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装A第二十六天
装A第二十六天
抑制剂注射器的针管被陌生人捡走。
手的主人明显是alpha。
褚陌躲在隔间里, 屏住呼吸。
他不敢发出声音。
褚陌本以为，一楼的这个厕所很偏僻，应该没有人会来，没想到会遇到alpha。
隔间外, 那名alpha捡到抑制剂针管后, 似乎十分诧异。
alpha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这不怪他。
换做任何一个alpha, 在alpha厕所里看到隔间里滚出来抑制剂针管, 都会被吓傻。
褚陌喉咙干涩，却连吞咽口水都不敢。
门外的alpha迟疑半晌后，小心翼翼地问：“里面有人吗？”
声音很耳熟。
褚陌竟然一下子就听出是谁。
褚陌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几分钟前。
周竞衍在舞蹈室练习舞蹈, 练得十分认真, 动作完成度比其他人领先一大截。
老师为了表扬他, 让他一个人先休息十分钟。
周竞衍本想找个安静的厕所，一个人待会儿。
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奇怪的声音。
像是一个男生的闷哼声。
周竞衍带着困惑踏入厕所, 下一秒，一个抑制剂针管就滚了出来。
周竞衍问话后，见没人回答自己，有些担忧。
他在生理课上学过, 有些omega在发热期会对抑制剂有很大反应。
轻则浑身发冷，重则直接休克。
“你还好吗？”周竞衍再度开口问道。
褚陌心道, 我好得很, 你能不能赶紧离开！
周竞衍见里面的omega久久没反应，以为对方已经昏迷，顿时有些慌。
“需不需要帮忙？如果我数到三你没回答，我就报警了！”
褚陌知道，周竞衍在原著中是个性格很好的暖男。
但他暖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三、二……”周竞衍开始倒计时。
“别报警。”
一道声音从隔间里传来, 打断周竞衍。
低沉、嘶哑、干涩。
却又无比熟悉。
周竞衍愣了一秒，瞪大双眼：“褚、褚总？”
褚总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面难道不应该是一个omega吗？！
褚陌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从紧绷的状态中抽离。
“周竞衍，我以老板的身份命令你做两件事，”他的声音逐渐冷静下来，“一，把针管还给我；二，离开厕所，并且别让任何人进来。”
周竞衍闻言，眼睛瞪得浑圆。
不是吧，这个抑制剂针管真的是褚陌的？！
难道……褚总是omega？
周竞衍脑海中冒出这个荒谬的想法。
他的耳根一下红了，手里的抑制剂针管变得烫手。
抑制剂针管对于omega来说本就是十分隐私的东西。
一不小心就会染上信息素。
周竞衍一想到这是褚陌的针管，顿时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褚，褚总，”周竞衍红着脸，磕磕绊绊地问道，“您，您真的是omega吗？”
周竞衍没曾想，人前西装革履、精英一般的褚总，竟然是omega？
“当然不是。”褚陌冷漠而平静地回应。
周竞衍眼神狐疑：“您不是omega的话，为、为什么会有抑制剂针管？”
说到这，周竞衍的耳根子红得快滴血了。
他甚至不敢看手里的抑制剂注射器。
他拿着注射器的手指因为羞赧而微微颤抖。
“不是我的。”褚陌回答的话语很简短，“是别人的。”
他声音清冷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周竞衍愈发困惑。
他刚才捡到注射器时，上面明明留着余温。
显然是刚用过的。
周竞衍鼓起勇气说道：“这个抑制剂注射器好像刚用过……”
“这和你没关系，”褚陌冷漠地打断周竞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命令，“把针管还给我，然后离开这里，别让其他人进来。”
周竞衍愈发困惑。
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声闷哼声。
那明显是omega的声音。
周竞衍脑袋“嗡”的一声，手一抖，抑制剂注射器差点掉落。
褚总该不会……在给别的omega扎抑制剂吧？！
周竞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也就是说，隔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周竞衍想到这儿，瞬间涨红了脸，连带着白皙的脖颈也发红。
周竞衍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冷静自傲的褚总，竟然会在alpha厕所隔间里干这种事。
无数不可描述画面在周竞衍脑海中一闪而过。
“褚褚褚……褚总，我，我马上就走，”周竞衍结结巴巴地说道。
说罢，他眼睛一闭，蹲下身，把注射器针管往门缝下一丢。
针管滚回到隔间内。
做完这件事后，周竞衍落荒而逃。
走出厕所的那一刻，周竞衍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褚总也太大胆了！
竟然在公司的厕所隔间……
完全看不出他是这么行事大胆的alpha。
隔间里，褚陌不知道周竞衍的想法。
拿回抑制剂注射器后，褚陌松了口气。
他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层。
褚陌将信息素注射器藏进口袋，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处理掉。
他不能在公司里留下任何痕迹。
随后，褚陌拿出一瓶信息素除味剂。
除味剂的包装像是普通的口喷，褚陌一直随身带着，就为了防止这种事的发生。
他往脖子上、领口处、袖口处都喷上除味剂。
褚陌闻了闻身上的衣服，确认没有信息素的薄荷味之后，这才放心。
周竞衍离开厕所后，走过长长的过道，回到公司一楼大厅。
正在这时，两个alpha往这边走来。
见到谢颂辰和池骋，周竞衍礼貌地拦住他们：“厕所现在暂时用不了，你们稍等一下。”
说话间，周竞衍有些心虚。
池骋皱眉道：“褚陌不在里面吗？”
周竞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颂辰突然看向周竞衍身后。
不知何时，褚陌已经从厕所里出来。
周竞衍见只有褚陌一人，顿时一怔。
那个omega呢？
周竞衍还没来得及思考，褚陌已经走到他面前。
不知为何，周竞衍看到褚陌时，耳朵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褚陌皱了下眉：“你怎么了？”
周竞衍怎么表现得这么奇怪？
周竞衍对于AO之间的事完全是张白纸，褚陌的事对他冲击力很大。
他不敢直视褚陌的眼睛，撇开视线，羞赧地说了声“没什么”便快步离开。
褚陌不知道周竞衍到底在想什么。
“褚陌，我找你有事。”
这时，池骋的声音拉回褚陌的思绪。
“褚总，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与此同时，谢颂辰将一份文件递到褚陌手中。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开口说话。
说完后，池骋皱眉看了谢颂辰一眼。
二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
两人同时看向褚陌，等他做出选择。
褚陌不假思索地伸手，接过谢颂辰手中的文件，无视了池骋。
池骋一僵。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不好。
谢颂辰上前一步，故意站在褚陌身旁，开始给他讲解文件内容。
“褚陌。”
池骋忍不住冷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褚陌停下动作。
他顿了顿，看向池骋：“我现在忙，有什么事直接说。”
投资池骋的项目，已经属于剧情中的意外。
这意外还是池骋本人造成的。
除剧情外，褚陌暂时不想再和池骋产生任何交集。
池骋没想到，他大老远跑来找褚陌，会热脸贴冷屁股。
“为什么不能单独和你说？”池骋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不是在你面前吗？”
池骋的语气中藏了几分委屈。
谢颂辰挑了下眉，语气嘲讽：“小池总，我说过了，找褚总要先预约。”
褚陌连眼皮也不抬，说道：“除了必要的时间，以后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褚陌害怕剧情再发生意外。
池骋的手指忍不住收紧握成拳。
他本以为，他成为褚陌的合伙人之后，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至少，他不再会被当成捣蛋的小孩。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没什么不同。
褚陌对他的态度和之前没区别。
池骋眼底闪过一抹强烈的失望。
“算了，”池骋手指松开，语气变得很冷，“我没什么跟你说的。”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么久的努力竟然会白白浪费。
说罢后，池骋脸色铁青，头也不回地离开。
褚陌感到莫名其妙，这小子不是说有事找他吗？
怎么见面了又不说？
处理完文件后。
谢颂辰显得心情很愉悦，给褚陌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下午有三个会议，晚上有一个XX大厂的老板举办的私人晚宴……”
褚陌作为老板，有数不清的应酬。
这种大老板举办的晚宴，他自然是要参加的。
褚陌立马开始连轴转的工作。
好在他今天穿的是高级定制西装，不需要重新选衣服。
晚上一下班，褚陌就可以直接过去。
在忙工作期间。
褚陌没有忘记抽空处理掉抑制剂注射器。
他将注射器丢进一个远离公司的隐秘垃圾桶。
褚陌保证，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地方。
做完这件事，褚陌给许羿发了消息，让他赶紧送强效抑制剂过来。
许羿听说褚陌的事后，也是惊得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下班后，他亲自给褚陌送了强效抑制剂。
两人接头的时候，场面有些滑稽。
许羿和褚陌都捂得很严实，在一个废弃公园见面。
“这批货效果好吗？”
“放心，注射后立马起效，价格还实惠。”
“……”褚陌陷入沉默，片刻后说道，“感觉我们在交易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许羿沉默不语。
半晌后，他说：“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见不得人。”
他指的是，褚陌只能背着人偷偷扎抑制剂。
褚陌：“……很有道理。”
褚陌将强效抑制剂放进包里，拉好拉链。
他这才放心地前往某老板的私人晚宴。
宴会上，觥筹交错。
H市有头有脸的老板都收到了邀请。
褚陌没想到，他会在这场晚宴碰到池骋。
池骋站在角落，陆续有人过来找他搭讪，他兴趣缺缺地回应着。
见到褚陌时，池骋一愣。
旋即他皱起眉，转身离开。
池骋似乎一秒钟都不想和褚陌产生交集。
池骋走到角落，端着香槟一个人生闷气。
他的余光却控制不住地瞥向某人。
酒精不能消愁，池骋越喝越郁闷。
正在这时。
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alpha走到池骋旁边，笑着问道：“小池总，你一个人？”
池骋压下眼底的愁闷情绪，平静地问：“什么事？”
这段时间，池骋为了不让褚陌看轻自己，成熟了许多。
他开始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中年alpha若有所思地看着池骋，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褚总？”
池骋一怔，旋即皱眉否认：“我是alpha。”
“alpha也不是不能喜欢alpha。”中年alpha笑得意味深长，“只是没办法像AO那样进行信息素匹配。”
池骋本就心情不好。
他听到这人说他和褚陌无法匹配，一时间更加心烦意乱。
池骋的脸色冷了几分：“不关你的事。”
中年alpha也不恼，笑呵呵地对池骋说：“喜欢alpha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池骋的眉头皱得更深。
说着，中年alpha拿着一瓶香槟，作势要帮池骋倒酒。
池骋谢绝道：“不必了。”
他觉得眼前这人很奇怪。
“褚总确实是极品alpha，但你也知道，褚家不是我们一般人能攀上的。”中年alpha对池骋说道。
池骋黑着脸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中年alpha说道，“我虽然没有褚总那么极品，但也是alpha。”
说着，中年alpha突然伸手，抓住池骋握住高脚杯的手。
池骋手一抖。
他顿时脸色一变。
下一秒，他直接一拳打在对方脸上！
“嘭——”
中年alpha没想到池骋完全不给他面子，被揍得后退几步，倒在地上。
众人瞬间被这一幕吸引注意力。
褚陌诧异地看向池骋——这小子怎么突然打人？
池骋的脸色越来越差，连带着唇色也变得惨白。
中年alpha颤声道：“池骋，你小子敢打我……”
“你再多说一个字，”池骋活动了一下拳头，压低嗓音说道，“我再给你一拳。”
吓得中年alpha不敢说话。
宴会的主人见状，立马过来处理情况。
当他问池骋为什么打人时，池骋却没说话。
池骋将高脚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转身离开混乱的现场。
他的脸色显然不太对劲。
褚陌站在不远处，一脸懵地看着这一幕。
他本想跟过去看看。
但一想到可能会影响剧情，褚陌又按下了心中的冲动。
旁边有个beta幸灾乐祸地对褚陌说道：“褚总，你看到了吧，池骋脑子不太正常。”
这名beta和池骋是大学校友。
他在学校期间，试图巴结池骋但被拒绝。
此后他一直怀恨在心。
池家家道中落后，这名beta便经常落井下石。
褚陌看了beta一眼，没说话。
他心中仍然困惑，这一幕似乎在剧情里没有啊？
Beta继续对褚陌说道：“褚总，听说你投资了池骋的新公司？我劝你趁早撤资，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我这里倒是有些项目，您可以看看……”
褚陌身为H市的当红新贵，不少人都想拉他的投资。
这名beta嫉妒池骋能拉到褚陌投资，开始挑拨离间。
“投资的事情是我的个人决定，”褚陌礼貌而疏离地说道，“和你没关系。”
Beta有些吃瘪。
他不甘心，继续说道：“褚总，您还不知道吧？池骋那小子，早在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这么破项目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他那项目早就没有时效性了。”
褚陌愣了愣。
池骋从大一就开始准备项目。
也就是说，池骋为了这个项目……
准备了四年之久？
小说中不是这么写的啊。
“他当时还说呢，做这个项目就是为了吸引您注意，”beta阴阳怪气地说道，“谁不知道他嫉妒您，说不定就是想用这个项目坑您呢。”
褚陌闻言，眼底满是诧异。
池骋筹备项目是为了他？
这不可能吧……
但眼前的beta是池骋的校友，看上去不像是说谎。
褚陌陷入沉思。
这时，这名beta还在喋喋不休：“而且啊，我们当时还有人怀疑，池骋他喜……”
“好了。”褚陌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冷声说道，“你刚才本来有时间介绍你的项目，但你都用来嚼人舌根——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拉不到投资了吗？”
闻言，beta的表情一僵。
褚陌说完后，看向池骋离开的方向。
他不知道池骋为了这个项目，准备如此之久。
褚陌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最终，褚陌还是决定去看一下池骋。
只要不影响池骋和褚云的感情线，剧情应该也不会歪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褚陌迈开脚步，走向池骋离开的方向。
洗手间里。
池骋狠狠地洗了把脸，水珠挂在他俊美白皙的脸颊上。
恶心的感觉依旧让他感到不适。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身体微微发颤。
水珠顺着池骋立体的鼻子滴落，“啪嗒”、“啪嗒”……
刚才那个alpha，让池骋回想起童年发生的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那件事直到现在还是池骋的心理阴影。
当时，池骋还在上小学。
不论上学还是放学，池骋都坚持自己走路回家。
他为的就是跟在褚陌身后，和褚陌一起上学，哪怕只能看到褚陌的背影。
一天放学后，天色昏暗，池骋在回家的路上没遇到褚陌。
他本想快点回家，却遇到了一个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的alpha。
那个alpha不怀好意地拦住他，给他递糖果，还试图对他动手动脚。
池骋当时害怕极了。
他还是名小学生，虽然检测报告上写了他将来会是alpha，但他不可能打得过这个成年alpha。
路上没有人，池骋被变态alpha抓着手。
那双手在池骋的印象中，是黏腻的、汗湿的、带着腥味的。
池骋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大声地喊救命，却被变态alpha的另一只手捂住嘴。
恶心的味道直冲他的鼻腔。
就在池骋绝望得掉眼泪之际。
“嘭——”
当时刚上高中的褚陌神兵天降，一个闷棍敲晕了变态alpha，救下池骋。
池骋见到穿着校服的褚陌的一瞬间，直接哇哇大哭。
褚陌手忙脚乱地抱着他安慰。
随后，褚陌报了警，警方直接把这个变态alpha抓走。
警方还给池骋找了心理疏导师，避免这件事对他产生影响。
但是没什么用。
池骋经过此事，吓得回家后一个月没出门。
池骋从此对他人的肢体接触产生了心理阴影。
池骋无比害怕和任何人的肢体接触，尤其是alpha。
正因如此。
池骋一直坚定地相信，他不可能喜欢上褚陌这个alpha。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AA恋的。
今天，那个中年alpha的骚扰，唤醒了池骋大脑深处的可怕回忆。
当中年alpha的手抓住池骋的手时，他控制不住地想起童年那双企图猥亵他的手。
一想到这里，池骋就忍不住干呕。
他呕得眼眶发红。
池骋洗了好几遍被中年alpha抓过的部位。
冷水让他的指尖发冷，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
直到褚陌的出现。
“怎么了，小池总？”褚陌站在池骋身后，透过镜子挑了下眉，嘲弄地说道，“又有谁惹你生气了？”
池骋一僵。
他没想到褚陌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秒，池骋迅速从墙上的卷纸器里抓了几张纸巾，抹了把脸。
他板起俊美的脸，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你不是说，不想和我见面吗？”池骋下颌线紧绷，语气倔强，“还来找我干嘛？”
“身为你的合伙人，”褚陌勾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至少我得确认一下你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不是吗？”
“我正常的很。”池骋冷声说道，“你不用假惺惺地来看我笑话。”
这时，池骋的胃里再度传来反胃的感觉。
他干呕了一下，眼泪几乎要飞出来。
褚陌皱眉：“别把自己呕死了。”
池骋手指收紧，抓着洗手台的边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应激，池骋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不正常，身上也发冷。
褚陌见池骋脸色不对，害怕他真的出什么事。
这时褚陌也顾不上维持人设，上前拍了几下池骋的背：“想吐就吐吧。”
池骋背部一僵。
旋即，他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褚陌正在和他进行肢体接触。
平日里，池骋排斥和alpha的任何肢体接触。
但此时此刻，池骋却一点儿也不排斥。
他甚至觉得有些享受……
难道褚陌不是alpha？
这个想法在池骋的大脑中一闪而过，却又因为太过荒谬而被迅速否决。
池骋抿唇，语气缓和了许多：
“……为什么帮我？”
“毕竟曾经是邻居，现在是合伙人。”褚陌语气不起波澜，缓缓说道，“虽然我看不上你，不想让你和我弟在一起，但总不至于让你出事。”
闻言，池骋有些不敢相信褚陌会这么说。
“好了，”褚陌收回手，冷着脸说道，“既然你打了人，这宴会也没必要待下去了，赶紧离开这里。”
池骋的手指仍在发抖，唇色越来越苍白。
应激反应让他觉得全身发冷。
褚陌察觉到池骋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这是池骋第二次，从褚陌这里感受到关心。
第一次是褚陌把他从变态手里救下来的那次。
不知怎的，池骋心中的委屈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他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男人。
池骋狭长的眼眶微微发红，几颗水珠凝结在他的眼尾处，下颌线滴落的水滴在领口处化成水渍。
他红着眼开口说了两个字：
“我冷。”
声音里充满委屈，带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就好像一直大型犬在求主人抱抱。
褚陌怔住。
他喉结一滚，刚想说什么，池骋再度沙哑地开口：
“你能不能……把外套借我？”
此时此刻，平日里总是抬着高傲头颅的池骋，难得地显露出一丝脆弱。
褚陌上次从池骋身上看到脆弱感，是他从变态手里救下池骋，池骋大哭的那一次。
褚陌盯着池骋看了几秒。
最终，他还是没忍心，脱下身上的高级定制西装。
随后，褚陌随手将衣服披在池骋肩膀上。
“五十万，弄脏了你自己赔。”
池骋没想到，褚陌真的会帮他。
“你调整一下状态，别让外面的人再看笑话，”褚陌语气淡淡的，“我在外面等你。”
池骋喉结一滚。
其实，当褚陌把衣服披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的应激反应就好了许多。
但他还是装作难受的样子点点头。
褚陌离开后。
池骋忍不住盯着褚陌的西装外套反复看了好几遍。
他不敢相信，此刻他竟然穿着褚陌的衣服。
池骋擦干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西装的布料。
高级、熨帖、矜贵。
和褚陌给人的感觉一样。
池骋就像在对待一件自己最喜欢的衣服。
他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将手放进褚陌的西装口袋里。
池骋想感受一下，口袋里可能残存的褚陌的手温。
可惜，口袋里没什么温度。
池骋有些失望收回手。
就在他准备走出洗手间时。
突然间。
一阵极淡的、清冽的、几乎可以被忽略的薄荷气味钻进池骋鼻子。
池骋怔了一下。
这味道似乎像是……
Omega信息素？！
池骋迅速查找气味的来源。
很快，池骋便锁定在自己的手指上。
刚刚池骋放过褚陌西装口袋的手的指尖处，有明显的薄荷气味。
池骋的心跳漏了半拍，眼睛瞬间瞪大。
这么点信息素的含量，不足以让池骋这位顶级alpha失控。
但池骋还是有一瞬间的晃神。
池骋确信这就是omega信息素！
而且，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他身体有所反应。
池骋在生理课上学过：
Alpha与omega的信息素匹配度越高，他们对彼此的信息素敏感度就越高。
刚才的迹象表明池骋与这一缕薄荷味的信息素匹配度极高。
池骋愣在原地，就像被雷劈中一般。
褚陌一个alpha，衣服口袋里怎么会出现和他匹配度如此高的信息素？！
难道是褚云的？
不，不可能。
要知道，信息素如果离开腺体，不用专业仪器保存的话，半天就会失效。
半天前，褚陌明明在向洋娱乐，身边也没有褚云的身影。
那么——
这到底是谁的信息素？