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球配合的精彩程度不仅把全场都打得沸腾起来,还直接把黑泽的六个人都打懵了。
他们根本不相信夜久卫辅能够将这球接起来,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做好这球接起来后,音驹反击的准备。
你说他们是太自大所以才没有预测也好,还是太相信中村一田的扣球能力也罢,不管是前后哪种,结果都已经注定。
黑泽的自由人山内三福第一时间在线了中村一田,在他严厉阴沉的表情下,这个191的大高个,愣是一点扣球时高傲自大的气势都没有了。
“你刚刚那球是怎么回事?一个稳得分的地方,竟然让对方反杀,也真是够丢脸的。”山内三福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他眉头紧皱着,一看就是对刚刚那一球十分的不满意。
“抱歉,我没想到对面的自由人能够把球接起来,我以为和之前一样,可以直接得分的。”中村一田低着脑袋,神色中流露出来的对眼前人的害怕,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话说的已经够低声下气了,可山内三福对他的辩解一点共情的想法都没有,直言道:“道歉有用吗?分已经丢了,还被人打得这么狼狈,果然你还是靠不住。”
说罢,也不管对方的脸色发白,直接转头朝着另一个副攻手福岛光五走去。
对方看他过来,也有些害怕的抖了一下,听着队长喊他的名字,也是连忙应声。
“我会再给他三个球的机会,如果他还是这样为队伍得不下分的话,接下来你就接替他的位置,没用的东西,就不该有球权。”山内三福冷声说道。
福岛光五有些惊讶,他还没有经历过中村一田没有球权的情况,他们两个人虽然都是副攻手,但两个人在队里的定位却截然不同。
中村一田是负责队内主要输出的,而他不过是锦上添花。
让一个只能够锦上添花的选手去接替一个队内主要输出,这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习惯。
但这是队长的命令,他不可能不从。
所以,哪怕心里无比的惊讶,甚至有些惶恐自己能不能胜任好这个位置的转换,但福岛光五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服从安排。
山内三福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心里怎么想,直接伸手将二传手拽了过来,他道:“小松,三个球后,你就不用再听他的了。”
“好、好的。”小松赛六闻言立即点头。
比赛继续开始,黑泽的教练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情况而出声叫暂停,好像只当刚刚那一个球是一个意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任由比赛继续进行下去。
获得球权的列夫站到了发球区里。
以往每次当列夫拿到发球权时,音驹所有人都会进入一个紧张的状态。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下意识会有的情绪表达。
列夫的发球实在是太不稳定了,任何的情绪波动,都可能造成球发不过网的情况,或者球直接飞出界内的情况。
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列夫的发球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虽然其他人依旧在他发球时会不安的用眼睛瞄一眼他,但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心脏开始剧烈砰砰砰跳的感觉了。
不过,研磨显然还是信不了一点,尤其是他人在列夫前面,更是让本就不多的信任彻底归零。
大脑直接演都不演了,在裁判哨声吹响之前,他就将双手护住自己的后脑勺,一点也不收敛地做足一切的准备。
列夫也习惯了研磨前辈对他发球的嫌弃,他一点也不感到窘迫,反而因为研磨的动作而让自己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他总是想做个研磨看,用一次比一次更好的发球,向研磨前辈展现出他的进步。
而这次,列夫也确实不负众望,没有白白浪费这一个球权。
他将球以一个不是特别标准的跳发,发射过了网面。
因为列夫手臂挥球时的特殊性,哪怕他不使用全部的力量,在击打球面时,也会显得十分的快准狠。
而这种快准狠,是能够让对手进行误判的。
如同鞭子一样的手在击打排球时,真的观赏度极佳。
随着“啪”的一声,球飞速从球网上方飞跃而去。
对面的自由人因判断失误而先一步开始走位,导致球的落点判断有误,勉强接起来后,二传手小松赛六根本来不及进行二传。
而其他几个人也一点没有要临时当接应二传的意思,全都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颗球被接起后又快速落地。
“哔!音驹得分!”
列夫在听到裁判吹哨前就已经欢呼了起来。
他一脸自豪地挺起胸脯,在前辈们肯定地目光下,彻底骄傲了起来。
看着人已经飘飘然了,夜久连忙道:“别得意忘形了,接着发球!”
列夫闻言也是立马就压了下来。
球再次来到他的手上,第二球发球,他依旧稳定发挥,球过网后,研磨就松了口气。
而这次,山内三福便没判断失误了,他迅速适应了列夫的发球,一个飞扑,顺利接起。
小松赛六也是立马跟上,在他走位的瞬间,攻手们便开始对他喊话了。
心里一直谨记着山内三福说的“三球”计划的中村一田可谓是压力山大。
不过压力大归压力大,他对于自己的扣球,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从被训话开始,中村一田就一直在自己心里默念着“刚刚那一球只是一个意外”,哄着哄着,也确实就相信了。
他扣球的位置非常好,于是十分自信的喊了小松赛六的名字。
而对方也是立马辨别到了他是第一个喊话的人,直接毫不犹豫地将球传了过去。
此时早就已经站好位的音驹如狼群一般盯着这位不以为然的小羔羊。
这一次的扣杀并不能保证一定是直线球,但他们还是做好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准备。
反正怎么样都是一分,如果没有接起来,那么黑泽得一分,如果接起来了,那么音驹得一分。
全队人马都紧紧盯着,而肩负重任的夜久卫辅也早早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全神贯注的看着中村一田。
他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这一球并没有通过研磨的特意安排让对方只能打直线球。
所以几秒后,他可能会迎接到的是旋转球,是刁钻角度的扣杀,也可能是斜线的扣球轨迹。
不管是哪一种,他此刻都还没有接起这种球的经验。
不过他一点也没有压力,因为他明白,只有去尝试,他才能够一一破解。
而且他对音驹的其他队员都无比的信任,心想,丢了一分没有关系,队友一定会把这一分再抢回来!
——冲吧!努力的冲吧!相信自己技术的时候到了!
夜久卫辅的眸子里燃烧着坚毅的火光。
血液畅通无阻的流动,是为完成大脑下达的战术安排。
他们早已凝聚成一股麻绳,只待时机,狠狠的抽打恶龙。
“你不可能接到的!!!”中村一田带着愤怒将球扣下,球面和他的手掌接触的瞬间,两者隔阂间的空气被残暴地挤压。
“好快的球!”
“感觉要破春高的球速记录了!”
看台上不少球迷惊呼。
按照战术,站在前排的海没有起跳拦网,他任由球往后场飞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音驹的自由人。
——你可以吗?
夜久卫辅稳稳的保持着接球的姿势,这不是一颗直线球,它有旋转。
球在砸上手臂的那一瞬间,力量驱使着夜久卫辅根本站不住脚地往后仰去。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抵挡不住这一颗球的力量的时候,夜久卫辅直接停止了硬接的动作,而是巧妙的利用他向后仰的惯性和球的旋转,直接将球往研磨的方向传去。
球离开手臂的那一瞬间,夜久卫辅直接跌倒在地,他快速的用手撑了一下,没有让自己直接仰躺下去,而是用屁股着地。
夜久卫辅看着已经被他传出去的球,那手臂和屁股的疼痛在这一瞬间,仿佛已经感受不到了,他满心满眼的都在祈祷着研磨能够顺利二传,同时也有些害怕他这种传球方式会不会伤到研磨。
可他当时已经没有时间再考虑了,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让球不落地的方式。
他相信研磨,相信他一定能够明白他这个一传的用意。
研磨看着这颗还带着扣球人攻击性的球,也确实愣了。
他们从来没有过这样子的接传,在音驹,只要是一传顺利接起后的球,在传给研磨时都会格外的“温良”。
这是血液们对大脑下意识的保护,从来没有失手过。
而现在,这颗还充满攻击性的球在自由人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已经朝着研磨的方向飞去。
攻手们什么心中一紧,他们想试图过去替研磨进行二传,但他们明白,这种时候不可以打乱阵型,不然夜久的手臂就白疼了。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驱使下,他们只能选择相信研磨。
而研磨也不愧是队内大脑,在短暂的愣神后,他也迅速明白了夜久前辈的意思。
但这颗球攻击性实在是太强了,他没办法停下来传球,之前的战术安排,已经没法继续进行下去。
就在这时,研磨突然灵光一现,他默默往后退了退,做出一副要起跳的动作,但是却迟迟没有起跳。
直到在看到那颗球已经快要飞到球网的白色弹力绳前的几秒里,他突然一跃,依旧是利用这颗球旋转的惯性,向上一推,将本来会被球网的弹力绳从球中间拦下的高度,直接以一个类似于托举的动作,将球托到了可以越过球网的高度。
他几乎没有用任何的力量,完全是靠着球的旋转,让球重新回到了黑泽的场地。
而是猝不及防的一个二次进攻,让已经按照战术起跳了的海,站在前排被充当诱饵的山本,以及黑泽的全体队员,全部愣住了。
随着啪嗒一声,在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球直接落地。
“音驹得分!!!”裁判吹哨得分。
本来还全场安静的观众,在这一刻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我去!这太精彩了吧!音驹这是准备在决赛占满春高精彩剪辑吗?”
“刚刚那球是怎么过去的?怎么刷,啪一下就落地了?”
“不愧是音驹零失误的二次进攻啊!看的人就是爽!”
被一同晃了一道的音驹众人,也是在球落地后回过神来。
夜久卫辅从地上爬起来,直直冲着研磨的方向跑去,给了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太棒了研磨!你刚刚真是太帅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研磨竟然会选择二次进攻的方式将球打过去。
在跌落在地上时,夜久卫辅还一直担心对方在传这个球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这个球的力度太大而让手腕受伤。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多虑了。
夜久卫辅热泪盈眶,心想——不愧是研磨,不愧是他们家大脑,果然做起事来就是这么的让人省心!
这种自己拼命接起来的球,通过队友之手,不负众望得分的感觉真的太令人身为自由人的他感动了。
作为自由人,夜久卫辅是没法进攻得分,但刚刚那一刻,他却有一种靠着自己得分了的感觉——是一种自己努力没有被辜负的感觉。
这种快乐让他忘掉了接球的一切痛苦。
音驹接二连三的得分,让黑泽的人脸色很不好。
看着自己的扣杀再一次成为了对方反杀的工具,中村一田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忐忑地看向山内三福,然后对方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
这让中村一田更难受了,他看向网对面正庆祝着的音驹满眼杀气。
——该死的自由人,该死的二传手,让我不好过,你们也都不要想好过!
黑泽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的清楚,身为攻手的他们需要讨好的对象不是对立的二传手。而是对你的自由人,一旦让自由人看不到你身上的吸引力,那么你就会失去在比赛场上扣球的机会。
比起对方的愤怒,这种完全不把他当人看的冷漠是最难受的。
中村一田不想失去在比赛场上的球权,他想扣杀得分,他想靠自己赢下胜利。
虽然害怕,但他还是快走到山内三福面前,对着人深深鞠了一躬:“还有两球,队长,请再给我一点机会!”
山内三福低眸瞥了人一眼,冷声道:“就两次,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滚蛋。”
中村一田抖了抖,随即鞠躬鞠的更下了:“明、明白。”
趁着刚刚的手感还算火热,研磨立即和其他人吩咐接下来的战术安排。
依旧是园丁的战术不动,但他又再次格外强调了一下,接下来的节奏会开始变快。
其他人自然是点头表示明白。
场下,看着音驹的比分逐渐开始拉大,孤爪英堂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乐呵着侃侃而谈起来:“其实感觉黑泽也没有这么可怕嘛,咱们这比分继续这么稳定地涨下去,第二局拿下轻轻松松。”
芝山站在旁边也是一脸笑意的附和着,犬冈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三个人喜气洋洋的样子,仿佛第二局比赛已经拿下了一样。
然而,南弦柚接下来的话去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只听见他们教练用着带着叹息的语气,说道:“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现在看起来这么容易,是因为黑泽还没有开始发力呢。”
他眉头紧皱的看着比赛,场上看似拿到了优势,实则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危险当中。
抱着这个势头继续打下去确实没有问题,第二局比赛如果稳定这种状态的话也确实可以拿下。
但问题不在这里。
黑泽现在还没有发力,是因为第一局音驹表现的太弱了,黑泽觉得还不足以让他们用出全力来打比赛,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没有直面伤人的行为。
可第二局结束后,肯定就不一样了。
越是这么得分就越是在激怒黑泽。
没有一个选手是能够在看到对手连续得分后还能心平气和的。
而以暴力著称的黑泽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呢?
南弦柚看不到黑泽队员头上的数据,但他通过他们的神色表情和状态能够感受到他们在积攒一个愤怒值。
而当这个愤怒值积攒到了一定程度,音驹要面临的是什么?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南弦柚心里也很矛盾,他确实想让音驹的人再接再厉,用最短的时间赢下第二局的比赛。
这也是研磨在安排那个战术的时候想要达到的目标。
可是这么做,所带来的结果不仅仅是胜利,还有黑泽第三局的屠杀。
黑泽的人其实在之前就已经准备攻击选手了,中村一田的几次扣杀明显就是冲着夜久卫辅的身体去的。
不是位置,是直冲的身体。
这种明显带着恶意的扣杀,看台上的观众们感受不到,解说感受不到,但面对这个扣杀的人却能感受得到。
南弦柚看着夜久卫辅头上漂浮着的实施数据,心里一直很纠结。
现在确实是夜久状态最好的时候,但同时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而同样危险的,还有研磨。
虽然知道刚刚的那个二次进攻进攻是迫不得已,但刚刚那一球显然已经触怒了黑泽。
研磨太显眼了,在这场比赛中他太过亮眼了。
而这种亮眼,放在任何一个队伍里,都是会被针对的对象。
可其他队伍的针对只是战术战的针对,黑泽的针对就真的是对着人了。
第二局比赛快点结束,确实是上上策,就是快点结束的代价就是必须要让研磨站出来。
根据赛场模拟,只要音驹稳定住刚刚的这种状态,他们的比赛是一定会赢的。
但是第三局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南弦柚朝着孤爪英堂勾了勾手。
对方立马凑过来:“怎么了?”
南弦柚压低声线,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们要准备一下了,第二局的后期,和第三局整一局,我们都要随时做好用异能救赎的准备。”
孤爪英堂闻言心里一紧,他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回道:“好。”
场上的比赛继续。
在研磨的操控下,他们又开始按部就班的对着中村一田进行针对战术。
这种屡试不爽的战术安排,让已经上头了的中村一田更加在陷阱的深渊里迷失自我。
已经丢失掉一球的中村一田在山内三福心里已经排在了末位,想要拥有像以前那样多的球权那是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中村一田就愤怒不已。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在队里他的球权永远是最多的,可偏偏对上音驹却让她陷入了这样子的境地。
中村一田垂在腿边的手握紧成拳,他愤怒的看着夜久卫辅,那狰狞的表情,简直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把他掐死一样。
夜久卫辅被他的目光吓到了,他连忙规避掉和人对视的可能性,可尽管如此,依旧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气。
两球,还有两球……
看我不扣死你!
中村一田在心里恶狠狠地想道。
越是情绪化就越容易控制不了自己。
带着愤怒进行扣杀的球的确比之前的力道还要大的许多。
中村一田完全是要抱着扣死对方的想法去打的。
夜久卫辅在他第一球时,完全被他的力道给惊到了。
好在他躲闪的及时,手臂只是刚刚碰到,并没有硬接。
“好快!”夜久卫辅眉头一皱。
他以为之前的扣杀就已经是对方最大的力道了,没有想到还没有得到他的极限,那这个扣球明显要比之前还要重很多。
研磨也是立即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他走到夜久身边,以过去看他有没有受伤的行为,悄摸摸地和人说道:“夜久前辈,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接球技术,但是他现在的球力道太大了,硬接下来一定会受伤的,你直接像之前那样,利用惯性把球传给我。”
“利用惯性传给你,我确实没有问题,但是你行吗?我怕你受伤。”夜久卫辅皱眉道。
他已经用惯性传过一次,自然是已经懂那个角度的把控了,但是这种球总归还是带着危险的,让研磨去接这种有危险的球,他怎么可能放心?
然而,研磨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你第一次传给我的时候,我主要是没有想到,所以愣了半秒的反应时间,现在我知道了,你放心传给我就行。”
“这……”夜久卫辅还有些犹豫,明明他自己已经直面了这么多次的暴击都没有吭声,却在对象换成研磨后,就立马于心不忍了。
他是坚决不可能让研磨受伤的,这是血液对大脑誓死的保护。
研磨果断下令道:“不用再犹豫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胜利,夜久前辈难道想要让这场比赛拖长吗?”
夜久听闻,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中村一田再一次用着自己得意的扣杀,沾沾自喜的想着能够得分时。
这颗充满恶意和愤怒的球,就这么被夜久卫辅利用惯性传给了研磨。
而研磨也早就有了准备,他调整好了自己的站位和角度,同样是利用惯性将球传给了站在中村一田面前的山本猛虎。
——啪嗒。
球不出所料的落地了。
音驹再次得分。
不信邪的中村一田彻底杀红了眼,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成为了队里的漏洞,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的球还不够用力,只要再用力一些,他就能够得分。
抱着这样子的想法,他再一次在其他攻手之前喊了二传手的名字。
接了这么多次,早就对中村一田的扣杀习以为常了的夜久卫辅,已经能够熟练的进行“靠着惯性”的一传了。
而研磨作为音驹适应能力最好的选手,自然也不在话下。
随着球再一次的落地。
中村一田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山内三福冷哼一声,无情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中用,接下来的比赛,你就好好反省吧。”
中村一田僵在原地。
他挫败的低下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东西。
两球过后的中村一田已经没有再利用的价值了。
中村一田不在是黑泽的进攻点,黑泽的两位主攻手开始发力。
——识破了吗?
中村一田明显已经沦落为边缘人物了。
研磨敏锐地感受到了黑泽攻手分量的转变。
但他此刻也想不了这么多了,音驹率先来到16分,一分钟的技术暂停开始。
一下场,他就将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
“这是好事,虽然我们之前的战术用不了了,但是没有他的暴力扣杀,我们的防守会更加流畅一些。”黑尾听闻,说道。
其他人也是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虽然没法进行刚刚的那种得分了,但是少了一个炮筒在,他们就不用再害怕防守的被动了。
“现在16分了,一结束也没有多久了,之后我会使用二次进攻将节奏提上来,针对战术就不用再进行下去了,之后看我手势,我们进行适当的同时性多点位置插进攻。”
“好。”血液们立马应声。
然而,教练对此却不赞同了,南弦柚一脸严肃地看着研磨:“研磨,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样做很容易惹到他们集火的。”
“我明白,我会收敛一点。”研磨自然知道南弦柚在担心什么,他在场上已经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多次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南弦柚拉过研磨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下:“这不是收不收敛的事,二传的打法本身就比较心脏,属于玩心眼子这一派的本身就比较惹人攻击,我很怕他们一个动怒就把你打伤了。”
研磨用着空出来的那只手拍了拍南弦柚的手背:“那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们真的要打伤我的话,我怎么样都是会受伤的,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们根本赢不了比赛。”
他早在上场前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
明知道在比赛场上越显眼,就越容易成为黑泽集火的目标。可研磨却还是决定要这么做。
又或者说,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作为二传手,作为队伍里的指挥官,研磨觉得自己应该要为队里做些什么了,起码在这第一局落后一个大比分的情况下,把第三局的赛点抢回来。
如果对方真的要打伤他的话,怎么样都会打伤的。
他在场上掌控着队伍和对手的节奏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研磨没有其余的力气再分心去对自己进行保护了。
研磨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如果受伤是他一定是要经历的事情,那么他希望在自己受伤之前能够为队伍得下更多的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