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从午后开始, 李非然带着两只宠物一路往山上行走。没有刘钢，不需要刻意等待, 只要遇到变异兽, 小金便立刻冲上前去将其杀死，取走体内晶核。
转眼，下午三点。
一天中最热的时辰已经度过, 之后的气温将开始持续下降。
变异草木的掩映间, 李非然抹了把额头。顶着高温走了这么久，他的后背几乎被汗水浸透了, 两腿更是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起来, 山路本就不好走，植被变异之后，上山就变得更加耗费体力了。
然而, 尽管又热又累，李非然的心情却相当不错。
一方面, 专心狩猎获取晶核的效率明显高得多。仅仅两小时, 他便获得了8枚绿色晶核, 比昨天一整天都多。
另一方面，在四十几度的高温下连续活动这么久, 虽然满头大汗, 中暑的迹象却完全没有, 自己对炎热的忍耐力明显变高了。
前方是一处山涧。
有水有阴凉, 李非然决定在那里歇息十分钟, 再继续带着宠物们狩猎。
他在水流最浅的岸旁坐了下来，双腿自然垂下, 距离水面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
这儿的河流很浅，眼睛可以清楚地望见河底, 所以不需要担心里面突然冒出什么变异兽来。
就这么静静地坐了片刻，李非然的视线随意落在周围的景物上面，并且很快被河流对岸的一处吸引。
他两手一撑站立起来，冲小金招招手，坐上它的后背。
小金载着主人轻轻一跃，立刻来到河流对岸。
“这种痕迹……”
眼前一道又长又粗的滑行痕迹十分明显，绝对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属于某种动物留下的。
根据李非然的认知，能够留下这种滑行痕迹的只有蛇类。
然而，这道痕迹的宽度足有自己的躯干两倍大小，长度更是无法估算。若真是蛇留下的，那条蛇得有多大？
能够出现在吴山的蛇，理当只有无毒的小蛇，连家猫都能轻易杀死。这种小蛇，居然可以进化得比亚马逊森蚺还要巨大吗？
末世里，一切皆有可能。
在山里这么久都没遇到一只有威胁的变异兽，李非然原本的警惕心理已经降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
此刻，由于突然出现的滑行痕迹，李非然重新谨慎起来。尽管小金是个巨大的热源体，他还是贴着小金的身体行走。
西南方向的丛林中忽然传来动静。
李非然抬眼望去。与此同时，小金已径直冲了过去。片刻后，它咬着一只成年人手臂大小的变异蟋蟀回来。
小金将变异蟋蟀放在地面上，爪子一拨，从它的身体里取出一枚绿色晶核。
“原来只是蟋蟀。”
李非然接过绿色晶核装入口袋。
就在他刚刚松了口气时，脚下的大地蓦地猛烈震动起来，让人站立不稳。
怎么回事儿！？
李非然还在观察四周，小金已飞快地伸出尾巴，将主人卷到自己的后背上。
而后，它四肢一抬，轻巧地跃至无比高大的变异梧桐树上，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息，目光却很是凶狠，冷涔涔地盯着下方。
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影子。
那影子宽约一米，蜿蜒盘曲在漫山遍野的草木之间，长度仿佛没有尽头，至少此刻坐在小金背上的李非然完全无法判断出它究竟有多长。
“我刚才看到的滑行痕迹，难道就是底下这个生物弄出来的？”
李非然观察下方喃喃道。
从形体来看，那的确是一条蛇。
却又完全不像。
比起一条实体的蛇，它更像是蛇的影子。只是，一个影子显然不可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看着好强。
小金会是它的对手吗？
在李非然担忧这一点的时候，下方的“蛇影”已经开始动作。
“蛇影”没有直接爬上树攻向小金，而是继续在地面上滑行着。当影子蔓延至旁边另一棵高大的变异树时，李非然只听见轰隆隆的一声，那棵变异树就好像突然被一把巨大的斧头从右向左砍断，快速地朝着自己的位置砸过来。
比起李非然的紧张，直面“蛇影”攻击的小金反而显得轻松不少。
准确来说，它也是紧张的，不过这种紧张仅仅源于坐在自己后背上的主人，而不是对付敌人本身。
小金纵身一跃，落至梧桐树的更高处，避开了倒塌的变异树的撞击。
右边的这棵高大变异树，狠狠砸在左边的变异梧桐树的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梧桐树粗长的树身却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连摇晃的幅度都可以忽略不计，几乎令人感受不到。
“蛇影”紧接着发动起第二次进攻。
又一棵树木倒塌，这回的树要小得多，小金盯着倒向自己的树，没有躲避，反而主动一跳，迎头顶上去。
李非然感觉到身下一阵摇晃。
从根部断裂的树改变了倒塌的方向，直直地朝着地面砸下，落在“蛇影”上。然而地面上的“蛇影”，似乎真真切切只是一道影子，丝毫没有受到重击的伤害。
小金落回原处，盯着下方的“蛇影”，暂时没有动作。
蛇影一时也不再攻击，而是不断蜿蜒盘行在山涧旁的这片树林里。
数秒后，周围一片区域的很多树木都开始发生摇晃。不过，所有树木中，摇晃的树木都只能算是小树。
树木坠地时分明是触碰不到蛇影的，蛇影却能主动地触碰到树。在这片茂密的森林里，每一棵体型不够粗壮的树木都成了蛇影的延续，它蛇身一卷，便将那些树木当成了自己的武器。
一棵棵树木宛如无数道剑气，直逼梧桐树上的小金，以及坐在它背上的李非然。
小金身手敏捷地在那些蛇影无力掌控的巨大变异树之间不断穿梭，躲避这些小树的攻击。与此同时，它收紧尾巴，覆在主人的身上，用以保护。
李非然低俯着上半身，紧紧地抓住小金的毛发，不敢随便动弹。
他能清楚地听见树木擦着小金身躯而过的那种在空气中穿梭的声音，甚至时不时还能听见有小树撞在小金身体上的声音。
怎么攻击还没结束？
有这么多树的吗？
李非然抬头往外看了看，观察片刻，他赫然发现：这些树木在蛇影那里不仅仅是武器，还是可重复利用的武器！
无论是被小金远远避开的，还是擦着小金身躯过去的，又或是直接撞在小金身上的，那些个变异小树绝大多数都保持着完整性，足以成为蛇影的第二轮、第三轮武器。
树木的群攻，简直看不见尽头。
李非然见状心里有些发急：这样下去，难不成要比谁的体力先耗尽吗？
就算小金防御力极强，被小树撞击也不会受什么伤，可是总是会感受到疼痛的。
正在李非然烦忧之时，上方传来一声嘹亮的、令人感到熟悉的鸣叫。
太平鸟察觉到了主人的窘境，前来支援。
地上的蛇影立刻有所警觉。
于是，往来穿梭于这片空间中的无数树木一分为二，一半继续围剿小金，另一半则飞向太平鸟。
少了一半的树木攻击，小金躲避起来变得轻松不已，没有树木能再撞到它的身躯上。
而对于太平鸟来说，则更容易。
它非但可以游刃有余地避开一切攻击，甚至连飞行的速度都不受影响，径直冲着地面上的蛇影而去。
可是，影子要怎么攻击到呢？
李非然心里刚升起这个想法，平平便用行动来告诉自己的主人，要怎么对付下面的影子了。
穿梭在树雨之间，太平鸟抖动双翅，两道雷电从天而降，分别劈向蛇影两个不同的方位。
雷电穿透蛇影落至地面，燃起附近的草木，看起来仿佛并没对蛇影造成伤害。但，蛇影却好似遭受了某种痛苦，被雷电击中的那部分蛇身猛地扭动起来，抬得高高的。
太平鸟飞至低空，靠近蛇影。
感知到强敌的威胁，蛇影的树木攻击变得愈加频繁密集了，大面积地冲向太平鸟。
飞树之间，空隙极小，以太平鸟的身躯，不可能完全避开。
太平鸟却不慌张。
它双翅一振，翅膀间覆着的羽毛顿时变得更加坚硬，翅尖边缘的羽毛更是向外一展，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紧接着，它在空中飞快地旋转，做出了一个近似托马斯回旋的动作，坚硬的羽毛立即便将围攻而来的树木割得粉碎。
无数碎木如同天女散花，坠落在地面上。
太平鸟双爪往下一伸，握住蛇身，尖锐的爪子径直刺入“蛇影”之中，随即振翅高飞。
长长的蛇影开始脱离地面。
周围的草木攻击突然消失了。
蛇影的体积乃是太平鸟的无数倍，当它停止操纵草木，奋力挣扎时，欲要往空中飞翔的太平鸟瞬间感到吃力，身体开始轻微摇晃起来，并且再也不能往上飞高一寸。
与此同时，犹在地面上的那部分蛇影朝着太平鸟的方向蜿蜒而去。
停留在树干的小金不再作壁上观。
它一跃而起，落至地面，并沿着仿佛没有尽头的蛇影一路疾驰，寻找着什么。
片刻后，小金瞅准蛇身的某个部分，张开嘴巴奋力一咬。
整条蛇身顿时都扭动挣扎起来，远比先前遭受雷击与爪刺要猛烈得多。
小金与平平同时施加力气。
数秒之后，蛇影停止了挣扎。不仅如此，它身上的影子渐渐开始褪去，露出了棕红而布满斑纹的肤色。
确认敌人死亡，李非然从小金身上跳了下来。
他开始低头查看这条变异蛇。
直径约七八十公分，长度由于是蜿蜒着的，难以估算，目测超过两百米。
要知道，正常能够出现在这种荒山上的小型蛇，直径一般只有三四公分，长度也就一米多。
换句话说，这条变异蛇的体型因为进化，增长了几千倍。不仅如此，它还获得了化身“蛇影”的能力，操控起周围的树木也轻而易举。
太平鸟从蛇腹中取出晶核。
果然，是枚蓝色晶核。与之前那头变异巨熊一样，是二级变异兽。
这只蛇甚至比那头变异巨熊还要强，两只宠物联手才拿下它。若是单打独斗，未必能取胜。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还有自己这么个拖油瓶。小金先前之所以守而不攻，显然就是顾及到自己——它若是跳下树去与蛇影缠斗，坐在它后背上的自己，只怕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想到这里，李非然变得懊恼起来。
难道，自己只能是宠物们的累赘吗？永远只能当进化的辅助，受伤后的奶妈，就不能与它们并肩作战？
不，既然在这个末世里，一切皆有可能。那么或许在未来的某天，自己也能够获得某种进化。
只与自身有关的进化。
这时，上方的太平鸟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
李非然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仰头看着它道：“是刘大哥那边遇到危险了吗？你先过去帮他！”
太平鸟于是振翅而去。
山腰的另一侧。
刘钢手中的武器已经被打落在地，他努力地张开手臂，作猩猩状，使自己的身体看起来更大更壮，正面迎着不远处的变异猎豹。
完全不是变异猎豹的对手。
事到如今，他只能用普通人应对普通猎豹的方法，撑大身体来震慑，与对方僵持，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对面的变异猎豹低吼一声。
对峙了将近一分钟，它变得有些不耐烦，不再顾忌，径直朝着刘钢冲过来。
一道雷电从天而降，正中变异猎豹的后肢。
变异猎豹当即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被雷电击中的腿部更是血流如注。可即使如此，变异猎豹依旧没有立即死去。
两条后腿彻底无法使出力气了，变异猎豹的整个身体瘫倒在地上。它不断试图站立起来，却怎么也不能成功。
刘钢见状连忙捡回钢棍。
他来到变异猎豹身边，拿出全部力气，先对准猎豹的头来了一棍，再对准猎豹的喉咙一棍。这下子，变异猎豹总算不再挣扎了。
敲完这两棍之后，刘钢也彻底失去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几分钟后，李非然才乘坐着小金赶了过来。
他看了看已经死去的变异兽，又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刘钢，问道：“没事吧？”
刘钢摇摇头：“没事。”
他两手一撑地，颇有些费力地坐起来，道：“就是太累了，而且刚刚这头变异豹子实在把我给吓着了。”
“刚才平平飞过去找你，我寻思着我过去估计也只能帮倒忙，就先找了棵树坐下恢复恢复体力，结果就被这头豹子盯上了。”
“我根本没发现它。幸亏当时手里拿着钢棍没放，而且正在自己总结发力的方式，恰恰好好地挡住了它那一扑，不然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直接就被它给偷袭死了。”
平平将变异猎豹体内的晶核取了出来，是颗白色晶核。也就是说，它只是一头普通的变异猎豹，没有发生过蜕变。
刘钢看着白色晶核，皱眉道：“居然只是基础变异兽？”
“看起来，等级也不能说明什么啊。我现在拿着钢棍，已经能对付某些一级变异兽了，但是在这只豹子面前，即使是正面对峙，我也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李非然闻言笑道：“那是当然了。好比变异蜗牛，它速度那么慢，变异后也仅仅是身体变大，壳变硬。就算是一级变异蜗牛，对上老虎这样的凶兽，哪怕没有变异过，只是普通老虎，它应当也是打不过的。”
说到这里，李非然忽然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从这点来看，有些生物就算在末世之初幸运地获得了变异，身体也很难发生“跃迁”，因为以它们的战斗力很难杀死其他变异兽。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生物是会以基础变异兽的状态死在其他变异兽手里的。
然而，自己在这座吴山上，可是见到过一级变异蜗牛的。
它是怎么获得第二次进化的？
还有——李非然的视线缓缓挪到不远处死去的变异猎豹身上。
其他动物就算了，吴山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变异猎豹？这只猎豹一定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所以，它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若是按照王叔说的，吴山是一座荒山。然而，现在山上却有这么多的生灵。
植被还可以解释，高大的树木也有可能从低矮的草木进化而来，可是这些个变异兽却不能凭空出现。换句话说，至少它们中的绝大多数，一定是末世降临后才围聚过来的。
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吗？
一旁，刘钢道：“怎么了？”
非然的表情为什么变得这么严肃？
李非然摇了摇头。
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猜测。他思索片刻，对刘钢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让平平带着我去天上看看。”
刘钢也不多问：“行。”
太平鸟收起尖锐的爪子，羽毛也变得松软起来，带着主人飞向天空。
随着与地面距离的增加，关于这座山的形貌，越来越多地映入李非然的视野。
比起两日前飞在高处探查，植被确实变得更加茂盛了。如今只凭人类的肉眼，已经没办法观察到活跃在植被间的各种动物们的痕迹。不过，也正是因此，另一种痕迹反而变得明显了。
李非然发现，吴山的山峰附近，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
那里一棵高大的变异树也没有，这很奇怪。更加奇怪的是，山顶处，植物分布稀疏的同时，又看不见哪怕一只变异兽，连一只鸟都看不见。
要飞近了瞧瞧么？
李非然打消了这个主意。飞在天上看起来安全，某种意义上也更加危险。就算真的要去，也该带上小金一起过去。
回去后，李非然主动同刘钢说起了这件事。
刘钢正在用白色晶核恢复力量，听完后思索道：“山顶既没有变异植物也没有变异动物，那应该就是很危险？咱们还是离远些吧！”
李非然沉默片刻，道：“你有没有发现，越是接近山脚下，基础变异兽就越多。”
刘钢回忆道：“有吗？”
李非然道：“拿山腰来说，变异猎豹明显是从其他地方才过来的，并且它的战斗力也不输给一般的基础变异兽。除此以外，一级变异兽的数量其实不比基础变异兽少，刚才我那里甚至还遭遇了一头二级变异蛇。”
“在山脚下的时候，咱们遇到的大部分可都是基础变异兽，甚至还有很多没有变异的动物。”
刘钢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他顿时面露喜色，道：“这么说，这座山的山顶有某种宝物，能够加快变异者与变异兽的进化！”
李非然补充道：“同时，那里的危险性也很高。”
刘钢道：“那咱们要过去吗？”
李非然也有些拿不到主意，顿了顿道：“就算真要过去，至少得等你成为一级变异者再说。”
当然，凑齐足够的绿色晶核，让小金或平平之一再次升级，那就更好了。
刘钢点点头。
很快又叹了口气：“怎么想要发生跃迁这么难啊？我都杀了多少丧尸和变异兽了，又吸收了那么多晶核，到现在还是不行。”
他看了看一旁的小金与太平鸟，道：“非然，你的宠物怎么升得这么快？咱们相遇那会儿，才是末世的第一天吧，小金就已经是二级变异兽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闻言，李非然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望向小金，道：“或许，它只能算一级变异兽。”
刘钢：“啊！？”
他看向小金。
熊在自然界中的佼佼者，那么变异后应当也算二级变异兽里的厉害存在。可之前遇到的那头二级变异熊，根本不是小金的对手。
结果小金才是一级变异兽？？
李非然道：“我也不是很确定。”
顿了顿，又道：“基础变异者和变异兽不是需要吸收白色晶核的能量么？一级变异者和变异兽就是需要吸收绿色晶核，小金它们现在需要的也是绿色晶核。”
而且，从末世降临到现在，按照系统的升级来看，它们也该算成一级变异兽。
从普通宠物进化至成长期，对应普通动物变成基础变异兽。
从成长期进化至成熟期，又正好对应基础变异兽变成一级变异兽。
刘钢靠了一声：“一级变异兽就随便越阶打二级的？这也太强了吧！你这两只宠物简直可以去当小说里的龙傲天主角了！”
李非然却是想起了第一天抵达农场时，遇见的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对方一人迎战自己的三只宠物，并且不落下风。他是一级变异者，还是二级变异者？
若是后者，那自然不用多说，将来的潜力令人觉得可怕。
若是前者，同样令人觉得可怕——变异者和变异兽的升级方式可不一样。只要瞧瞧刘钢为了变成一级变异者耗费的时间与精力，就会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成为二级变异者是件多么惊人的事情。
“非然，想什么呢？”
一旁，刘钢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不由出声问道。
“没什么。”
李非然摇摇头，站起身道：“平平还是留在你这里，我带着小金继续去狩猎。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就不要再往上走了，就在这山腰，或者往下一些狩猎吧。”
刘钢说好。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李非然没有再遇到二级变异兽。
基础变异兽遇到的也少，普通动物更是一只也没，几乎都是一级变异兽。日暮降临时，他再次收获了十几枚绿色晶核。
其实，单个的一级变异兽，在小金面前基本就是被秒杀。在这两个小时里，李非然大部分时间是在走路，寻找变异兽的踪迹——以小金的体型，百分之九十的变异兽远远地就会感知到，并且逃走。
天快黑了，是时候回去了。
找刘钢会合前，李非然先统计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晶核数量。
丧尸首领、螳螂群、各种变异兽……截止目前，自己一共有2枚蓝色晶核，80多枚绿色晶核，无数白色晶核。
而小金的成长进度，也因为始终与自己待在一处，已经自然增长到了12。只要再获取几枚绿色晶核，就可以手动将小金的成长进度提升至满状态。
不过，想到上次进化时，升级本身还额外需要10枚晶核，李非然担心再次进化也是一样。并且这回很可能是需要一百枚，与成长进度的上限一致。这就意味着，自己还得获取100枚绿色晶核才行。
“还是先不要手动提升了，满状态就不能再自然增长了，浪费。”
李非然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在小金的背上坐好，用力地拍一拍，小金立马纵身跃上一棵高树，对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
另一边，听到声音的太平鸟立刻下降高度，双爪冷不防地抓住刚杀完一只变异兽、正满头大汗的刘钢，搞得他一脸懵逼。
三十秒后，两人会合。
李非然没有急着立刻离开，而是挑选了几棵树，在上面做记号。
他想知道，这些变异巨树还会不会继续变长变粗，它们的成长是不是没有限制的。
“啊——”
一旁的刘钢倏地发出一声嚎叫，抱着脑袋单腿跪在了地上。
好在，这种剧烈的疼痛只持续了一瞬。
刘钢维持着半跪半立的姿势，只觉得有种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控制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李非然凝眸看去，一阵红色光芒将刘钢彻底笼罩。他隐约能从刘钢那里感觉得到一种能量，显而易见，这就是那位军区将军所说的“跃迁”，与自己的宠物们完全不同。
李非然静静地观察着正常变异者发生跃迁的过程，这是他末世以来第一次亲眼见证。除此之外，李非然也很好奇，一级力量进化者会获得什么样的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