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本在听见“及川学长”这个称呼时，五条星并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相似的读音也可以是其他称呼，而且就算是“及川”，也未必是打排球的及川。
直到他听见了关键词乌野。
这样一来，面前这个人就一定是失踪且未上场的青城排球部正式二传兼队长，及川彻了。
五条星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做出了一些判断。
诚如阿菅学长和木下所说的那样，长得很出色，池面脸。
还有……好高。
五条星：。
这个人多高来着？
一定突破一米八了。
那自己呢？
哦，还没有一米八。
虽然同胞哥哥五条悟长得很高，现在已经快要突破一米九了，但五条星显然并没有遗传到这一基因。
不过没关系，他还在发育中。
除了及川彻，他身边的那些女生也注意到了看过来的五条星。
“他是谁？外校的吗？”
“哇……长得好好看诶。”
“咦，这个衣服？上面是不是写的‘乌野’？”
及川彻率先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轻松写意的笑容。
“看来果然是不能在白天议论人啊，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你好你好，你应该就是乌野的学生吧？排球部的一年级？”
五条星颔首。
离得近了之后，一些身高上面的差距就观察的更清楚了。
五条星抿唇，而后试图让目光不着痕迹落在对方眉眼处，但，不着痕迹好像有点困难，因为得抬抬头。
五条星：。
及川彻弯起眸子：“那，能不能顺便告诉我现在比赛情况如何了？”
五条星：“1：1，正在第三局。我出来的时候比分是21：22。”
及川彻：“诶～这么快啊，还好来的及时。”
他摸了摸下巴，“那谁是21？”
五条星：“青城。”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并没有因为自己队伍落后而露出什么不快的情绪，相反，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乌野果然变得有趣起来了啊。也不知道小飞雄进了乌野之后磨合的怎么样了。”
五条星神色微动。
及川彻看了过来：“嗯？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五条星点头。
及川彻：“嗯——那说吧。”
五条星顿了顿，眼睫动了下，而后疑惑道：“小飞雄是谁？”
及川彻：……
他眨眨眼，带着点惊讶的看向五条星，随后撇过头笑出了声。
“哇哈哈，原来小飞雄在新的队伍里人缘这么不好的吗？”
五条星迟来的想到了什么。
已知青城和北川第一有点类似于兄弟学校；已知青城得知了影山进入了乌野排球部，并且在邀约练习赛的时候还特地让影山作为正式二传出战；已知影山有一个崇拜的二传前辈名字叫及川彻。
那小飞雄指的是谁，似乎不言而喻了。
这个时候，一些较早的记忆涌入脑海。
入学第一天，排球体育馆前，矮橘子头和高蓝莓头。
一个冲上前做了自我介绍，另一个在后方也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影山飞雄，是二传手。”]
五条星：“啊。”
“是影山。”
乍然听到“tobio酱”这样呆呆又可爱的称呼，没能第一时间和冷着脸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影山联系到一起。
及川彻：“bingo～”
他垂眸看了看五条星怀里抱着的饮料，指了下：“要去体育馆吗，需要我帮你吗？”
五条星摇摇头：“不用了。”
及川彻：“嗯，那好吧。”
随后，他转身和身后的女孩子们告别。
“拜拜啦，大家～”
“诶……”
“那个，及川学长，我们可以进去观赛吗？”
“对对，请问可以吗，我们不会添乱的。”
及川彻捏着下巴想了想：“可以哦。”
“好耶。”
而后，及川彻看向五条星：“要一起回去吗？”
五条星想了想，点点头。
路上的时候，及川彻询问道：“说起来，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
五条星：“学长好，我叫五条星。”
及川彻忍不住笑了下，“真有礼貌。你是攻手吗？”
五条星点点头。
及川彻：“什么位置？”
五条星不解的眨眨眼。
位置……不就是攻手吗？
啊不对。
好像还分为主攻手和副攻手。
但他从加入排球部以后就只打过主攻手的位置。
按大地学长的话来说，他打主攻的话，可以先暂时不必参与接发球，专职进攻就好。
所以——
五条星：“是主攻。”
及川彻点点头，认真：“也是啊，你的身高看上去不适合打副攻。”
五条星：“……”
及川彻眨眨眼，好奇的看过来：“怎么了？”
五条星：。
“我还会长高的。”
及川彻摸了摸下巴，“嗯……加油？”
五条星抿了抿唇，不理他了。
然后，身边传来了憋不住笑意的声音。
五条星目视着前方：“学长，我听到了。”
及川彻毫无诚意的道歉：“抱歉啦～那作为攻手，想必你和小飞雄已经配合过了吧。怎么样？小飞雄的传球？”
五条星想了想：“很精准。”
及川彻并不怎么意外这个形容，“也是啊，毕竟小飞雄是天才嘛。他可是能很轻易的传出一个好球的。”
两个人走进了体育馆，及川彻跟五条星摆了摆手，“先暂时再见啦，星酱。”
五条星：。
怎么这样喊他……这个称呼明明是悟的专属。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及川彻已经走到青城那边半场了。
五条星只好先回去乌野那边。
菅原见五条星抱着那么多瓶饮料过来，立刻走过去帮忙接过。
他低头看了看：“这是……”
五条星：“水要没了，我去买一些运动饮料分给大家。”
菅原：“其实不用这么破费啦，可以去这边接水的。”
五条星想了想：“没事的，有钱。”
菅原：“……”
这还真是，直接且简洁，就连菅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好无奈且温和的弯唇笑了笑，然后帮忙把饮料摆放到一旁。
五条星的目光落在青城那边，看到刚和教练说完话的及川彻已经走到后方去热身了。
五条星：“阿菅学长。”
菅原：“嗯？”
五条星：“看，及川彻。”
菅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还真是……啊，你刚才见过他了？”
五条星微微点头，“在外面遇到了。”
回想起刚才的话语，五条星道：“他好像是受伤了，所以现在才过来。”
菅原有些惊讶：“及川受伤了吗？完全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但他现在是要加入比赛吧？伤势没关系了吗？”
五条星：“看起来是的。”
乌野这边拿到赛点的时候，及川彻也正好热身完毕了。
他并没有直接选择换掉二传手加入比赛，反而只是担任起了关键发球员。
“啊——及川学长！”
“及川学长加油！”
二楼的看台上传来女生的欢呼声。
木下咂舌：“不愧是及川，练习赛都有后援团过来观看。”
然后他看了看五条星，“我觉得在脸这方面，我们乌野的五条也丝毫不输给及川的嘛！”
菅原笑道：“你该不会也想着在乌野组建星的后援团吧？”
木下：“不不不，不是我组建，我觉得等我们打比赛的时候，应该会有后援团自愿过来的吧。”
菅原看了过去，“星呢？想要后援团吗？”
五条星：“嗯？我都可以。”
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吧。
菅原：“我还以为星会更喜欢安静一些。”
五条星想了想：“其实都还好。”
毕竟在家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安静的时刻。
所以五条星早已经习惯适应周边的环境了。
及川彻上场了。
虽然在场下的时候，他看起来是有些轻浮不正经的样子，但是当站在球场手持排球时，他居然意外的有气势。
他将球抛了起来。
此时，看台上的女生整齐的助威：“se no——”
在“no”的尾音落下的那一刻。
“砰——！”
伴随着旋转的排球以一种超高速袭至对面半场，带着重重的力道，狠狠砸向了地面。
乌野后方的防守球员竟然没有一人反应过来。
无接触得分。
在热身之后来到球场上，刚拿到排球的及川彻就为青城拿下了一分，追上了手握赛点的乌野。
五条星微微睁大双眸。
好厉害的发球。
他想起影山曾说过他的跳发就是跟及川学的……
所以，及川彻是影山的跳发球老师？
难怪这么厉害。
及川彻伸手接过抛过来的排球，唇边带着轻轻的笑意。
“mo i ppon。”
将球高高抛起，而后助跑扣球！
大地：“我来接——！”
球狠狠地砸在了双臂之上。
不愧是及川，虽然是二传，但在发球的进攻力上却是队内数一数二、不，数一的。
“交给你了，影山！”
影山没有丝毫的迟疑。
及川彻微微挑眉，带着一点期待的笑意。
那么就让他来看看，进入了乌野的影山会迎来怎样的转变吧。
还是说……他仍会和中学时一样呢？
一道橘色的影子横穿球场。
但你的视线捕捉到他的身影时，如果脚下步伐不能立刻跟上，那就迟了。
而迟上这一步，就意味着——
“哔。”
乌野拿下这一分。
23：25，乌野胜利。
“赢了……？”
“太好了，赢了！”
场内欢呼成一团，场外也同样带着喜气。
木下：“真是不敢相信啊，面对那个青城我们居然拿下了一场比赛？”
山口犹豫道：“但是，那个叫及川的二传手并不是一开始就加入队伍的吧？他应该是很厉害的？”
菅原点了点头，“确实，及川不仅发球很厉害，同时，他也是目前县内最厉害的二传手。如果这场比赛及川从一开始就上场的话……恐怕乌野未必能赢下这场比赛。”
“但无论如何，此刻的胜利是真的，对吧？”
武田老师走上前，脸上带着笑意这样说道。
“武田老师……？”
武田：“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享受此刻的胜利吧。”
大地：“列队！”
带着一身汗与热意的球员们来到了准备席这边，自觉的排成一队。
大地：“赛后的讲话环节，就交给您了，老师。”
武田老师有些惊讶和手足无措，“诶、诶？我来讲吗？咳，那……”
武田一铁是教现代文的老师，所以在进行一些讲话活动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引经据典、文气邹邹，给人一种催眠的亲切感。
五条星微微垂着眸，视线落在前方的位置，然后……有些走神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武田老师已经讲完了。
五条星：。
对不起。
但是武田老师讲话的时候和长老们真的好像……
众人：“非常感谢！”
而后，大地看了看青城那边。
“过去吧。”
五条星跟在队伍后方，稍微有些疑惑：“还要去青城那边吗？”
菅原帮忙解释道：“嗯，算是礼节的一种吧。除了己方的教练讲话，还有对方的教练讲话。”
五条星点了点头。
青城的顾问沟口看着面前的队员们。
“说实话，今天的比赛真的很精彩，也让我很吃惊。”
“我想，作为乌野球员的你们应该也有所察觉吧，关于乌野最近实力下滑的事情。其实在这场练习赛开始之前，老实说我还以为青城会赢得很容易，这场练习赛的目的更多的也是观察下影山的实力、以及他在新的球队中融合的如何。但——”
“你们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沟口：“我想，今年的IH，乌野一定会重新飞入众人视野中的，加油吧！”
“非常感谢您的教诲！”
练习赛结束后，便是打扫球场的赛后环节。
现在的五条星对这种事情已经很熟练了，不再像第一次接触时茫然到不知道做什么。
在帮忙拖地的时候，他看了看青城那边的情况。
因为都穿着统一的衣服，所以不太能分辨得出哪些是北川第一升学上来的一年级。
想到这里，五条星又看了看影山——对方即使在青城的体育馆也依然热衷于和日向比赛抢球。
影山似乎没有分出太多精力，因此，五条星也无法从影山的表现推测出哪些是他曾经的队友。
难道说，其实影山不是很在意这些事吗？
那他又为什么特意询问自己这方面的经验呢？
“星酱～”
五条星一顿，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笑眯眯朝他挥手的及川彻。
“呀吼～”
被对方这样一打断，五条星想起了刚才没有来得及说的话。
“及川学长。”
及川彻点点头：“嗯嗯？”
五条星顿了顿：“……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及川彻：“诶？现在不就是在喊吗？”
五条星：“我的意思是，不要加‘酱’。”
及川彻抵着下巴，“嗯……”
五条星望着他。
及川彻弯起眼眸：“驳回～”
五条星：。
从旁边路过一名青城的队员，闻言怒道：“辣鸡及川！尊重下别人啊！”
及川彻：“小岩你好粗鲁！”
Iwa酱？
五条星眨了眨眼，看了过去。
啊……是刚才打比赛的主攻手。
对方注意到五条星的视线，稍微收敛了下凶恶的神情，微微点头。
“抱歉，这家伙就是太轻浮了。”
及川彻：“造谣！这绝对是造谣！小岩你是在嫉妒我吧？”
岩泉一：= =#
五条星顿了顿：“唔，好的。”
从tobio酱到iwa酱，看来这应该是及川彻喊人的习惯。
旁边有人呼喊岩泉一，岩泉一应了一声，离开之前对及川彻说道：“别骚扰别人家后辈了听到没有，蠢川。”
及川彻：“我才没有！这怎么能叫骚扰？”
他气哼哼的做了个鬼脸，而后求证的询问五条星：“对吧？”
五条星：……
这位学长，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他还以为作为队长的话，大概会像大地学长那样很稳重。
五条星：“及川学长的那个跳发，很厉害。”
及川彻忍不住得意的笑：“嘛～也还好吧。对了，我听小岩说你是乌野的关键发球员？你的跳发也很厉害哦，小岩都夸你了。”
五条星：“唔，但是还没有特别厉害。”
及川彻：“嗯？”
五条星：“不如学长。”
及川彻玩排球的动作一顿，“咳咳……嗯，那，还是……当然的了！毕竟我的发球可是很有威力的哦～”
五条星：“嗯，影山说他的跳发是和你学的，你是影山的师父？”
及川彻：“啊？”
他呆了呆。
等等，他什么时候教过小飞雄跳发球了？
虽然对方的确是有试图找他让他教学，但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那之后……
及川彻回忆起了在他练习跳发球时身旁总会有一道默默注视的视线。
等等，该不会是那个时候学会的吧？
及川彻默默捏拳。
天才什么的最讨厌了！
及川彻：“说起来你的跳发练了多久？”
五条星：“唔，一个多月？”
及川彻：“……”
又是一个天才！
他哼了一声。
五条星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及川彻看了看他，而后又默默消气。
“嘛，星酱的话，倒是比小飞雄可爱很多了。”
五条星：“……嗯，谢谢？”
及川彻：“不客气～”
五条星：“今天看了前辈的跳发，其实我有一些跳发技巧上的问题想要询问……”
及川彻表情复杂。
可恶，刚触发了他的天才ptsd，很想狠狠拒绝怎么办。
但是——
抬眸看到白发蓝眸可爱乖巧的模样，怎么都没办法像拒绝小飞雄那样拒绝啊！
就在这时，影山收拾好排球之后跑了过来。
“及川学长！”
及川彻立刻回神，“哦，小飞雄。”
他挑了挑眉，“如何？在乌野有好好的打二传吗？”
影山下意识撇嘴，“当然。”
而后，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五条星，“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还不等及川彻掩饰，五条星就已经回答了：“想要找及川学长请教一些跳发技巧。”
影山：！
他的蓝眸顿时情绪激动起来。
“及川学长，我……”
及川彻立刻：“不要不要才不要！哼，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提点竞争对手啊。yada～yada～略～”
五条星&影山：……
顿了顿，影山对五条星解释道：“别介意，及川学长他有的时候就是这么……”
他还是说出了那个词：“恶劣。”
及川彻：。
“哈？！你居然还说我恶劣！太过分了吧小飞雄。”
影山微微拧眉：“请不要这样称呼我，及川学长。”
及川彻：“就要就要，略。”
影山：。
顿了顿，影山道：“今年的IH，我一定会赢的。”
及川彻：“小飞雄，你这是在挑衅和宣战吗？”
影山想了想：“嗯。”
及川彻：……
“hia！真是太不自量力了，青城才不会输呢。”
影山没有被他的反击影响，而后又道：“还有，我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二传手的。”
及川彻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最终他耸耸肩，挥了挥手，“那就赛场上见啦。”
而后及川彻看了看五条星：“还有星酱。”
五条星：“嗯？”
及川彻：“期待你的发球哦～”
五条星：“唔。好。”
球场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乌野也该启程回去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
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该拿包的拿包。
五条星也把饮料分给了大家。
田中：“喔！多谢你了。”
缘下：“谢谢。”
五条星抱着饮料一一分配。
而后来到影山面前，“啊，我还买了酸奶，需要吗？”
影山一顿：“嗯？可以吗。那个……我要酸奶。”
日向凑了过来，“什么？影山居然有酸奶？星……你也太偏心了吧。”
他哼哼唧唧。
五条星眨了眨眼，“嗯？没有。只是想到影山大概是喜欢酸奶的，所以顺手买了。”
日向控诉：“这样还不偏心吗！”
他嘟囔：“你都没有特地给我买诶……”
五条星：“啊。”
“你喜欢什么？”
其实这些饮料日向都是可以的，他想了想：“那，牛奶吧？”
路过的月岛：“噗，也是，多喝牛奶可以长得更高。”
日向：怒！
五条星：“那要现在去买吗？”
日向想了想，塌下肩膀：“算了，现在就要回去了。”
五条星眨了眨眼：“嗯，那回去买。”
日向：！
不好，又要蛋花眼了。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