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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栾凤坐起身, 决意自己已经忍到了极点,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关头。

第25章

栾凤坐起身, 决意自己已经忍到了极点,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关头。
他在掌心拟出一个手刀,刀刃的光芒摇摇晃晃, 昭示着他此刻身体的虚弱。

但即便这样, 栾凤还是强行举起刀,用力往萧淼清的脖颈劈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 萧淼清的脖颈安然无恙, 刚才还在床边的高大男子却忽然消失, 一只半大的雏鸟从半空落下, 啪嗒掉在了床脚边。

多刺耳的怒骂都叫他压在了心底, 化作待爆发的火山不断集聚。

栾凤闭上不甘的双目,听着耳边传来的萧淼清无意识的呓语,已经不想再面对这个世界。

淡蓝夹着月白的天色逐渐把黑暗驱散, 照亮了穹顶之下的每寸土地。

萧淼清清醒过来, 看一眼天色就知道自己睡得很久, 不过他觉得头脑昏昏, 却不像是休息好了。

他坐起身,随即就看见了床尾碎裂成一堆木渣的鸟笼, 心里一惊, 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连忙要穿鞋找鸟。

下床时差点踩到床脚边趴窝的小鸟。

栾凤一夜没睡, 但也没尝试离开。一来他现在这个状态飞不起来的状态就算出去也走不远, 还可能被野猫逮住, 叫猫给吃了更屈辱还是被人养着更屈辱, 栾凤还是分得清楚的;二来是萧淼清昨夜给他吃的丹药的确有用,若能找机会再吃几颗,兴许能够支撑他回到魔界。

萧淼清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看, 他总觉得自己把小鸟托起来的时候,小鸟看向自己的目光比昨天还冷。

“这鸟笼难道是你挣破的吗?”萧淼清吃惊地提起一块木料戳到栾凤眼前。

这虽不可思议,但毕竟他昨天还给鸟吃了颗丹药,因此鸟儿身上发生什么变化也不是没可能。

萧淼清目露担忧,将栾凤上下检查了一遍,连他的翅膀都拉开了,为此栾凤还挥动翅膀在萧淼清手上啪啪啪连打了好几下。

萧淼清松手后还问:“你没有什么事吧?别是昨天的丹药吃坏了你。”那样子看着有些担忧。

栾凤虽然依旧不屑,但多少在这句话里感觉到了萧淼清的些微忧虑,心中才好过了一分,无论如何这个人族是有点善心的。

然而见萧淼清说完以后注视着自己沉默下来,栾凤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的脑海里响起萧淼清的心声,他的口中同步不由自控地念出一句:“不知师兄他们在城里怎么样了呢?”

话音刚落,栾凤便看见萧淼清的表情猛然一松,似乎放下了什么忧虑,继而对自己夸赞似的粲然一笑道:“还好能用,看来是没有事了。”

原来他说的有没有事指的并不是栾凤的身体情况,而是作为玩具的,他口吐人言的功能属性。

这个人,他真的做的出。

不过到了此时此刻,栾凤已经不对萧淼清的任何行为产生更大的心理波动了。一时之间,到底是叫仇敌陷害而沦落人间的仇更大,还是叫萧淼清这么逗弄的仇更大,栾凤都要分不清了。

萧淼清学着有些养鸟人让鸟站在自己肩头,栾凤借机爬到萧淼清的脑袋上勾住了他的发丝。萧淼清也随他去。

萧淼清自己简单收拾一番,便出门去找南苍派的两位师兄。

他本来以为自己今日就起得有些迟了,却没想到南苍派的两位师兄竟还没起。萧淼清在外头敲了好几下,又等了十几息后才有人匆忙来开门。

南苍派的两个弟子好似也没休息好,萧淼清只当是到了这样荒僻的地方,加上昨日他们两个还是步行过来,受累多些,面露疲态也是应当的。

为此萧淼清主动从乾坤袋里掏出些吃的递过去同他们分了,交谈间对面坐着的两人频频抬头看萧淼清脑瓜顶上的小鸟。

“这鸟比昨日精神得多了。”

萧淼清伸手往自己头顶送了块馒头碎,他这么喂,十下里栾凤只吃一下,就这一下还是为了萧淼清持续伸手,他好借机啄一口才张的嘴。

“不知城里头的具体情况如何了。”萧淼清说,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面色都变了变。

萧淼清掏出怀里的玉笛摸了摸,玉笛没有任何变化。出城之前萧淼清和张仪洲约定过,倘若城中或者城外有事,他们就用这玉笛沟通。

从昨夜到现在玉笛都没有响过,应当是没什么事吧?

萧淼清正想着,便见窗口有个鸟影在扑棱窗户,他身边的高个师兄起身把窗打开,叫那鸟飞到自己手上。

鸟才停住,高个师兄就从鸟腿上取下一卷皮纸看了,而后抹去纸上字迹后又写了一张重新绑回鸟腿上。在这个过程里那只平平无奇的飞鸟一直在窗框上等着,等足上被绑好纸条,这才又飞走。

萧淼清在旁边目睹全程,很佩服道:“这鸟是怎么训的呢,是开了灵识吗?”

矮个师兄笑着摇头说:“并没有开灵识,只是自幼养大,叫它在师兄弟之间常来常往,昨日我们将带到这里,它夜里就识途回去了。”

“刚才那卷信上师兄说城中暂时无恙,叫我们不必担心,只现在这里陪伴老城主,保护他的安全便是。”

萧淼清闻言点头,心中略定,听见老城主几个字又想决心过去看看。

但过去之前他先把栾凤抓了下来。总归是去见年长者,头顶个鸟看着多轻浮?

萧淼清请南苍派的师兄帮自己用术法把鸟笼修好,将栾凤放进去挂在了廊下。他昨天来时在院子里看见过一只黑白毛色的野猫,没有鸟笼怕鸟被野猫扑了。

萧淼清穿过游廊往老城主暂居的内院去,内院的门关得紧紧的,他扣了十几下也没听见有人来开。

萧淼清觉得奇怪,从门缝往里看。这个院子一样少人修整收拾,草木植被十分旺盛,不过萧淼清朝里面看的这一眼,看见的却是有些枯黄的植被,一墙之隔,与外头便有很明显的差别。

正待多朝门缝里瞧一眼,门缝里却忽然出现一只浑浊的眼球也看过来,萧淼清恰好凑过去,足足被吓了一大跳。

门吱呀呀的被人从里面打开,萧淼清这才看清那只垂老的眼睛的主人,是那个驾车老奴。

他行动迟缓地朝萧淼清略略行礼,而后才问起萧淼清的来意。

门虽没有被敞开,但此时开启的幅度远大于从一道门缝里可以窥见的范围。萧淼清随意一瞥,看见院子的墙角处躺着一具黑白毛色的猫尸,看样子竟然已经有些干瘪了。

萧淼清压下狐疑,顺着老奴的询问道:“我只是想来看看城主这边休息得如何,是否有什么我帮得上的。”

老奴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个迟缓的笑意:“城主休息得很好,道长们无需记挂,一会儿会有人送来吃食放在门口,道长们记得去取。”

他说完也不再和萧淼清客气,直接又关上了门,这次门关得比刚才还严实,连前面供萧淼清窥伺的门缝都被遮掩住了。

萧淼清皱眉思索着往回走,刚走到廊下便看见鸟笼里的栾凤正在蹦蹦跳跳,他被吸引了注意。

栾凤注意到了侧身的目光,但硬是把它忽略掉,硬着头皮继续跳。

他在吸引不远处院墙上的一只灰扑扑,十分不起眼的雀儿。

若是时光倒流到前几天,有人告诉栾凤他会沦落到在脑笼里努力吸引一只普通雀儿的注意,栾凤会直接一刀宰了对方。

可是现在这是栾凤想到的,相对来说可能最快让他脱困的办法了。

灵感还是来自于刚才看见的南苍派的弟子用鸟传信。

栾凤的血统在鸟类当中的确高贵,对鸟类又天生的威慑力,不管如何落魄,用意念驱使一只鸟还是能做到的。

前提是,那只鸟得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也不知道人界的鸟是特别笨还是怎么的,那只雀儿的目光游离,半天也不朝栾凤这边看,栾凤叫了半天也只收到一个欠奉的目光,不得已他只能跳跃起来以动作吸引那只傻鸟的注意力。

萧淼清从栾凤身边默默经过,看栾凤卖力的动作,他不太懂这个,便去问有养鸟经验的南苍派弟子。

高个师兄盯着栾凤的行为看了一会儿后下定论道:“倒很像是在求偶呢。”

萧淼清了然地长长哦了一声。

高个师兄继续道:“很多鸟儿都会以跳舞的方式来求偶,不过你这只好像还没长成吧,倒是心急了一些。”

萧淼清得到答案,慢吞吞又踱步到了栾凤身旁,这个时候那只傻雀儿终于叫栾凤吸引到了面前。

栾凤不管那傻雀儿听不听得懂,张嘴先是对它臭骂一顿。他腿都跳酸了,这雀儿才慢悠悠过来,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好在这小灰雀是听得懂栾凤大部分的话的,也能感觉到血脉上的压制,因此虽然极其惊恐,行动上也畏畏缩缩的,但是并没有飞走,而是夹着翅膀低着头,听栾凤差使吩咐。

“你去想办法找一只能去魔界的鸟,告诉他们你知道我的下落,他们自然就过来了,如果这件事办成,我便开了你的灵识,叫你做一只懂得修炼,可悟到长生之术的鸟。”栾凤的声音带着无上高傲,血脉中流淌着的威仪。

不过这种威仪目前辐射范围有限,能影响到的只有小灰雀,至于旁边的萧淼清听到的只有一串叽叽叽叽的雏鸟叫声。

“您,您能再说一遍吗,我记性不太好……”小灰雀嚅嗫着小声道。

栾凤忍了又忍,再小灰雀第三次要求他重复的时候,他终于还耐不住抡圆了翅膀猛拍它的脑袋瓜子。

“蠢货蠢货蠢货!”

萧淼清看见的栾凤叫几声翅膀就往小灰雀的脑袋上抡几下,打得小灰雀不敢还手。他不知鸟的求偶习性如何,但能看得出是谁在欺负谁。

他忍不住出手阻拦,将自己的手掌心挡在栾凤和小灰雀之间:“你老打它做什么?”

在萧淼清眼里,明明是栾凤求偶把小灰雀引来,现在又暴躁狂揍对方,这是什么低劣德行?

萧淼清严肃地看着栾凤:“今天我要教你一个道理。”

他指了指栾凤的翅膀,又指了指小灰雀,郑重道:“男人,不,雄性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可不是用来打妻子的!”

萧淼清的手指伸进了鸟笼里,被栾凤毫不客气地打了一翅膀。

萧淼清收回手又教育小灰雀说:“找配偶要找脾气好的,知道吗?你走吧,别叫它再打你了,还是我让它给你赔个不是?”

小灰雀听萧淼清的话也是时听得懂时不听不懂的,最后半句赔不是它听到了耳朵里,又瞥见栾凤漆黑的面色,吓都要吓死了,在恐惧的驱使下直接扑腾着飞走了。

等飞出院子,脑袋里依稀记得的关键词就只剩下,告诉魔界,妻子,配偶了。

小灰雀怕自己再忘,一股脑冲向了远处的林子里,找机会报信去了。

——

萧淼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听见院侧墙后有人声,想到先前老奴说的会有人来送吃食,便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果然摆着一筐瓜果米面的,送东西的农户还站在旁边。

“老人家,”萧淼清主动开口想要问问这周边的情况,才开口就见来送东西的老者往后退了好几步,面色谨慎地看着他,也不管萧淼清说的是什么,兀自连连摆手往后退去。

“哎。”萧淼清不解地往前追了两步,却见对方老迈的步子迈得更快,活像是萧淼清是他白日见到的鬼似的。

萧淼清看了看自己,不是他自夸,他这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妖魔鬼怪吧?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筐子,里头摆着的东西就是周围农户自种的普通食材。萧淼清把筐搬回院子里,关门的时候又注意到了院内院外的草色区别。

萧淼清一直呆在院子里没察觉,开门后往远处看去才发现,草色是以他现在住的院子为半径衰微下去的。

再联想到前面在城主所住院子里看见的枯败景色,以及城主府内他见过的那个连枯败都难以算上的院子。

有什么东西以城主所在的院子为半径,从城内到城外,一直在源源不断吸取周围的生命力。

需要生命力维持的东西,必然和衰老,垂死等等关键词结合在一起。萧淼清的脑海里继而闪过屏风后老城主枯枝般的手,以及对方坐在浴桶中死气沉沉的模样。

想到这一重可能,萧淼清心头突突一跳,瞬间明白他们所处的平和环境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危险,更可能是一种让人无知无觉缓缓绞杀的温吞邪恶。

萧淼清快步行走到院中,手握住了玉笛但拿起又放下。

现在城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他还不知道,很可能是两头受敌。若是随意叫师兄过来,兴许还会打乱城中除妖的步伐。

萧淼清将玉笛放回腰间,先去和南苍派的两个师兄说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却没想到两个师兄不以为然。

“现在本来时近深秋,草木枯败是寻常事,况且刚才我师兄已经来信,说城中妖怪已经显形,他们正在设法诛杀,命我们按兵不动,在此保护老城主的安全即可,有我在你不必担忧。”

他怕萧淼清不信,还将那卷写了蝇头小楷的纸给摊开。

萧淼清见上面写的的确是这个意思,心中一时纠结起来。

另一位师兄好似有争先的心,也对萧淼清说:“我的剑术极佳,保护你绰绰有余。”

萧淼清见他们师兄弟说话时互看的眼神以及语气,竟有那么点互别苗头的意思,心中颇感怪异。但当下他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后从屋里退了出来。

没想到高个师兄却追出来,对萧淼清笑道:“师弟,师兄我给你做点饭吧,我手艺不错,包叫你吃的舒心。”

虽然还是笑,但萧淼清在此时对方的笑容里感觉到了一些叫他不太舒服的味道。大约是对方在说话时的目光带着打量,上上下下在萧淼清身上扫动,好似有些淫邪意味。

他说完以后也不等萧淼清反应,扛起那筐蔬食走进了厨房。

另一位师兄冷笑着从房里走出来,没看萧淼清,却执剑在院中开始练剑,招招式式极其狠辣,好像空气中存在一个假想敌,叫他想索命似的。

剑锋带起的波动差点打翻被挂在鸟笼里栾凤,萧淼清连忙去将他取下来抱在怀里带回房中,不忘把房门给关上了。

早上起来时,南苍派的两个师兄表现出了困倦外也没什么奇怪的,随着时间流逝,不过是大半天的功夫,他们的诡异已经很难叫萧淼清忽视了。

栾凤则观察得比萧淼清更全面,他知道另外两个修士已经妖毒入体,渐渐开始行为失控了。

欲妖的毒难解,除非杀死欲妖。否则就是反过来在癫狂中做出各种极端放纵的事情,成为供给欲妖的养料罢了。

另两人变成现在这样并不奇怪,在栾凤看来,奇怪的反而是现在还很正常的萧淼清。

不过栾凤随即又想,他能对一个妖都发作后只抱着自己喊猪肉臊子面的人要求多高呢?

等这呆瓜在这儿被欲妖弄死,自己应该能想办法把他乾坤袋里的丹药全吃了,也不失为一个自救的法子。但如果叫欲妖弄死他,自己岂不是少了很多报复的乐趣?

萧淼清不知栾凤的纠结,他重新拿起腰间的玉笛,思来想去还是抬手准备吹动。

怎料玉笛拿在手中却怎么吹都不响。

萧淼清惊骇地拿着玉笛晃了好几下,重复再吹结果却都一样。这玉笛本来是萧淼清的退路,此时退路竟也没了。

更让萧淼清担心的是,玉笛无缘无故失效,是不是云镶城里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并不是玉笛失效,在栾凤的眼中,萧淼清现在拿在嘴边疯狂吹的分明是一块大饼。欲妖没有让他的行为完全失常,但却可以一定程度影响到中毒者的所见所听,使他们尽量处在一个无法逃离的封闭环境里。

玉笛没有用,萧淼清只得另想他法,还不等他想出什么破局之法,房门被人敲响了。

“师弟,可以出来吃饭了。”

虽然是邀请人出去吃饭的话语,可语气中莫名的狂热还是叫萧淼清好一阵犹豫才打开房门。

门一开,萧淼清便看见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面藏着狞笑,叫原本应该平和的神情都被这笑意搅乱,显得古怪莫名。

萧淼清的手扶着门框,想要推拒:“师兄,我并不饿。”

他没说完,人已经被拉出去,对方道:“不管你饿不饿,总归吃点。”

萧淼清被拉到饭桌前,桌上已经摆好饭菜碗筷。乍一眼看上去倒的确是十分寻常的家常菜,色泽诱人。

也许这菜还没有问题吧?

萧淼清执筷加了块豆腐放进口中,怎料入口的味道十分奇怪。这种奇怪并不是做饭人厨艺的问题,而更像是食材本身出了问题。

豆腐原本应该软嫩的口感全无,咀嚼时好似棉絮,干干巴巴的。

若要萧淼清准确描述,就好似这些食物的生气已经全叫什么东西吸走了。

不仅是豆腐,他接着尝了其他菜也是一样,如此一来就算是萧淼清本来有些饿的,一时也吃不下去了。

南苍派的两个师兄却是大快朵颐,仿佛面前放的全都是珍馐美味。

见萧淼清放下筷子,高个师兄还关心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矮个师兄虽然不言不语,但是执筷大口大口将面前的饭菜往嘴里送,好像腹中装着个泔水桶。

别说饭菜味道如何,这场面就足够萧淼清头皮发麻的。

萧淼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不太饿,师兄们吃吧,我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他说完起身欲走,凳子在地上的摩擦声在安静的环境里被放大无数倍,萧淼清发现两个师兄都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动作,他越发不自在,更想逃离了。

好在他们没有阻拦萧淼清离开,只是在萧淼清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前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玉笛没有用了,这里也待不下去了。

萧淼清一直站在房门口从屋里观察外面的动静,眼见着两个师兄吃完略做一番收拾后转身也关门休息,好一会儿后连蜡烛也熄了,确定应该不会再出来后,萧淼清这才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栾凤见他溜走也不带自己,心中暗想,这样也好,虽然将他留在欲妖的地盘,可是那呆瓜迟早妖毒发作,倘若发作起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就萧淼清昨晚捶床大喊猪肉臊子面的癫样,保不齐他今天直接把自己鸟毛拔干净生啃。

这想法才落地,萧淼清去而复返抱起鸟笼舒了口气:“差点忘了你。”

栾凤:“……”

其实忘了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