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 球员也没有入场和列队示意，因此有这种举动也不算违规。
只见井闼山的副主将，将右手微微举过头顶, 随着拇指和中指的摩擦——
“啪。”
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对场的人也听到。
“哦欸——”带头的指挥紧跟着长呼一声。
随即, 井闼山的应援声也铺天盖地而来。
“胜利是井闼山——！”
“常胜是井闼山——！”
虽然整个春高的赛季, 井闼山都是挂出了“努力”的横幅, 但常胜一次还是贯彻到了每一句应援声中。
“咚、咚、咚、咚！”
紧凑的鼓点也跟着呼喊有节奏的演奏着, 四个节拍之后，身着拉拉队服，双手捧花的拉拉队员们也有节奏地舞蹈起来。
见半泽雅纪的手臂放下, 指挥也扯长了嗓子拿着话筒喊道：“好久不见，枭谷学园——”
学生们也紧跟着喊道：“好久不见！”
“初次在半决赛上和你们碰到——请多指教！”
“初次碰到，请多指教！”
“虽说东京学校一家亲——但我们是不会手软的！”
“哦呼——”应援队们击打着手里的充气式应援棒, 一时间整个半场都围绕着塑料的哗啦啦声。
枭谷的人自然是不爽至极, 指挥队长更是铁青着脸, 誓要反击回去，可对面今天人也不少，在豪华器乐团的影响下, 还是他们输了一筹。
然而他们的王牌和主将并不这么想。
“哇啊——”
听到这么一声惊叹, 赤苇京治警觉地看向右边。
木兔光太郎那双金眸闪闪发亮, 好像有金色的宝物在其中发光。
“好、好帅啊！！！”
赤苇眉尾一抽。
完蛋了。
“这也太酷了吧！赤苇，你看到了吗！只是一个响指诶，整个应援团都动了！！”
……他就知道，以雅纪那种内敛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做出那样的行为。
对方必然是有目的的。
赤苇刚觉得不妙, 就见下一秒木兔整个人都蔫巴了, 就连那头冲天发都耸拉了下来。
“啊, 相比之下我们好像一点特点都没有啊，好羡慕……”
“喂！木兔！你坚强一点啊木兔！”木叶秋纪瞳孔地震，一把薅住了摇摇欲坠的王牌，“你这笨——家伙可不能在这是和掉链子啊！”
球场还没上呢！
木兔光太郎，容易热血，容易心态失衡，爱小题大做，喜欢引人瞩目——而且意外的对自己这些毛病有自知之明。
半泽雅纪当然不觉得应援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有京治在，那些小毛小病也会很快调整过来。
但他们要的是……
“我还以为你要和迹部一样大喊一声‘胜利是属于本大爷的’。”有这么好嘲讽对方的机会，大和田自然不会放过。
摄影机不会拍到，在旁边的他可是把半泽雅纪红了一边的耳朵看得一清二楚。
“排球是团体运动。”半泽雅纪说。
那种话非常不合适，就算他是社牛也不会说的。
然而大和田却不放过他：“哦？那打网球的话你难道会喊吗？”
“噗。”古森忍不住背过身偷笑，他不是故意的，但真的只是忍不住啊！
“……别笑了。”半泽雅纪感觉自己脸都在发烫。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
如果说佐久早有优点，那么他最大的优点就会在此时被无限放大——这家伙绝对不会在此时掺合的起哄的。
抱着诡异地感激心理，在上场时半泽雅纪盯着对方不爽的目光，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会多给你传几个好球的。”
佐久早：“？”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因为都是东道主，给两校加油的人都不少，并不像其他场次那样出现一边倒的情况，也正是如此，两校的学生变得更加卖力和激动起来。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半泽学长今天更帅了呢。”有个穿校服的女生感慨道。
她身边的男伴觉得很奇怪：“隔这么远你还能看清脸啊。”
“我是说气质啦，气质，今天感觉意外的严肃呢，甚至有点冷冰冰的……欸咦，平时在学校都没见过这样的他呢。”
“可能是责任感吧，他现在压力应该不小。”另一个女生说，“不过平时要是被他这样看的话，也很有意思啊！”
搞不懂女同学xp系统的男生挠了挠头，他只希望前辈们都不要有太大压力，好好发挥就行了。
身体才是第一。
不止是他，就连电视机前的解说员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起来队长的受伤并没有给井闼山带来太大的影响，队员们今天的精神状态都很不错。”
“首先出场的是副队长，以全能二传著称的12号选手，半泽雅纪，还有另一位副队长，接应位置的11号大和田诚，两人都是二年级生，真是厉害啊。”
“被誉为‘鬼手’的副攻手，2号选手平承太郎，和另一位新秀的天才副攻，8号选手星野佑一。”
“以快攻著称的主攻手，4号，铃木拓人，还有全国高中三大主攻手之一的10号，佐久早圣臣。”
“最后登场的是我们全国高中第一自由人的古森元也，他是13号，而另一位自由人是9号的叶凉橘太郎，今年一年级，真是后生可畏啊。”
平板上的视频里传来解说员的声音，不大的音量让音频在空旷的露天场地里显得有些失真。
除了雅纪的名字，其他的真是有生疏又熟悉。
“真是少见，你们俩能安静地坐一起看视频。”尾音悠长的关西腔带着浓厚的调侃意味，说话的主人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虽说这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但凑在一起共用一个平板确实有些诡异。
真田弦一郎和白石藏之介，嘛，不可能有冰帝的人去凑热闹了。
“啊嗯，冰帝的人才不会去干那种不华丽的事，那种小小的屏幕怎么可能看的过瘾。”迹部景吾从忍足身后走了出来，潇洒地一抚他这两年来长得略长的头发。
他才不会干蹲点守在屏幕前的蠢事，贵公子当然会亲临一切想看的比赛。
“比起现在可怜巴巴的守在屏幕前，盯着摄像机的镜头，不如比完赛早点回去，兴许还能赶上明天的决赛。”迹部下巴微微一扬，熟悉的傲慢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输掉比赛回去也太难看了，还是说——你们觉得井闼山会在今天铩羽而归？”
迹部景吾所说不假。
他们现在身处澳大利亚的悉尼，与日本只有一小时的时差，因此虽然理论上的比赛时间不同，但实际上却是同时开赛。
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今年U17世赛的决赛。
“当然不能输着回去。”没等真田开口，白石就先一步关上了平板，将之拿着起身，“虽然两日比赛截然不同，但实在遗憾，现在的确没时间再欣赏了。”
他缓步走过，语气轻松而坚定。
“请放心，我是不会松懈的。”
而平时最不喜欢松懈的人，则压低了帽子，经过迹部时沉声说：“麻烦你和教练们协商回程时间了。”
“那两个家伙……”迹部盯着离去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呵了一声，“本大爷才是队长吧。”
“嘛……”忍足含着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幸灾乐祸。
“队长就是处理麻烦的，不是么。”
*
权力与责任是对等的，而责任会与麻烦挂钩。
对此，半泽雅纪深信不疑。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与木兔光太郎在球场上握手的一天。
其实这个程序不是强制规定的，但谁让那家伙太热情了——不，应该说是他身后赤苇那像鼓励自家上幼儿园的孩子积极社交的眼神才更让人害怕！
“半泽他手劲好大啊。”握完手，木兔呆呆地盯着自己有些泛红的掌心说。
赤苇的好朋友和他完全不同呢……
“他打球力气会更大哦。” 猿杙大和提醒道。
“哦哦哦！真的吗！好期待啊！”
“虽然我认为你是笨蛋，但不要真的和笨蛋一样啊，木兔。”木叶秋纪觉得有时候认为木兔很聪明的他，可能才是个傻的，“你和他又不是没打过比赛。”
“但人也是进步的嘛！”木兔信誓旦旦道，“从预选赛到现在我们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打过比赛了！”
“木兔前辈，不是所有人都是日向的。”赤苇这么说。
可是……真的没有进步吗。
赤苇忍不住看向对场，自从升入高二后，他们就没有一起打过球了。
现在是从前的完全对立面，虽称不上一无所知，却也截然不同。
或许是今天出门时队里没人算卦，运气居然输给了对面，第一场比赛由井闼山先获得发球权。
枭谷的1号位至6号位是猿杙大和、尾长涉、赤苇京治、木兔光太郎、鹫尾辰生（小见春树替换）和木叶秋纪。
而井闼山则是半泽雅纪、佐久早圣臣、星野佑一、大和田诚、铃木拓人和平承太郎。
与狢坂一样，井闼山也是将发球好手压在前面的类型。
但按理说，和狢坂一样，把佐久早放在5号位才是更好的选择，不然一旦轮转，就会面临大主攻轮换至后排的情况，这样并不符合在前期拉大分差的策略。
看着在对面线后悠闲着拍球的好友，赤苇眉头忍不住下压，想到了对方刚刚在网前的话。
“再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吧，京治。”
“让我看看被阳光照射的雏鸟，会成长到何种地步！”
但现实从不给人思考的时间，只在顷刻，裁判的哨声就已经吹响。
“嘟——！”
开球！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人是从排开始看的，所以再提一下这个设定：雅纪和赤苇是国中时认识的（通过千代），在高中正式入部前，雅纪所有课余时间打得排球都是和赤苇约得打的，而他们俩也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排球成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