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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走后门的小夫子

第252章 走后门的小夫子
秦润与牙行确定了各项买房事宜, 秦主君与秦二主君争着要给秦润付款,秦润争不过,只好让他们出钱了。

拿到房契后, 秦润立马招呼秦安几人般东西过去。

秦慕得知了亲生父母的事, 但他跟小宝一样,还是想留在大哥跟哥夫身边, 对此, 秦润自然不会把人往外推。

缚青胥不是没想过把秦慕带回去, 可他放在心尖上的孩子只是瘪嘴露出委屈的神色,就跟拿把刀剜他心似的,又怎会舍得让小家伙为难。

在秦府时,缚青胥亲眼看着自己才几岁大的孩子, 有模有样的照顾另外一个孩子,不由得感叹。

小宝吃到了好吃的,会乖巧的跟两个小叔叔分享, 秦慕笑呵呵的, 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笑眯眯的摸摸小宝的脑袋,学着大人的口吻, 哄道:“乖, 你自己吃吧!小宝吃多多了才能长高高。”

“咳, 咳咳……”一旁喝茶的缚青胥差点没被呛着。

他神情古怪地扫了一眼小儿子, 半是好笑半是心酸,同时又感到慰藉, 秦润把他教的很好。

自家小儿子三句就有两句是大哥跟哥夫,缚青胥对秦慕口中的哥夫很是好奇,秦润他已经见过了, 长的跟他大舅子很像,一样的一表人才,听秦慕的话,他们哥夫可是十里八乡最靓的汉子。

洗好澡的许云帆过来了,缚青胥、秦轻枫打量着许云帆的同时,许云帆也在打量着两人。

从秦润口中得知许云帆救了秦慕一命,并且也是因为许云帆开口,秦润他才会收养了秦慕,否则,仅凭秦润一个人,养一个秦安就够费劲了,更遑论还要养一个秦慕。

要不是有许云帆,他们一家怎能吃香喝辣,甚至两个孩子还有学上?

不说在村里孩子上学难了,就是在京城,像秦慕这个年纪,也是只能上蒙学院,书院是不会招收的,更不用说像清风书院那样的重点书院,哪怕缚青胥是个王爷,人家院长也不会破例。

就凭借许云帆做的这些,两人都得对秦润夫夫鞠躬道谢。

秦轻枫可是秦润的二叔,许云帆哪受得起,“二叔,你们这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慕哥儿可是我小舅子,你们这就客气了。”

秦家人还有缚青胥对许云帆又是一通感谢,许云帆不擅推辞,说了几句就溜回房避难去了。

缚青胥自知自己对孩子有所亏欠,秦慕不愿跟他们回胥王府,他只能认了。

将带来的东西从秦府拿到新家,许云帆带着三个孩子把东西放置好,小宝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爹爹,院子这么大,我们可以在这里做个鸡圈,这样就可以养几只鸡了。”

“养鸡?”过来帮忙搬家的方子汐一懵,“养什么鸡?”

“就小鸡鸡呀,等小鸡鸡长大了就会变成公鸡母鸡,公鸡拿来炒着吃,母鸡拿来炖着吃,香喷喷的,父亲最爱吃鸡了,爹爹,小宝砸蚯蚓喂鸡可厉害了。”

一旁的秦安很是赞同小宝的提议,“没错,咱们养点鸡,这样还能省点银子呢,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卖菜的地方捡点别人丢的不要的烂叶子给鸡吃。”

方子汐顿时明白过来了,不由心酸,“养鸡还得打理鸡圈,还得搭建鸡舍,会很辛苦的,你们不怕累吗?买几只鸡吃,也不去多少银子的。”

“怎么会累呢?”秦安抓了几下脑袋,“这么点活而已,很轻松的,外头卖的鸡跟自家养的鸡不一样的,哥夫说人家卖的鸡嫩嫩的,养三四个月长大了就卖,自家养的鸡可以养久一点,那样炖出来的汤才香咧,哥夫最爱喝了。”

秦慕拍手附和道:“对,大哥说哥夫是狐狸精,狐狸最爱吃鸡了。”

“狐狸精?”方子汐不厚道的笑了一声,问秦慕,“你们大哥说你们哥夫是狐狸精了?”

秦安:“是呀,大哥说哥夫一出门就招蜂引蝶的,哥哥女女都想给哥夫做小,要不是我大哥把媒婆吓的不敢再来,家里的门槛早就坏咯。”

“是的是的,”小宝很是苦恼,“在村里的时候,好多小宝不认识的哥哥姐姐会来找小宝,想给小宝吃糖,还偷偷的问小宝愿不愿意喊她们姨姨呢,爹爹,他们给的糖小宝都没有拿,秦爹爹说了,不能拿陌生人给的东西,小宝都有乖乖听话了。”

就因为外村很多人请媒婆上门不成,他们这才把主意打到小宝身边。

附近几个村的人谁不知道小宝受宠,要是小宝自个闹着让许云帆娶谁进门,秦润还能拒绝不成?

就因为这,许云帆不让小宝独自出门了,每次都让润哥儿还有安哥儿他们带着。

方子汐揉揉小宝的脑袋,夸了一句,“对,我们小宝做的很好,你小叔是你秦爹爹的,你作为秦爹爹的儿子,就要帮秦爹爹把你小叔看牢了,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在这里,都不能让其他哥哥姐姐接近你小叔知道吗。”

一大三小凑在一块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秦润出去购买生活用品便没喊他们。

直到下午了,三个孩子忙着干活,肚子又饿了,方子汐无法,秦润又不在,只能去喊许云帆。

没办法,谁叫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他自个又没做过。

不知许云帆是个厨房杀手的方子汐不好意思的搓手,“几个孩子说剩饭多,想吃蛋炒饭,我不会做。”

他连蛋炒饭是啥都不晓得,更别提做了。

“想吃蛋炒饭了?”许云帆扫了小宝仨一眼,刚想说让他来做的话估计不太行,话没说呢,秦安一脸恐惧的直摇头,“哥夫,我们不想吃了,你不用做了。”

秦慕小宝是不知道许云帆的“厉害”,很是诧异,“二哥,你不是也饿了吗?”

“我现在不饿了。”

秦安刚摇头,脑袋瓜上一重,他仰头看上去,许云帆阴测测的,皮笑肉不笑道:“安哥儿,你是几个意思啊?今儿哥夫心情好,就勉为其难露一手给你们瞧瞧,大开眼界一番吧。”

不就是蛋炒饭吗,简单得很。

许云帆见秦润炒过很多次了,也许他看的多了,手已经不废了呢?

今儿高低都得露一手,否则秦安都不晓得什么叫全能型人才。

一刻钟后,许云帆面红耳赤的站到一边,秦安胆战心惊的将柴火抽出来,方子汐手忙脚乱的给他收拾残局,原本下锅的是白米饭,这会已经半黑发焦,锅底更是湖了一层,直冒焦味。

方子汐将其铲了下来,秦慕往锅里倒了水发出一阵声响,这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视线落在灶台上几碗卖相不佳的米饭,“二哥,这……还能吃吗?”

小宝垫起脚尖,抓了一把塞嘴里,嚼吧两口咽下去,“小叔叔,能吃的,就是有点苦。”

方子汐:“……”

方子汐都哽了,自从小宝去到小秦家后,是真的懂得吃苦耐劳了。

许云帆给了小宝一个李果吃,疼的小宝直捂头,“你懂什么,做蛋炒饭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父亲可是干大事的人,区区蛋炒饭都显示不出我的本事,看,这是我给你们是锅巴,这玩意才香。”

秦安沉默的不说话,秦慕瞥了眼乌漆嘛黑的焦黑锅巴,尝试的咬了一口,五官顿时就扭曲了,“哥夫,这玩意它不好吃。”

这话说的真是一针见血,许云帆脸上不由蔓上一层绯红。

方子汐:“这……估计是火候太大了,锅巴焦了,不是你们哥夫手艺的问题。”

“对了。”许云帆对方子汐的上道很是高兴,“不是哥夫技术有问题,是你们烧火太大了,行了,不好吃就拿去喂鸡了。”

秦慕嘀咕道:“这么黑,估计喂鸡鸡都不吃。”

许云帆没听清,见三个孩子饿肚子了,建议出去买点吃的,他们住的地方离云润酒楼不算近,过去需要半个多时辰,每天来回跑不方便,“今天你们吃包子或者馒头凑合一下,等你们大哥回来了,我让他做肉酱留着,下次做饭在做多一点,下午饿了咱们可以就着肉酱吃点午饭。”

秦润最近很忙,基本上中午都不在家,得知几个孩子中午饿了没菜吃,听许云帆的建议,他问,“肉酱?跟辣椒酱一样吗?”

“那肯定不一样了,肉酱里头有肉,辣椒酱里头只有辣椒,肯定不一样的。”许云帆吃过肉酱,那味道又香又辣,挺下饭的。

秦润立马来了兴趣:“那你教我做吧。”

两人出去买了材料,按照许云帆的教导,秦润往锅里倒了半罐子油,做肉酱得舍得放油,油热了里面放入剁碎的蒜,姜,辣椒等物炒出香味盛出备用。

秦润把锅洗干净,将切成丁的鸡肉倒入锅中翻炒至焦黄,再将提前做好的辣椒油放入锅里,就着肉一起翻炒,最后加盐便可出锅装盘。

方子汐闻着厨房里诱人的香气,手上捞粉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了起来,没一会烫好了几碗粉。

这些米粉还是许云帆跑去云润店铺里头拿的,只需过遍开水就能吃。

小宝吃得肉呼呼的包子脸差点没扣到碗里,吸的太快,带着微辣汤汁的辣椒水溅的满脸都是,都不用方子汐出手,许云帆嫌弃的从桌下掏出一张小毛巾,一手扣住小宝的肩膀,毛巾啪的往小宝脸上一丢,胡乱擦了两下,擦的小宝左摇右晃,“好了,干净了,赶紧吃。”

小宝乐呵呵的晃动了两下没挨着地的脚丫,甜甜道:“谢谢父亲。”

看小宝笑的这么甜,拿着用来擦过一次凳子,被秦安洗干净挂在桌角下的抹布,许云帆有点心虚道:“不客气,嗦粉嗦到一半要用筷子夹住低下那部分,这样粉就甩不起来了。”

见状,方子汐张嘴,脸色有些怪异,随即又低头继续开吃。

自许云帆入京后,方子汐脸都圆了一圈,身为方府受宠的小少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这又香又辣又麻的玩意他是第一次吃,且这玩意还越吃越上头。

许云帆拿了几碗双皮奶出来,其上点缀着糖纳豆,那滋味就更不用说了,方子汐吃的肚皮溜圆,方家都不想回了,隔天回了家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便留住小秦家。

秦润吃了肉酱,想到秦斐俞委婉与自己提起过的事,“云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许云帆放下筷子,微微颔首,言简意赅,“什么事?”

秦润斟酌着措辞,略不好意思,“就是爹爹跟我说,你有没有办法给那些“老”兵提供一个就业的机会?”

秦家虽也有产业,但并不足以安置那些需要一份工作养家糊口的从战场下来的“老”兵。

在寻找秦润的这些年,秦斐俞甚至还能看到他以前的兵带着瘦骨嶙峋的两个儿子蹲在街道边上等着过往需要招工的管事过来,在战场上落下残疾的人太多了,朝廷给的补偿金根本不足以养活一大家子。

有的汉子从战场回去了,更是因为一些问题家庭不和睦,妻子、夫郎都跑了。

许云帆暗道,人家会跑很正常,没有物质保证的婚姻跟一盘散沙差不了什么,哪天装沙的盘子缺了个口子,沙子自然是装不住的。

秦斐俞有心想尽一份力,但秦家的产业也就那么一些了,又能安排多少人呢?

自去过大梨村一趟后,秦斐俞发现工厂里的工人不少,但他们的生产力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很意外的是,不论是许云帆还是秦润都未加大这个生产力度。

在得知工人一天二十文工钱,很多货供不应求时,秦斐俞不免有些心动。

许云帆一愣:“所以,岳父是想要方子?”

说实话,一个红薯粉或者酿酒的方子等目前他所开设的产业的方子,许云帆是不太在意的,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为他还有很多可以挣钱的法子。

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这些方子却是可养家糊口,当传家宝一样代代相传的宝贝,秦斐俞让秦润跟自己开口索要与自己心甘情愿送出去,两者终归是有区别的,许云帆不免有点想法。

但不多。

“不是的。”秦润赶忙摇头,“爹爹不是要方子,他的想法是,我们有没有意向再开几个厂子,厂里能不能让他安排一些工人进来。”

许云帆想了想,“你呢,你怎么想呢?”

“我想再开几个。”秦润分析道:“大梨村几个厂子其实规模还是太小了,完全供不应求,而且日后其他地区的店铺开起来了,需要的产品只会更多,如今我们扎根京城,自然没办法回村里开设工厂,所以,我想再各个府还有京城外都开一些厂,虽然建厂需要投入一大笔银子,但其实也省了很多运输成本。”

许云帆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如果交通便利,运输成本没有那么高,咱们倒是可以把厂子集中一处方便管理,奈何在这儿,这个想法不太现实,从一处地方将产品四面八方的分发出去,这个运输成本高,长久了就是一大笔银子,既然你想做,那便做吧,银子不够,咱们就借,不过田庄那的进程你还是要跟进一些的,特别是酒楼乐坊,无论是木材还是其他方面,必须让人把关好了,还有,你打听一下,田庄过去的那几百亩地还有周边几座山能不能盘下来。”

“啊?”秦润傻眼了,“云帆,咱们买那么多地干什么?”

许云帆:“自然是有用的,就算不做什么,拿来种点粮食也是不错的,你先把地买了吧,至于建厂的事,不着急。”

厂房肯定不能建在上等地那,有关厂房的选址,秦润还得再看,田庄外附近未归属田庄的几百亩地都是上等地,按照许云帆说的,用来种植倒是不错。

这些事,自然是需要交由秦润去办,许云帆休息了两天,夫子大比也到了。

夫子大比的前几场比试,以笔试的方式进行,考场就安排在国子监,因此,国子监难得的放假了。

许云帆拿出蒋岚方交给他的夫子考证等证明文书乖乖等在外头排队。

远处,送许云帆来考试的秦主君对身边的秦二主君道:“云帆这……真的没问题吗?”

秦二主君默了一瞬,看着人群里最耀眼的孙婿,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

不是秦二主君夸自家孙婿长得好,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在一众排队进场的夫子中,就许云帆最瞩目了。

那个头,那样貌,还有年轻的脸庞,想不引起关注都难,不说其他夫子纷纷对许云帆行注目礼,就是国子监的学子看到许云帆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指着许云帆交头接耳起来,那样子,好似在说许云帆坏话似的。

“那人是谁?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有的人难免会有从众心理,突然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哪怕不知缘由,但看到人排了,他也跟着排,更不用说,许云帆这会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明明他只是好奇,觉得有趣,但在有些自视甚高的国子监学子来说,许云帆这番东张西望的样子,委实上不得台面。

“谁知道呢,看他那样子,估计还以为咱们国子监搞啥活动,所以跟风的过来凑热闹了吧。”

“你们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就是清风书院来了一位小夫子,据我所知,对方貌似也来参加夫子大比了。”周洲目光落在许云帆身上,啧啧两声,“听说此人还是海外来的,并未有秀才之名,但他学识不错,为此才入了蒋院长的眼。”

钱祁:“真的假的?这人有这么厉害?”

“就是,周洲,你少诓我们,不是秀才,他能当夫子?”什么时候夫子的门槛都这么低了?

不是秀才,入了清风书院也就罢了,居然还来参加夫子大比,这不是搞笑吗。

周洲:“都是同窗,我用得着骗你们吗?这消息,可是我从齐修泽几个口中打听到的,他还拜托我到时候关照一下人呢,人家没有秀才身份,那是人家是从海外来的,又不是咱们大晏朝本地学子。”

“哎,你要是说这海外来的,那我还真记起来了,我二妹之前跟我说过齐家确实认识一海外来的汉子,那汉子好像还会做什么烟花呢,可她没跟我说过这人会这么……亮眼啊!”钱祁只觉得不可置信,按照自家妹妹的性子,要真见到这么好看的汉子,不可能不跳脚告诉他的呀。

程池砚、贺凡、季凝、郭书闻四人站在一块,只需扫一眼,自然能在一众排队的夫子中注意到许云帆。

贺凡皱起秀气的眉毛,“此人就是许云帆?”

“听他们说的,大概错不了了。”季凝不悦的眯眼看向许云帆。

似有所觉般,许云帆对充满恶意的视线很是敏感,他转头看去,待看到四个富家公子聚在一起,其中一人对他不悦的拧眉,许云帆当即就是眉毛一挑,挑衅似的勾起右嘴角,端的那叫一个桀骜。

许云帆看向莫名对他露出恶意的四人,轻道了一句,“傻逼玩意。”

前来参与夫子大比的夫子不少,许云帆排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他了。

负责检查核实身份的翰林考官看到许云帆,两人皆是一愣,反复看介绍信上加盖了个人私章以及来自清风书院开具的各项信件后,又抬头看许云帆,核查了几遍才挥手让许云帆进去。

夫子大比,因为要避嫌,监考官,批卷官便由有养才储望之所以及“天子私人”之称的翰林院负责。

据许云帆所知,在各朝各代,翰林院乃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可以说,国子监是人才培养基地,那么,在翰林便是集中了一朝知识分子中的精英,社会地位优越,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存在。

许云帆任由两人反复核实,不发一语,待被放行后,许云帆看了眼写有考场座位号的木签,向着自己所在的考场找去。

对于夫子来说,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可一次夫子大比竟要求他们十项全能,如此,其难度可想而知。

虽已是夫子,可坐到考场上,他们的身份便不再是夫子,而是考生,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考场外头坐有几个大夫,以及腰上带刀,一副生人勿近的几个侍卫严阵以待,待考生全部入坐,一帮人又进来巡视了一番,哪怕本来不紧张的考生也得被这阵仗吓到了。

一个个考生老老实实坐着,有的考生估计是紧张过头,额上竟冒出了细汗,负责监考的考官见了,不由暗暗摇头。

这等心理素质不行啊!

郑柯略有些失望,视线转了一周后,待看到乖乖坐在位置上,一手撑着下巴,懒懒散散打着哈欠,眼角浸湿的年轻人时,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这是哪个走后门进来的?

待考卷一一下发后,郑柯坐到上首,另外两名监考官不知是不是练了轻工,走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在考场内来来回回巡视着,谨防考生作弊。

想到自己童试前的“悲惨”遭遇,许云帆屁股就是一紧,懒懒洒洒的将考卷来回大致浏览了一遍,考试第一步,查看考卷无误,未有漏题、考题书写模糊等现象后,第二步自然就是答题了,一答题,许云帆一改方才懒洋洋没睡醒的样,唰唰就开写。

今天第一场考试考的就是算术,这门学科对很很多考生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因是针对夫子的考试,翰林院负责出题的考官对每一道考题可是上了百分之二百的心思。

考场内,有不擅算术的夫子已经出汗了,有的写到一半不得不停了下来思考解题思路。

今年参与夫子大比的就有几百人,郑柯视线一扫,暗道,估计算数这一科便能“干掉”部分考生了。

在扫视一圈后,郑柯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走后门”进来的年轻小夫子。

只见此人已经答到了第六张,郑柯记得,此页考题,数字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是出题的考官拨弄算盘也得花上点时间,可这人厉害了,写一下后,两手放在桌上快速的乱动了几下然后又继续写,没一会功夫,就答到了下一张。

郑柯注意到了许云帆的举动,邻坐上了年纪的考生自然也注意到了,不由轻轻嗤了一声,暗道,这人莫不是半仙附体能掐会算了不成?真以为掐那么几下就能算出正确答案来了?

真是异想天开!

郑柯身为总监考官,其身份地位,就是身上自带的威严也是其他监考官所不能比的,他的眼神落在哪个考生身上该考生吓的连头都不敢抬。

没办法,这帮考生虽是夫子,可本质上,他们这会与学子并无任何不同,对考官的恐惧已然成了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