,原来没有吗。”齐远洋纳闷道。

缚青雩:“……”

缚青雩赶忙问道:“快说说这个竹纸是什么?”

齐远洋把与许云帆合作一事告之缚青雩,“不过,皇上不用太过期待,您知道的,我朝那几家把这门手艺抓的太紧,就是邻国也是如此,想必海外国也是如此,臣认为,许云帆所说的竹纸,大抵就是杂纸了。”

缚青雩涌上来的激动一下子被压了下去,“不管是什么,此事非同小可,那几家你派人好好盯着,切记不可让他们打扰到许云帆,否则,许云帆一旦落半根头发,朕必定要问他们的罪。”

不管许云帆造出来的是白纸还是杂纸,待载着一船竹纸而来的船只停靠在齐家码头上时,不止齐家一家都过来看了,就是缚青雩也过来了。

没办法,这件事,缚青雩怎么可能不上心?

哪怕许云帆造出来的只是杂纸,但齐远洋说的对,许云帆还年轻,点子多,没准哪天就琢磨出改进的方法造出白纸了呢。

京城的大雪下的纷纷扬扬,河边尚未结冰,缚青雩有福公公撑着油伞,饶是如此,凌冽的寒风依旧刮得冰冷刺骨。

“父亲,看,船到了。”齐修泽眼尖,远远的瞧见了一点小黑点缓缓的驶来。

又等了几刻钟,齐家船只终于稳稳停靠在指定位置,在船板放下后,负责搬运的工人蜂涌而上,没一会,船上被麻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货物全部被装到板车上。

在船管事将货物清单交由齐修缘同齐修缘交接货物时,齐修泽最先等不及,不知从哪拿了一把刀出来,遮盖货物的麻布被割开,看到眼前码放整齐的白纸时,齐修泽傻眼了。

船管事笑呵呵的将麻布掀开,很显然,齐三少这幅样子让他感到很满意,在秦老板带人将数车竹纸载到码头时,负责点货的他也是傻了好久。

如今看到三少同他一样没见过世面,管事觉得丢出去的面子回来了。

“东家,这一箱是特品货,秦老板说这批货不在合同以及清单上,他说了,这是好货,让东家您按照比市价低一些的价格出售。”管事又掀开一张麻布,指着一个木箱子说道,至于木箱里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齐家人这会好半天没从惊喜中回过神来,齐修缘抹了一把脸,强压下那份想激动呐喊欢呼雀跃的冲动,“箱里装的是什么?”

“二少爷,你打开看看,秦老板可没跟我说。”管事可是齐家的人,他是万万不敢做出中饱私囊的事来的,否则秦润敢放心把货交给他?

齐修泽闻言,二话不说,直接把箱子打开,好家伙,这一看,齐修泽又是倒抽一口凉气,眼前就是一红。

不管齐家人在看到十几车竹纸还有一箱三书红纸时是怎样的惊讶了,反正缚青雩这会是特别的不平静。

要不是有福公公在,说不准这会他早跑过去摸上一把了。

他娘的,这都是白纸啊!

看其颜色,比之那几家做出来的麻纸更加上乘。

缚青雩凑上前往箱子里一看,眼睛就是一突,两颗眼珠子差点没飞出去。

“这是三书红纸?”缚青雩问着,伸手就拿了一张上来前看后看,恨不得把其看出一个窟窿。

看完了三书红纸,缚青雩又拿了几张竹纸看了看,“好,好啊!哈哈哈,许云帆这小子,真没叫朕失望,朕的田庄没白送啊!”

“父亲,你看我兄弟厉害不?”齐修泽与有荣焉,下巴扬起,得意忘形的很是欠揍,“我都说了,我兄弟无所不能,父亲还不信,居然敢说我兄弟造不出纸来,看看这些是啥玩意?父亲,不是我说你,我兄弟既然敢说,那必定是有把握的,你的目光还是太短了些。”

得知齐远洋他们猜测许云帆做出来的估计也就是杂纸一事时,齐修泽不是没替许云帆说过话,但齐远洋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别对许云帆抱有太大的希望,你看看你,再看看他,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哪怕他是海外来的,但你凭什么认为他就一定会的比你多呢?如果在海外,像他这样十几岁的年轻人都会造纸了,那他所在的国家得强大到何等地步,就这,他是屁股坐不住了还是自讨苦吃非得千里迢迢来到咱们这?”

齐修泽不想承认,齐父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他想反驳都不知从何反驳,如今,看到这批竹纸,可不就得得意了么。

齐远洋冷哼一声,懒得搭理齐修泽,“修缘,这些货先放到齐家库房去。”

之前齐家人没想过许云帆口中的竹纸会比麻纸好,因此店铺里并未做过宣传,不过这批竹纸要是以低于麻纸的市价出售,只怕也是供不应求。

缚青雩笑的合不拢嘴,身为一国帝皇,缚青雩什么宝物没见过,那等千金难买之物,各类琳琅满目的玉石之宝,哪样不是千金难买?

以往看到其他小国进贡的宝物,缚青雩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实则内心兴致缺缺,对他来说,宝物再多,那都是不可再生之物。

但如今这批价不值千金,却重若千斤的竹纸却叫缚青雩乐的眉开眼笑,这摸摸那摸摸,好像在摸儿子似的,都舍不得下重力。

不是缚青雩没见过白纸,而是他想的深远,许云帆造出来的这批白纸让他看到了希望。

白纸的价格被打下去后了,他又何愁寒门学子买不起?

这读书人多了,他们大晏朝还怕没有人才可用?

大晏朝会造纸的那几家,一个个是硬骨头,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自家人手里,身为皇上,看似高高在上,威严万分,可坐在那么高的位置,并不代表做任何事皆可随心所欲,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样不受大臣、百姓关注?

他要真的把那几家全给弄了,哪怕是造福百姓之举,但总归会落下恶行。

有点养家糊口的本事就被人惦记上了,日后谁还敢“露一手”?

缚青雩憋着的这口气,如今许云帆替他出了,缚青雩乐的爽歪歪,回宫的路上都不觉得迎面吹来的寒风刺骨了,如此造福民生之事,他得给许云帆记上。

大梨村。

许云帆一大早就被秦大右几个汉子给连拉带喊的拽到秦大有家。

以前秦氏这边的人杀年猪是不会叫小秦家的,就吃饭时喊他过去,但今年不一样了,小秦家也有汉子了。

俗话说,年猪叫,年快到。

今天秦大有也就是秦老家要杀年猪了,秦氏这边年轻的汉子都被喊过来帮忙,杀猪这种事,上一辈已经退居后方负责指挥了,年轻一辈的汉子不管会还是不会,总归先把猪架上长板凳了再说。

村里人杀猪,一般都是将肉猪抬上长凳,几个汉子负责压制,再由经验丰富的长辈负责拿刀放血,这个过程,杀口一定要选好,因此就需要一定的技术了,普通汉子不一定做得来。

秦老家几个女眷早早便把一大锅热水烧好,几个汉子一到,挽袖子直接进猪圈抓猪。

许云帆站在一旁看着,迈脚进猪圈的意思都没有,没办法,猪圈打扫的再干净,在许云帆看来,那股味道照样上头的很。

夏天天气干燥还好说,这大冬天的,猪圈里头湿漉漉的不说,这肉猪因为睡里头,猪蹄,乃至猪腹又黑又湿,许云帆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更不用说让他去抓。

小秦家那头肉猪,刚开始许云帆还会喂,秦慕来了后,许云帆便将此大任交由两个小舅子全权负责,孩子大了,作为大人自然是该放权时就放手,后来养猪厂建起来,秦润便将猪赶了过去,因此许云帆已经有段时间没喂过猪打理过猪圈了。

许云帆无从下手,混在其中来了个浑水摸鱼,另外几个汉子估计也是第一次,抓猪腿,抓猪尾巴,抓猪耳朵的都有,可就是这样,几个汉子还是被大猪带着左右乱冲,有的汉子跑不快,猪腿没抓好,肉猪一跑,人直接就往前扑倒在地,没办法,近两百斤重的肉猪,那力度不是开玩笑的,猪圈外头看热闹的妇人夫郎惊叫着四处散开,好不热闹。

眼看肉猪快跑出院子,秦大有媳妇双水拍在大腿上,“哎呀,快呀,抓住它,待会跑出去了就不好抓了。”

几个汉子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把肉猪撂下,许云帆看肉猪身上干净了好多,这才趁机抓住卷起来的猪尾巴往后一拉,一只手扯住一条猪后腿往后一拽,肉猪嘶叫了一声拌倒在地,另外一条后腿不住的乱蹬。

“哎呀,你们几个汉子都不如许小子一个,一个个真是白长这么壮实了。”秦老摇头道。

村里的汉子,身子骨壮实,个头不比许云帆高,但看着就比许云帆壮很多,结果,几个是中看不中用的,几人都搞不定头猪。

被秦老说了几句,被拱翻出去的汉子讪讪的笑了笑,跟着几个小伙子把肉猪抬上长凳上。

许云帆第一次看人杀年猪,好奇得很,可惜,让他帮忙抓猪可以,像刮毛剔肉这些活他是不会的,见秦大有媳妇换了两个木盆接血,许云帆也不晓得是要干啥,索性去洗了手。

秦氏的人都知道许云帆以前就是个少爷,能来跟他们杀猪就已经足够给他们面子,旁的事肯定是不能指望了,秦老拿了个小板凳过来,“许小子,过来烤火。”

“好咧。”许云帆挺有自知之明的,现在个个都忙,他啥也不会干,不添乱就是帮大忙了。

人多做事就是快,一个时辰后,一顿杀猪宴就做好了,秦润他们也被喊了过来,许云帆被秦大有拉去喝酒,酒桌上,几个汉子天南地北的吹,吹了两句就开始喝。

许云帆趁着饭菜还热乎着先干了一碗饭,没办法,天气冷,又没有电磁炉,几道炒菜端上桌,没多久便开始结油了,吹牛皮的汉子们说的多,喝的就多,许云帆这个听故事的,旁的事不干,倒酒倒是积极,其他汉子都喝了两碗了,他自个跟前半碗白酒半天还没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