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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幼崽你推我, 我推你,畏畏缩缩从洞外进来,坐在白争争跟前。

第26章

幼崽你推我, 我推你,畏畏缩缩从洞外进来,坐在白争争跟前。
亚兽人气得头发都炸了,手上抓着根细长的小棍子, 咬牙切齿盯着他们。

雁看天看地, 不看白争争。

不经意两个对上视线, 脖子一僵, 又默默往圆身后蛄蛹。

芽搓着爪爪, 勾着肉挡在身前。

白争争看着他们的小动作, 冷笑着挥了挥棍子。那声音呼呼作响, 听得幼崽齐齐一颤。

“哪个起的头?又是哪个把蛇放床上的?”

幼崽们默不作声, 将脑袋埋得更低。

比对兽神叩拜还虔诚。

清跟年站在一旁,风那四个少年默默往他俩身后挪。

烬则坐在白争争后侧的木墩子上,平静望着这群小崽子们。

白争争道:“再不主动,我挨个儿审了?”

幼崽爪子焦急地搓着肚皮,悄悄看向清, 一副可怜的样子。

清想到早上白争争那吓疯了的模样, 想帮忙又默默闭嘴。

算了, 这是幼崽自找的。

幼崽又望向年。

年冲着他们摇摇头,表示也没办法。

幼崽还是太皮了些,之前玩儿蛇都挨了教训了,结果转眼就勾到洞里来了。

这也就算了,还被争争给抓了个正着。

换做成年的兽人在,早追着满部落跑了。

幼崽呜咽,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无意中招的绒球一骨碌从幼崽堆里滚出来。

白争争看着那小不点, 问:“是绒球把蛇扔床上的吗?”

绒球无辜摇头,后头的幼崽却齐刷刷点头。

白争争眼睛一眯——

雁毛骨悚然,直觉这样有大问题,飞快摇头。

不是不是,不是绒球!

这时,绒球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白争争看着他,还以为他要给后头的幼崽求情,结果就见小家伙直接往烬跟前爬,然后蹲在了他膝上趴下来两眼好奇地看戏。

白争争险些装不下去。

他转头,木棍在幼崽身前点了点,那地方顿时空出来一小块。

白争争道:“雁,你摇头,你来说。”

雁一咬牙,一跺爪,雄赳赳翻过其他幼崽脑袋爬出来。

她眼睛一闭,脑袋像个小狮子似的高高扬起,大声道:“是我们还想吃蛇,芽就说我们也可以捕猎,然后我们就一起翻洞找的!”

“昨晚的蛇都是你们抓的?”

“不是!风他们也抓了的!”

风几个整齐划一地低头看脚,一声不吭。

“那床上那条蛇怎么回事儿?”

雁尾巴一耷,狠狠咽了咽口水,顿时不吭声了。

“不说?”

“是、是我们一起玩儿,玩儿丢了一条呜……”

白争争蓦地笑了一声。

幼崽惊恐。

果真见白争争脸色陡然一变,弯腰就来逮幼崽,不幸中招的芽被他压在膝盖上就打屁股。

“我之前怎么说的!”

“我说了不要玩儿蛇,万一有毒怎么办?!”

白争争手打得邦邦响,芽被揍懵了,随即“哇呜”一声挣脱了往清身边跑。

白争争横了一眼。

清默默挪开。

幼崽又呼啦啦一群跑向年,哪知道年跑得比他们更快。

白争争:“躲,我瞧瞧能躲哪儿去?”

幼崽吱吱哇哇跑,最后哪个林猫兽人都不管,直到跑到烬跟前。

烬坐若老僧入定,泰然不动。

十几双圆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烬。

他们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齐刷刷地全部往他身后藏去。

风几个见势不对,先往洞外撤。年也抓着清,迅速离开。

天光投入洞中,兽人一站一坐。

白争争立在烬跟前,手拎着小木棍点在烬膝上,“让让。”

躲在烬身后的幼崽紧爪子紧勾住他的兽皮裙,脑袋直甩。

不让,不能让!

烬仰头看着脸颊微红的亚兽人,虚虚握住他持棍的手,实话实说:“动不了。”

白争争:“雁,你几个出来。”

“不出不出!争争要收拾幼崽。”肉憨憨道。

白争争扬起笑,和善道:“我保证不动手。”

他试图绕过烬,但幼崽知道这次玩儿大了,绝对要被狠狠收拾一顿,他们绕着烬飞快跑,就是不能让白争争抓到。

跑了好几个来回,白争争气喘吁吁。

他累得叉腰道:“幼崽犯了错,是不是该受到惩罚?”

“幼崽没、没做错。”肉道。

“有本事别结巴!”白争争猛地撑住烬肩膀一扑,一手捞住他身后的两个幼崽。

烬怕他摔,搂住亚兽人的腰。

细细的一截,一掌能覆盖。

白争争哪料到他忽然动手,腿顿时一软,直接跪滑往下。

烬一把将人搂坐在腿上,给了幼崽一个眼神。

雁心领神会,逮着被抓住的芽跟肉就跑。

没一会儿,呼啦啦蹦出了洞中。

白争争情绪波动稍大,尾巴跟耳朵露了出来,柔软的猫尾紧紧圈在烬手腕上。

“烬!”他微恼。

烬:“总要给你个台阶下?”

白争争:“话是这么说,但你敢说你没包庇他们!”

白争争吹了下遮住眼前的额发,气得一屁股坐实了。烬撩着他的头发别到耳后,轻轻顺了顺他的额发。

白争争眼睫颤啊颤。

换做兽形,此时没有任何不习惯,因为他爬烬的肩膀都爬了好多次了。但人形总有些别扭。

“怎么罚?”烬依旧淡然。

“罚他们开荒除草!”白争争顿时被转移注意力,气鼓鼓道。

见亚兽人歇得差不多了,烬动了动被圈住的手腕。在白争争应激前,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洞外走。

“时候不早,幼崽应该等不及干活儿了。”

白争争笑他:“亏他们还信任你,一肚子黑水儿。”

烬见他笑,唇角轻勾。

“要出洞了,严肃。”

白争争唇角一抿,当即先他一步,沉着脸出去。

……

用过早饭,幼崽苦哈哈地被逮到了大河旁。

十几个排成一排,一个幼崽一行土,刨土除草。

白争争还给他们带了骨锹,免得爪爪累了,又有借口不想干了。

这次幼崽意外的老实。

白争争落在他们后头,一边收集草根一边检查幼崽的成果。烬拎着藤筐,缓缓跟着他。

白争争几下捡完,看草根挖得干净,就自己去另一边。

烬慢慢跟上,路过幼崽时,被投以十分感激的目光。

烬:“不用谢。”

幼崽眼巴巴瞧着他,低声:“呜……爪爪疼。”

既然都免了一顿揍,那这活儿能不能也免了!

烬看明白他们的意思,只道:“兽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说罢,便与幼崽错身。

雁拍了一下想耍赖的芽,小声道:“干活!”

“哦……”芽恹恹的,只好继续刨草根。

河边的地白争争开得有些大,半亩是有的。趁着这几天不用捕猎,幼崽们跟着白争争早出晚归,挖了一堆又一堆的草根。

每天回到山洞,吃饭吭哧吭哧吃完饭就往干草上一趟,睡得昏天黑地。

精力一消耗,洞里顿时安宁多了。

清起初还有些不忍,现在巴不得白争争将这些小家伙给带去。

三日过后,地收拾出来一半。

洞里的食物消耗一空,他们又出去捕猎。

连续捕猎采集了三天,待到山洞里的食物足够撑过一段时间,才又停下来。

五日后,河边的地块儿被清理出来。

土地被挖得松软,见不到一点草根。幼崽们累得苦哈哈,坐在泥上双目呆滞。

这块地这么大,全是他们弄出来的!

山上,清喊着叫他们回去吃饭。

白争争收了工具,背着藤筐示意幼崽跟上。

雁跌跌撞撞跑了一会儿,直接扑在白争争腿上挂着,有气无力道:“走不动……”

后头的幼崽一听,往地上一坐,委屈看着白争争。

烬越过幼崽,拿走白争争身上的藤筐跟铲子。

白争争拎着雁后颈,将她放在地上。

小家伙顿时鼻子一酸,还当他真不喜欢自己了,顿时抽噎着掉眼泪。

她一哭,其他幼崽也巴巴盯着白争争,委屈抹眼泪。

白争争看着脏兮兮的毛团子,下不去手。

他道:“再不回,他们都吃完了。”

哪知幼崽眼泪成串儿,压抑着声音,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争争蹲下,勾了勾他们的小爪子。

“哭什么呀?”

“呜……”幼崽挪着上前,趴在白争争腿上,幼崽眼睛被泪水冲得又黑又亮。

“争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我们不该玩儿蛇,我们错了呜……”

“错了,你不要不理我们!”

白争争被他们哭得心里一酸。

他轻叹,想必是这几天忙,有些忽略他们。加上几天前发了脾气,幼崽还忐忑害怕,这才有了这一出。

他道:“真知错了?”

“错了!”幼崽抬头,哭得湿漉漉的毛毛全往他身上挨。

白争争伸手抵住幼崽脑袋,囫囵摸了摸,一手的泥。

“知道错了就好。”

“没有不理你们,咱们之前说好的,这次的惩罚是除草,你们做完了,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真的?”幼崽哽咽,两个爪爪勾住他的手。

白争争看着被猫爪占满了的手掌,浅浅一笑。

“真的。”

“那、那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幼崽破涕为笑,黏人地往白争争身上爬。

哪知人却后退一步,幼崽直接脑中空白。

那小嘴巴瘪着,看着是伤心透了。

白争争却抓过烬手上的藤筐,先一步道:“你们太脏了,回去洗洗再抱。先进筐。”

幼崽看了看爪垫缝隙里都糊了的泥,不好意思“哦”了一声,乖乖往藤筐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