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秘境之变
龙啸飞看着他背影远去,这才从地上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
完全就不是刚刚那个惊慌失措的龙帝。
他看着床上的白若妍,眼里不带丝毫情感。
说出来的话,更是扎人心窝子。
“既然害人不成,那就去死吧!
你从小对他那么好,对我却不管不问。
你以为你让我当上龙帝,就是对我好吗?
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你抛弃了我。
却对一个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好,你以为一个龙帝就能弥补的吗?
我不需要这种弥补。
我希望的是,在我小的时候能享受到一个母亲真正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可是你给我了吗?
你什么也没给我,所以你也不要期待能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白若妍,直接甩袖离开了。
他的身影刚远去,太上皇的身影又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白若妍呀白若妍,你机关算尽,可是你得到了什么?
你什么也没得到,你只得到了一个怨恨你的孩子,你说你这是何苦?”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天儿也不知道怎么样?
是死了还是被人救了?”
但愿他是被人救了吧!
最后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罪魁祸首,也甩袖离开了。
因为太上皇和皇帝的不作为,白若妍给人下巫蛊的事,在整个龙族都传开了。
“什么?
太后居然给龙啸天下了蛊虫!
真没想到,龙啸天对太后那么的依恋,可是太后却给他下了蛊。
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
“你们知道什么?
一个母亲为儿子铺路,这有什么错?”
“你特么放屁,她可以为儿子铺路,但是为什么要害别人的孩子?
再说了,龙啸天可是她最好朋友的儿子!”
“你也说了,那只是最好朋友的儿子,又不是她儿子!
她费劲巴拉的成为了继后,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孩子铺路?
你们在想什么?
你们可不要忘了,龙啸飞只比龙啸天小八个月!”
“卧槽,你想死?
这话都敢说?”
“快别说了,别说了,以后反正小心点。
你们妻子死了重新娶了妻子的,可都要小心了。
免得她们都跟太后学,那就完蛋了!
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为毛要被一个当后娘的欺负?
你们说是不是?”
“……”
太上皇听着手下汇报的那些闲言碎语,不由的眉头皱了起来。
年轻时候犯过的错,没想到只因为一个疏忽,就被族人翻到了面前。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只是一时气愤,没有遏制流言的传播,结果就给他捅了这么大个乱子。
罢了,罢了,现在再去遏制流言,那岂不是表示他心虚了?
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如果不是白若妍勾引他,他怎么会犯那样的错?
那个时候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龙帝,怎么可能会犯错?
不愧是父子,此时龙帝的做法和想法,和太上皇居然如出一辙。
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有权利决定他的出身吗?
都是白若妍做的,他小的时候一见白若妍就满心欢喜。
可是一次次的失望,他就什么也不想了。
他不相信白若妍看不出他眼里的渴望与祈求,可是她依然选择了那样做。
他有一个喜欢别人孩子的娘,他有什么办法?
他没得选!
在他小时候,白若妍没有为他挡风遮雨。
可笑吧!
小时候为他遮风挡雨的反而是那个龙啸天!
起初他对龙啸天是怨恨的,自己亲娘却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他心里怎么能开心?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怨恨居然变成了一种依赖。
他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都有龙啸天陪在他身边。
这样的龙啸天,他没有办法再去怨恨。
爱会转移,怨恨也会转移!
如果说龙啸天囚禁的这些年里,谁最希望他回来?
这个人毫无意外的就是龙啸飞。
现在白芷妍出事了,他根本没有必要为白若妍东奔西跑。
在他眼里,白若妍不是他娘亲,自然不配让他为她付出任何辛劳。
他只是白若妍争夺权力,享受权利的工具人罢了。
想通了这些后,龙啸飞对白若妍再也没有过丝毫情感。
龙界的纷纷扰扰,打扰不了此刻蓝月秘境里面的龙啸天。
全身轻松的他,不由自主的就变成了一个七八个月的奶娃娃。
他连独立行走都做不到,只能爬,真是悲催到了极点!
苏明阳,闫柏清看着那个在草坪上爬来爬去的奶娃娃,不由的都惊诧的睁大了双眼。
只有遂心焱,没有任何表示。
它在为龙啸天祛除封印时,已经知道了他真身的模样。
此时的龙啸天,内里已经悲伤成了河。
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清除干净后,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到底怎么回事?
谁特么愿意变成一个奶娃娃?
他的威武霸气,他的傲然身姿都特么没有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想着想着,他直接坐在了草地上,茫然无助的看着凉亭里的夫夫俩。
苏明阳和闫柏清愣怔过后,纷纷移开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有什么办法?
他们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遂心焱觉得好玩,他又幻化成了一团火向着龙啸天飞了过去。
龙啸天一看到它,就吓得手脚并用的往后爬。
这个遭瘟的火,为什么又瞄上他了?
遂心焱才不管他在想什么,一团火裹挟着他,就往凉亭飞了过去。
龙啸天被遂心焱裹挟着,他好奇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包围着他的火焰。
那些火没有一点炙烤的感觉,反而摸着有暖暖的感觉,他这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遂心焱裹挟着他,直接把他送到了闫柏清怀里。
闫柏清手足无措的看着怀里的龙啸天,与他大眼瞪小眼。
龙啸天伸出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袍。
他真怕闫柏清一个不小心,就把他摔地上去了。
闫柏清看看他,又看看他抓着自己衣袍的手,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苏明阳。
苏明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伸出手把龙啸天抱到了自己怀里。
只是他的动作很僵硬,也没比闫柏清好到哪里去。
两个人都没有与奶娃娃打交道的经验,也没有抱过奶娃娃,动作僵硬在所难免。
到了苏明阳怀里,龙啸天的两只爪子继续抓着苏明阳的衣袍。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根本没有抱孩子的经验。
为了自己不被摔,他不介意努力一些。
闫柏清看着他生疏的动作,不由的笑了起来。
有人作伴的感觉,真心不错!
他伸出手摸了一把龙啸天的脑袋:“能说话不?
你不会变成奶娃娃,连话都不会说了吧?”
龙啸天的大眼睛眨了眨:“你想笑就笑吧!”
反正他都没脸了,也就不要脸了。
闫柏清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只是受伤了,伤势恢复好了,你还可以变成以前的那个龙啸天。”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你自保的能力没问题吧?”
龙啸天小下巴一扬,一副傲娇的样子:“当然了,我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闫柏清戳了戳他的手背:“你抓这么紧做什么?”
龙啸天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我有能力,我也不想被摔呀!
这是我的本能反应,跟我能力大小没有关系。”
说着话,他就松开了自己的小爪子。
苏明阳看看怀里的龙啸天:“怎么办?
他一个人在这里面,不会出事吧?”
闫柏清还没说话,遂心焱就开了口:“怕什么?
我也在这,有我看着他,他能出什么事?”
龙啸天小脑袋一扭:“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被囚禁在了哪里?”
苏明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走都走不了,谁抱你啊?
我可不想抱你!”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弯腰把他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你待在这里也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再说了,我们在这里被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
你就消停消停哈!”
龙啸天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想卖萌,只是苏明阳根本就不看他。
龙啸天最后只得委屈的看着他,苏明阳依然假装看不到。
只有媳妇的眼神对他才有用,其他人,他管别人去死!
龙啸天看苏明阳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傲娇的不再看他。
他弹了弹自己的小屁股,满脸欢喜的打量着屁股下面的沙发。
闫柏清看着在沙发上左拍拍,右摸摸的龙啸天。
好像刚刚那个满脸委屈的孩子,不是他似的。
他好笑的摸了一把龙啸天的脑袋:“你现在不需要吃饭吧!”
龙啸天拍着自己的小胸口:“我不需要吃饭,我也不会有人族小孩的任何毛病。
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尽管他这样说,闫柏清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轻松。
“你这大概多久才会走?
花不弃,他是白虎族的前太子。
我们看到他的时候,大概五六岁。
到现在他还是五六岁的模样,这都过了100多年了。”
苏明阳在一旁点头:“想要他们的样子有所变化,可能要等着他们的伤势恢复。”
龙啸天却两眼冒光的看着闫柏清:“白虎族前太子?
好玩,真好玩,我们这些当太子的,都特么过的是什么日子?”
前面有多幸灾乐祸,后面就有多伤春悲秋。
苏明阳本来还打算奚落他两句,看他这样,也就只是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行了,行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长记性就行。
我们也要出去了,你待在这里跟蓝光玩!”
说着话,他又重新拉住了闫柏清的手,直接出了空间。
反正他才不会在这里,抱着一个小娃娃以身犯险。
一出空间,闫柏清就把时光盾给收了起来。
两人没有耽搁,向着沼泽外围走去。
沼泽内围,神识完全不能使用。
两人记得很清楚,从他们住的地方来到沼泽内围,他们用了两年多的时间。
两人走走停停,完全是一种游玩的状态。
在那两年里,他们也遇到了几拨人,不过大家都很有分寸,并没有起冲突。
他们希望,回去的时候亦然。
两人根本不敢用瞬移,或者缩地成寸,谁知道,下一步是否会落到沼泽地里?
他们只能选择御剑飞行,纵使御剑飞行也是飞一段,走一段。
这里禁制很多,搞不好撞上了,就是一场大灾难,所以他们的脚程并不快。
沼泽内围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因而他们走的很顺利。
当他们走过上次龙啸天头疼的地方时,空间里面的龙啸天并没有任何症状。
这也让他们提着的心,彻彻底底的放了下去。
就这样,夫夫俩披星戴月的向着他们的驻地而去。
驻地,随身洞府大厅。
闫柏松忧心忡忡:“柏清说快回来了,这都过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路上不会出事了吧!”
闫柏锴拍了拍他的肩膀:“柏清,怎么可能会出事?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两天没准就到了!”
闫云龙敲了敲桌面:“清儿不会出事的。
我们保证我们这里不出事就好,其他人的死活咱们管不了!”
花君逸在一旁点头:“没错,现在整个秘境都乱了。
还有三年,秘境就要开启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所谓的圣母圣父心,而让我们再次处于被动!”
谢言泽听他这么说,脸颊立马有些发红。
他愧疚的看了众人一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给大家带来麻烦了。”
闫云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众人。
“当时救人的时候,我们都同意了。
这件事错并不在你,如果说错,那就是我们都错了。
我只想说,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华国了,你们的警惕性还要提高。
你们以前是军人,是为人民服务的。
现在你们不是军人,所以你们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也要改变了!
救人搞不好就会变成仇人,以后可要吸取教训,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好在有花君逸和花不弃,我们并没有酿成大祸,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花君逸和花不弃:“谢谢你们。”
花不弃毫不在意的晃了晃脑袋:“不用谢,这件事你还是跟我们主人说抱歉吧!
没有能力的时候,逞什么强啊?”
花君逸揉了揉他的脑袋,眼神温柔:“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多担待。
这种亏我们也吃过几次,所以我们现在从来不救人!”
“……”闫柏松:花不弃是小孩子?
花君逸说这话,你能不能摸着自己的胸口说?
“……”闫柏锴:他们是军人,军人优良的质量一直都是他们的优点。
却没想到,到了这里却成了他们的缺点。
“……”谢言泽:以后可不能光想着救人,拖累大家实在不应该。
他已经不是军人了,也不必还保留着军人品质。
“……”瘦猴:救人并没有错!
只是他们在错误的地方,救了错误的人,那就是一场大灾难!
“……”郭晓天:那些人可真该死!
救了他们反而不想着知恩图报,还想着鸠占鹊巢,谁给他们的胆?
“……”陈旭飞:反正他都听老爷,少爷的,其他人他才不管!
“……”王志远:听人话,吃饱饭!
做好他的工作就好,不该操的心,不需要他操。
“……”阮心妍:这帮人很善良,只是善良用错的地方会害很多人,慢慢改吧!
闫云龙听了他的话,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这样的蠢事,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做。
清儿和明阳回来后,我会跟他们详细说说。”
他的声音刚落地,就传来了闫柏清响亮的声音。
“爷爷,有什么事你要跟我们说。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怎么那么多人?”
听着他的声音,苏明阳和闫柏清有些疲惫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一路上他们走的并不顺利,几乎是一路厮杀着回来的。
高阶妖兽不再被困在某一地盘上,而是随处流窜了起来。
以前那些显而易见的禁制,也都突然隐藏了起来。
苏明阳和闫柏清心里都有猜测,这一切的变化,可能都是因为龙啸天。
不过他们并没有时间去证实,因而猜测也只是猜测。
离开沼泽内围后,他们根本不敢御剑飞行,只是靠着御风术向这边靠近。
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人,有很多人跟在他们身后。
那些愿意和他们共同作战的人,他们多少照顾一两分。
那些只想着在后面捡便宜的人,他们也坑死了不少。
他们的便宜,是那么好捡的吗?
他们回来后,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也仅仅才五六十个。
活着的这些人,都是和他们一起猎杀妖兽的那帮人。
那些捡便宜的人,也都死在了妖兽的爪下。
苏明阳和闫柏清并没有带着那些人,进入他们的地盘。
而是让他们待在了阵法外面,苏明阳想着一路上互帮互助的情谊。
他又在他们周围,布置了几道防御阵,也算几道安全保障吧!
除了保障那些人,更是保障他们自身的安全。
可是当他们走进阵法的时候,却发现阵法里居然有三四百人。
虽然那些人,也只是在外围阵法里。
这个结果,让他们有些受惊不小。
他们要做什么?
闫云龙等人都知道,既然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阵法里?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路上,苏明阳都在想着这些事情,所以第一时间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闫云龙看到他们回来,脸上的担忧立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
他立马起身,跑到两人面前。
他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起了闫柏清和苏明阳。
看他们虽然略有疲惫,却精神状态良好。
他一个劲儿的点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有件事我确实应该跟你们说。”
不光是他,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打量着这夫夫俩。
闫柏清扭头,向随身洞府外面看了一眼。
“爷爷,先不要说了,我们经过了数次厮杀才回来的。
我想和明阳先洗个澡,身上太脏了。”
说到这里,他嫌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袍。
衣袍看起来很干净,只有他知道,上面的血迹清理了一遍又一遍。
华国人固有的思维,总觉得净尘诀不干净,还是要用水清洗才会更加干净一些。
他这样说,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他们的想法和闫柏清是一样的。
只有花不弃和花君逸脸露疑惑。
不过,他们也没说什么。
这群人做的胡涂事,够这夫夫俩闹心的了,他们就不跟着添乱了。
闫云龙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好好好,你们赶紧去洗,我等着你们。”
闫柏清点了点头,拉着苏明阳向着他们的房间走去。
他们刚走,闫云龙看向了瘦猴:“瘦猴,炒几个菜。
他们回来了,我们好好聚聚。”
说完话,他向着旁边的座位走去。
瘦猴点头,拉了一把身边的谢言泽:“老爷子,那我们去忙了。”
闫云龙点头,瘦猴这才拉着谢言泽去了厨房那边。
陈旭飞和王志远也紧跟着起身:“我们也去帮忙。”
随着他的声音,阮心妍也站了起来。
闫云龙看看他们,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几人走后,大厅顿时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闫柏锴眨了眨眼睛:“爷爷,你说明阳会不会生气?”
闫云龙摇头:“他不会生气,生气的那个可能是清儿。
他们走之前,明明跟我们说了他们要做什么。
可是因为我们所谓的善良,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觉得他不会生气?”
闫柏松摇了一下头:“也未必,柏清这些年成长的很快。
如果要生气,他早就已经生气了。”
花君逸撇了撇嘴:“你们不愧是一家人,还都善良啊!
他们回来的时候,后面也跟了五六十人。”
说到这里,他一个人摇起了头:“还是没有吃过亏,多吃几次亏就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